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向塔。拉施對徐大兵的順從感到非常滿意,尤其是走幾步回頭,見徐大兵大步離去,心裏更是歡喜得要命,低頭看一眼仍然處在昏『迷』中的齊文姝,欣喜若狂地感嘆,“有美人在的良宵,美妙啊!”聲罷,未作他想,邁着流星大步直奔住處。
徐大兵離去?
嗯,是離去!離向塔。拉施而走向齊文軒的新房而已。
關係公主安危、公主名譽以及皇家顏面的事情,徐大兵縱有一身高深武藝,亦不敢獨斷專行,還是報告王爺比較妥當!
行至齊文軒新房左側,見高雄挺胸、配劍,站立一旁,急忙奔上前去,三言兩語交涉之後,高雄意會,舉劍縱身,躍入朦朧夜『色』中,朝向塔。拉施所住廂房悄聲奔去。
徐大兵繼而奔向齊文軒的房門外,猶豫片刻之後,舉手敲門。
砰!砰!砰!
低沉的敲門聲,把沉浸溫暖鄉的齊文軒驚得從床上蹦起身,迅速拉着床頭掛着的寶劍,豎起耳朵凝神細聽門外動靜,強壓心中煩躁,朝門外低低地吼了一聲,“誰!”
“王爺,徐大兵有急事相告!”
“稍候片刻,本王速來!”齊文軒看了一眼鳳目緊閉的林曉晴,朝門口低低地回了句話,心裏卻很是着急,洞房之夜敢來敲門,肯定發生了大事,必須由王爺親自定奪的大事,一是京都有大事,二是邊關有戰事,三是……而眼下,最要緊的,是謝燁的安危。
因為從謝燁被押入大牢,不少大臣在耳根下嘰嘰歪歪,有的說她是紅顏禍水,有的說她是挑撥兩國關係,有的說她是通國女賊,有的說她有損國體……庄庄件件,全是死罪。
莫非……她出事了?
新婚之夜,剛剛與新娘子共度**,便要去探看另一名女子,多少有些不像話……嗯,此事,還是背着新娘子比較好。
齊文軒更衣,持劍,輕啟房門,輕步出門,輕輕關上房門,表面平靜,內心卻十分忐忑,床上躺着的女子雖不是心愛之人,但畢竟成了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新婚之夜,洞房之後,便悄然離去,有些於心不忍,還是不讓她知道為好。眼下,只希望謝燁平安沒事,萬一有些大臣,為了維護所謂的國體,私自把她給毒害了,那就無力回天了。
“是不是林……九公主出事了?”齊文軒出得門來,箭步衝到徐大兵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而又低聲地問。
“不是。”
“不是?不是那你三更半夜找本王做什麼?你不知道今晚是本王的新婚之夜嗎?”
徐大兵心說,“王爺,您要多少女子便有多少女子,哪個晚上不是新娘之夜啊?”想歸想,見齊文軒有些不耐煩了,連忙掐頭去尾說正事,“是,公主快出事了。”
“公主,快出事了?”齊文軒被徐大兵沒頭沒尾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
“是……九公主。”
“九公主怎麼了?雖然把她關進大牢,但本王並沒有吩咐人要把她怎麼樣啊?誰敢對她怎麼樣?”
“哎呀!”徐大兵一跺腳,真急了,有九公主,還冊封一個九公主,好啦,這下自己都糊塗了吧?氣歸氣,事情還得說清楚,不然這一趟算是白來了,止不定還會被王爺治罪呢!連忙又掐頭去尾,撿重點地說,“是真正的九公主,不是冊封的九公主!她被向塔。拉施弄暈,抱往他的住所呢!這會兒啊,估計成了他身下尤物了……”
啪!
齊文軒狠狠地扇了徐大兵一巴掌,續而怒道:“你怎麼不早說!若九公主有什麼意外,唯你是問!”
徐大兵伸手捂住**辣的臉,表情委屈僵硬地說:“王爺放心,九公主肯定不會有事的,高雄將軍尾隨過去了。”
齊文軒一跺腳,“唉—你怎麼不早說?走,去看看九公主去!對了,九公主此事,只有高雄、你和本王知道,若有第四個人知道……”齊文軒用食指猛戳徐大兵的大腦袋,“小心你的腦袋搬家!”
