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該紀念(2)
她是我高中最要好的朋友,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繫了。她的話語裏幾乎沒有關於我的任何信息,只是在她略微顫抖的聲音里,我聽出了她的不如意。
她說:“我病了。”
我沒有驚奇,也沒有表現出過度的悲傷,只是心裏隱隱作痛,我語氣平和地問道:“什麼病?要緊嗎?”
“我上個月回家了,我媽媽帶我去看的病,醫生說是‘脾鬱結’,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瘦成鬼樣子了……”電話那頭依舊在咿咿呀呀地說著,我卻沉默了,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安慰我親愛的好友。
“怎麼得的?”我的理性超出了同齡人所能承受的範圍。
“你知道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許告訴其他人,我只跟你說啊。”她神秘地示意着。
我卻已經猜出了幾分:“說吧,遇到什麼了?”
“你知道嗎?我和一位男孩發生了關係。”她言語細潤,一如我對她以往的印象。到這兒,其實我已經不想聽下去了,說了又能怎麼樣?難道我還故作一副同情的姿態用極度煽情的言語來安慰她該如何如何?
“二十四五歲了,這屬於正常。”拿着電話,其實我已經開始哽咽了,為什麼一個再強大的女人在這樣的事情上都表現得極度愚蠢?自己當然也不例外。
“知道嗎?剛開始的時候,我沒有接受他,但是在上海這麼長時間只有他關心我的生活,是他讓我慢慢感覺到了溫暖……前些日子,我病了,是他一直照顧我,我們就發生了……但是,沒多久,我發現他的手機里存着另一位叫做‘老婆’的女孩的電話,他們經常發信息,說一些肉麻的話。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這個的時候,我痛苦死了,後悔死了!我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把第一次就給他了呢?面對這樣的畜牲,我真想掐死他!”
她柔弱的身*影朦朧浮現在我的面前,我掛斷了電話,不想再說一句話了。
我走出辦公室,坐上電梯。電梯裏男男女女大概十來個人,方寸之間,我們似乎熟悉,其實陌生,偶爾寒暄,常常冷淡。
我不想笑話朋友愚蠢,或是隨便。因為記得在一年前她就跟我說過,有兩個男孩子一直在追她,但是因為沒有答應那件事情,最後就不了了之了。通過這次的教訓,她算是想明白了,可代價是把自己的身體也搭了進去。
走到樓下,看着廣場的風景。時間已經到了秋季,柿子也熟了起來。
(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