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櫻;賀歌２．（２）

似乎還能聽見最後的蟬鳴，以及秋日特有的空氣的味道，清爽的，像是小時侯的洗髮水泡沫洗乾淨之後的氣息。

“小心點往前走。”少年這樣說著，推開了門，小心地為她擋出了一條可以筆直向前的路來。

最後，她一個失足，險些摔倒。

少年一把拉住了她。

還是觸碰到了……

走到裏面，才發現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和網球館陰翳的外表全然不同，場地不但明亮，而且寬敞，裏面甚至擺放了幾張桌椅，整整齊齊地排列着。

“歡迎來到我們的秘密基地。”少年坐下來，笑容得意。

“口號好老土。”

不小心就把這句原本打算在肚子裏消化的腹誹說了出口。

少年明亮的雙眸微眯，“那、歡迎來到地獄。”

還是好土。

“哈哈，那算啦。”

空曠的空間裏，對話顯得格外清晰。

——對了，合唱的話，你唱哪一部分？

——這種事情，說實話我還沒有考慮過，一起唱全程吧。

——就是和聲一下？那顏澈你肯定要唱低音的部分吧?

——誰告訴你我是低聲部的？

——啊啊，你音域很高嗎？那來拼高音啊，誰高誰來唱高聲部！

——……平時看不出來，你真的很愛較勁嘛。

卡噠，抓到了，你終於了解了我一點點。

葉晴空一怔，“喂、顏澈，剛才那個好象是上課預備鈴吧？”

少年還在背着歌詞，聞言微抬起頭來，“我們還有第二種鈴聲嗎？”

她更加不安地問道，“現在不是開我玩笑的時候啦，我的意思是，我們翹課不要緊嗎？”

與此同時，上課鈴響了起來。

而少年淡色的眼眸里似乎有什麼東西也在逐漸地落地，所有的情緒都變得低沉，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細長白凈、骨節也不甚明顯的手。

上面有一道蜿蜒的褐色疤痕，看起來並不是最近的傷口。

“啊，這個傷疤是怎麼回事？”

“沒事。”

少年迅速將手反轉過來。

“看起來很嚴重……

“有什麼關係呢？”

他是這麼說的，不知道是指已經打響的上課鈴還是自己手腕上的傷口。

“繼續唱歌吧。”

沉默了片刻，少年又忽然提議道。

可以明顯感覺到對方有一些情緒上的波動，但又沒有靈敏到可以檢測出對方變化了的成分，除了擔憂(色色，似乎無力感更多一些。

喂，喂，如果時間允許，我是不是可以知道你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