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未嫁時
我們往往要學會保護自己,做個愛情的“勢利眼”。這裏說的“勢利眼”不是教人去拜金,去傍大款,而是教會女人要擦亮雙眼,懂得識別男人。
選擇男人的眼光,決定了感情的成敗。眼光,是集合了天賦、經驗、智慧等的綜合能力。
女人年齡越大,越不敢把時間用來談一場“坑爹”的戀愛。到了一定的年齡,再被“坑”一次,那就是“傷筋動骨”,甚至“小命難保”。這意味着,戀愛的成本會更高,不管是從時間、精力、身心健康來看,女人都輸不起了。所以,女人總是越長大越世故,越長大越謹慎,寧願單身也不願被“坑”。
女必須懂得什麼樣的男人是不能靠近的危險品,這會使你免受傷害,防止浪費青春。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裏?
這是張愛玲在《愛》中對愛情的詮釋。其實,細細想來,這也是她自己愛情的寫照。
張愛玲是自私的,她並非像人們以為的那樣愛着胡蘭成,只不過她是個矜持清高的女子,偏偏愛的燃點又過高了,所以在她需要綻放的時候,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她剛巧趕上了他—胡蘭成。
要說這個胡蘭成真是極討女人喜歡的男子。有權勢,長得不賴,懂點小情小調,會吟個詩作個對什麼的,最關鍵是臉皮夠厚,縱然你張愛玲是塊冰,他也有足夠的耐心把你融化了。
“愛玲,這世上懂得你的只有我,懂得我的也只有你。”這樣的言語,雖是淺顯,卻能滿足她內心所有的高傲自戀。
聰明的女人容易愛上比自己更聰明的男人。一個女人聰明到張愛玲這樣的地步真是不幸,更何況她又遇到了一個和她旗鼓相當的男人。
兩人不免要“搏鬥”一番。幾次短兵相接之後,對於風月場上的老手胡蘭成來說,張愛玲這種只會紙上談兵,實際沒有一次戀愛經歷的女人,不消幾日便能看得一清二楚。征服一個高傲冷清的女子是一場艱巨的戰鬥,他卻玩轉得十分美妙,一方面努力標榜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她的男人;另一方面又若即若離像個始終猜不透的謎。
一個謎樣的男人,對女人是很致命的。即使聰明如張愛玲,也不能免俗。
於是,正如成龍大哥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一樣,張愛玲在這場情里也犯了一個所有女人都會犯的錯誤,那就是太自以為是。
縱然她寫過很多充滿勢利的俗世婚戀,縱然她能說出“紅玫瑰早晚會變成牆上的蚊子血,白玫瑰終究會變成衣服上一個乾枯的飯粒。”這樣的醒世名言,卻還是度人容易度己難。
如同很多熱戀中智商為零的女子一樣,她傻傻地把自己排除在不幸之外,認為上帝肯定能眷顧自己,安派了一個海枯石爛的經典戀愛給她。胡蘭成有過很多女人,她是知道的。胡蘭成現在還有妻室,她也知道。但她過於自信,只認為她們都是過客,自己才是最後常駐的那一個。她恰恰忽略了這樣一個簡單的事實:浪子永遠是浪子,別指望他會有回頭變良人的一天。
胡蘭成遇到張愛玲的時候,已是“已婚”狀態,他的第二任妻子是個教師。不僅如此,她還有第三個女人英娣在身邊,算是他的姨太太,一如今日之“二奶”。
然而,那時的張愛玲正處在“新人笑”的狀態,哪裏能體會“舊人哭”的滋味?胡蘭成縱然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但為了能得到張愛玲,還是忍痛選擇了登報離婚。
那一年,胡蘭成38歲,張愛玲23歲。他們只嘆人生苦短,便在倉促中結婚。沒有儀式,只有婚書為定:
她說,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
他說,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亂世動蕩,男子不足依託,女子飄零無靠,這是悲涼的事實。如何靜好?怎麼安穩?痴人之夢,往往做得比常情還要美妙,可能有幾分是真的?
