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遙遠街頭等待愛情表演（2）

單身公害害自己

27歲轉瞬即至，我給自己買了一個小公寓，可以招呼一兩個在身邊突然親密起來的男性朋友，但從來不讓他們過夜。我被家人逼婚，也不排斥去相親，可是我可以忍受和自己的影子一起生活，卻常常無法和一個男人共處。我的脾氣變得暴戾，有時遇到不錯的男人，也會嚇走他們。曾經有一個小男朋友，他喜歡比他年長的女人，而且無比溫柔。新年將至的冬天，我們在床上使勁地折騰彼此，然後坐到地板上抽煙。他低聲問我，新年有什麼願望？當時氣氛那麼舒暢，光影低回，怎麼可以說大志向或者小煩惱，只好哈哈一聲，說我想每天睡到自然醒。

很多慾望都純屬幻覺，持續工作，消耗物質，一時揪心一時歡喜。在男人面前，有時幻想自己可以像煙花，一朵花般俯衝下來，但清醒后，卻發現漸漸成了灰。大街上光鮮的女子一打打，不是跟男人過不去，就是跟自己過不去，連最樂觀的好友都捶着老腰在blog上說：活得那麼內向那麼壓抑那麼孤獨，有什麼樂趣可言？

緩慢追求竟吸引了我

我沒想到會碰到老魏，更沒想到是以他倒車把我撞倒的方式。我當時真是一朵花般俯衝下來，幾十秒清醒后，發現小腿皮外傷，撐地的右手動不了。精神緊張的老魏把我送到醫院，半路上嚇得就差說包了我下半生了，結果醫生一看，兩眼一翻，說是軟組織挫傷那麼緊張幹什麼，上點紅藥水，就把我打發了。老魏是個老好人，36歲，喜愛一切跟聲音有關的事物，音響、CD、黑膠唱片之類，經營兩家音響店。因為愧疚，他讓我閑着無事去他的店裏聽聽歌，看看投影。久了，大家都看得出老魏在追求我，不過他的愛是海龜型，像那笑話說的：一年後見面，發現海龜依然四腳朝天，咦，你怎麼還在這裏，海龜說，別提了，去年翻過來就沒把我翻回去。他就是那麼緩慢，從來不見什麼攻勢。這樣也好，每次見面都很開心，因為不是職場同事，也不是親友介紹，更不是曾經愛得千辛萬苦或者打算玩玩而已的對象，沒有任何利益關係，從不需揣測對方心意。我也是有點“犯賤”，狂追猛打的，我會更劇烈地回絕，半天不見動靜的，卻勾起我很多好奇。

短訊轟炸協助求婚

初戀回到了我所在的城市，他打通了我的電話，說在辛苦地找工作，問可否幫他一把。在電話里，他祝賀我，想不到我一個人也可以活得這麼好。我笑着說了些客套話，掛掉電話，居然沒有多想。原來當新鮮的疼痛真的和空氣一般尋常時，就找不到最初那種又愛又恨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