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3）

袟華漸漸不耐煩起來：“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說在哪兒吧。”

“太平公主@自幼便得武則天寵信，視為掌上明珠，長大成人後，武則天命嫁武筱暨，實際上是一門政治婚姻。這太平公主雖已過不惑之年，但長得豐腴艷麗，又久在武則天身邊，看到她母親的無盡風流情事，便也放蕩不羈，在宮中幹了許多風花雪月的事情。那張易之是一白面皓齒的美男子，入宮伺奉七八十歲的武則天，如何能甘心寂寞，一日在宮中偶遇太平公主，一下麻酥了半個身子，兩人一來二去，竟勾搭成奸。本來以為閑雲野鶴，繾綣一番便罷了，誰知張易之那陽物碩大無比，每每弄得太平公主花枝亂顫，房事過後，便昏死過去，須臾醒來，更是長舒一口氣：‘飄到天上去了。’到了這個份兒上，兩人如何分得開。不久，竟弄出一個孩子來。”

一番話直說的那袟華臉紅心跳，心想，這邵三平日裏酸文假醋，弟兄們出去打個野食，給他找個娘兒們，他也只是偷窺人家的身子，至多摳摳摸摸、摟摟抱抱，從不敢動真傢伙。回來卻吹噓他是“意淫”，其實還不是個登徒子。想到這裏，便說：“這一段大概是杜撰，倘若是真，如何瞞得了武則天？而且看你那個興勁兒，倒像是你上了太平公主。倘若真有這事兒，這男女的細節又是怎樣傳出來的？”

“這是野史。”邵三說，“但唐朝人的開化，你絕想不到。武則天旺盛，晚年設奉宸府，專門網羅美少俊男供她享用，甚至有兩個小官——柳模、侯祥竟然自我推薦，說他們‘天生異秉’‘壯偉’，要入伺武則天。大臣朱敬則是個老古董，聽說此事後厲聲勸諫，說皇上有‘二張’足夠，現在又有這等無恥之徒，有損朝廷清譽，此風萬不可長。武則天採納，並賞他幾百匹綢緞。這足以說明唐人的開化，更何況武則天本人伺奉了幾朝皇帝？的事兒在唐朝並不鮮見。那張易之適時正受武則天委託，召天下書畫家整理仿製內庫書畫，太平公主亦是個書畫迷，其最終保留蘭亭序的可能性非常大。當然，太平公主最後參與殺‘二張’、誅武氏，也說明這個女人不為情所困，這一點倒是十分像武則天。武則天死前，最後一刻清醒，看着太平公主說‘你是我的愛女，也最像我，今後切勿聰明誤用。’其實是在勸告她切勿從政，可惜太平公主沒有遵從。李隆基殺太平公主時，太平公主的這個女兒方五六歲。李隆基看女人從不走眼，這從他選楊貴妃的事情上便可見一斑。李隆基說‘又是一個傾城傾國的主兒。’遂囑人保全她。這女子數年後生得儀態萬方，更有武則天遺風，後來嫁於沙陀族首領，死於異域，臨死前囑咐家人‘今後如可能，將我的墓遷回中原’……”

袟華如夢初醒：“你說這裏的墓是……”

“正是，此地是唐滅之後，五代十國時期沙陀建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