現實就是,所有的“新歡”都終將會成為“舊愛”。張愛玲在胡蘭成的一系列“美人圖譜”里,不過就是眾多書頁中的一頁,固然很別緻,但也並不足以令他放棄整片森林。不久,胡蘭成便與漢陽醫院一個17歲的護士周訓德如膠似漆,又舉行了一次婚禮,全然忘了張愛玲的存在。胡蘭成的婚外情戀,致使張愛玲千里尋夫,傷心欲絕。
生性風流涼薄的他,終究還是將至情至性的她從裏到外傷了個透。她要的是今生今世與之燕好,他要的是紅旗不倒彩旗飄飄。兩種人生觀的對立。一個不妥協,一個不悔改。
因為相知,所以懂得。這是他的言。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這是她的語。
只可惜,他沒有懂得她的矢志不渝,她更沒有懂得他的貪戀紅塵。愛人的誓言,都是寫在水上的。現在回過頭去看,真是莫大的諷刺。
世事大抵如此。愛是經不起愛的,愛到寡淡倦怠,愛到窮形盡相,愛到了無生趣,愛到無愛可愛,這便是張胡之間的情愛寫真,也是無數痴男怨女的愛情終結版。
這一點,張愛玲自己也瞭然於心。她在《半生緣》中傷感地寫道:一個愛情如果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那就不稱做愛情了!
張愛玲愛錯了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可偏偏這個風流成性見異思遷的白眼狼,不但不思悔改,還頻頻出來折騰犯賤,擺出一副情深意濃此情可待的衰樣,大秀恩愛史,招搖過市。
一個男人的劣根性,一旦暴露或者被女人識破,往後無論如何補救,都無濟於事。此舉,無疑遭到了眾多女人的鄙視和唾棄。
閻紅說:“胡蘭成其實就是個人渣!”
亦舒寫《胡蘭成的下作》,真是動了氣,甚至罵出了“老而不死是為賤,使人慾嘔”這樣的話來。
如此看來,胡蘭成有了點文名,全是沾了張愛玲的光。
我原先也認為胡蘭成配不上張愛玲,待看到《今生今世》的第一句“桃花難畫,因要畫得它靜”,才知這胡蘭成決非等閑之輩。張愛玲愛上他,許是有道理的。
要知道一個聰明浪漫之人,一旦有才,定然多情。徐志摩就是一個鐵打的例證。好在林徽因火眼金睛,知道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自古風流出文人,要想有個安穩的歲月,此種男人必定不是明智之選。
至於胡蘭成到底是不是個“人渣”,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見。
男人濫情,往往是出於本能。在一段情里,女人一旦愛了就會把自己的身和心都交給男人,彷彿男人就是她們的整個世界。而她們最終得到的卻只能是男人的一顆“候鳥的心”,每個男人都在邊走邊愛,每個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身邊能夠人山人海。
也許,張愛玲的那句名言還是說得不夠精準。
男人心裏想要的其實遠不止兩朵玫瑰,如果條件允許,他們更想要的是牡丹、百合、月季、海棠輪番上陣,奼紫嫣紅,滿園春色,嘗盡人間美事。
有句話說得非常好:“所謂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那些看似忠誠的男人,不過是一些平庸的無能之輩,家庭狀況已經使他們捉襟見肘,他們根本沒有經濟和能力去背叛。古人云:“田舍翁多收三斗米也想易妻。”一個農民多收了三斗米都想換妻子,何況是現今社會中,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們呢?
徐志摩為了新歡,拋妻棄子,美其名曰是為了追求愛情。好吧,假使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他怎麼不為林徽因守節終身?這廝一邊哭哭啼啼地寫詩訴說柔腸,一邊與陸小曼打得火熱。
愛情是有的,天長地久是沒有的。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自古男兒多薄倖,這是所有男人的劣根性。像順治和周恩來那樣的痴情種子,實乃百年不遇的奇迹。是個人都知道,奇迹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概率有多少。聰明如李碧華所言:“大概是一千萬人之中,才有一雙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為蛾、蟑螂、蚊蚋、蒼蠅、金龜子……就是化不成蝶。”
想來,那胡蘭成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俗世男人,易受誘惑,是張愛玲高估了他,更高估了自己。
去指責一個本性如此的男人,無異於是在給自己臉上抹黑。胡蘭成是個人渣,張愛玲就是那個愛上人渣的女人。如此說來,最終受辱的其實是張愛玲的智慧。
胡蘭成一生風流債無數,但從未說過自己遇着的女子有什麼不好,亦從來不隱瞞。玉鳳,愛玲,訓德,秀美,一枝,愛珍,言頭筆下都是愛。在他眼中都各有仙姿,都是珍重的。
想當初,他為了張愛玲與妻子離婚,並不似徐志摩般心狠手辣,竟當著張愛玲的面流下淚來。想來還是舊情未斷,觸動了心底傷痛。
更有一次,他在路上遇到了轟炸,人群一片慌亂,他跪倒在鐵軌上,以為自己快要炸死了,絕望中,他只喊出兩個字:愛玲!
