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湯明欣捂住了臉,哭泣了起來,如果丈夫心裏還有其他女人,她乾脆不要活着算了。
“明欣……”
費振宇摟住了湯明欣的肩膀說:“如果她愛我,有了我的孩子,一定想方設法回到我的身邊,就算我不要她,她也會鬧,可是你見過那個女人來鬧過嗎?”
“沒有,只要水心綾,你的前妻鬧過……”湯明欣感到十分尷尬,她幾乎失態了。
“如果我愛她,又怎麼會和你結婚?”
費振宇繼續說:我不愛她,她也不愛我,她留在了夜鶯島,你就該明白,她心裏的男人是誰了,她曾經是司徒燁的未婚妻,所以她愛的男人只有一個,就是司徒燁,你這次想通了,孩子只是個意外,但是我不能否認他的存在。”
費振宇欣然地拍着湯明欣的肩膀。
湯明欣心裏仍舊覺得酸溜溜的,她不想丈夫分出心思給別人,雖然那是自私的。
“可是她生了你的孩子……”
“她跟我解釋了,原本她打算隱瞞我一輩子的,孩子是她的唯一,但是最近孩子情緒反常,她希望讓孩子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讓我經常和孩子聯繫,讓他知道,他的爸爸很關心他,而魯妮楠卻不不希望和我有什麼瓜葛,她還直接告訴我,她不愛我,生孩子只是為了擺脫糜爛的生活方式,找個寄託。”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湯明欣將頭垂在了費振宇肩膀上。支持是獲得丈夫心的唯一辦法。
費振宇嘆息地看着窗外,他無法遏制的想到了一個人,就是水心童,幾乎十年未見,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想到了當年,他既欣慰也愧疚,對於深愛的女人,他最後的行為太過分了。
還有水心綾,費振宇更加難受,那個女人是愛他的,雖然愛的方式有點讓人無法接受,可是他從來沒有真正給過她機會,知道她設計了他和心童的婚姻的真相之後,他再也無法從仇恨中自拔。
夜鶯島上那個夜晚,他知道留下心綾一個人很危險,可他還是離開了,讓水心綾被群狼攻擊,失去了雙腿……
人的一生,是不是要愛一些人,恨一些人,還要虧欠一些人,假如能早早知道這個結局,他真的不該執着。
如論是什麼?費振宇都希望,今後大家都過得很好,不要再被不安和仇恨束縛。
----夜鶯島----
夜鶯島上迎來了最熱鬧的一天,上將和上將夫人來了,他們來看自己的孫子和孫女,夏琮簡夫『婦』,他們打算住上一段時間,閩醫生夫『婦』帶着孩子也來了,老朋友相聚。
同時出現在海島上還有兩個讓大家都很震驚的人,費振宇和湯明欣。
昔日的情敵再次相見,卻在十年以後。
他和他,兩個人在碼頭遠遠的對視着,曾經的某段時間,他們為了同一個女人勢同水火,生死相搏。
司徒燁仍舊風度翩翩,成熟之中多了一些誠懇,少了一些霸氣。
費振宇仍舊儒雅斯文,黑邊眼鏡似乎成了他的習慣,他顯得穩重謙和。
在這場爭奪的角逐之中,他輸了,他贏了。
“很高興你能來夜鶯島……”司徒燁伸出了手,拿出了島主的風範。
“我也很高興,我們再次見面,不再爭鬥。”
費振宇握住了司徒燁的手,目光在搜索着,最後的着眼點是司徒燁身邊的水心童,這個女人已經脫離了年輕的稚氣,顯得丰韻多姿,無論歲月如何洗禮,她還是一個能讓男人心動的魅力女人。
看到了她,費振宇心難平靜,她讓他無法遏制地聯想到曾經的種種,他呵護過她,卻從來沒有擁有過她,那是不是一種無法釋懷的遺憾。
愛意和怨恨早已釋然,費振宇鬆開了司徒燁的手,給了心童一個淡然的笑容。
水心童點了一下頭,眼神之中充滿了誠懇,她真心的歡迎他們來到夜鶯島,也希望那份芥蒂早已釋然。
“心童沒有變……”費振宇避開了眼神,看向了司徒燁。
“不過我們老了,現在是孩子們的天下了。”司徒燁朗聲大笑起來。
“對,孩子的天下……”
費振宇仰面望去,他要尋找那個兒子,讓他的人生沒有父輩的糾葛和痛苦。
魯妮楠已經帶着孩子來到了海邊,聽說能見到自己的爹地,費凱勛激動了一個晚上。
