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跡部(4)

靈跡部(4)

從右邊的第三棵樹出發,往東,一直往東,這是唯一的方向,往東三百里,往東,是我裏面的數量詞,與她們無關。往東,經歷三次疼痛,痛麻木着神經,這是一個悖論,麻木了還可以疼,是的,我正經歷着這些,走過三百里,往東,疼痛使神經麻木。

必須坐下來,不然我肯定會栽倒在地。休息是我們忘記的一個詞語。我靠在一棵樹上,現在的樹稍微多了點,但與很多年以前相比,樹已經大量死亡。樹沒有動,我看到了天空,不知道每天抬頭看看天空的有幾個人,都在往前看,都在加快速度,往前。

樹沒有動,我看到了天空,不知道每天抬頭看看天空的有幾個人,都在往前看,都在加快速度,往前。

一隻雕,落在樹林外面,這是一隻跋涉而來的雕,她與我來自同一個方向。

都已經往東數千里了,她還是飛了進來,在她身邊,只有這裏的樹葉溫暖着她,她的同類沒有一個能夠幸運地逃出追殺的威力,追殺是一次集體行動。我與她一樣,只享受了幾年的好時間,後來,我們就離自己越來越遠。

我一直在與一個人說話,從而幸免於難,與她說著幻想的顏色(色色小說如何顛覆天空,如何與淹沒大地一起泛濫。那麼,難道這隻雕也因與它自己對話才來到這裏?在這裏,能夠找到來自同一地方的生物。

她用眼睛看着。我看到了一點熟悉的光,是那個城市裏的主要光源,那是我們一直在逃避的,經過了這些,我與她才達成理解,只有經歷和身處,才知道我們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

我們來到這裏,看看身後,我知道自己丟了什麼。

安靜的沼澤預見着往東要經歷一條河,那是一條永遠不讓我趟過的河。

安靜的沼澤預見着往東要經歷一條河,那是一條永遠不讓我趟過的河。

離開得太久的事物,就會陌生地啃掉她們伸過去的手指,但,因為速度,她們不僅伸出了手指,很多人,正撲上去,化整為零地貢獻給它。它啃掉她們的所有經絡和血脈。

她們嬉笑怒罵於所有或熟悉或陌生的人與事。

與路、樹葉、潢色和退路有關

枯枝敗葉署名的古井,證明昨天有人來訪問過一個關於冥想的故事,結尾的部分隱藏得特別膚淺,沒有誰可以逃脫出去。

大笑的臉部表情寫滿了倦意的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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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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