徐大兵的腦袋被齊文軒戳得歪了一下,諂媚笑道,“小人明白!”
“走!”齊文軒細想了一下,向塔。拉施武功如此高強,僅三人恐怕制不住他,乾脆多帶些高手前去,以防萬一。於是,又快速調撥了幾十名輕功了得的高手,迅速朝向塔。拉施的住處奔去。
齊文軒悄然起身出門之後,林曉晴緊跟着悄然起身附耳在門縫裏邊,偷聽齊文軒與徐大兵的談話,隱隱約約中,聽得最真切的就是“九公主,大牢,出事,前去看個究竟”,心智過人的林曉晴將這些詞組起來,便成了“有人在謀害關在大牢中的九公主,王爺親自去看個究竟,並為其廣開生路。”
林曉晴心中那個恨啊!林妙晴,你果然是個妖媚的狐狸精啊!都因犯幾十條殺頭重罪,被關進大牢了,還時時刻刻牽動我家夫君的心,洞房花燭夜拋下我這個柔情似水的新娘子不管,前去替你搭橋鋪路,哼!走着瞧吧!
眼『露』寒光的林曉晴,走到衣櫃前,先是更了一套夜行衣,看到王爺的腰牌擱在案桌上,心思一轉,自己現在是王妃了,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冊封,但是遲早事。總之現在是王爺的人了,去大牢裏探個囚犯,穿什麼夜行衣啊?於是,換了一套鮮亮的服裝,又招來丫鬟,梳了個好看的髮型,配上最艷鮮的花朵,心裏那個樂啊!笑得小嘴向左邊撇着,臉型都有些歪了,嘴裏直哼哼,好不得意!
“這麼晚了,福晉您這是要去哪兒啊?”林曉晴吩咐丫鬟別跟着,丫鬟便多問了一句。
啪!
林曉晴猛抬手,扇了丫鬟一個大耳光,白了丫鬟一眼之後,狠狠地啐一口,“要你多嘴!”
丫鬟不敢言語了,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不放心,因為一會王爺追問起來不好交待呀,只得一路貓腰,悄悄跟在林曉晴的身後,一直跟到大牢門口,親眼看見林曉晴舉着腰牌順利進去,這才折返身子回到新房門口,好不容易等到王爺歸來,哭着細細稟報了此事不說,還把妄自揣測之詞添了進去,如福晉說了,冊封的九公主就是個禍水,王爺不忍除之,她除之,為了王爺,她願意背負毒辣『婦』人的罪名等等,直聽得齊文軒心生怒意,眼含殺機。
丫鬟見王爺怒了,心裏得意了,剛成為福晉就不把下人當人看,我倒要讓你嘗嘗,得罪下人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齊文軒聽罷不疑有他,一拍大腿,大呼一聲,“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齊文軒對林曉晴本有偏見,特別是前些日子在林家飯館,謝燁不是親自將林曉晴母女謀害自己之事揭發出來了嗎?從此,齊文軒便知謝燁乃林曉晴的眼中釘!
眼下謝燁正關在大牢之中,林曉晴若要趁機除去,真是神不如鬼不覺。
齊文軒往大牢方向沖,心思亦如電,林曉晴啊,你千萬別做出讓本王痛恨你一輩子之事啊!倘若謝燁今夜死在林曉晴手裏,本王必將你和向塔。拉施千刀萬剮!
林曉晴要殺謝燁,此事怎麼怪起向塔。拉施來了呢?
那當然了!
不怪他能怪誰呀!
謝燁呆在竹屋好好的,他居然誆九皇妹將她綁來,半路上攔林曉晴的花轎,讓謝燁代妹出嫁,可憐的謝燁,呆在花轎中喜不自勝,對被他人陷害也完全沒在意,才鬧出冊封的九公主代妹出嫁給王爺一說。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齊文軒是怎麼知道此事的呢?
齊文姝自主、坦誠交待的呀!
真是齊文姝自主、坦誠交待的?
那當然了!
