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都輔之軍

11.2 都輔之軍

伍封看了看田政,笑道:“政大夫所說公私要分明,極有道理。在下萊夷的私邑,當由在下

私卒鎮撫,都輔軍是公家之士卒,卻用在私邑之上,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田政笑着點頭:“在下正是此意,封大夫明白就最好。”

伍封道:“今日在下受國君與相國之命鎮撫五百里萊夷之地,自須建些私卒,斷不會超出百

乘。琅琊即墨一帶,與在下的邑地相連,在下鎮撫夷人,也自當儘力,但夷人作亂者若是流竄

到琅琊、即墨,甚或由此西進,在下不能公私不分,以私卒入公家之地,這便無可奈何了。因

此國君之議,是要斷夷人之歸路,在下好統一調遣。如果政大夫以為不妥,在下便請以私卒鎮

撫萊夷,而都輔軍則置於琅琊或者即墨。如此一來,公私便分明了。”

田恆心中一驚,尋思:“即墨和琅琊是齊國之重地,城高牆厚,非萊夷可比。若是將都輔軍

置於任一城中,此城便歸你所有,如何得了?”忙道:“若是如此,封大夫也不好調配士卒,是

兵法之忌。”

伍封道:“這卻不然。公大於私,在下的私邑,可交家臣打理,在下就帶都輔軍便是。”

田恆搖頭道:“這樣終是不妥。封大夫是國君女婿,替國君打理琅琊和即墨,也未嘗不可,

只是這都輔軍就不必放在琅琊或即墨了。”

伍封見他鬆了口,笑道:“即是如此,在下便替國君管理琅琊和即墨一帶的賦收。至於這都

輔軍駐紮之事,如果相國認為不行,還可以這麼辦。都輔軍還是置於臨淄,先前相國說都輔軍

置於城中,難收奇兵之效,不如在城外二三十里處覓一佳地,設營駐紮。相國和政大夫以為如

何?”

田政這才知道伍封的厲害,饒是他口才便結,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分說。

田恆道:“這個嘛……”,尋思:“如此一來,你豈非又回了臨淄了?”

晏缺呵呵笑道:“如此甚好!”

田盤道:“封大夫之言也有道理,依在下看來,設一直都輔軍置於臨淄城外,的確是絕妙之

舉,甚合兵法,便依封大夫之議。但數十年來,夷人之患如附骨之痛,雖不置於顛覆社稷,但

也為禍不小。相國請封大夫留守齊東夷地,鎮撫萊夷,也是妙策,夷人以勇為尊,素服強者,

非封大夫不可以鎮之,因此封大夫仍需駐守萊夷。”

他這麼一打圓場,是附合雙方之議,眾人都不住點頭。

田政道:“那封大夫總不能一身二用吧?既然他駐守萊夷,又怎能到都輔軍中來?”

田盤笑道:“這都輔軍呢,在下倒有個打算,鮑大司馬過些時便要從衛國回來,不如將這都

輔軍,交由大司馬統轄,如此可好?”

