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部分(82)

書信部分(82)

我不想成為天使,但我與他們的關係在一段時間內得到了改善。

他們並不總是可以交談的。起初六年我是跟修女們學習的。她們用大量“虔誠的廢話”來管理“真正的信仰”。在她們的壓制下,我發展出了一種弗洛伊德學派尚未命名的東西——反天使敵對心理。在八歲到十二歲,我習慣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滿臉憤怒(和邪惡),拳頭攥緊掄圓了猛揍天使。這個天使就是守護天使,修女們曾說,我們每個人都有天使守護,他從不會離開你。我很惡毒地討厭他。我確信,我還踢過他,將他踢倒在地。你不可能傷害天使,但是我曾經把他的羽毛弄髒,我為此很是開心——我想他是有羽毛的。上帝以其悲憫的仁慈將這個必備的天使弄走了,從那時開始我再也沒有受到困擾。事實上,要不是幾年前,一位天主教工作者送給我一張卡片,上面印着向聖拉斐爾的禱告詞,我都忘掉了天使的存在。後來我漸漸理解了,拉斐爾就是天使長,多比亞司的嚮導。禱告詞富有想像力,我借用到《流離失所的人》中——在肖特利太太看着自己故鄉邊界的那段。祈禱詞要拉斐爾引導我們抵達歡樂世界,我們就不會忽略我們真正的故鄉了。這一切引導我最終發現,天使是什麼,或者不是什麼。他們不是什麼的發現令我十分舒暢。

我又看了五十頁《冷漠的處女》,沒能看完。圖書管理員可能從錯誤的原因得出了正確的結果。我會及時將書還回亞特蘭大公共圖書館,讓其他人受惠於它。

我剛把《智血》賣給一位法國出版商伽利馬。我的法語實在太差了,我不知該如何用法語來描述黑澤·莫茨,也無法判斷法語譯本的好壞。這也許是個福音。我讀過一本法語書,叫做《美國小說在法國》。

法國人認為厄斯金·卡德威爾是莎士比亞之後最好的作家,至少給我的印象是這樣的。

是啊,那頭牛,可是小說中最令人愉快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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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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