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發現秘密
短暫的停頓,時間就像凝固一般,一分鐘后,驚呆了的段小虎首先反應過來,乾咳了幾聲,認真目視着劉嬰。這個一個孩子,是一個眼裏充滿恐懼感的孩子,穿着杜鎮中學的校服,校服領口上印着杜鎮中學的字樣。
還好不是一個大人,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一個孩子好應付,敷衍幾句就完事。段小虎強作鎮定,心想可能他就是偷偷出來逃課的,再說了這個學生的校服是今年新就學的一屆學生,也不會認識自己,而韓雪老師又是今年新來的實習生,就更加不會認識。
韓雪作為一個實習生,年齡就小,再者也沒有結婚,一個黃花大閨女的,讓人看到自己和一個幾十歲的老男人勾勾搭搭在一個偏僻的地方神出鬼沒的,這本身就是一件讓她很害羞的事情。從破房子裏出來的那一課,她的心就崩的緊緊的,就處在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突然發現一個本校的孩子在這個偷聽他們,韓雪尖叫一聲后差點崩潰!
而劉嬰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之下,被韓雪老師發現自己在偷聽他們的這個事情,也是一下子懵了!他覺得自己在做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在偷聽人家的秘密,在劉嬰幼小的心靈里,這**是一件很神秘的事,他家本身就沒有男人,更加的給這件事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誰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還是由老『奸』巨猾的段小虎。他首先開口:“你是杜鎮中學的學生?你在做什麼?是不是在逃課,學校規定不是在校期間不能擅自出校門嗎?”段小虎多年當老師,養成了訓練學生的口吻,給劉嬰來一個先入為主的審問,讓劉嬰從心裏面恐懼。
劉嬰來不急反應,兩手在褲子的邊上來回的蹭,手裏冒着熱汗,滿臉通紅,大腿前後不能控制地抖動,腦子一片空白,嘴裏胡『亂』說:“我不會說的,我絕對不會『亂』講的……真的……”
段小虎和韓雪最後的一點僥倖也破滅了,他們希望劉嬰只是逃課,路過這裏而已,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或者他們以為劉嬰不懂。從劉嬰腳底的那塊地面的痕迹來分析,他在這裏站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再加上剛才劉嬰說的話,倆人明白面前的這個小子什麼都知道。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三個怎麼辦,每個人心中都在思謀着。
13歲的劉嬰以前看電視,有很多鏡頭和現在他所處的境況一樣,就是一個人發現了不該發現的秘密,最後這些人大部分是被滅口了!
他知道自己偷聽韓雪和段小虎的偷情的事,激怒了倆人,他們倆個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一個是自己班的老師,一個是學校的領導,目前劉嬰還不知道段小虎是杜鎮中學的一把手。都有對自己的前途的生殺之權,以後在學校,韓雪老師只要專門刁難,自己就不能好好地上學。劉嬰現在後悔莫及。
韓雪剛才並沒有認出劉嬰,只知道是杜鎮的一個學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惶恐的男孩子就是自己剛才上課時批評的那個點名不注意聽講的人。韓雪的近視度550度,那天上課時雖然戴着近視眼鏡,但批評劉嬰時沒有走到劉嬰跟前,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現在韓雪和劉嬰面對面,韓雪從剛才的極度驚嚇中緩出來,才發現這個男孩就是自己上課時批評的那個小子,而這個小子是被自己當做典型來批評的。韓雪為人師表,被自己剛批評的學生,抓到了把柄,臉上一陣滾燙!
