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湯達自述(4)
《日記》,1811年9月2日於意大利尚帕尼奧勒
思想的光輝最大限度地佔據了我的生命。我整個靈魂形態的顯現隱沒了身體,我看起來像達爾馬一樣英俊的男人了。
《日記》,共和曆十三年風月,1805年2月25日於巴黎
除了擁有異常敏感的特質之外,我在1800年、1801年和1803年分別表現出了一種幾乎是不擇手段的狡詐。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根本就是我性格的對立面。
無人對我心懷憐憫之情,無人願意奉獻善意的建議來幫助我。因此,在我的情緒最為激情澎湃的那兩三年裏,身邊“沒有女性的陪伴”。人們對純粹的(無雜質)感情總是記不住。我對自己個性的評價,是從我知之甚少的自然歷史中提煉出來的。有人說,從19歲到22歲,我們悸動在一種熱切的情緒中,但這種熱切很快就遠離我們。我生於1783年,在米蘭和倫巴第度過了我的17歲、18歲和19歲。
我個性靦腆,不乏傲氣,眾人難以理喻。后一種評價並無自大之意,只是為了表明:當我鼓起勇氣表現自己的行事方式時,所有的人都會驚訝不已;人們看到的總是我的另一面。18歲時,我狂熱地戀着皮(塔居瓦)夫人。那時候的我囊中羞澀,全身只有一套行頭,有時免不了四處脫線的命運。
在佩提耶夫婦家的時候,我在米蘭城毫無背景和身份,狂妄地展開了情感攻勢,我整日柔情似水,鬱鬱寡歡。
汝安維爾、馬瑟、德維爾-馬雷沙爾等許多人開始在我眼皮底下飛黃騰達;我目睹了他們的所作所為,心想自己應該更為成功;他們神清氣#小說爽,又有情人相伴。我仍然堅定不移,等待着奇幻機緣的到來,好比等待馬車突然散裂之類的事情一樣,等待着命運之神創造出敏感的人兒來解讀我的心。
設想一下,我有這樣一位朋友,他把我送進女人的懷抱。幸福的潤澤讓我容光煥發,魅力四射。魅力不一定體現在外形和舉止,主要由心靈散發,面對一個敏感的女性,我的魅力自然流淌;她會發現,我有着一種古羅馬式的靈魂,來應對與愛情無關的東西;她樂意訓練情人的言行舉止,從此,經過多次在實踐中感受衝突,我的風範就練就出來,效果很好。
也許,這樣一位女性從我身上得到愛,那是最真切、最敏感的女性所期待的最大程度的愛。我拋開萬物,只想擁有一個愛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