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晟巷舊事(1)
第五章晟巷舊事
*歡縈以氅袍半遮臉面,在小瓷的攙扶下緊隨着卓瑞桐出了流觴宮。聶空則落在最後,一邊走,一邊猶自警覺地四下張望,且一臉的凝重,似乎對剛剛抓獲刺客一事,並不甚喜。
在離流觴宮不遠的一處閣樓安頓好歡縈和小瓷后,卓瑞桐和聶空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退出。深夜的風颳得面頰生痛,但卓瑞桐和聶空都渾然未覺地沿着王宮內的圓石小道信步而走。
行了一段之後,聶空率先開口道:“主上,你覺得今夜的刺客,是否出現得太蹊蹺?”
“是啊,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為何他直奔流觴宮而去,且從他的行為動作來看,十有是想窺測歡縈的真實身份,可歡縈來衛郡才數日,除了衛王宮少數幾人,誰會知道她的藏身之所呢?”卓瑞桐微蹙着眉頭,既像是回答聶空,又像是自言自語。
“不僅如此,他隨身攜帶的符牌也很可疑,吳王遠在千里之外,正和朝廷的軍隊作戰,雙方相持不下已兩月有餘,吳王如何能有空關注到縈妃?退一萬步講,就算吳王在皇宮中亦有眼線,也想拿縈妃做文章,但小瓷是秘密帶走縈妃的,此前身份並未暴露,對方怎可能跟到衛郡來?再者,我們已將縈妃被厲太后毒害的消息放出,對吳王只有利而無弊,他大肆利用還來不及,又何必多此一舉,派人跑到衛郡查探?”
聶空將手攏在袖袍中,瑟縮了一下身子,接着道:“再說符牌,吳王起兵之後,為了控制所佔城池,往來通行皆需這種符牌。那麼,握有通行符牌的人肯定不在少數,要搞到它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所以屬下覺得刺客究竟是不是吳王的人,此符牌不足為信。”
“我也是這麼想的!”卓瑞桐苦笑,“你瞧那刺客寧肯咬碎藏在牙齒中的毒藥服毒自盡,也不願吐露半點身份,卻為何偏偏隨身攜帶着通行符牌?豈不是有點欲蓋彌彰嗎?”
“但他又的確不是衛郡的人,王爺你覺得他會不會仍是北戎滲透入中土的姦細?”
“可能性不大,其一,用此等低劣的方式查探,遠比不上寧棠兒以身份做掩護查探容易;其二,同樣的理由,北戎只希望中土越亂越好,恨不得渾水攪魚,犯不着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