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全是我的錯
(五○五)全是我的錯
聽這人如此面色,章清亭心中一緊,知道趙成棟必有些不好,上前扶起趙王氏,“婆婆,要不您先冷靜冷靜,咱們問清楚了,回來跟您說。”
“不”趙王氏抹了眼淚,逼迫自己剛強起來,“你說,我能受得住”
那人這才嘆息一聲,告訴她,“買走您兒子的是一位礦主,去了那種地方,又這麼長時間了……”
真是說不好人還在不在了。
趙成材忙問,“那礦主是在哪兒的?”
那人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據我所知,離當地不遠的地方,有些石頭山,出得好石料,還有玉,也許你們到那兒打聽打聽,興許能找得到人。”
“可那伙賣他的人呢?有沒有什麼顯著特徵?”閻輝祖急急追問,又命人取了趙成棟一案的相關卷宗出來。
可從前永和鎮那個小夥計作供述的人,這人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只隱約記得,“當中有一個人的門牙特別大,特別黃。”
“何大牙?”楊小桃失聲驚叫起來。
再一梳理,案情基本就明朗了。
定是從前楊小桃放印子錢,招惹上了何大牙,後來在賣馬的時候,又讓卓老闆與此人勾搭上,擺了他們家一道。
等到趙成棟去了永和鎮,就極有可能又遇到了何大牙,他怕人認出,不方便出面,就找了人來布了個局,誘趙成棟上套。等把他手上的錢騙光了,再把他弄啞,賣人為奴。
趙王氏聽完這前因後果,簡直氣得要殺人了
楊小桃自己也跪下了,內疚不已,“若是成棟因此有個三長兩短,我必定追隨他於九泉之下”
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章清亭道,“當務之急是趕緊打點行裝,去找人要緊這眼看就要過年了,想來礦山的防守也必是鬆懈的,只要人還在,此時機會便是最大”
閻輝祖非常贊同,“我也正有此意那處礦山地處偏僻,就連官府也極難管轄。若是平日,沒有大隊兵馬,完全成不了事。倒不如趁此時機,悄悄潛進去,找到人就迅速把他帶出來,方為上策。”
去,那是必須的。頭一個便是趙成材,他是當仁不讓,也不能不去。
“我們也得去”趙王氏和趙老實都站了出來,知道兒子遭逢大難,做父母的怎麼能安得下心?
趙成材還待勸勸父母,但趙王氏擺了擺手,“成材,娘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怕我們受累。但是現這情形,把我們擱家裏頭,也必是每夜都睡不着覺的,倒不如一同去了,心裏反而踏實。”
算了,那就一同去吧。趙成材轉身對章清亭交待了一句,“那家裏的事,就全靠你照應着了。”
“不行”趙王氏當即叫了起來,“媳婦一定得跟去”
啊?趙成材詫異了,幹嘛非讓章清亭去不可呢?
趙王氏不理兒子,徑直走到媳婦面前,生平第一次主動拉着她的手,目光殷殷,“媳婦兒,你點子多,有你同去了,我心裏踏實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啊?”
嗬章清亭眨了眨眼,對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可置信了,這是趙王氏在跟她說話么?她這語氣怎麼那麼象在求她的一樣?
“對”趙老實也顧不得那些了,上前跟媳婦道,“咱也知道這大過年的,天又這麼冷,實在是辛苦你了。不過咱們總是一家人,對吧?你就受個累,幫咱們把成棟找回來,好么?”
章清亭又眨了眨眼,還沒回過神來,趙王氏已經搶着把話又接了過來,“我知道喜妞還小,你必是捨不得。這一趟出去,定是有好些天見不着她了,還有馬場的生意,肯定也有不少耽誤的,但是怎麼辦呢?成棟現不知死活的給人困在那裏,咱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她說著又落下淚來,“我知道成棟以前對不住你,那全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把他教好,老把你當外人,總怕你不可着心的待他,拚命想讓他過得舒坦輕鬆。到了,卻着實是害了他呀”
她抬眼看着章清亭,是淚流滿面,“媳婦啊,我知道從前都是我的錯,你想安排成棟幹活根本沒安壞心眼,是一門心思要教他成材呀都是我這死腦子,就是拐不過彎來,老跟你做對可千錯萬錯,他畢竟還是成材弟弟對不?現在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好歹幫幫忙,去救救他吧日後別說這個家的事情,就是成棟一家子,我也全交到你的手上,你說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絕沒有二話你要不信,我給你摁手印的成不?”