田恆暗暗叫絕。鮑息現在衛國統領一萬大軍,雖然軍中都是田氏親信,大軍也由自己的兵

符調動,但鮑息與田氏親厚,勢力也不弱,若帶兵回來,又不能硬生生奪他兵權,強行讓他將

一萬大軍交出,否則必激起田鮑之爭。當初為了順利更換國君,處置闞、高、國氏邑地,才找

合適的名目,將鮑息派去衛國。眼下大局已定,鮑息這一萬大軍,又成了心病。這些天田恆與

田盤、田政常議此事,也找不到一個善策,能順利收回一萬大軍,又不得罪鮑息。都輔軍是奇

兵之用,其將不可能兼而統轄它軍,人數又限定死了,若是將都輔軍交給鮑息,便可趁此將一

萬大軍收回,鮑息也不會對此不悅。再說鮑氏與田氏是親屬,由鮑息掌握這都輔軍,也不會對

田氏有何威脅。何況新建一軍,當設兵符,屆時將兵符收到自己府上,這都輔軍也歸自己所屬

了。

齊平公和晏缺尋思這法子也不錯。鮑息雖然是田氏之親,但他二子所娶的夫人都是公族,

是齊平公的堂侄女,因此鮑息也是齊平公之親。再說鮑息與其父鮑牧不同,為人正直,近乎古

板,一旦公家與田氏相爭,鮑息至少會處中立之勢。再說鮑息與伍封便如嫡親兄弟,人所共知,

只要有伍封在,這支都輔軍便靠得住。

田恆道:“盤兒此議正合我意,甚好。”

齊平公和晏缺看了看伍封,見伍封微微點頭,也表示贊同。

伍封道:“國君,這都輔軍之建,微臣尚有一策。”

齊平公道:“封大夫有何想法?”

伍封道:“微臣此去鎮撫萊夷,想收夷兵以充都輔。”

田恆道:“封大夫為何會有此想法?”

伍封道:“收夷兵以充都輔,有三個好處:一是夷人悍勇,用以為軍,可大增齊軍戰力;二

是夷人常常作亂,皆因其不當自己是齊人,究其因由,是夷人在齊出仕者甚少,認為齊人薄視

於他們,其實這也是實情。若讓夷人為都輔軍,便使其覺得被國君看重,視若齊人;三是夷人

久居齊東,另為一域,與齊人有些格格不入,皆因與臨淄少有接觸之故。若用夷人為都輔軍,

親屬族人東西往來,久之必羨齊人之生活富足、用物豐富,漸漸學之。如此三點,對鎮撫夷人

大有好處。”

眾人不住點頭,覺得伍封言之有理。

伍封道:“都輔軍二千五百人,區區小數,建此軍也不用勞煩相國和右司馬,鮑大司馬是在

下兄長,他既不在,在下便幫他建立此軍,稍加訓練,等大司馬回來,再交付給他。相國、右

司馬,如此可好?”

田恆和田盤均想,這都輔軍人少,犯不上安插親信來得罪鮑氏,鮑息和伍封,誰建此軍都

是一樣的。二人均點頭稱是。

伍封笑道:“這一師二千五百都輔軍,僅三十乘而已,本來人數就少,卻要另作機動,協守

都城,責任甚大,萬一有人執兵符將一師人中調了三四旅去,那就不成樣子了。”

田恆道:”這是自然。“

伍封道:“既然相國也贊同,國君,這都輔軍職責與它軍不同,兼且人數又少,不如便由國

另備信符調動,以專其特別職司,以免被尋常軍中調度攪亂了。”

他這一着提議最為厲害。都輔軍若是仍由尋常兵符調動,此兵符必是落入田恆之手,都輔

軍人數再多,只要田恆一符執來,便乖乖地會被調走。若是由齊平公另備信符,便不怕了。

這軍中信符,並非通用之物,每一軍或一師調動,其信符均不相同。其符一剖為二,一半

在軍中將領之手,一半在國君之手。但國君不可能自己燃爐鑄符,還是得交給他人去做。田恆

勢大,是以每有符鑄好后,一半交給軍中,另一半便到了他手中,國君甚至未曾見過其模樣。

這自然令齊簡公大為惱怒,才會升了原來的家臣闞止為左相,以分田恆之權,再設法除田,結

果事敗被殺。

齊平公即位之後,一直未曾改過軍制,是以軍中信符照樣在田恆之手,被田氏掌握了公家

之士卒。這公家之士卒,以國君自有領地的賦收供養,卻被田氏調配,凡為國君者,自然的大

為不悅。

田恆聞伍封之言,暗叫不妙,向田盤和田政看了一眼。

田政道:“都輔軍既是公家之士卒,自然要受兵符調度,否則,軍中制度豈不是混淆了?封

大夫之議恐怕是取亂之道。”

