(299)被翻出來的陳年舊事
我想,既然那個學長說自己也是俱樂部的成員,那我乾脆就去俱樂部辦公室查一查好了,我對自己說。不過說老實話,辦公室里,過去俱樂部的資料少之又少,我只能祈禱那位學長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從他給我留言的語氣來看,他好像很自信自己“會出現在俱樂部曾經的記錄”里。那麼,他應該就算不是學生幹部,也是個策劃過什麼大型活動的名人學生吧?
這麼想着,我已經把俱樂部辦公室里的檔案全部拿出來攤在桌子上,然後又把最老的和最新的幾部分摘出去,就留下當間兒的部分,這個大概就是天哥他們上一屆的資料了。
其實在我的印象里,那些人只不過就留下了一些名單而已。
而且還都是管理層的名單。
我忘記了那個學長的真名,又不好意思當場問,所幸的是這傢伙貌似比較外向,直接在qq真實姓名欄那裏填上了自己名字的拼音。
我根據那個拼音大概看着名單,一開始還沒有注意什麼,後來我發現問題的時候,又一次震驚了。
說老實話,有時候很多事情其實都是和人擦肩而過的,近在眼前的東西,卻被人忽略。
如果有人記性好的話,應該記得我前面某一個章節曾經說過。我有一次在俱樂部的辦公室里翻以前的策劃書,就曾經看到過天哥前一任社長的名字,當時我說,只是覺得那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沒有具體的想法。
現在我知道了,那個名字,我就是在第一次和那個學長見面時的交流會上見過,那個學長就是俱樂部上上屆的社長,我們的大領導。
果然天哥上午是很有問題的。
我又把時間線理了一下。
曾經凌翎跟我說過,她很早就看到過天哥帶隊去演出,而且還在演出的時候罵自己的女朋友,按道理來說天哥那時候應該是大二,一般制度,那時候不是有特殊情況天哥是不可能有權利帶隊演出的,那就意味着,天哥也是在大二的時候就因為“某種原因”而當上了社長。
而他的前任社長提前退出了。這個某種原因,大概就是梁華和天哥的“狼狽為奸”的開始。那麼,那個所謂的女朋友又是誰?會不會凌翎告訴我的那些信息都能夠用在這裏?雖然說這樣想可能有點太巧了,但是我遇到巧合的事情已經太多了,多一件也不多。
總之,以前的亂七八糟的細節,以前那些道聽途說的本來可以基本忽略不計的話,現在居然全部都被想了起來,貌似還能夠全部用上,我各種覺得我生活的世界就像是一個漩渦,所有的事情都終究要歸到中間去。到了這裏,我也不用多想什麼了,接下來就是等着胖子翔哥和白龍那邊的消息了。
我沒想到我差的這件事這麼順利就解決了,大概也該說我運氣好吧,居然之前就已經聽到過類似的線索,只是自己完全沒有在意而已。
我離開了辦公室,把門鎖好,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又或者是太過於興奮了,我居然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凌翎。
凌翎很快接通電話,說:“喂,學長,找葉學姐嗎?”
我說:“不是,我找你而已。”
那邊頓了一下,說:“嗯?找我?找我什麼事?”
我說:“我是來謝謝你的。”
“奇怪,幹嘛謝我啊?”電話那邊問我。
我說:“謝謝你曾經幾句不經意的話今天幫了我大忙,如果不是那個時候因為你的話去俱樂部辦公室查一些資料,現在做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凌翎說:“啊?什麼啊?我有點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總之,凌翎謝謝你啊。”
凌翎想了好一會兒,說:“好吧,反正都是朋友,既然你執意要謝我,那我就不客氣的接受咯!不用謝,林謄學長,哈哈!”
我也笑了,這回是真的笑了,笑得很開心。雖然凌翎這傢伙笑點比我低太多了。
我大概也是第一次跟她一起開心的笑了起來。
笑到一半的時候,凌翎忽然說:“喂,學長,真有那麼好笑嗎?”
我說:“沒有,我就是聽你笑所以才笑的,噗,我是不是很b……”
凌翎說:“還好,如果承認你b那不是也等於我承認自己是b了,不行……對了,你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嗎?我是什麼地方幫到了你啊?”