這讓章清亭怎麼說?趕緊把她挽住,“婆婆,你快別這麼說了,我跟你們去就是”
她心裏明白,趙王氏能說出這個話,真正是徹底信任自己了趙成材非常感動,母親到底還是明白事理的,對章清亭這個媳婦她是真的當作依靠了。
既然定了要走,賀玉堂和李鴻文立即也報上了名。但是趙成材和章清亭都不同意,“你倆才新婚,怎麼可能隨我們去?還有家裏那麼多的事情,也斷然是走不開的。鴻文你盯着學堂,玉堂你幫忙管着馬場,這就解釋我們的後顧之憂了。”
閻輝祖插了一言,“他們確實都不用去,但我讓我家老大帶幾個衙役跟你們走一趟。你們先別忙着推辭,一個是我們家老大功夫還不錯,在外頭闖蕩那麼些年,也有些亂七八糟的手段可以派得上用場,能幫得上忙。二個我開個印信,讓衙役們帶着跟去,可以找當地官府幫幫忙,雖然多半可能起不到太大的用處,但萬一有什麼事,你們至少可以多個投奔的地方,還能唬唬人。”
章清亭聽着有理,“那就多謝大人了”
既然事已定下,那大家就各自分頭趕緊打點行裝,準備出門。
田福生得到消息,立即和他爹趕着打了幾把長刺出來,匆匆收拾了包袱,就和趙玉蘭一起趕到了趙家。
趙成材看着一愣,“福生,你這是幹什麼?”
趙玉蘭代他把話說了,“哥,他跟你們一起去”
“那怎麼行?”趙成材瞅着妹子還不明顯的小腹,“你才剛懷上,正是要人照顧的時候。”
趙玉蘭臉上一紅,“沒事兒家裏有那麼多人呢,哪裏還非他不可?”
田福生也道,“大哥,你讓我去吧現在家裏光靠玉蘭的飯館就已經夠吃用的了,現過着年,爹也在家,耽誤不了多少鐵匠鋪的生意。我也沒給家裏出過什麼大力,這回的事情無論如何得讓我去。你和嫂子都是斯文人,岳父岳母年紀也大了,我旁的也沒有,就有兩把子力氣。萬一打起來了,多少我也能幫上些忙的”
趙成材還在猶豫,章清亭已經點頭了,“就讓他去吧走這趟可真有些兇險的,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有福生在,就是不用他打架,有他一路上照顧公公婆婆,也讓人放心得多。”
趙玉蘭當即笑了,“家裏可說好了,是嫂子當家,這就算是定了,哥你別再反對了。”
田福生立即把長刺分發給眾人,這玩意兒比劍窄小,卻比匕,藏在棉衣里也便利,萬一真打起來,確實得有個防身的東西。
章清亭把生意諸事交待妥當,趙家也把家整個交給了牛姨媽。不過兩日工夫,便整裝待發了。
原本回家過年的張金寶也想跟去,章清亭堅決不允,“你把家裏和生意照顧好,我就念阿彌陀佛了。”
“大姐你放心”張小蝶和李鴻文站了出來,“家裏就全交給我們了,必出不了事。”
張發財拉着女兒女婿的手是再三叮嚀,“出去了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多動腦筋,千萬別衝動,咱能智取就別硬敵。還有親家母,你最是火爆脾氣,到了那兒可一定要忍住,別露了形跡,讓那伙賊人瞧出來了,反倒是壞事”
這話雖有些不中聽,但趙王氏也知道他是實心眼的為自己好,“你放心,我到時一定聽成材和他媳婦的話這回真是對不住,鬧得你們也過不好年了,等成棟回來,我擺酒給大伙兒道歉”
“行啊”張發財用力拍拍趙老實的肩,“到時一家團圓了,咱老哥倆喝個不醉不歸”
趙老實緊緊拉着他的手,“一定一定”
賀玉堂雖是不去,卻帶着人趕了兩輛四馬拉的大車過來,“這兩輛車是我剛改的,輕便又結實。馬也全是好馬,能跑又聽話。兩個師傅也是極有經驗的,你們這路上若是遇上什麼急事,把這馬韁繩一砍,就可以棄了車,騎着馬跑”
趙成材現在可是四品官,他再坐四馬拉的車,就不算違例了。何況為了救人,又有什麼好說的?
閻輝祖連提都不提,只是又給他們詳細的交待了一番,包括那邊的線路圖,大概的官府位置和各項情況,以及遇到那些人,發生不同的情況,最好如何應付等等。把自@****己的經驗,盡數交給他們。
廢話也不多說,閻希南帶了他爹手下身手最好,辦事也最機靈的四個官差,全換上便服。章清亭一家五口,再加上保柱吉祥,以及兩個車夫,一共十四個人兩輛大車這就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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