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鼠縫裏的牆

高二的生活，開始的有聲有『色』，進行的無聲無息。

素描課的開始，是另一場故事的邂逅。再一次調座位，黎小離身後，就是班長大人。一次偶然的交談，竟然如遇知己。黎小離無意間提起的一句話：我想學習素描呢。班長竟然在當天下午就找來一位老師。樓上的老師，同級的同學，李闌。

第一次見這個瘦瘦高高的男孩子時，只是微微震撼。這麼纖弱的樣子，卻有一雙堅毅的眼。

他說，你想學素描是嗎？你該去買幾b幾b鉛筆和畫板。黎小離緊張的回話，匆匆的回到教室。第一次見面，在三樓到四樓的樓梯拐角處。那天，沒有陽光，天『色』有些暗。

學校花園裏的小涼亭，夜間暖黃『色』的路燈。從此開始了學習。

從執筆方法，從下筆方向，從光影調和，從作品展示，直到黎小離終於畫出第一幅完整的素描圖。那是一張娃哈哈瓶子的圖。自以為很滿意的黎小離，遭受了批評。

光影交接太硬，濃處太濃，淡處太淡。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幅畫，明顯不是一個時間段畫出來的。黎小離老實交代，課後和晚間，零零碎碎的時間，才畫出這麼一幅畫來。

時光像吵架的時間，唰唰就過去了。

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的相處。晚間學習之後一起回家，走到路口再分別。有時包包里的一塊巧克力，或者獨處時偶爾的笑語。路途上廢牆的塗鴉以及攝像頭裏李闌家裏牆上的塗鴉。終於，都在這時光里成為故事了。

黎爸爸說；小離，高二了，你該收心了。

於是，畫畫停止了。

之後的相見，如同朋友般的問好，如同師徒間的禮貌。

中秋，月餅花樣繁多。黎小離悄悄的裝了幾個在自己的帆布包里，行走一路，卻還是沒有勇氣送給師傅。聖誕節慢慢悠悠也來了，黎小離挑了好看的賀卡和精美的包裝蘋果，一路到家，終於還是不曾送出。

於是，禮物，似乎在很久以後了，還在黎小離的抽屜里默默生寒。

這般簡單的相遇，似乎註定永遠不會有交集了。可是，誰也不知道，上帝讓貓堵了老鼠窩，還會不會給一個天窗。命運，總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