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出使美國(1937-1946)(3)

五、出使美國(1937-1946)(3)

後來中國抗日戰爭歷史豈不是完全和他的推測一一相符嗎?前引保定談話的影響,在這封信中也清楚地流露了出來。所以他又說:

以我觀之,蔣先生只有「等我預備好了再打」的算盤,似乎還沒有「不顧一切,破釜沉舟」的決心。我在二十二年熱河失守后在保定見他,他就說:「我們現在不能打。」三年過去了,我看他似乎全沒有對日作戰的計劃。……但日本不久必有進一步而不許他從容整軍經武的要求。因為敵人不是傻子,他們必不許我們「準備好了打他們。」老實說,無論從海陸空的任何方面着想,我們決無能準備到可以打勝仗的日子。(附在《日記》1936年6月27日條之後)

這可以證明他一直主「和」,是完全建立在「我們現在不能打」這句話的上面。兩個星期以後,他和蘇聯大使也有一次交談,他記道:

到蘇俄大使館,會見大使鮑格莫洛夫,同飯暢談。他說,我為中國人設想:如和平可得,如可得十年或二十年的喘氣時間,當然應該與日本妥協,即割了平津也不妨,但和平終不可得耳。我也承認他的話不錯。(《日記》1935年7月12日)

蘇聯大使並不真是「為中國人設想」,他不過是執行斯大林當時的策略,希望日本陷在侵略中國的泥淖中,使他在遠東無後顧之憂,可以全力應付希特拉而已。但是客觀地說,鮑格莫洛夫的分析則是有根據的。胡適「承認他的話不錯」,這就表示他已深切認識到中日之間的「和平終不可得」。所以我們決不能根據後來的檔,甚至胡適自己的話,斷定他在抗戰之前的六年中僅知有「和」之一字,直到1937年8月以後(即「八.一三」之後)才轉變到「和比戰難」的觀點。至晚從1935年7月始,他已逐漸修正他的看法了。

下面讓我引《日記》中幾件大事說明胡適怎樣堅持「和比戰難」的立場。1938年10月8日,他大使履新的第二天,《日記》說:

得蔣先生齊(即八日)電。

下午譯此文為英文。我尚未遞國書,無法親交此電。(^H小說中略)

與Hornbeck談,托他將齊電文交與代外長,轉送與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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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尋胡適歷程:胡適生平與思想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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