段小虎不動聲『色』地繼續居高臨下審問式說:“你叫什麼名字?我沒有問你看到了什麼?我只是問你為什麼違反校規?我就是段校長,杜鎮中學的段校長,你應該知道吧?”段小虎看見隱瞞不下去,就抬出自己校長的身份,想把劉嬰該怔住。
劉嬰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禿頭就是段校長,段小虎的大名,劉嬰是早有耳聞,但未見其面,沒想到在今天這樣的尷尬場合給碰到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劉嬰知道他是沒有好果子吃,自己竟然闖入了學校校長的秘密禁區,紅燈區,這要是在武林江湖中一定會被滅口的,在黑社會也是會被恐嚇的,而在一個知識分子的學校,劉嬰會被怎麼處置,他心裏沒底,知道自己該倒霉了,也可能被學校開除。
既然段小虎問,劉嬰就說:“我叫劉嬰,一年級16班的學生。”
“啊?”段小虎轉過頭看來一眼韓雪。
韓雪點點頭,表示劉嬰是自己班級的學生。
段小虎知道今天的事情很棘手,這個劉嬰竟然是韓雪班級的一名學生,這以後讓韓雪怎麼開展工作。
段小虎心裏打定主意,準備想辦法把劉嬰從學校開除,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段小虎在杜鎮中學就是法律,就是校規,只要處心積慮地整治劉嬰還怕沒機會,隨便給他扣幾頂帽子,劉嬰就吃不消。但目前他還不能發作,要先穩住劉嬰,過幾天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開除劉嬰就行了。以免留下何患。
段小虎說:“劉嬰是吧?好,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但你應該明白,我們今天是來查看井水的,你只是路過而已,知道嗎?你不要『亂』講,『亂』講是污衊,我們學校有警衛處,也和鎮裏的派出所有緊密的聯繫,你應該明白派出所對於污衊罪的處罰。總的一句話就是,你什麼不知道,也不認識我,明白嗎?”段小虎把派出所抬出來,嚇唬劉嬰。
劉嬰聽的一愣一愣的,大的道理他也知道,不要嘴多,不要多管閑事,不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把腦袋點的如同搗蒜一般,表示什麼都不會『亂』說。
段小虎先聲奪人地訓斥劉嬰,配合他一貫批評學生用的手勢,把劉嬰罵了個狗血噴頭!
劉嬰走後,韓雪和段小虎商量怎麼找個合理的借口,把劉嬰給開除掉,這個借口必須是很合理的,強加在劉嬰身上的這個事情,也必須是讓人義憤填膺的,讓人只要聽到就鄙視的。
那麼什麼事情是讓人所有的人都不齒的?就是有關於道德的事情,所以要想辦法讓劉嬰背上一個行為不好的罪名。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什麼罪名是讓人最容易相信的,是搶劫?顯然不是,劉嬰不具備搶劫的能力,那麼偷東西是一個讓人最容易相信和懷疑的事,倆人準備給劉嬰身上背一個偷東西的罪名。
怎麼陷害劉嬰,這是一個問題,需要一步步地讓劉嬰從這個陷阱里往裏鑽。
可是怎麼設置這個陷阱,也是一個問題,一定要讓別人看不出破綻。這樣做是不很道德,韓雪心理上的壓力很大,她知道這樣做自己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劉嬰是無辜的,他完全是因為自己和段小虎而陷害不能上學,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管韓雪是貓哭耗子,不安好心,還是為了自己的良心能好受一點,而給自己早一個合理地借口,說服自己,讓自己知道自己還不是很壞,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韓雪不這樣做,就每天提心弔膽地工作,時刻怕劉嬰在同學之間說漏嘴了。所以即使她現在做的這件事情是生孩子沒屁,眼的事情,也只能狠下心來。說到底人還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利益只能犧牲別人的前途,劉嬰就是一個受害者!
段小虎老謀深算,心裏有一計策。或者不能說是計策是鬼點子。
段小虎經過剛才被劉嬰發現,後悔莫及,只罵自己太大意,就吩咐韓雪,要不動聲『色』,要沉的住氣,就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今天下午來我辦公室假裝談班級的事情,我詳細地和你說說怎麼樣實施這樣計謀,讓劉嬰離開杜鎮中學,他的存在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你我就被他的那張嘴給炸飛了,所以這個隱患必須清除。
劉嬰回到教室時,已經是第二節課的結尾了,他敲門回去。
這節課是數學老師的課程,老師就問:“你怎麼逃課?”