齊文姝從昏『迷』中醒來,見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向塔。拉施的床上,而旁邊站着高雄、三皇兄,還有迅速替她穿衣的丫鬟,再經齊文軒幾句話一說,再蠢也能想明白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命人將向塔。拉施擒拿下來了,併當着向塔。拉施的面,將如何綁謝燁,如何將林曉晴迫離花轎讓謝燁取而代之,如何讓衣衫襤褸的絕二姨太進入大廳,揭發謝燁並非真正新娘子之事,一五一十說了。
向塔。拉施只得承認了。
沒辦法,被人捉『奸』在床嘛,雖然未遂,那也是百口莫辯之事。
這也只能怪心急的向塔。拉施倒霉,剛進房間,三下五除二,就把床上的齊文姝衣服全扒了個精光,然後迫不及待地撕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高雄捅破紙窗先看了一會兒,就在向塔。拉施飛身撲向齊文姝的剎那間,破門而入!
向塔。拉施當時就傻眼了!想否認?來不及了!挺胸抬頭的二弟直接把他出賣了!
一個大男子,當下臊得滿臉通紅,吱唔半天說不出話,穿了衣裳,舉了劍,要和高雄拚命,然後奪路而逃。
齊文軒帶着幾十名高手趕到了,向塔。拉施力爭一陣子,終於放棄了拼殺,終歸自己理虧。
最後,向塔。拉施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娶花田國唯一的九公主齊文姝,齊文姝哭鬧半晌,終歸敵不過舌卷蓮花的帥王子,破涕為笑,當下表態,願意嫁給向塔。拉施為妻。
齊文軒當下埋怨高雄不識趣,人家小兩口在房間裏辦正經事,你破門而入,算逞的哪門子英雄?算救的哪門子主子?
“呃……這個……”高雄紅着臉窘迫半天,吱吱唔唔一陣子,終究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一回頭,看見站在王爺身側傻笑的徐大兵,閃身過去,重拳砸在徐大兵的肩上,徐大兵痛得吡牙咧嘴。
齊文姝捂嘴嬌笑。
向塔。拉施尷尬地笑。
齊文軒依然沉着臉,向塔。拉施連忙扶齊文姝進房,“公主,咱們這回算是名正言順了。”
“討厭~”早對向塔。拉施有頃慕之心的齊文姝,一頭栽進他的懷中,任由他抱着自己上床。
瞬間,向塔。拉施的房間傳來不堪入耳的**之聲。
“看什麼看?”齊文軒低喝一聲,“覺得剛才出的丑還不夠大嗎?”
“呃,這個……”
“呃,這個……”
徐大兵與高雄對看一眼,高雄滿臉歡喜地說:“王爺,咱們這就去把牢裏的林姑娘迎出來?”
“要你多嘴?”齊文軒瞪了高雄一眼。
“是。”高雄忍住笑,輕輕地應了聲。
“你們先到牢裏看個究竟,本王先回新房,與新福晉好好說說……”
“不是吧!王爺居然跟平民百姓一樣懼內嗎?”徐大兵口無遮攔的說,說完之後,清楚自己失言了,連忙給自己一個耳刮子,“小人純粹胡說八道,王爺別放在心上。”
“唉—”齊文軒輕輕地嘆了口氣,“你不知道她們姐妹倆曾經的過節……去去去!有些事說了你們也不懂!”
“是!”徐大兵是個人精,他看出得出來,王爺雖然沉着臉,其實心裏還是挺高興的,幾番周折之後,向塔。拉施王子和真正的九公主在一起了,王爺可以名正言順的和林(妙晴)姑娘在一起了,能不高興嗎?別看王爺平時總^H小說是一副冰山樣的臉,內心激情火熱着呢!尤其是對這個林姑娘,那是打心眼裏真心喜歡的。跟着王爺這麼多年,還從未見王爺如此在意過一名女子呢!這個林姑娘還真是好福氣。
林姑娘應該有這樣的福氣!
她比一般大家閨秀好得多呢?
有才有貌還有人情味,對誰都是一味兒的好!
想想昨兒早上,還要馬夫給大伙兒煮魚湯呢!換作別的主,比如林曉晴福晉,想喝魚湯,只怕喝魚粼水吧!
