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屋頂活動（2）

①科爾多瓦，西班牙安達魯西亞大區科爾多瓦省的省會。

“你知道他們最好用來做什麼嗎，那些當官的？”這個詞又一次大聲地在露台上回蕩，透出厭惡的口氣。“最好用一根尖尖的棍子從他們屁股穿過去，然後在文火上慢慢地烤。不，等等，這樣對他們還是太仁慈了。”

我等着瑪努變戲法似地想出一個合適的恐怖手段對付那些官員，但沒有足夠卑劣的辦法冒出，他只好求助於糞便學了：

“媽的，祝他們淹死在自家的茅坑裏。”他喝乾那杯酒，轉身拖着步子朝兔子棚走去。他把阿提拉扔進原來的籠子，砰地迅速閂上。

“怎麼回事？”我問。

瑪努撓撓肚皮，看着我，怒氣沖沖：

“市公共衛生董事來過，他們除了讓別人活得痛苦之外，沒好事可做。不知道哪個傢伙，肯定是一樓那個婊子養的拉莫斯或是他老婆，向他們投訴。他們就成群結隊地跑來，緊緊捏着那些重要文件+激情小說，檢查了所有的兔子，然後就滾蛋了。兩周后，我收到一封信，說這些兔子危害公共衛生。它們怎麼可能對任何人、任何東西有危害呢？當然，除了阿提拉。所以我必須在最後期限之前自己把它們處理掉，否則，市政部門就沒收它們，並要我給錢銷毀它們。銷毀！這是什麼道理啊？”

“你不能賣了它們嗎？”

“賣了不值錢。我有三十隻兔子，要麼把它們全拿去下鍋，要麼送給朋友，像你這樣的。過去幾年我不是給過你幾隻兔子嗎？”他是給過。扒兔皮的過程對我來說還是痛苦，即使扒了六次之後依然如此，特別是全身的皮都被扒完后，看到它們耷拉着可憐的耳朵時，讓我更覺得痛苦。

“當然，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經營項目。”

“沒錯。養兔子不是做生意，是我的個人愛好。我喜歡在樓頂上養些東西，有用的東西，可以生長的東西。能有什麼比兔子在屋頂交配繁殖更快呢？”

“沒有，”我贊成地說，“沒什麼比這更有繁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