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櫻殺小卷與銅魔手（3）

“卧室的門開着，外面的燈光雖然透進來，卻全都被‘萬殺黑風陣’吸收，所以你的眼前才會變得一片漆黑。現在好了，危機解除，該是我們開誠佈公談話的時候了。”櫻殺小卷抖了抖雙臂，十柄日本刀從她腋下、肘彎、指縫裏跌落，叮叮聲響成一片。

當日與五刀八劍姬對決時，我已經驚異於她同時使用多種武器的戰鬥方式，現在看到櫻殺小卷，終於見識到了日本武功的更高明之處。

“你與五刀八劍姬師出同門嗎？”我慢慢地收刀，兩個人之間的敵意正在減退。

“她是我的弟子，^H小說可惜天資太差，根本窺不到日本刀劍文化中的精髓。五殺神、八虎將的武功只停留在刀劍格鬥、貼身砍殺的境界，距離‘人刀合一、天人合一’的‘神殺’境界差得太遠了。伊賀派忍者的武功由低至高分為草叢殺、泥塘殺、陸地殺、河中殺、橋上殺、孤島殺、搏浪殺、浮空殺、春夏秋冬四季殺、雪中殺、風中殺、日光殺、櫻花殺、神殺、天殺，我從三歲修行，時至今日，才能對櫻花殺剛剛有所領悟。日本忍者武功，博大精深，並非中國人普遍認為的‘伏擊、暗殺’那樣簡單，否則，史上十大忍者怎麼能名標千古？”櫻殺小卷抬起手，在空中的刀面上依次彈過，叮叮噹噹聲匯成了一首音節單調的曲子。

五刀八劍姬的年齡與櫻殺小卷相近，並且位列五殺神之中，卻被她評為“天資太差”。由此可見，櫻殺小卷的武功已經相當高明了。

“我看到了冬末春初的冰河。”我悚然後退，因為那曲子中充滿了蕭索肅殺之意。

每一個音節傳入耳中，都彷彿是一名被困於冰層、凍水、暮雪、絕陣中的高手揮出的一刀，每一刀必殺一人，每死一人，冰河的水就變紅一分。曲子並不是因“彈完”而結束，而是因為所有人都倒在了高手刀下，血濺當場，他已經無人可殺，所以才收刀、停手。

“好，你聽懂了我的心聲，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櫻殺小卷黯然一笑。

“我不懂心聲，只是驚懼於殺氣如此之盛，難道櫻殺堂的殺戮行動會越來越瘋狂嗎？”魔鬼城中那神出鬼沒的忍者大笑離去時，我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們只是要完成計劃，阻擋計劃執行的攔路石是一定要除去的。楊先生，你是聰明人，該不會為一些跟你無關的事強行出頭吧？只要你罷手，我們就仍是朋友，不會撕破臉皮。好了，還是請到客廳說話吧！”她經過我的身邊，大步向外走。

那一刻，我看出她背後露出了十幾處致命破綻。只要出刀，必取她的性命。

“等等，告訴我，石夢在哪裏？帶我去找她。”我拉住她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