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世能臣（4）

唐高宗準備冊封武則天為皇后，於是召李入見，對他說：“我準備冊立武則天為皇后，但是褚遂良堅決不同意，認為此舉不妥。你是顧命大臣，我想詢問一下你的想法。”李回答說：“這是陛下的家事，何必詢問外人？”唐高宗於是拿定了主意。後來許敬宗就到處宣傳造勢，說：“農民種地多收了十斛麥子，就想着換老婆，何況天子呢？”（新唐書·卷九十三列傳第十八）

唐高宗時期，武則天專寵，屢次打壓諫臣，因此群臣多緘默不言。一日，唐高宗對李道：“隋煬帝因為拒諫而亡，所以我時常引以為戒，虛心求諫。但是現在為何無人進諫？”李不敢說實話，於是敷衍道：“陛下所做的事情盡善盡美，群臣沒有什麼要進諫的。”（新唐書·卷九十三列傳第十八）

武則天想任命侄子武承嗣為左宰相，李昭德上奏道：“陛下將重權交給武承嗣，敢問是為什麼？”武則天說：“他是我的侄子，委以心腹罷了。”李昭德說：“姑侄之間親呢，還是父子之間親？或者是母子之間親？”武則天說：“當然是父子、母子之間親。”李昭德又說：“父子、母子之間尚且有逼宮奪位的事情，怎麼能保證姑侄之間沒有？”武則天矍然開目，說：“我沒有考慮到這些。”當即就取消了這個任命。（大唐世說新語·卷一匡贊第一）

徐有功擔任大理寺卿，掌管律法。他每次見武則天要殺人，都會依據法律力爭。一日，他與武則天爭辯，言辭越來越激烈。武則天大怒，命人把他拽出去斬首，他仍然回頭對武則天說：“雖然我被處死，但是法律終究不能觸犯。”臨刑之時武則天赦免了他，把他廢為庶人。（隋唐嘉話·卷下）

狄仁傑出使岐州之時，見到當地政府抓獲了許多逃亡士兵。當時府兵制逐漸崩潰，逃兵的數量很多，他們晚上擄掠，白天潛伏，給社會造成了很大的危害。狄仁傑對下屬說：“這都是走投無路之人，不能逼迫太緊，不然就會釀成大亂。”於是在路口張榜告示，允許逃兵自首，還給錢遣散。唐高宗聽說此事後，高興地說：“狄仁傑識得大體。”就依照此例頒示天下，寬恕了這些人的同黨。逃兵禍亂很快就平息了。（@唐會要·卷七十七、大唐世說新語·卷七政能第八）

狄仁傑擔任冬官侍郎之時，充江南安撫使。當時江南有一種風俗，每年都要祭祀淫祠（不是官府規定的“神”，而是“邪神”，他們的祠堂就叫“淫祠”），共有一千七百多所（另一說是一千二百多所），狄仁傑到任之後統統燒掉了。有間項羽廟，江東的百姓很忌憚。狄仁傑首先寫檄文罵項羽，責備他拖累死了八千多名江東子弟，隨後也燒掉了這間廟。（唐會要·卷七十七、唐語林·卷三方正、獨異志·卷下、堯山堂偶雋·卷二唐）

狄仁傑擔任內史一職時，武則天對他說：“你在汝南辦理了很多善政，但是有人誣告你，你想知道是誰嗎？”狄仁傑說：“如果我不知道誣告我的人是誰，那麼我和他的友情依然可以保持。我希望陛下不要告訴我。”武則天非常訝異。（大唐世說新語·卷七識量第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