伍封笑道:“兵符之用,自有其道理,然後有時也靠不住。前些時有人作亂,在城外用兵作

攻城之舉,弄得城中人人緊張,相國欲調兵也不得。”上次任公子等人假意攻城,田恆讓恆素帶

士卒趕往畫城,結果因田逆醉卧,耽誤許久,恆素還是偷取兵符,才能帶人趕到畫城。

伍封說起此事,田恆和田逆都臉顯尷尬之色。

伍封續道:“萬一因兵符問題,導致都輔軍被隨意調動,此軍還有何用?政大夫既然以為另

設信符不妥,在下還有一策。在下便廣收夷兵,暫為私卒之用,一旦都輔軍稍動,便遣夷兵以

赴臨淄,補充都輔軍,政大夫覺得如何?”

田恆和田盤嚇了一跳。田恆尋思都輔軍作為一軍,必有所動。日後你以都輔軍為幌子,廣

建私卒不說,既不受兵符調遣,還可隨意往臨淄派遣,這還了得?

晏缺點頭道:“這樣最為合理了。”

田恆心道:“此事非得快刀斬亂麻,否則,為了這區區二千五百人的都輔軍,不知道還會玩

出什麼花樣來。”點頭道:“這都輔軍由國君另備信符來調度,也有其理,便這麼著吧。”

田盤道:“朝議之後,微臣便令執令司馬鑄造信符,再交給國君。”

齊平公心道:“若是還象以前的規矩有你們鑄造信符,哪裏會到我手上來?”他與齊簡公不

同,怎會上當?當下笑道:“既然是另備信符,何必那麼麻煩呢?封大夫!”

伍封應了一聲,走到齊平公所坐高台的階前跪下。

齊平公從腰間拔出了寶劍,笑道:“此劍是寡人在萊夷之時,有人採到一塊有着天然彩紋的

銅石獻給寡人,寡人請名匠將它鑄成了劍,劍刃上有天然之紋,類似龍雲之狀,故名之為龍雲

劍。天下只此一劍,無法仿製,便以此一分為二,做為信符。封大夫既然要收夷人以充都輔、

代鮑大司馬建軍,此信符便先交封大夫一半,大司馬回來再交給他,封大夫或大司馬見了另半

支劍,便可調動都輔軍士卒。封大夫請看清刃上之紋!”

他一邊說,一邊命身邊寺人將劍交給伍封。

伍封接過了這口龍雲劍,只見刃身上光彩流動,天然的紋理好似有色,作龍行雲中之狀。

他點了點頭,伸出兩根手指捏在劍刃中間龍紋的腰身處,輕輕一扳,只聽“嗆”的一聲脆響,這

口劍便被他報成了兩截。他用力之時,故意用的是滯力,使刃斷之處犬齒交錯,極不整齊。

眾人見他單用二指便輕易將銅劍折斷,如此指力實在非同小可,暗暗吃驚。

伍封將劍柄的那一截交給寺人,從袖中拿出帛巾,將劍尖那一截包好,放在自己的大袖之

中。

齊平公從寺人手中接過了半截銅劍,看了看劍刃,笑道:“封大夫手勁不小!”將半截劍龍

雲劍符插回了腰中的劍鞘之中。

田氏父子面面相覷,此刻才知中了伍封之計。伍封先前說以夷人充都輔,然後要代鮑息來

建軍,大家都不以為意,誰知他的目的,便是要將信符拿到自己手中。此刻也不能出言反對了。

好在都輔軍人少,田恆自忖田氏私卒近千乘,一旦有事,區區都輔軍覆掌而滅,何況伍封

與田氏交好,又是暫時建都輔軍,未必有何亂子。當下笑道:“如此信符,倒是少見了。”

公子高道:“萊夷是封大夫的采邑,收服夷人是其邑內之事。眼下相國令他常居齊東,鎮撫

夷人,這便是國事了。先前政大夫說公事私事不可混淆,國君是否要給賜於官職,方能名正言

順?”