齊文軒往新房的方向走,徐大兵和高雄便不再跟着。
一路上,齊文軒心情那個複雜啊,真是時喜時悲時為難……總之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新福晉開口了,想了好多詞彙,找了好多借口,比如歷朝歷代,很多姐妹倆共侍一夫啊,比如秀才娶孿生姐妹呀……
可是,剛回到新房,床上空了,新娘不見了。
隨身丫鬟跑過來邊哭邊說,新福晉拿了王爺的腰牌,直奔牢房替王爺除後患去了。
齊文軒心裏那個急呀,這下完了。
牢房裏全是所謂的“忠臣”,對謝燁代妹出嫁之事本就有諸多不滿,若新福晉領着王爺的腰牌前去,跟牢頭說謝燁有意禍『亂』花田國朝綱,弄得江山搖擺,外敵入侵,不得不來個大義滅親,那謝燁不是死定了嗎?
齊文軒將輕功使到極限,一個縱身,飛躍過兩座院子,出現在樂呵呵的徐大兵和高雄面前,厲聲命令,“快!召集府里所有高手,到牢裏救林姑娘!”
徐大兵頓時有些懵了,還是高雄反正得快,“是!是否要通知曾御醫?”
“這不是廢話嗎?要!要!要!……”齊文軒餘音還在,人卻消失,一道影子來,一影子去,如鬼魅一般。
“王爺急成這樣,莫非牢房着火了?”徐大兵在齊文軒消失十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
“烏鴉嘴!”高雄大罵一聲,“王爺急着見林姑娘不行嗎?”
“那咱們還召集高手嗎?”
“這不是廢話嗎?要!要!要!……”高雄餘音還在,人卻沒影了。
“這是怎麼了?比輕功嗎?我也來!”徐大兵縱身一躍,轉瞬間在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齊文軒用極限的輕功趕到牢房門口,正要進去,一個舉着衛士長矛擋住他的去路,“福晉吩咐過,沒有她的指令任何人不……”
旁邊那位衛士想要提醒他,“這是別人嗎?這是王爺!”可是來不及了。
舉長矛的衛士被齊文軒從衣領處拎起來,直接扔出去老遠,啪嘰一下當場摔死了,齊文軒看都不看一眼。
“王爺!”守牢門的衛士全嚇傻嚇了,一個個撲通跪倒在地,大呼,“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齊文軒板著臉,瞪着眼,一手抓過一名衛士,怒吼道:“福晉人呢?”
“里……里……裏面……”該衛士嚇得『尿』了褲子,當場昏闕在地。
“為什麼這麼多人往牢房門抱柴火?”齊文軒幾道牢門有大批扛着柴火的衛士進,空手急匆匆往外沖,有好些,還不認識王爺呢!誰讓王爺微服出現,手裏還沒了腰牌呢?
“抱了好些進去了,還有沿着大牢堆放的呢!”有名不認識齊文軒的衛士,不屑地說完,跑開了。
就在該衛士跑開的剎那間,牢房一角冒起來滾滾濃煙。
沒多久,林曉晴領着大批人從牢房裏沖了出來。
“不好了,牢房走水了!”許多衛士慌『亂』叫喊,卻沒有一個人提議救火。
此時,高雄、曾御醫、徐大兵領的人馬到了。
“林曉晴!”齊文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她粉嫩的俏臉上左右開弓,直扇得她兩眼冒金條,小嘴『露』血絲之後,手腳麻利的奪回僅屬於王爺的尊貴腰牌。
“王爺在此,眾衛士聽令!”齊文軒舉着令牌急切高呼。
“是!”眾衛士這才慌『亂』急切地奔走……有找水桶的,有找井的,有打水的,瞬間,人喊聲,腳步聲,『亂』作一團!
牢房西南方向火勢衝天,偏偏,今晚還起了大風,火趁風勢,風大火急,火勢越來越旺,濃煙四散,眾人喊叫聲,奔走聲,咳嗽聲,不絕於耳!
“王爺,別進去!危險啊~~”齊文軒不顧高雄的叫喊,拖着拚命掙扎的林曉晴,硬往火勢迅猛的牢房門裏扎去,林曉晴連連尖叫,齊文軒自當沒聽見,依舊拎着林曉晴大步流星地往裏沖。
曾御醫縱身躍到齊文軒身邊,交給齊文軒一塊浸了『葯』的濕巾之後,亦拿出另一塊濕巾捂嘴,尾隨齊文軒而行。
齊文軒所到之處,不時有燒斷的橫樑,燒紅的瓦礫往下掉,直接掉到身上,點着了衣服,燙傷了皮肉,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倒是林曉晴,大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齊文軒望着衣服被燒了幾個洞,秀髮燒得光禿的林曉晴,絲毫沒有憐惜之意,反正惡狠狠地說:“我們從外面往裏走都燒成這樣了,可以想像妙晴在裏邊有危險!你最好祈禱妙晴平安無事,否則她成什麼樣,本王便把活生生的你,做成她的樣子!”
