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
再回想四姨太的話,邱如墨突然一愣,毒藥給葯死了?不由得視線再次移轉向大姨太,果然在她眼內掠過一抹狠色,怕那藥丸是四姨太給的,大姨太因為必須守着薛雅茹不能用那毒藥害死四姨太泄憤,只能以這種方式……這倒也讓邱如墨心中有數,這四姨太果然是個狠角色。
邱如墨不露聲色地勸了幾句后,便起了身,淡漠地說道:“怕你們今兒想見的也不是我,去吧,大爺身子也好了許多,過些日子便能出去活動活動,到時候便別來請安了,大爺願意見誰便自己會去見。”
除了大姨太外的四位姨太紛紛露出不一樣的神色,二姨太和三姨太見邱如墨不願管這後院的事情不由得微微展露出一抹鬱郁,而四姨太和五姨太則喜出望外,四姨太雖然不如五姨太得寵,但是有些手段,五姨太絕對是大爺現在的寵兒,兩人對邱如墨不干涉自然歡喜。
她們之前聽聞薛泫雲要娶妻沖喜,而且娶得還是“惡婦”聞名的邱如雪不由得心底一寒,雖然大爺性命堪憂,但是倘若大爺沖喜后病好了,那豈不是她們這輩子可都慘了,哪料到事情並非傳聞那般。
這邱如墨性子冷極了,並沒有那般任意妄為、打罵夫家小妾的意思,居然規規矩矩,但是卻也有着強勢的一面,但是也不至於是傳聞那般。現在大奶奶當了甩手掌柜,那麼大爺按照自己意願絕對留在自己院落內。
邱如墨覺得這些女人着實可怕了點,回了屋內后,對冬梅她們叮囑道:“那些姨太送來的東西小心些,盡量莫用莫收,切記。”
“那是自然。”冬梅點頭道,“這些姨太們絕對沒安什麼好心,她們的東西我們怎麼會收。”
青松和翠竹也贊同地附和着。
這下邱如墨倒是放了心,也睡不着了,便又繼續開始寫菜譜,將記憶中能夠搜刮到的所有做法配方都寫在紙上並且分門別類后,便長舒一口氣,將所有草稿梳理了一遍確認無誤后,便小心地收好。
冬梅見邱如墨滿臉疲倦,忙上前扶她上床睡覺,悄聲對她說道:“大奶奶,別這麼拚命,傷了身子可不好,沒必要為了錢毀了自己的身子。”
邱如墨點了點頭,想想也是,健康的身體是賺錢的本錢,便恢復正常作息休息。
第二日,一醒來便聽到冬梅又再談論二爺,不過這一次語調透着股陰沉,卻不知道怎麼了,細細一聽,原來是說二爺怕是房事無能,頓時間邱如墨掩嘴暗自吃驚,這小丫頭從哪裏打聽到的。
後來一聽,原來是二爺薛潤生本一直未娶妻娶妾,大太太不悅,便給他身邊塞了一個柳姨太,乃是大太太所在的柳家旁系分支的一個庶女,原本硬是讓他娶為妻,被老太君壓着了,便納為妾,可惜納了這麼久竟然沒有同房過,那柳姨太傳聞至今還是處子,所以府內不少丫鬟都猜測二爺是不是不舉。
而邱如墨則覺得好笑,怕是心高氣傲的二爺不喜被強硬在身邊塞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喬姨太也就是二爺的生母怕是也不樂意之極兒子身邊安插一個大太太的人,對那柳姨太態度不溫不火,雖然薛潤生還未有子嗣她也頗着急,但是都是想着方法讓二爺納妾娶妻,而不是將希望覬覦在那個柳姨太身上。
說來這二爺倒也是個另類之人,旁□妾成群,連三爺都有兩位姨太,且分別生有一子一女,但是偏偏他鶴立雞群,相比之下,邱如墨倒是對這二爺有些另眼相看。
邱如墨起了身,對嘰嘰喳喳地說著話的冬梅喚了聲后,下了地換好衣服,拿出那手稿開始校對,讓青松去給她們做百合紅棗銀杏羹喝喝。
翠竹對專心致志做事的邱如墨說道:“昨日大爺吩咐下人尋那下毒害死四姨太的白雪的兇手,結果第一個便是來去搜您的東西,又要擅闖現在這個屋,好不囂張,怕是四姨太又在大爺耳邊嚼舌根,說您的壞話!”
