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希晨嘆了口氣，這個吳怡薇，真不是一般的討厭。他閃開身子，不耐煩的說：“冰箱裏有，自己拿。”

吳怡薇搖晃着身子，噘着嘴，故意撒嬌的說：“不行，我喝多了，不能走路，我頭暈，你幫我拿，你餵給我喝——”

“夠了！”林希晨站起身，惱怒的說，“我沒心情陪你這兒浪費時間，要喝自己拿，不想走就自己在沙發上睡，我要去休息了！”

吳怡薇僵在那兒，眼淚汪汪的看着林希晨，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小貓一樣的蜷縮在沙發上，到不再開口說話。

清晨，林希晨下樓，客廳里已經沒有吳怡薇的影子，茶几上橫七豎八的放着空了的啤酒瓶，她昨天晚上一定又喝了不少，她的酒癮越來越大，還有些散落在地上的煙頭，女士香煙。林希晨皺了一下眉頭，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開車走的，看窗外，那輛撞壞車頭的車依然停在原處，估計她是另外叫車離開的。嘆了口氣，打電話找來人弄走車子，再安排鐘點工過來打掃，自己簡單吃點早餐，匆忙趕去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剛一進門，俞子涵燦爛的笑臉便出現在他面前，“老闆，葉警官和魯警官在裏面等您。咖啡昨天我已經換了，魯警官說今天的咖啡苦得可以，希望您喜歡。”

林希晨點點頭，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葉凡正背對着他站在那扇大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風景，在這兒，可以看到遠處的海，甚至可以看到林希晨所住的別墅區。遠處的海面上有着薄薄的霧汽，看不真切的山形，顏『色』是初夏的墨綠『色』，空氣中有着微微的『潮』意，在窗戶上留下些許痕迹。

“風景不錯吧。”林希晨笑着說，放下手中的公文包。

葉凡回過頭來，微微一笑，一張臉清新如晨，林希晨愣了一下，他還真不太習慣看到一張完全沒有修飾的面容，見慣了吳怡薇精心修飾的面容，看慣了身邊來來往往的女子那些刻意打扮維護的面容，乍一見這樣完全不加修飾的面容，就如同突然看到一大片盛開的野花讓人眼前一亮。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

“很漂亮，難得在這個城市可以看到如此讓人着『迷』的風景。”葉凡微微一笑，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幅久遠的畫面，高高的山，蔥鬱的樹，花紅草潤，鳥鳴入耳，空氣中有着甜甜的味道。

“姐姐，快來看，那兒是個什麼東西？”是妹妹葉芯甜甜的聲音，站在懸崖的邊上，笑得像天上的太陽，燦爛的映着自己的雙眼。

八歲的自己很好奇，跑過去，站在山崖的邊上，看不到什麼東西，有些不解的轉頭問：“妹妹，有什麼呀？我怎麼看不到？”

“你再看看。”妹妹甜甜的笑着說。

自己就真的轉身仔細去看，妹妹甜甜的、軟軟的聲音在身後說：“姐姐，你若是看不到，就下去看好啦。”

然後自己就像一片樹葉，向懸崖下飄落，驚呼的聲音卡在嗓子裏喊不出來。一片黑暗，完全的冷，徹骨的冷，從沒見過的奇怪的建築，爭吵的聲音，獨自落淚，一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奇怪的衣服，變形的面容，許多的人，說不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