“哇—”林曉晴失聲痛哭,“報應啊!真是報應啊!第一次沒把她燒死,第二次眼看着把她燒死了,卻把自己搭進去了,報應了啊!報……”
齊文軒隨手從身上撕下一塊布,直接把林曉晴的嘴給堵上了。
“王爺,救林姑娘要緊,還是先把福晉擱在附近火小的地方吧!”曾御醫身為醫者,實在不忍心看着林曉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燒成黑炭。
齊文軒拎起林曉晴,想啪嘰一下扔火堆里,讓她燒死算了,仔細想想,一次夫妻百日恩。(一夜夫妻還不夠,僅是做了下次那個什麼而已)若不是看在她是謝燁的親妹妹的面子上,才不會管她的死活呢!這惡毒的女人,沒有親手殺她,算是給她恩典了,就讓她在此自生自滅吧!
隨即,齊文軒將林曉晴擱在火勢較小的殘垣側邊,且靠窗通風的位置,義無反顧的衝進火海……
“晴兒!晴兒!”齊文軒不顧濃煙嗆喉,張嘴大喊,終因濃煙太多,口鼻若移開濕布,便覺呼吸困難,只好放棄呼喊,心中懼意頓起,但有一個信念,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她!
無論如何—
一定要找到她!
齊文軒熟悉牢房的構造,找起人來還是比較方便的。
放眼望去,四面都是一片火光,虧得大部分橫樑燒斷,房屋坍塌,濃煙頓時飄散出去,牢內不再有那種窒息的感覺……可是,心愛的人呢?她該不會就此葬身火海了吧?
想到此,齊文軒失神了幾秒鐘,淚水奪眶而出,眼前更加模糊,分不清是因為失去心愛之人所致,還是濃煙所嗆,總之眼淚啪噠噠地往下掉,怎麼都止不住……
倘若從今往後失去她,繼承大業,一統江山又如何?
倘若從今往後失去她,得到再多女子又如何?她終歸是她,是任何女子都無法取代的!
沒有她的日子,將不再有任何意義!
沒有她的日子,將不再有任何意義!!
“啊—”齊文軒置身火海之中,抱頭痛哭,泣聲大喊,“妙晴!妙晴!妙晴……我這輩子最深愛的女子,你到底在哪兒啊?……”聲音由高到低,氣勢由強到弱,大有葬身火海之意。
“軒~軒~……妙晴在這兒!妙晴在這兒!你的妙晴還活着,你的妙晴還活着……”撲哧興旺的火海中,滾滾的濃煙下,用一塊濕布捂嘴,全身墨黑的女子站起來身來,朝齊文軒站定的方向使勁招手,呼喊!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謝燁。
牢房中哪來濕布,當然是噓噓弄到布上了,味道難聞,卻可以救命。
無耐濃煙滾滾,嗆人口鼻,讓人不停地咳嗽,謝燁只得用濕布捂着嘴巴喊,聲音沉悶了不少,救叫了幾聲,失聲痛哭的齊文軒亦沒有聽到。
“軒—小心!”直到眼見一條燃燒正旺的橫樑朝齊文軒所站的位置砸下來,謝燁這才移開濕布,張嘴大喊,換來的卻是一連串的咳嗽。
眼看燃燒的橫樑就要砸到齊文軒了,齊文軒在聽到謝燁聲音的剎那間撲向了另一方,橫樑重重砸在地上,火花四濺,屋頂隨即又坍塌了一角。
僅存的那個角落,恰好就是謝燁停留的位置。
“妙晴!你在哪兒?你在哪兒?……”透過煙濃,透過四濺的火星,及謝燁機靈一動舉起一根未燃燒的木棍敲擊地面的聲響。
齊文軒,終於---
發現了謝燁所在的具體位置!
“晴--兒—”齊文軒飛身撲向謝燁所在的位置,如同撲火的飛蛾,不顧生死。
“軒---!”
