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夜色醉人。
星星零零碎碎的發著光澤。
后林里，螢火蟲似乎有靈性般，一直緊緊的圍在寒逸風的身邊，為他帶着陣金黃的光芒。在微弱的金黃光芒中，寒逸風身上的散發出的悲傷絕望讓人不由的也悲傷起來。
不可否認的是，即使在黑暗中，寒逸風依舊是耀眼的。
可是耀眼的背後卻是痛苦悲傷。
就像此刻，離前面的藍色身影只微微差半步，卻也不敢上前，只是靜靜的踩着她的步伐，跟隨着她。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沒有人開口說話。
氣氛沉默的讓人不知所措。
走着走着，就到了湖邊了。她沿着湖邊坐下，而寒逸風也沿着她旁邊坐下，卻不敢坐太近。
皎潔的月亮把湖面鋪上了一層細碎的薄紗。
晚風輕拂，本來讓人舒心的風，在此刻卻讓她感覺到有絲髮冷。
后林里不知名的蟲子正亂七八糟的叫着。
湖邊的青蛙也呱呱的叫着。
而兩人卻依舊坐着，沒有人開口打破這寂靜的氣氛。
寒逸風坐在她的身邊，讓她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寒逸風此刻的悲戚，所以，她不知道應該要怎麼開口。
寒逸風眼眸褪去了冰冷，覆蓋上柔情，深深的看着她。
螢火蟲依舊在寒逸風身邊飛舞。
金黃的光澤輕輕的照耀着她的臉。
“你……”寒逸風咽咽嗓子，有點艱難的吐出一句話，“過得好嗎？”
她轉過頭看着寒逸風，他眸子裏的沉痛突然就刺傷了她的眼，她迅速撇過頭，聲音帶着細微的冷漠，“我過得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謝謝你的關心……！
聽到她的這一句，寒逸風臉上揚起了絲苦笑。
這句話，已經讓她與他越走越遠了，是嗎？
那麼平靜冷漠的話，早就告訴他結果了，不是嗎？
看着她，寒逸風臉上的苦笑越來越痛，“你肯來，是為了歐陽輕塵，是嗎？”
“是。”簡潔利落的回答。
臉上的苦笑，變成了絕望的笑。
“如果，不是因為他，那麼你會來見我嗎？”語氣卑微的讓人心酸。
心靜了靜，她一臉認真的看着寒逸風，“不會。”
明明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因為和歐陽輕塵有關，那麼她決不會來的，不是嗎？那為何現在聽到她那麼乾脆利落的回答，心就痛的不能呼吸，心就痛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拉扯着，疼痛難安。
唇角，苦澀自嘲的笑，在螢火蟲的照耀下，溢發絕望。
寒逸風抬頭看着月亮，鼻子有絲酸澀，聲音也顫抖異常。
“那麼，如果我告訴你，我騙你的，沒有辦法救歐陽輕塵。我只是想見你，所以用這個方法騙你出來，那你會……”恨我嗎？還有三個字，卻始終沒有說出來。不是不敢說，而是說不出口，因為一想到這三個字，心就像是不再是屬於自己般，已經麻木到讓他感受不到除了心之外的任何疼痛了。
“我不會恨你！”她看着湖面，平靜的回答他。
寒逸風聽到她的話，心裏悄悄的升起了喜悅。
可是，她後面卻接著說了一句讓寒逸風……
“因為恨一個人，必須把那個人掛在心上。如果不恨的話，就不必把那個人掛在心上。”明明是平靜的話，傳到寒逸風的耳中，卻如冰塊，一字一字的讓寒逸風如同被寒冷的冰塊包圍着，只覺得渾身冰冷。
是不是即使他做再多的事，她的心裏，一樣沒有他？
他要的不多，只是奢望，在她心裏，能有他的地位，哪怕這個地位是像一隻螞蟻般微小，他也心滿意足了。
只要她心裏有他，那麼她便會偶爾的記起他，偶爾的想起他。
“那我幫你救了歐陽輕塵，你會記得我嗎？”
“我會。”
“你會記得我多久？一天，兩天，亦或是一個月，兩個月？”
“直到我死去。”
“你真的會記得我那麼久嗎？”寒逸風帶着希冀的看着她。