劉嬰心裏早就有回答的說辭了,就接口就到說:“我家裏有點急事,剛才我媽媽在醫院,我去看了看。去的時候我已經和韓老師請假了。”
韓雪怕劉嬰現在回去人們發現了端倪,所以就吩咐他這樣說。
杜鎮中學表面上一片平靜,其實杜鎮中學的領導正在策劃一場大戲,是陷害人的大戲,而這個受害者就是一年級16班級的劉嬰同學,他正在課堂上課,並不知道什麼時候厄運將降臨他身上。
校長辦公室裏面,倆人竊竊私語,謀划著什麼陰謀。
這倆人是段小虎和韓雪。
韓雪首先說道:“我剛才打聽了,這個劉嬰是一個孤兒,在幾歲的時候就失去父母了,后經過一個本族爺爺的介紹之下才被人收留,那家收留的人家就是在杜鎮。這家人也是沒有男人,早年賭博逃跑摔死了,只剩下兩個女兒的,現在又加上一個劉嬰,這家人是在很艱難地生活着,靠種幾畝地苦苦地掙扎着……”
“好了,好了,那你說怎麼辦?這小子是命苦,是可憐,那能怎麼樣,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咱們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難道你想自己的前途被毀滅,只要劉嬰在學校一天,你我工作就不能踏實,那種驚恐的生活你難道想嘗試?你們女人做事情就是畏手畏尾的,要果斷的決定,不是一句話嘛!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為了你我以後能有個安定的日子只能把安定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了,沒有辦法的事。”段小虎他也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任何人都有一個底線的,都有一個道德標準,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卑鄙,是無恥,但他還在說服自己這樣做,因為是利益在驅動他,他只能犧牲被人,來保全自己。
韓雪心裏激烈地鬥爭,為了給自己緩口氣,拿起段小虎辦公室的暖壺倒了一杯水,又放了點茶葉。這在以前韓雪是不敢這樣放肆的,她在段小虎的辦公室只有乖乖聽話份。男女之間只要把那層關係紙捅破后,就什麼都敢說了。只要段小虎辦公室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韓雪才脫下那長在別人面前偽裝的面具。
韓雪搖了搖水杯,等茶葉澄到底部,然後喝了一口說:“咱們這樣做實在是太缺德了,如果劉嬰被開除,這對於他家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對於劉嬰個人來說更是影響他一生的事情,會給他心裏造成陰影的,他長大以後會記恨一輩子的……哎……哎……”
“好了,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也知道我們這樣做是太狠心了,可你總的找個解決的辦法吧!這件事拖的越長越危險。不要你當好人,如果不是你主動勾引我,能有今天這件事?”段小虎惱羞成怒,他已經焦頭爛額了,開始窩裏反了。
韓雪聽到這句話后,激動地把手裏的水杯一下子立在茶几上,水杯還沒有放穩滑動了幾下,說:“段小虎,你也太無恥了吧!是我主動的?如果不是你暗示我,我一個新來的實習老師怎麼敢勾引你段大校長,你當面說瞎話也要講點邏輯吧!莫名其妙的!”
段小虎看見韓雪竟然敢這樣對他,火冒三丈說:“別蹬鼻子上臉,啊!你看看你剛才的舉動,這是什麼回事,指責我還用無恥,你應該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別和別人睡了一覺,就以為自己是大太太了,其實她只是別人的一個玩物而已呀!”
“玩物?這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從嘴裏說出的話嗎?我是玩物,你是什麼,你難道是嫖客?這是你的邏輯推斷的。”韓雪已經對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後悔了,一失足而千古恨呀!不僅對不起劉嬰,而自己能不能得到利益還不知道。就現在的這個段小虎,真的不能相信他,誰知道他內心裏的陰暗的想法。
段小虎把手撓了幾下他那光溜溜的腦袋說:“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吵了,我們倆個就是相互利用而已,你需要正式的教師資格,我需要你的身體,誰也不是好人,就沒有資格指責誰。現在我們是一隻繩子上的螞蚱,需要團結,需要合理地解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表面看起來不大,但只要傳出去,那後果你是知道的。”
“那你說怎麼辦?到底你有什麼計謀,你不是讓我到你辦公室來嗎?”韓雪開始尋求合作,和段小虎陷害劉嬰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讀者可能會懷疑,段小虎和韓雪這樣陷害了劉嬰難道就不怕劉嬰以後『亂』說,但你們低估了段小虎的能力了,他這個人做事情很周密,他也想到這個問題,但他對韓雪說:“如果劉嬰敢這樣說,咱們就倒打一耙,就說劉嬰是因為犯錯誤后被學校開除,所以才存心報復誣陷,而劉嬰是被家長指示。這樣做咱們就有退路。”
+激情小說段小虎和韓雪經過剛才短暫的分歧后,段小虎告訴韓雪接下來該怎麼實施計策。
第二天韓雪看段小虎急匆匆地來找她,就問你有什麼事情,段小虎說:“改變計劃,我老婆的妹妹家和劉嬰家是鄰居,她妹妹很了解劉嬰,我怕劉嬰以後說了出去后,她妹妹不相信,而最後傳到我老婆耳朵里,所以怎麼再想辦法。”
韓雪嘆口氣:“你說有什麼辦法,要不我們給劉嬰點錢,來一個老師賄賂學生怎麼樣?”