邱如墨心道這四姨太,她沒去尋她的麻煩,她倒是先找上門來了,不過現在這些手稿也危險,若是被進屋尋找的人發覺了,怕是也會出問題,便趕快校對,早日讓冬梅送去給喬老闆,不過,這四姨太也得好好收拾一下。
邱如墨對翠竹淡淡詢問道:“打聽下最近四姨太的情況,小心點,知道她飲食起居之類的,比如哪裏不舒服,有什麼癥狀,都要細細記下,告知與我。”
“是的。”翠竹雖然不解,但是還是應聲道,估計大奶奶要收拾這四姨太了,這樣也好,省得老是折騰她們主子。
邱如墨點了點頭,繼續校對手稿。
青松回來后,便急急忙忙地跟邱如墨說道:“大爺精神好了不少,今兒還出門了,去瞧了老太君和大老爺、大太太,說是恢復得差不多。”頓了頓瞧了瞧她的神色繼續說道,“據說還要將二爺手裏的生意接手過來做。”說完便將手中的百合紅棗銀杏羹擺在了桌上,小心不弄髒邱如墨正在寫的宣紙上。
邱如墨挑了挑柳葉眉,收拾着桌上凌亂的草稿,心道這薛泫雲倒也是急性子,病沒好徹底,便瞎折騰,肺炎病人受不得勞累,他近些日子要是消停點在家裏養病怕是這病能治好,要是不消停去接手生意,怕是這吃藥恢復的時間要延長了,真是一位麻煩的主。
而冬梅一聽則是鬱悶得要死,嘆息地說道:“怕是大爺瞧二爺做事得當,也坐不住了,所以才準備趕緊接手二爺手裏的生意,可惜了二爺那般的好人,就這樣因為是個庶子便註定無法繼承薛家家業。”
青松搖了搖頭對冬梅說道:“其實也不是,是大太太讓四姨太給大爺捎了話,據說大老爺近些日子常常在口上誇讚二爺能幹,並且將不少生意都交給他去做,大太太怕是不喜二爺得了勢,讓大爺病好了便快快重新掌管家業。”
邱如墨嘆了口氣,這大太太真是可笑之極,二爺乃是庶出,即便是再合大老爺的歡心與信任,也成不了下代家主,她又在那裏急什麼,薛泫雲註定是下代家主。
“對了,大奶奶,有件事可笑極了,給你說說。”青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悄悄對邱如墨說道,“四姨太似乎從大太太那邊聽到風聲,急急忙忙地裝扮得美美的,跑去大爺回裏屋的必經之路上候着,準備將大爺拐去她的院子,你可知道結果怎麼樣了么?”
邱如墨自然對薛泫雲的事情不大感興趣,猜也懶得猜便搖了搖頭。
“那大爺居然直接去了五姨太的院子。”青松見邱如墨也沒興緻猜謎,便快快地說出了答案,“讓四姨太撲了個空,真是笑死人了,那四姨太在那邊痴等了一個時辰,結果卻聽到大爺去五姨太那裏的信,那臉色甭提多難看了。”
“你瞧見了?”邱如墨瞧了眼青松,怎麼不知道她這般消息靈通。
“自然不是,小廚房做百合紅棗銀杏羹時,聽迎春她們說的。”青松忙擺了擺手,對邱如墨解釋道。
邱如墨點了點頭,將草稿放好后,便招呼冬梅她們一起來吃百合紅棗銀杏羹,想了想今日怕是大爺會在五姨太那過夜,吃完羹后,她便獨自回了裏屋,將一些常用的東西拿去自己的私人書房內,有些衣物和首飾都在裏屋放着冬梅她們來來回回幫自己取也麻煩,便直接帶到那邊去得了。
結果邱如墨前腳進屋,大爺後腳便也進了裏屋,她詫異地瞧着大爺,見他氣色確實好了很多,人也不再病怏怏的,像是換了個人般,只不過那冰冷冷的感覺依舊,她對着大爺說道:“大爺怎麼回來了?”
“這不是我的屋么?回來有什麼不對的。”大爺見邱如墨如此問,倒也有些奇怪,不過他們兩人極少這般說過話,便隨口回了句。
邱如墨點了點頭,淡漠地說道:“以為您去五姨太那過夜了。”
大爺頓住步伐,瞧了眼表情漠然的邱如墨,淡淡道:“五姨太似乎病了,我去瞧了下。”
說罷,他轉身脫去外袍掛在檀木衣架上,又走到水盆邊洗了洗手用巾布抹乾后,居然沒聽到邱如墨的回應,扭頭一瞧,才發現她居然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只不過是順口問問,此時此刻已經去自顧自地收拾東西去了。
“你可是要搬出去?”大爺見她如此舉動,微微皺眉問道。
“沒,剛好那邊有個沒人住的屋,在軟塌上睡得不踏實,所以妾身便搬進去,不擾大爺您休息了,妾身馬上便走。”邱如墨也沒回頭,收拾着梳妝枱上的飾品,漠然道。
薛泫雲對這邱如墨的態度着實有點不悅,這副對自己冷漠的模樣他十分不喜,但是又想起今日母親給他說的話,也覺得對。這女人名聲的確不太好,待以後自己繼承家業成為薛家家主,這樣名聲的妻子確實配不上他,雖然容貌比五姨太更美上幾分,但是這性子不討喜單單有容貌有何用,不如五姨太那邊貼心可人。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