她點點頭，說出來的話，再一次的傷了寒逸風。
“當然會！因為你是輕塵的恩人，自然就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會記得你，而且我會一輩子感謝你救了輕塵。”
一句話，說了兩次輕塵，也間接的承認了她現在與歐陽輕塵的關係。
真可悲呀……
原來，你寒逸風只配做那個所謂的恩人！
原來，你寒逸風註定這輩子都是孤單一人！
寒逸風無奈的笑着。
螢火蟲飛舞下，他的眼角似乎有種晶瑩剔透的叫眼淚的東西在凝聚着。
“如果……”寒逸風的聲音有絲哽咽，他眼角的淚似乎就要划落。
她轉過頭看着寒逸風。
怕她看出端倪，寒逸風突然在湖邊躺下了，螢火蟲似乎也悲傷起來，零零的轉兩圈，然後便離開了。
光澤暗了下來，寒逸風眼角的淚，悄悄的落下了。
哽咽苦澀的詢問着，“如果……我幫你治好歐陽輕塵，你會怎麼報答我？”
聽到寒逸風的問話，她沉默了。
要怎麼報答他？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
難道他救人還需要別人報答的嗎？
心裏才想到這個，嘴裏卻自動吐了出來。
“難道你救人還想着要別人報答你嗎？”
話說了出口，她一震，急急忙忙的捂着嘴。
心裏懊惱死了。這麼一句話居然就這樣被她不經大腦思索說了出來。
寒逸風側眼看了看她，心裏已經說不出是痛還是悲了。
“我從來不救人，所以從來都不需要別人的報答。”
她皺眉望向躺着的寒逸風。
“此次是為了你。所以，我想要你報答我。”
因為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所以，我想要你報答我，即使是很輕微的報答，我也會心滿意足。因為在很久以後，你或許會想起有一個像地痞的人對你提了個無禮的要求。
冷冷的瞪了寒逸風一眼，她鄙視的道：“寒逸風，你是個王爺，怎麼像個流氓一樣索要報答！”
“嗯？”寒逸風挑挑眉，笑着道，“我倒是寧願我不是個王爺，而是個流氓。”
至少，那樣可以高高興興的生活。
至少，那樣靠近我的人，不會懷有陰謀。
至少，那樣我就不會認識你，不認識你，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被碎成一片一片的，卻還要一一把心拼湊好！拼湊好的心，卻依然是千瘡百孔！而你也看不到我這顆殘缺不全的心。
寒逸風的話讓她的心莫名的酸澀了一下。
“既然改變不了事實，那你就應該回曆寒好好的當你的王爺，而不是在冰帝這裏浪費時間。”她話鋒一轉，卻不料說出了更讓寒逸風痛心的話。
我在冰帝，在你看來，是在浪費時間嗎？你可知道，我到冰帝是為了誰？我來冰帝是為了你，可你卻狠心的說我來冰帝是浪費時間的。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心很痛，痛的讓我想死掉，死掉的同時也想把你一併的殺掉，讓你不敢再說我在冰帝是在浪費時間！
雪蝶，你為什麼會如此狠心！？你為什麼要如此狠心！？
雪蝶，你這樣說，是在叫我放棄嗎？是在叫我放棄你嗎？所以想我離開冰帝，想我離開你的視線，不打擾你和歐陽輕塵美好的生活嗎？是這樣嗎？
如果是這樣，那我會離開。我會遠遠的在你的視線里消失的一乾二淨的！
眸子半閉，痛意半掩，“你希望我回去嗎？”
她沒有回答。
“你希望我回曆寒嗎？”沒有得到回答，寒逸風繼續問道。
她依舊沒有回答。
“你希望我回曆寒，對嗎？”不依不撓的追問着。
只要你說是，那麼我便立刻回去，永遠的在你視線中消失！
几絲陰黑的雲突然從半空中飄來，遮擋了皎潔的月。
后林，陰暗了幾分。
青蛙或許覺得氣氛不對，於是也停止了啼叫。
四周一下子靜止了。
似乎天地萬物都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寒逸風呼吸微弱的看着她。