我把事情大概跟凌翎說了一遍。
凌翎當時很驚訝,說:“真沒有想到這種小細節也可以找出線索來,學長你還是去當偵探吧,別當社長了。”
我說:“我也是死貓撞到瞎耗子……”明顯我當時是想說瞎貓撞到死耗子,結果嘴一快說錯了,結果那邊的凌翎又開始開心的笑了起來:“哈哈,學長你有沒有文化,平時亂用成語就算了,什麼死貓,瞎耗子,哈哈哈……”
我一頭黑線,但心裏卻只是說:“這真是個小女孩啊……”
好一會兒,凌翎才停下來,說:“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對不起啊學長,啊哈哈……”
我說:“你還是先笑完再說話吧……”
凌翎說:“哎……學長你是不是覺得我好b。”
我說:“還好,用你剛才那句話回應你,覺得你b,就等於在承認我自己b。倆b還聊什麼電話……”
凌翎說:“學長,拜託你就別逗我了,對了,剛才想起一件事來,好像我記得我那個時候跟你說我看到那個帶隊的人罵自己女朋友對吧?”
我說:“是啊,但是你不是也不確定那是不是他女朋友嗎?”
凌翎說:“其實當時我之所以會覺得那是他女朋友,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看見他挽着那個女生的手……一開始的時候,後來罵人了就沒有說什麼了,他罵人超級難聽,好像還罵那個女生什麼賤人,沒用,**什麼之類的。”
我說:“那個女生當時就沒有反抗?”
凌翎說:“沒有,沒有反抗也沒有反駁,一直低着頭,不過,我們很快就走了,也沒有看太久,我們也怕被罵。”
我說:“那個女生長得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
凌翎說:“好久了哎!記不清楚了。”
我猜想她應該也記不住了。不過,一個女生如果真的能夠容忍男生這樣罵自己,那除非是她很愛這個男生吧?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有把柄被這個男生握在手裏,她根本就不敢反駁。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這又是天哥的一個罪責……
但是,可惜的是我沒辦法找到那時候的人來問一問,現在和天哥同一屆,甚至比他小一屆的人都基本不在學校了,我估計我們再怎麼去尋找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了。
那麼,我大概只能碰運氣了。我對自己說。
我又跟凌翎說了幾句,並且反覆謝謝了她。我沒有想到本來只是腦子抽風跟她打的一個電話,結果又給了我一跳新的線索。我猜想,如果那個女生現在還在學校,或者說,還在我所見過的這圈子人裏頭,那麼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我思來想去,反覆叨念着:“天哥的女朋友,天哥的女朋友……”,最後,我還是決定去問那個學長,很多事情只有他知道,我只有一步步去“撬開”他的嘴,才有機會得到“標準答案”,否則,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想而已。
我慢慢往回走,回到宿舍之後,打開電腦,登陸qq,在斷網之前,我又再認真看了一遍那個學長給我發的留言,然後我才開始回復。
我說:“學長,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我們調查,總不能讓我們抓瞎吧?既然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你總該幫助幫助我們吧?”
沒想到,那位學長是在線的,但他的回復卻很冷淡:“那要看你問的問題我願不願意回答了。”
我說:“好吧,我絕對不問和你有關的問題。”
我想了一下,直截了當的問:“天哥在大二的時候是不是有個女朋友,還曾經和他一起去演出,甚至可能對他百依百順,忍辱負重。那個女生也是俱樂部的,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學長說:“我在天哥大二的中途就退社了。”
我說:“那你也應該知道內幕,他們不可能是你一退社就開始談的吧?而且當時誰和天哥好,你作為社長不會不知道的吧?”
學長說:“社團那麼多人……”
我說:“但天哥不一樣吧,他既然後來有能力當上社長,就肯定有過人之處,你不可能沒注意過他。”
學長打了一連串省略號過來。
我覺得,這個問題其實他已經回答了,他有難言之隱,而也正因為他看起來有難言之隱,我大概已經了解到事實的真相了。
說到這裏,我改變了語氣,說了一句:“可能我已經猜到了答案。”
學長立刻恢復:“你不要亂猜。”
我說:“你不告訴我真相,我只有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