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關飛度吞槍自盡前千毒蠱娘出現（8）

“你只殺一人嗎？那個女人不也是為了反抗即將發生的污辱事件才跳下深溝的？你，作為長江部隊的領導人，不懂得以‘仁義道德’約束部下，把那些天生老實的牧民們當做可以任意宰割的羔羊。單憑這一點，關飛度，你就該死一萬次——”

半空中有電光一閃，關飛度喉結左側突然濺血，他半張着嘴，扶着桌子站起來。

我根本看不到敵人出手，關飛度已然遭到重創。

“我不會讓你馬上就死的，三天內，你世界各地的所有親人都會寄一沓照片給你，上面記錄著他們被割喉的詳細過程。在你剩餘的生命中，每一分鐘都會記得他們的樣子，備受折磨，不死不休。”老女人咬牙切齒地低語着。

我明白她就在二十步之內，只不過用了一種奇特的隱身法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都……死了嗎？”關飛度捂着自己的傷口，絕望地嘶叫。

^H小說“應該是，包括你最寵愛的兩個女人和她們肚子裏的孩子。恭喜你，你來敦煌九個月，她們肚子裏卻都有了三個月大的孩子，你說這是不是個好消息呢？”老女人的聲音從西側的月洞門傳來，距我十五步左右。

月洞門兩邊種着半人高的冬青叢，那是附近唯一的一抹綠色。按我的判斷，她應該隱藏在月洞門北側七步遠的位置。只要她發聲，就必然暴露自己的行藏。

“咯咯咯咯，我覺得是個好消息，她們花你的錢，住你的房子，揪着你的心——可是呢，她們卻跟別的年輕男人夜夜春宵。因為你已經老了，已經太老了，根本拴不住年輕女人的心。承認嗎？不承認嗎？不敢承認嗎？”老女人大笑，所有的話如風刀霜劍一般，刺得關飛度的身子一次次緊縮。

我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刀柄，尋覓着可乘之機。事實上，如果有人剎那間格殺千毒蠱娘，真正的元兇伏誅，也許敦煌、拉卜楞寺的事情就會一下子明朗了。但是，我有那種一擊必殺的實力嗎？

“她們……她們……”關飛度渾身都在劇烈顫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們都死了，全都是拜你所賜。”老女人的話裏帶着明顯的諷刺意味，“如果你早聽天蠍座妖童的傳信，退出敦煌，就不會有這麼多血案發生了。”

猛然間，蒹葭從月洞門西邊一步跨進來，胸前垂着一支微沖，轉頭向北望着。我意識到情況要糟，因為她發現了千毒蠱娘的蹤跡，必定要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蒹葭，速退！”我大叫一聲，凌空一躍，撲向月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