她緊緊的咬着唇瓣，黑夜中，她的唇瓣像是鮮血一般，鮮艷奪目的讓人移不開眼光。
“是。我希望你回曆寒，永遠的不要到冰帝。”半晌，她開口說出讓寒逸風徹底絕望的話。
氣氛寂靜，之前飛走的螢火蟲不知何時又飛來了，一直圍着寒逸風轉個不停。似乎也在為寒逸風傷悲般，忽明忽暗的金黃光澤……
艱澀沙啞的問，“雪蝶，你……”
“有沒有愛過我？”
哪怕只有一點點，哪怕只有像一滴雨水般細微的一滴，只要你有愛過我，我也沒有遺憾了。因為將來只要我想到你曾愛過我，我也會感到很幸福。
她的藍眸閉了閉，幽幽的道：“一開始，我認為我是愛你的。”
寒逸風的心碎成粉沫，身體像個深淵，漆黑空洞。
“可是，到後來我才發現，那不是愛。那是一個同情的愛。”
同情……？
哈哈，他寒逸風最愛的女人對他的愛居然說是同情的愛！？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說，我對你的愛是同情的愛嗎？”抬頭看着隨風飄浮的雲層，她問道。
同情的愛，可以忽視同情的，三個字嗎？
可以吧！？
同情的愛，也算是愛的一種，是嗎？
是吧！？
“你說說吧。”聲音低微的剛出口便被晚風吹散。
她挽挽臉頰被風吹亂的青絲，輕輕的訴說著：
“第一次見你，你狠心的折斷我的手骨。第二次見你，你褪卻了冰冷的氣息，反而帶着點孤寂的氣息，讓人不由的想要靠近，想要了解你。”
“第一次見，我記得是在皇宮裏，皇上給我們賜婚的時候，那時候我哪裏有折你的手骨呀？”寒逸風打斷她的話。
她輕笑，“在我的腦海里，你折斷我手骨的就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她不想解釋太多，就讓他們一直以為，她就是這古代人吧。
寒逸風唇角囁嚅了下，沒有說什麼。
“在王府里，雖然你沒有給我好臉色，可是，我卻沒有怪你，即使我說恨你，即使我說要報復你，可我卻也只是說給你聽的罷了。而且我也知道，你把我禁步在凝思院，也是為了我的安危着想。”她似乎想起了被困在凝思院的日子，想起了那些日子，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實在太愚笨了。寒逸風的一番好意，居然被她誤解了那麼久，而寒逸風把她困在凝思院的其中理由還是由別人來告訴她的。
“你怎麼知道的？”寒逸風皺緊眉頭看着她……
“雲武告訴我的。而且我還知道，那些糕點，都是你買了。是嗎？雲武說，討厭吃糕點的你，居然也把糕點一一的吞下肚子。”心裏，突然抽痛了起來。
他一直在默默的付出着。
可是，她卻白痴般的被蒙在鼓裏。
寒逸風冷吭一聲道：“雲武怎麼也那麼好事非！？”
“如果不是雲武告訴我，恐怕我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寒逸風不自然的低下頭。
“而我也知道，你想好好的與我相處，可是一想到你奶娘是被我殺死的，所以你猶豫着不敢上前。對此，我對你有了同情之心……”
親人被殺，卻被告知兇手是自己將要愛的人，那是多麼的讓人痛苦不安呀！
“我理解你。你的內心曾多次的掙扎着，最終卻也為了心中的恨意而選擇傷害我。這並不怪你。”
寒逸風慚愧的閉上眸子。
耳邊，晚風低低的吹過。
平靜的聲音，輕輕的拂過。
“在密林鎮，你的孤寂深深的刺痛了我。而這也讓我對你的同情越來越深。因為我感覺我與你像是同一世界的人一樣。都是孤寂的生活着。連陽光也不能把我們心中那抹執着的孤寂給溫和。”眼眸似乎看到了那天晚上，寒逸風身上散發的濃濃孤寂冰冷感。
“我不想要你的同情……”寒逸風輕輕的呢喃着。
聲音太過輕微，以至於她沒有聽見。
“你虐待我，不信任我，我都沒有真正去怪過你。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可悲的人。所以，我不會去怪你。你只是被人蒙蔽了雙眼，暫時看不清事實罷了。”
