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殺手
這番話簡直就是不知所云,落梅風只聽得莫名其妙。
昨晚那老者所使的明明就是一門武功嘛,為何言無情非要一口咬定說不是呢?
何況,就算他對此事拿認不準,那老者作為當事人,為何也不知情?
他搔着頭,略帶迷惘地問道:“總捕頭,你究竟想說些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你聽不明白最好。”
言無情感慨說道,“有些事情,你知道多了反而並無好處。”
落梅風愈發不解,道:“可是……”
“你不要問那麼多了。”
言無情拍了拍他的肩頭:“總之,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記住,今後千萬不可再與那老者見面了,就算他死皮賴臉地硬要來纏着你,你也盡量要躲開他,不然……”
他聲音里透出一抹擔憂。
看見他嚴肅的神情,落梅風暗暗吃驚,同時更為困惑,道:“可是,照昨晚的情形看,此人似乎對我並無惡意嘛!”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為擔心。”言無情的面色分外認真肅重。
這番話更令人費解。
落梅風簡直不明所以。
查覺他疑惑的眼神,言無情微喟了口氣,徐徐道:“我知道你有許多的疑問,你是不是想問那老者究竟是何方神聖?六言真字訣究竟是什麼玩意?”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實不相瞞,我同樣是毫不知情。”
“至於此人為何要無緣無故地找上你。”言無情再次嘆了一聲,道:“老實說,恐怕我比你還要迷惘不解。”
落梅風完全聽糊塗了。
既然言無情根本就不曉得老者是誰,為何又要自己避開此人呢?
難道說其中還有什麼玄虛不成?
但想想又覺不對。
言無情為人光明磊落,一向說一即一,說二是二;何況聽他的語氣,分明是出於關心。他若真的曉得什麼的話,理應沒有隱瞞住自己的理由。
“管他的,反正總捕頭是番好意,聽他的總不會錯。”
落梅風一向對言無情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想他反正不會故意害自己,這樣做肯定有其道理。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對老者的來歷並非特別的關注,真正讓他困惑的,反而是老者莫名其妙找上他的真正用意。
自從昨晚遇見老者后,他就一直被這個疑問翻來覆去困擾着。
此時被言無情再次提起,他心中的好奇不由愈發強烈。
難道說,此人是吃撐了找不着事干,存心逗自己開心?
亦或是頭腦中哪根筋突然短路了,因此大發癲狂?
想想那晚老者瘋瘋癲癲的言行,倒還真是有些象。
落梅風忍不住暗暗竊笑。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理由純屬是異想天開,兼帶着自我安慰的成份,根本就站不住腳。
腦內靈光一閃:“觀昨晚老者的年紀,至少已近百齡,莫非此人自知不久於人世,害怕其絕學就此失傳,看上了老子的資質,因此前來試探一番,想要老子做他的傳人?”
這種想法不提則罷,越想則覺有此可能。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豈能輕易就如此錯過。
他強抑着心內的欣喜,暗暗盤算:“看來,眼前的當務之急,並非是賭場的案子,而是無論如何也得首先找着老者本人,仔細問個明白才行。”
查覺他的神色變化,言無情皺了爭眉,笑着輕叱:“小風,觀你眼珠轉來轉去的,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
心思被揭破,落梅風不免有些尷尬,支支吾吾道:“沒有,沒有。”
言無情微微暗嘆,拍着他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風,做人應該腳踏實地,不要老是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以你的資質,應該多花些心思放在武學上,今後的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聽出他語氣中的誠懇與關懷,落梅風心頭一熱,衝口道:“多謝總捕頭教誨,屬下一定銘記在心。”
以言無情的精明,如何聽不出他有些敷衍?忍不住暗暗搖頭。
正想再規勸幾句,卻聽落梅風問:“總捕頭,你對昨晚那個老者是如何看的?”
他仍然對此人****不忘。
言無情當真哭笑不得,禁不住搖頭不迭。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一揮手道:“先不要談那人,既然他對你沒什麼惡意,兼又事發當晚並不在出事現場,我看此人大概與賭場的案子沒什麼關聯。”
“我也是這樣想的。”落梅風馬上附合。
他想了想,道:“就算拋開此人不提,但那個拉胡琴的瞎子老頭,送棺材來的老者,以及那個蒙面使刀的漢子;對了,還有那個在廁所內將劉七打昏的女人,這些人卻又不知是何來頭?”
言無情笑着接口:“你還忘了一撥人,就是那幫殺手。”
落梅風道:“對了,你清不清楚那幫殺手的來歷?”
言無情道:“江湖中殺手不少,不過象使用這種窄劍的,我倒是第一回聽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觀這幫人殺人的手法,平時一定訓練有素,背後必定有着主使策劃者。”
他背負着雙手,在房內來回踱了兩步,沉吟道:“想不到小小的洛陽城,一天之內竟然同時冒出了五撥武林高手,而且還瞞過了官府的耳目,看來此事大不簡單。”
“豈止呢,”落梅風在心內補充,“若再加上昨天上午在凌煙樓內出現的居步衡等人,人數總共不下十撥了。”
言無情踱了一陣,停下腳步,道:“若我沒有猜錯,這麼多的武林人物忽然齊聚洛陽,十有**皆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看來,洛陽城內以前平靜的日子是一去不返了,賭場裏所發生的血案只不過是個開端而已,最近只怕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瞧見他異常嚴肅的語氣,落梅風也終於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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