晏缺道:“公子言之有理。”

按齊國之制,國君所任的官職,應是都大夫和司馬等職,文武稍有區分。本來這些官職應

由國君賜封,但因為將地賜給了卿大夫為采邑,其軍政自然由卿大夫的家臣打理,國君在其邑

地便不任都大夫和司馬了。卿大夫的采邑,由各家自任家臣,家臣當然不能按國之制,齊國與

魯國一樣,卿大夫將其主理各城的家臣任為宰,譬如田恆的采邑之中,便有淤陵宰、東阿宰等

職,宰的祿秩由卿大夫家中所出,祿秩數量與國君所任的都大夫基本相同。

眾人均想,齊平公已將五百里萊夷之地賜給伍封,若封萊夷司馬之類的官職,頗不合理,

唯有賜封軍中高職方可。眼下大司馬鮑息、右司馬田盤的官職動不了,唯有左司馬田逆之職似

可讓出。眾人都看出田逆已失田恆之歡,現在僅是掌臨淄武庫,恐怕也是個虛的職守而已。

田政看了一眼田逆,道:“這個……”才說了兩個字,便見田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田盤道:“鎮撫萊夷是新設之職守,自然要別出心裁新設個官職。夷人與胡人,常以將軍稱

呼軍中將領,為使夷人了解封大夫之職守,以微臣之見,封大夫此職,叫征夷將軍為好。”

田恆見畢竟是田盤懂他的心思,微笑點頭,道:“官名都是人設的,都輔將軍之名太過平常

了,便叫‘征夷大將軍’,以此名來鎮撫夷人,恐怕最好!”

伍封皺起眉頭,心道:“天下間只有那大盜柳下跖才稱‘大將軍’,我這官名豈非與柳下跖一

樣的了?”

公子高點頭道:“征夷大將軍?這官名氣派甚大,正合封大夫的身份。”

齊公頭點道:“既是如此,封大夫便任征夷大將軍好了!”

朝議過後,眾人少不得互相祝賀了一番,表面上甚是親熱。

田氏父子大致如願,雖被晏缺胡攪一番,弄出了一支新軍,但人數畢竟極少,不足為患。

伍封雖然對他們並無敵意,但此子智勇過人,太過厲害,頗令人忌憚,如今雖得了大片邑地,

卻名正言順地被遣往萊夷,日後常駐齊東。他與田氏不在一起,雙方衝突便少,對兩家皆有好

處。田盤當上了臨淄城守,對田氏卻是件大事,雖然宮中侍衛被公子高所領,有些心疼,意外

的是田政卻撿了個臨淄都大夫,也算小有補償,再說田氏又增了百里邑地,大有所得。

客套一陣后,各自出宮回府,伍封卻自入後宮。眾人知道妙公主的脾氣,知道伍封每日不

到後宮打個轉,後果堪虞,是以並不在意。

午間飯時,晏缺和公子高不知何時又入了宮,隨齊平公一起走到後宮來。

伍封也沒有向妙公主和楚月兒說起朝議的事,正與二女嘻鬧,忽聽三人竟到妙公主的寢宮

來,忙迎了出去。

齊平公命在後宮設宴,楚月兒是齊平公義女,自然是一家人,便在一起用飯。

用完了飯,宮女侍奉諸人盥洗之後,公子高吁了一口氣,道:“今日晏老大夫雖然大費口舌,

總算未白費心機。如今有了二千五百都輔軍,再加上我的兩千多侍衛,也可以稍稍牽制田氏了。

只是鮑大司馬領這都輔軍,始終不如封大夫那麼可靠。”

伍封笑道:“大舅兄儘管放心。在下與息大哥親若嫡親兄弟,這都輔軍在他手上,與在我手

上並無區別。”

