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向東行進嗬！（2）

就像我在上一章里告訴你們的那樣，中世紀的斯堪的納維亞人對幾乎所有的歐洲和美國的海岸進行戰鬥性航行，其實都是因為小兒子在家裏沒有立足之地。是繼續忍受飢餓，還是去最不具有抵抗性的地方為自己贏得一塊兒土地，他們必須作出選擇。而這種有很多空閑土地、當地居民就像兔子一樣容易被殺死的地方，不僅存在，而且它就在波羅的海的對面，距離瑞典只有幾天的航程。

關於瑞典的第一個千年的歷史檔案，我們沒有很多。但奇怪的是，在這一點上我們卻有足夠的信息——我說的這一點指的是，瑞典的海上之王們到底是怎樣到達俄羅斯的。我們在一本古老的俄羅斯編年史中，找到了一段由一位來自基輔（Kiev）的、值得人們尊敬的俄羅斯僧侶，在12世紀初時寫下的話：

9世紀中期，大約公元859年，瑞典人（他根據瑞典單詞Varingar把他們稱為Varingians，意思是“維京首領的跟隨者”）在波羅的海東岸登陸了，但是幾年之後，他們就再一次被擊退了。然後，當地人試圖自己管理自己，但是卻沒有成功。每一個部落都和其他部落鬥爭，到處都混亂不堪。人們開始討論：“為什麼不找一個足夠強壯、足夠聰明的王子來管理我們呢？”於是，他們穿過大海來到了俄羅斯大陸，並告訴瑞典的首領們：“我們的土地既寬廣又肥沃，但是那裏卻沒有秩序，請你們來統治我們吧！”

順便說一下，那是第一次使用“俄羅斯”這個詞，需要解釋的一點就是，當初它指的並不是俄羅斯，而是瑞典。這個奇怪的改變是這樣發生的：

當斯拉夫人開始和波羅的海對面的人接觸時，令他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那些人駕船穿越海洋的能力。雖然他們的船都有帆，但是主要的動力卻是來自划槳者的力量。在瑞典語中，划槳者就是“魯德爾”（roddare）。在瑞典的海邊，村莊裏的人成立了很多劃槳者公司，用瑞典語可以稱作“魯德爾拉各”（roddarlag）@。從這個時候開始，斯拉夫人就養成了討論那些來自魯德或者羅斯拉根大陸的人的習慣。這就使得斯拉夫人變成了俄羅斯人，並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延續了下來。現在，沒有人會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想到瑞典人，他們能想到的只是那些被俄羅斯征服的人，那些中世紀早期著名的划槳者。

當然，“魯德爾人”（Ruddermen）接受了去統治中世紀最肥沃的土地的盛情邀請。他的三個兄弟便也去幫忙了，並且就像他們的斯拉夫鄰居要求的那樣，給了他們一個公正而聰明的統治。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名叫留里克（Rurik）。他在伊爾門湖（LakeIlmen）附近定居下來，還將諾夫哥羅德（Novgorod）（新城）定為自己的首府。在他的兄弟們去世之後，他得到了他們的封邑。而他的後代也將他的領地不斷擴張，一直延伸到了很遠的南方，並將基輔變成了他們國家的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