段小虎臉『色』詭異地一閃,沉了下來不緊不慢地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什麼呀!到這個時候你還給我打謎語,快點說吧!”韓雪着急了。
段小虎看了一眼韓雪說:“那好,那天劉嬰發現咱們做什麼?你難道沒有仔細看嗎?那小子的胯下之物如雨傘一般挺拔,那肯定是想**呀!所以我想你陪陪他,等他嘗到甜頭后,我們三個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那問題就是迎刃而解了嗎?”
“什麼?你說什麼?讓我和劉嬰睡覺?”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我給你一個小處男,你都不珍惜,還朝我大吵什麼?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自己掂量着辦吧!”段小虎嬉皮笑臉地說。
一年級16班級的教室和以往一樣,嚷嚷擠擠。
在左邊的一排最後幾桌的一個角落裏,一個學生低頭沉思着。他就是被段小虎罵的狗血噴頭的劉嬰。
夏天。下午六點鐘的杜鎮,太陽的餘暉慢慢地消失在西邊。
在角落裏苦惱的劉嬰,恍然從思緒中清醒,耳邊響起了他以往最能讓他興奮的鈴聲。放學了!回家吃飯。
這在以前這個鈴聲能讓劉嬰從頹廢的狀態中變成精神抖擻的一個小男子漢,可今天他宛如一個垂暮之年的老頭,行動慢騰騰的,一步一步地最後走出了教室。
如果在直升飛機上俯瞰杜鎮中學,『操』場上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樣『亂』串。5000千學生同時下課,其實有幾百學生是杜鎮本地的,都要回家吃飯,剩下的所有的人都在杜鎮中學的食堂打飯。
劉嬰算是本地的學生,他媽媽還在家裏等着他回家,今天專門做了餃子讓他路上不要耽誤早點回家。
劉嬰的心情的鬱悶的,雖然目前母親不知道,但隱瞞過初一,隱瞞不過十五,要是母親知道該有多傷心,他不敢往下想。
而在此時,杜鎮中學的老師宿舍的一間房子裏,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正在做着最後的心裏鬥爭,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去實施這件事情,她需要有人給她實施的心理動力,可這件事她不能和任何人透『露』,只能一個人煎熬着。
這個女老師就是韓雪。
讓韓雪發愁的事情很棘手,段小虎讓她以美『色』勾引還是童男子的劉嬰,她怎麼也邁不出第一步,戰勝不了自己的羞愧之心。
她終於準備嘗試着和劉嬰談談,她知道現在下課了,劉嬰也該從教室出來了。
“劉嬰同學,你過來一下,我找你有點事。”韓雪站在台階上情切地說。
“啊?”劉嬰剛才低頭向車庫走,抬起頭看是韓雪,就滿腹疑『惑』地答應一聲走到韓雪跟前,站在台階下低着頭沉默着。
劉嬰不知道韓雪的目的,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發現韓雪和段小虎的『奸』情,這次叫住自己總沒什麼好事。
台階上的韓雪看着低着頭的劉嬰,她也很尷尬,還好倆人沒有面對面的眼神相望,不至於語無倫次,就鎮定地說:“你現在回家吃飯吧!上自習的時候,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和誰也不要透『露』,只告訴同學你請假了。自習上課是你不要到教室去,直接來我辦公室就行,聽懂了嗎?”韓雪怕劉嬰緊張而注意力不集中,沒有聽懂她剛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