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難以忽略的痛
傑克臉『色』微變,難以置信。湛藍的眸子裏有着明顯失望的神『色』。
他從未聽說過安有未婚夫,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看到她和誰走得很近,她的未婚夫怎麼會狠心讓這個『迷』人的中國瓷娃娃一個人呆在異國他鄉?獨自忍受孤獨和寂寞?
安心妍為自己的脫口而出而失神,已經訂婚好像就是事實一般篤定而訝然。
她回過神,抱歉地看着為她拋出的問題一臉困擾的傑克說:“是的,這是真的。抱歉,傑克。”她看着他心想,這是個機會不是嗎?或許他會受到傷害,但總會有這麼一天的,長痛不如短痛。
傑克有些失態地用手扒了扒捲曲的金髮:“我……噢!”一時間讓這位英國男人都不知該說點什麼好了。
安心妍微笑着將杯里的香檳一飲而盡,誠意地說:“傑克,謝謝你的招待。我還有點事,再見。”她從容的將空杯遞給侍者,對還沒回神的傑克搖搖手走了出去。
大廳外的冷風撲面而來,如一隻無形的手探進腦袋深處,拉扯着她敏感脆弱的神經。頭猶如被撕裂開一般,時而空白時而零碎的影像夾雜着或深情或傷感的酸楚排山倒海地向她壓來。
“啊……”她受不住地呻『吟』出聲,控制不了地抱住頭。
一些零碎的記憶從腦中閃過,恍恍惚惚有誰在耳畔說:“心心,和我訂婚。”
“心心……心心……”又是誰,沙啞的聲音悲切地在不停呼喚着,讓人聽得揪心。
醒醒?還是心心?她無法分辨得清,只知道這沙啞悲切的呼喚四年來斷斷續續地折磨着她,安心妍在劇烈的頭痛中迫切地想知道這聲音到底是誰的。
她努力地想抓住那道聲音,可和每次一樣都很快地消失的無影無蹤,快得讓她想抓也抓不住,徒留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打開車門擠進車內,安心妍痛苦地癱倒在皮椅上,她『摸』索着找到手機:“哥哥……我又頭痛了。”
“小妍,回來吧,陳醫生上次說了只要恢復記憶,你的頭痛自然也就好了。t市熟悉的環境對你的記憶恢復會有幫助的。”手機那頭安心祁的聲音顯得焦急,失去了一貫的從容不迫。
“而且你經常這樣我們也不能放心,你遠在英國有什麼事我們又不能第一時間趕過去。小妍,回來吧。”其實他此刻更想說的是:“小妍,一些事總該要有結果的,不要下意識地去逃避。”可這樣的話讓他怎麼能說得出口。
“嗯,聖誕節前我爭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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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多的這通電話讓安心祁再無睡意。他披上睡袍走進書房。在書桌上他拿起一個相框,凝視着這張在美國留學時和好友的合影。
上面的那個男人總是俊(色色小說逸出塵得讓人嫉妒,完美得有些不太真實。可現在再看他時,他嘴角淡然的笑意卻成了自己心頭一抹難以忽略的痛。
如果小妍沒有失去記憶,如果他不是那麼驕傲,那麼現在的一切是不是都會不同?安心祁覺得現在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不然一直內疚的心得不到平靜。
他按了一通熟悉的號碼:“皓然,她就快回來了,你不是鴕鳥。躲避不像你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