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潛伏（7）

蔣穎遲疑地拿着文件，關燈走出了辦公室。她再次掏出手機，撥通了方遒的號碼。沒人接聽，還是等明天吧。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一個普通人的古董鑒定，只是那麼簡單。

看見蔣穎離開了博物館，保安長舒了一口氣。他瞅了瞅身邊廢紙簍里的那份文件，拿起電話，撥通了先前別人留給他的電話號碼。

“喂……我已經照你的吩咐做了，她好像沒什麼反應。我的……我的錢……”

“打電話給你的老婆吧，她已經收到錢了。”

“謝……謝謝。”星期二，蔣穎早早地來到了博物館。上班時段的延安路，薈萃了各式大小車輛。平時大約半小時的路程，這會兒都會成倍地往上翻。未婚夫不在身邊，意味着沒有人送她去上班。她只能和普通上班族一樣，站在擁擠的公交車裏，被刺鼻的氣味和顛簸的人群包圍着。一直以來，蔣穎總是會提前很多時間出門坐車。這樣不但能在汽車終點站等到個靠窗的^H小說位子，還能給自己預留充足的時間應付路上的變故。更何況，今天她還想去解決一個疑問。

“小姐，您找誰？”

蔣穎遲疑地放慢腳步，回頭看了看身後，並沒有其他人，對方是在和她說話，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小夥子。“我？”蔣穎指着自己，多少有些吃驚。

“如果您要參觀博物館的話，請走前門。這裏……”

是新來的保安，蔣穎挑了挑眉毛，從提包里翻出了工作證：“老趙呢？他應該是昨晚到今天上午的班吧。”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這裏上班，”保安窘迫地讓到一邊，緊張得有些結巴，“我……我也不知道。本來博物館要我下午來試工，說是有人帶我。可今天早上突然給我打電話，要我馬上就來頂班。聽說有人辭職了，我想應該是你說的那個老趙吧……”

“好好工作吧。”蔣穎無意繼續對話。

昨天晚上，老趙沒有任何不對勁，也看不出他有什麼不順心。為什麼今天會突然辭職不幹了呢？蔣穎的直覺告訴她，自從星期天看到了那幅奇怪的字畫后，接下來發生的事總是怪怪的。她說不準那是什麼感覺，但有時候女人非常相信她的直覺。如果真如她的感覺一樣，她還應該做一件事情才能得到求證。

實驗室的電話久久才有人接聽。電話那頭，一個男人極不友善地打了聲招呼。蔣穎聽見背景聲音有些嘈雜，隨後又有一個聲音似乎在叫喚着什麼人。接電話的男人馬上衝著別處說了聲“等一會兒，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