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偵探故事(7)

如同偵探故事(7)

從尤金妮婭三樓的陽台上望去,橫貫格雷西亞大街的百姓生活全景可盡收眼底。我們站在那兒往下看,兩個交警正引導清障車司機努力地把非法停靠的汽車從街道上移走。這輛清障車裝配有一台起重機。其中一位交警正拿起重機的鐵鉤子鉤住汽車的前保險杠。這是輛嶄新的銀色寶馬。清障車司+激情小說機從車裏伸出頭,小心地把車倒到寶馬車前,邊與交警開着玩笑。就在這時,一位情緒激動的人從旁邊的樓里出來,揮動手臂大叫,快步地走向這三個公務人員。他已經謝頂,滿臉通紅,衣着考究,極度憤憤不平。當他走近時,這兩個警察小心地沖他點了點頭,可他還在二十步之外就開始對他們大喊大叫。以前警察都是數千次的通過他們的身體語言告知我們他們會把車拖走。但此時此刻,這兩個警察不得不面對一個憤怒的車主。對他們來說,這是家常便飯了。一旦機構臃腫的官僚體制之輪開始運轉,警察就會召來清障車,這時已經太遲了,(我們可以看得出來)真是太遲了。這輛寶馬車車主應當跟着這兩個警察和清障車,或如果他願意的話,叫上出租車跟着他們到汽車扣押場,付清罰款,拿上收據,才可以開回自己的車。這個車主的反應是滿嘴髒話,周圍各處都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強烈地抗議,甚至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在警察面前揮來揮去,但沒用。看來表格類的公事只有在合適的地方才能辦。那個告示的通知早就貼出來了,在無情的、理性的法律面前,拖走違章車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程序是必須遵守的。

其中一個警察向清障車司機打了個手勢,清障車開始以三十度角拖起銀色寶馬車駛離了。那輛寶馬車傾斜着,只有後輪在轉動,像是受到譴責一樣受盡了屈辱。它的車主盯着它,一臉的無助與憤怒,向天空投去最後一陣詛咒后,順從地鑽進警車後座的空位。車開走了。

對面屋頂上一群海鷗咕咕的吵鬧聲結束了這段小插曲。我跟着尤金妮婭回到屋子裏,她站在那兒用手帕擦乾淨眼鏡。我知道心裏有話想說,但不知該從何說起。這關係到一個新的開始,感覺是某種非常好的事情正在我的生命中展開,並且有個我能駕馭的機會,與努莉亞在這條新的道路上一同前行。這條道路不再是重複的死胡同,不再是我生活中迄今也毫無結果的紛繁雜事。

但我還是沒讓自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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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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