“晴兒!”
“軒!”
“我以為我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了!”這是火海中,相互緊擁,置生死於度外的痴男怨女同時說出的話。
此時房屋又坍塌了不少,濃煙終於找到飛升的突破口,急速升起。
謝燁與齊文軒所在的位置空氣登時大好,只是四周一片火海,找不到出口。即使找得到出口,他們也得緊緊擁抱多幾秒鐘,分開的時間實際不長,卻彷彿分開了幾千年。
有訴不完的衷腸,有道不盡的相思。
剛相見,剛相擁,似乎意味着更長,更久的分離。
“晴兒!我的晴兒!我的好晴兒!我總算見找你了!”齊文軒將謝燁摟得緊緊的,薄唇在她髒兮兮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又一下,彷彿在書房后的暗閣中,彷彿在湖邊上的竹屋裏,完全忘記自己身處危險之地。
“軒!不管我們能否平安離開這個陷境,我都要告訴你,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21世界的中國深圳,我姓謝名燁,家住……”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來算自哪裏,我只知道,今生今世,我不同沒有你!燁,我愛你!”
“軒!”謝燁將唇貼上去,淚水奪眶而出,“我愛你!”
“我要你生生世世做我的妻子。”
“我要你生生世世做我的夫君。”
“燁---”
“軒---”
齊文軒與謝燁在火海的包圍圈中訴說衷腸,卿卿我我。
一度被燃燒的斷壁攔住的曾御醫,無奈只得往外撤,最要緊就是指揮救火。急匆匆離去,亦沒管被齊文軒扔在窗下的林曉晴,也管不了。濃煙滾滾之中,四周一片火海,不時有帶着火花的殘木往下掉!要不是曾御醫有一身武功,都很困難才衝出去。一心只想快些撲火救王爺,哪還管什麼福晉的死活啊!
林曉晴呆在窗戶下,耐心的等待着,眼見着窗戶欄快燒斷了,連忙用腳將窗戶欄踹舌了,縱身躍出窗外。
林曉晴越出窗外,深呼吸幾下后,並沒有急着離去,而是舉手停留在薰黑的脖子處,五指稍動,不知道怎麼地,竟撕下一張皮來,麵皮下來赫然是一尊美若天仙的容顏。
“齊文軒你這個見異思遷的負心漢!想不到我孫嬈會頂着林曉晴的面具,在你身邊周旋幾年吧?說什麼一輩子只愛我孫嬈一個人?為什麼我前腳還未踏出齊府,你的床上卻又躺着另外一名女子?為什麼,為什麼?”孫嬈淚流滿面。
良久,她走到一處,抬腳輕輕踩幾下,望着緩緩而動的地磚喃喃低語,“齊文軒!林妙晴!我這麼做,全是讓你們這對狗男女給『逼』的!”聲罷,彎腰搬出這些年來辛辛苦苦儲備的東西。
這東面不是金銀珠寶,而是—硫磺、焰硝!
在齊文軒撇下她,衝進火海去救謝燁的那一刻起,孫嬈徹底死了心了!
齊文軒的心,除了謝燁。
再也不屬於任何一名女子。
無論是有夫妻之實的林曉晴,還是孫嬈。
齊文軒的心房,除了謝燁,再也住不下任何一名女子。
孫嬈心碎了,絕望了,徹底地絕望了。
在齊文軒身邊“隱身”了這麼多年,換來的卻是魚死網破的結局。
心房灼痛的孫嬈,拾起來硫磺、焰硝,接二連三地朝謝燁和齊文軒所在的位置投去。
砰,砰,砰……
猛烈的暴破聲,持續了許久。
直到救火的高雄發現孫嬈,並將她當成刺客殺死之後,暴破之聲才完全停止。
發出暴破之聲的位置,傳出幾聲爽朗的,愜意的笑。
之後從天空中傳來男女合音,“再見了,朋友們!”
隨即,天空中出現兩縷,如同人形的青煙,久久方散去。
--------------------全書完-----------------
兩縷青煙票飄散何處?
張浩將會對二姨太做什麼?
謝燁的丫鬟小如哪去了?
只得在“番外”中補充啦!
親愛的姐妹們,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鈴兒在此,真誠的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