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五十四節：真言、箴言

“你真是直性子，玩笑話而已。看來你狂躁的脾氣依舊不減半分，也難怪箴言對你沒用。”雲羅伸出白皙纖細的指尖指着妖理所當然道。

“箴言並非對所有人都有用。”妖聳着肩說，“比方說毫無能力的人類，箴言對他們就好像漂浮在天空中的透明物質，可有可無。”

“哦，是嗎？”雲羅拉長了語調，怪笑道，“那麼，靈是你的箴言么？”

妖聞言即心跳漏了半拍，他一感受到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掌在微微發顫就立即抽回手，一雙敏感的瞳孔毫無顧忌地瞪向雲羅。

“你可別與閻*羅走相同的道路才好。”雲羅噗哧而笑，伸手拍了拍妖的肩膀，“否則，我又要費心機了。”

“您是指閻羅陛下與金頂仙子的婚事嗎？”妖不解。

“呵呵呵，你真是有趣啊。”雲羅哈哈大笑收回了放在妖肩膀上的手掌，臉上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道，“我倒想看看，他的婚事將成為怎樣一場鬧劇。哼！有些人就是喜歡捨近求遠，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拚命追求。為了追求刺激的做法倒是可憐了某些無辜的痴人！”

“大人在說自己么？”妖冷冷回了句。

“呵呵，我像是痴人么？”雲羅問。

“是的。”妖想也不想道。

“呃？”雲羅一愣，凝視了妖許久，半眯起的眼眸開始浮現細微的殺意。許久僵持之後，雲羅忽然又冷冷一笑，伸出指尖勾起妖的下巴，仔細端詳着他的臉龐說：“依你現在的功力還不足以激怒我。有時候，我十分好奇——倘若在這嬌嫩的肌膚上劃上幾刀，成年之後是否會留下疤痕，而喜歡完美事物的靈又是否會繼續在意一個身有缺陷的人呢，呃？”

“那是靈的嗜好，與我無關！”妖的臉色‘唰’聲慘白，他大叫着甩開雲羅的手指，別過頭不再看她。

“拂扇那丫頭看來對閻羅有些意思，不知道她會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呢？”雲羅眼珠骨碌一轉，似笑非笑地看向妖。

[這個女人……]

“如果雲羅大人沒其他事的話，屬下先行告退了。”對於雲羅這番話的意思心知肚明的妖迅速後退一步，刻意避開雲羅逼近的風頭。

“你確定了解女人？”雲羅的瞳孔深處蕩漾起一抹狡猾。

見此情景的妖頓時有種奇怪的預感，好像雲羅唇邊微起的弧凹中包含着令人費解的計謀。

“某非是靈！”冷不防，妖反應過來。

“你願意承認那孩子是你的箴言了？”雲羅唇邊的笑意至此更加濃郁。

“靈在黃泉宮？”

“那孩子，銀月剛降就來找我哭訴，現在內堂，你進去否？”雲羅笑道。

“不像話！”妖低叱了聲，奔也似的沖向內堂。

“這樣不是很好嗎。”雲羅立着不動，她若有所思地望向妖離去的背影，又斜視了身後空無一人的殿堂幽幽而言道，“這兩個孩子將……”

“地獄小鬼不會有好結果。”若水一睜開眼，話語依舊犀利傷人。

“您的法術比從前進步了很多呢。”雲羅並不驚訝憑空出現的若水，對於她的言語顯得司空見慣。

“閻羅陛下和金頂仙子也一樣。”若水冷淡地看了雲羅一眼繼續說道，“全不會有好結果。”

“在發脾氣嗎？”雲羅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若水，意有所指道，“你在怪我利用了你，令妖捷足先登了？”

“若水不敢。”若水答道。

“哦……我明白了……”盯着若水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雲羅彷彿明白了什麼，她面帶慍色連連點頭道，“人類的情感的確比鬼魂多了許多，你和地獄小鬼同一時進入我黃泉宮相處，也難怪想為他們求情。”

“請雲羅大人手下留情。”若水並不否認，言語依舊那般不冷不熱。

“我的答案若是不呢？”雲羅開玩笑的假設。

“我會與您為敵。”若水想也不想，言詞堅決。

“那會是我不想面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