誰說一個人不會同時愛上幾個人呢?所以,胡蘭成背叛了張愛玲不假,但情未必不真。在那個時代,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只可惜他愛上的是一個“不正常”的女人。
張愛玲的最大缺點就是太過犀利,太過尖銳,太過瞭然於心,往往不給自己留以想像的餘地,就這麼義無反顧,斷然絕然。
女子遭遇突如其來的情變,自怨自憐、拖泥帶水的多,手起刀落、揮劍斬情絲的少。從卓文君到張愛玲,女子應該有這般烈性!女性的美有很多種,決絕這一種為世所稀。
女人應該有一顆聰慧的心,懂得識別好男人還是壞男人,將壞男人從生命中剔除掉,也要懂得把記憶中那些多餘的枝蔓剪掉。
女人要修鍊內功,讓自己眼力更佳,學會遠離是非遠離小人。
眼中的他,在別人看來往往不堪。放下,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給自己最得體的裝扮
身為女子,在今天看來,出嫁顯然已經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了。因為我們會讀詩書,因為我們會做生意,因為我們懂科技。男人們有的歌舞昇平,女子今天也有了。自從婦女得到解放之後,女子個個面貌一新。
然而,在改革的大潮中,難免有一些遺留的思想。我記得一位長者給我發的信息裏面有這麼兩句話:“煙花巷柳沒了,可是桑拿足浴存在;妃嬪妻妾沒了,可是情人二奶還在。”
當然我不是想笑話這位長者的齷齪,也不是想說明他老則老矣,還有這等下流思想。其實,這正反映了無論是當今的男人還是女人,都始終脫離不了舊風氣的思想管制。
更有甚者,我的一位上海朋友,年紀輕輕,也就27歲,已經泡妞成百個。我曾調侃式地問他,你記得住她們的長相和名字嗎?
他倒是直言不諱,說只是偶爾記得其中有些女人的面目,大多數已經忘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年紀輕輕竟也如此。或許因為小夥子長得精神,繼承了南方人的精緻,同時也具有北方的豪氣。
我問他:“你相信愛情嗎?”
其實我在問他之前,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相信!我一直都相信!這世界,因為愛情而更加美好。”他回答得熾烈而真誠,完全顛覆了我的思想。
一時之間,我倒是有些無所適從:“那你認為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樣子的?”
“快樂!荷爾蒙的刺激!”我完全被蒙住了,因為在我的精神世界裏沒有詩詞顯然是談不成戀愛的。
看着眼前的他,他也是我的一位朋友,最近還要請我參加他的婚禮,他說自己要在年底結婚。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說服自己,更加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安慰曾經與他相好過的女子,更加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為自己解釋現在的社會是怎麼了。
我的上一本書名叫《荒愛》,本來的書名是《亂愛年代》,被炮兵的一位朋友駁了回來,他說這樣的書名,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時代的女子在感慨,人與人之間已經沒有了真正的愛情,有的只是赤裸裸的車子、房子、票子。
這讓我不禁回憶起我的第一個男朋友,他因為我總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樣而選擇離開我。我當時還歇斯底里地往死里痛苦,好像真的到了離不開他的地步。之後接觸了第二個男朋友,我們相愛了。但是好景不長,那年我剛畢業,工資只夠基本的生活,因為貧窮,男友再次拋棄了我。這次,我顯然沒有像第一次那麼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