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綠色西服的男人（6）

屋頂人，這個詞我以前就聽說過，但不確定是否真有這麼一個群體存在。據說他們是一幫形形色色的夜間流浪漢，住在哥特廣場險惡的砌築支架頂層上。我還沒遇見過有誰真的目睹過這幫人，我懷疑他們只是某類集體偏執狂，是一幫荒誕不經的室外露宿者，穿着斗篷，戴着兜帽。他們是夜晚的幽靈。

“沒有，你了解這樣的人嗎？”

“知道一點點。我聽說他們像鳥兒一樣住在屋頂，夜裏就會溜進人們的房間進行搶劫，偶爾，他們也會偷小孩子。”

“他們偷小孩？”

“我只是聽說的。而且在太陽出來之前，他們會把孩子送回來，這些孩子在一周內都認不出自己的父母。”

“你相信這個？”

“不，當然不相信。但他們是這麼說的。”

西班牙語的靈巧使說出來的話模糊難懂，需要進一步詢問才能明白確切含義。

“那到底是誰說的？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通常都是些老婦女。”

她迅速轉換了話題，好像是被置於某種困難的境地一樣。

“順便問下，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在一家出版社工作。出版些詞典、百科全書、大部頭書、賣弄學問①的書籍以及難懂的條文。”

“我明白了，很體面的工作。你是一個雅皮士吧。”鴨皮士。她咯咯地笑道，用手輕輕撥開眼前的頭髮，實際上這些頭髮並不需要撥開。那個小女孩也笑了，模仿她母親的樣子，咯咯的聲音像是小機關槍嗒嗒地響。在我們談話那會兒，她已經慢慢地挪近了，現在站在伊夏椅子的旁邊，腳步不穩地在我和伊夏之間走來走+激情小說去。

“這很難說，你是外國人吧，嗯？”

“我們不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