“對不起……”寒逸風真誠的道歉着。
她微微一笑，“你不用說對不起。因為所有的錯誤並不能全怪你。”
細碎潔白的笑臉，讓寒逸風怔住了。
“我對你的愛，是在同情中產生的，所以，這個帶有同情的愛，並不算是愛，說明白點，它終究是同情。”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要打破他最後的一點奢望！？
不要這樣說，好嗎？
請告訴他，同情的愛，也是愛的一種，而不是歸屬於同情！
不要！
他不要這樣……！
不要……
就算是騙他，也不要告訴他，同情的愛只歸屬於同情，而不歸屬於愛，好嗎？
“為什麼，不騙我？”雙手攥成拳，黑夜裏，雙手的絲絲青筋就像是要蹦跳出來般。
“我不想騙你。”
“那麼，我那晚讓你原諒我，你為什麼說不認識我？”她的話，讓寒逸風有絲失去理智了。
“我不值得你再浪費時間，所以我說我不認識你。”她依舊的平靜的回答着。
唇邊，血液流了出來。
在螢火蟲的照耀下，血液如鬼魅般，直直的刺入她的藍眸里。
她大驚，連忙問：“你怎麼了？你怎麼會流血的？”
他什麼時候受傷了？
“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是嗎？”寒逸風站了起來，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問着。
她猶豫着，最終卻也說了實話，“是的。”
對他，最多的只是同情……
愛就如一隻螞蟻的心一樣，小的可憐，而且夾雜着同情的愛真的算不上愛。
“那麼，我在密林鎮吻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想着要愛我？”擦拭着唇邊一直流淌的血液，寒逸風繼續問。
“沒有。那時你吻我，我會心動，會羞澀，可是，到後來，我才發現，你的吻，並沒有讓我感覺到一種叫幸福的甜蜜……”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了寒逸風那陰黑髮冷的面容。
在黑夜中。
在螢火蟲的照耀下。
她清楚的看到了寒逸風那一貫冰冷的面容又出來了。
沒有悲傷，只是冰冷的表情。
心已經死了，自然的就沒有多餘的表情了。
冷漠的瞅着她，“那麼……”
“歐陽輕塵吻過你，是嗎？”
“是……”她誠實回答。
嗤……
喉間的血，再次順着唇角流了出來。
“你到底怎麼了？”看到寒逸風唇邊又流出血液，她關心的問。
“你現在是在關心我嗎？”用袖子狠狠的擦掉唇邊的血，他反問她。
“是。”她一臉擔憂的看着他。
“歐陽輕塵吻你的時候，你感到有幸福的氣息，是嗎？”
“嗯。”她點點頭。
“哈哈……”聽到她的回答，寒逸風笑了起來。
響亮的笑聲刺激了湖邊的青蛙，也刺激了林中的蟲子。
笑聲，蛙叫聲，蟲鳴聲，一一的響起。
笑聲里，絕望悲戚……
她蹙眉凝望着寒逸風。
“你愛歐陽輕塵嗎？”
“是的，我愛輕塵……”
“那如果歐陽輕塵死了，你會試着愛我嗎？”
帶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她，奢求着她能回答。
會……
可是，她終究讓寒逸風失望了！
“我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愛他！”
“他死了，你也還愛着他嗎？”
“是……”
乾脆利落的回答，讓寒逸風險些跌落在地。
“為什麼他死了，你都不願意嘗試着愛我呢？”像是自問着，又像是乞求着。
“因為我對輕塵的愛，是沒有雜質的。是純潔的，晶瑩的。我們的愛，是長時間的堆積起來的。或許在平常一些小事中，我們都會輕輕的心動。……”
耳邊，似乎有無數字蜜蜂在嗡嗡的叫着，讓他已經聽不清她說的話了。
耳邊，最清楚的迴響着一句：“因為我對輕塵的愛，是沒有雜質的。是純潔的，晶瑩的。”