妙公主和楚月兒聽說什麼“都輔軍”,愕然不解,公子高笑着向二女解說了今日的朝議。

二女聽說伍封升了爵、封了官,又有了數百里采邑,也大覺高興。

晏缺卻皺眉道:“封兒這‘征夷大將軍’的官名,說起來好聽,要去撫平夷人,可官名中有‘征

夷’二字,擺明了態度要對付夷人,夷人知道后,難免不生戒備之心,封兒想要安安靜靜收服夷

人,平白的困難了不少。”

伍封笑道:“外公不用擔心,這個沒有什麼。”

齊平公笑道:“其實今日還是大有所獲,田恆對琅邪和即墨之地垂涎已久,就怕他趁寡人與

貂兒成婚後,索要此地,眼下交封兒代管,寡人便好推脫了。這二千五百都輔軍和二千一百一

十一名宮中侍衛,加起來也不少,果然如老大夫所料,老大夫算無遺策,老到之極。”

晏缺笑道:“老夫朝議之時,從不愛說話,為的就是今日。不過,田恆與田盤都有智慮過人

之處,不可小覷。其實今日是靠封兒一番舌辯,才使事情順理成章,否則都輔軍調到萊夷去,

算是白建了。”

齊平公點頭道:“正是。”

晏缺道:“封兒,今日國君一次便賜你五百里邑地,不可謂不大。此事並非全因你是國君女

婿之故。你邑地大些,私卒便會多些,萬一宮中有事,你便可以率私卒相助。就算平安無事,

有你在萊夷,他人也會心有忌憚。”

齊平公道:“田恆讓封兒常居齊東,也未必是件壞事。封兒年輕氣盛,常在臨淄,只怕免不

了與田氏或其它人有所碰撞爭執,事情弄大了,便易生亂,再說也容易被人暗算。如有人想加

害寡人,便要顧忌你在齊東。封兒便是寡人的女婿,寡人自有偏愛之處,一次賜五百里邑地,

田氏一眾也可以理解。”

伍封點頭道:“國君所慮甚是。先君之敗,便因與闞止同在臨淄,便被一舉擊破,而闞止的

三千死士在外,卻安然無恙,如果闞止與三千死士在一起,事情便不可料了。我在齊東,當對

有心作亂者有所牽制。”

公子高笑道:“若非封大夫對田氏父子都有救命之恩,今日之事恐怕更不容易,只要田氏無

謀反之心,我們也不會冒險與他們做對,還是象平日一樣,與他們和和氣相處為好。”

晏缺道:“封兒要儘快撫平夷地,培植勢力。老夫在田府中安插了兩個探子,聽說如今田恆

有立嗣之念,以至田盤與田政爭得十分厲害,再加上田貂兒與國君的婚事在即,田燕兒又受傷

中毒,田府正值多事之時,無暇顧及他事。田氏父子三人都是極厲害的人物,若是心無旁婺時,

其他家便要謹慎小心了。”

齊平公又道:“寡人生於萊邑,在萊邑過了幾十年,其實該地夷民並非難以相處。國異不懂

恤人,是以與采邑內的夷人常有衝突,是以年收不如他處。其實萊夷九族數十年不被戰事,齊

兵又不籍夷人,休養多年,以至民戶極旺,地不到全齊的半成,民戶卻佔了一成以上,再加上

其漁鹽之利,應為齊國之冠,其農收林產恐怕比其它地方高出近倍,這十餘萬戶,當得上賜封

兒十個萬戶之邑!”

公子高道:“怪不得國君命渠公為官鹽令,原來是早想到這一點。”

齊平公嘆了口氣,又道:“其實寡人還另有一層意思,若是能與田氏善處,那是最好,萬一

有變,寡人便可逃回萊夷,如今那是封兒的邑地,自要善加營造,未始不能另成一番局面。真

是連萊夷也不足持時,海上齊人未涉的島有不少,到了海上,便誰也不用怕了。就算寡人無恙,

也得為子孫想條退路!”

眾人聽他話說成這個樣子,無不大駭。

伍封心中凜然,正色道:“國君放心吧!封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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