雪蝶呀！你為什麼就一定要如此狠心的傷害我呢？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的心是會痛的。我不是冷血的，你有沒有看到我此刻的心正在一滴一滴的淌着血呢？
我知道，你是看不到的，因為，你的眼裏早已經只能看到一個叫歐陽輕塵的男子。除了他，你根本不會看到其他為你付出的人了。
你說對了，我這個人只配擁有孤寂。
孤獨寂靜……
“如果，他死了，那你會怎麼做？”
“我會陪着他，一起死。”藍眸認真堅定。
眸子暗了暗，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輕輕道：“治療方法就在這裏面。你走吧。”
把信放到她手中，他坐回湖邊。
晚風撫着湖面吹來，陣陣的清沁……
黑色的背影……
皎潔的月色……
悲傷在漫延……
拿着信，藉著月色，她看到了信封上寫着的瘟疫治療法。
抬眸看向那個黑色的背影時，卻突然覺得手中的信一下子變的千斤重般，讓她呼吸不過來。
她徹底的傷害到他了，是嗎？
或許吧。
她就像是個劊子手，拿着一把鋒利無比的刀，正狠狠的刺着他的心。
螢火蟲繼續圍着那個黑色的背影飛舞。
“對不起……”寒逸風，對不起，我剛剛傷害到你了。可是……
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讓你不要把時間再浪費在我身上了，因為我不值得……！
寒逸風的鼻子酸酸的，喉間苦澀之味一直翻滾着。
沒有理她，他繼續看着湖面發獃。
“對不起，我傷害你了。”彎下腰，她真心實意的道歉着。
黑色的背影微微僵硬，手攥的緊緊的，而唇瓣也抿的緊緊的。
螢火蟲把黑色的背影照耀的越發沉痛孤寂。
“對不起……”她繼續道歉着。
冒出新芽的指尖，深深的把手心掐出紅痕。
聲音沙啞悲痛，“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其實，我不希望你回曆寒，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呆在冰帝。”看着他微僵的背影，她道。
寒逸風神情一怔。
“不希望你回曆寒，又不希望你呆在冰帝……這，好像很矛盾。因為除了歷寒，就只剩下冰帝了。”她自相矛盾的解說著。
寒逸風微微轉頭看着她。
“那你還是呆在冰帝好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回曆寒吧。”像是乞求的語氣，又像是命令的語氣。
寒逸風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對她說：“你走吧。我要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再次躺回草地上。
看了看他，她無措的搖搖頭，“那好吧。我先離開了。等輕塵的病好了。我會找你的。”
她一轉過身，寒逸風眼角那顆晶瑩剔透的淚沿着耳際滴落在草地上，很快的消失不見。
“現在，你心裏會有我的一席位置嗎？”
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走的很遠很遠了。
月亮皎潔，夜色深沉。
青蛙叫，蟲兒鳴。
螢火蟲撲閃着。
金黃的光澤。
晶瑩剔透的淚。
ps：各位讀者大大，曉珏又有話要說了。7月是我出生的日子，所以事情特別的多。7月9到7月10，……不能更新了。。7月11，是我回家的日子。想到回家，心情就好好哦。。嘿嘿……坐車要坐一天。如果不出意外，那晚上會更新。如果塞車，或者晚上回到家太累了，受不了了，那就是12號更新。
ps：請各位讀者見諒。謝謝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