現在費凱勛終於看到了,他的爹地是個和他想像中不一樣的男人,他不是一個橡膠工人,也不是一個漁夫,更不是那些孩子口中的野男人,他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這是你的爹地,凱勛……”
魯妮楠推了一下自己的兒子,費凱勛激動地撲了上去,抱住了費振宇的脖子。
“爹地,你真是我的爹地,我好激動,為什麼你才來看凱勛。”
“對不起……兒子……爹地不知道,你竟然長這麼高了,又這麼棒,爹地會盡量彌補你。”費振宇眼中淚光閃動,他錯過了什麼,一個孩子最寶貴的童年。
抱着自己的兒子,費振宇看向了魯妮楠,為什麼她當時不來找他,也許為了孩子,他不會和湯明欣結婚。
“不要問我,我不想被無愛的婚姻束縛。”
和費振宇猜想的一樣,她不愛他,那真是一種挫敗。
湯明欣的一顆心早已落地,可是她還有更多的期待,她低下了頭,慢慢地走到了水心童的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司徒夫人,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當然可以。”
水心童將手臂從丈夫司徒燁的臂彎中拿出,和湯明欣向海邊走去。
湯明欣一直打量着水心童,她的眼中有嫉妒,也有羨慕。
“知道嗎?我很嫉妒你,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的丈夫都無法忘記你……”
“可是我的心裏只有司徒燁,所以你不必擔心。”水心童解釋着。
“這點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憎恨過你,是我沒有你那樣的魅力,無法將男人的心全部收回。”
湯明欣殷切地看向了心童:“告訴我,你吸引他的是什麼?我希望……我能具有你的氣質,你的『性』格,這樣他就能愛我更多一些。”
水心童聽了這樣的話,有些吃驚,湯明欣太愛費振宇了,所以才會想要裝成別的女人。
“為什麼要像我?”
心童搖着頭說:“費振宇不是個隨便就和什麼人都結婚的男人,他的目的『性』很強,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有讓他矚目的個『性』,他娶你,就是因為,你是你……”
“我不明白,他是喜歡你的。”湯明欣毫不掩飾地說,都到了這種地步,她已經不要尊嚴了,只要能博得丈夫的歡心。
“費夫人,你要相信我,如果他能帶你來到海島,來到我的面前,還如此的坦然,就說明他是愛你的,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做真正的自己。”
“做好自己?”
湯明欣思索着心童的話,反思着自己的生活,長時間的積鬱讓她幾乎忘記了從前的自己,也許水心童說的很對,她就該做回自己,不該將心童的影子再走進她的生活。
返回了別墅,費振宇摟住了湯明欣,他很感激,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湯明欣終於鬆了口氣,也許水心童是對的,做好自己比什麼都強。
費振宇和魯妮楠商議的結果是,孩子暫時由費振宇先帶走,讓孩子了解爹地生活的環境,然後再送回到海島,那對孩子能好一些,至少他知道爹地是(色色小說愛他的。
下午,氣氛似乎十分和諧,大家都在往事和現實中尋找自己最合適的位置,得出的結論是,誰也沒有後悔十年前曾經熱烈地深愛過。
客廳里,大家都在開心的談『亂』有趣的事情,水心童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司徒燁和費振宇不見了。
他們去了哪裏?
斷崖的石頭屋子前,費振宇停住了腳步,他無法相信,水心綾竟然到了這種地步,是她的痴情和自私害了她,還是費振宇的無情害了她?
“為了心童和孩子,我不能讓她留在別墅,木製的房子,她會放火……我必須這麼做。”
司徒燁走到了房門前,輕輕地拉開了房門。
“是誰?甄圖嗎?我還不餓……”裏面穿過了一個女人嘶啞的聲音,上次的大火將她的嗓子熏壞了。
費振宇低下了頭,走進了石屋,司徒燁留在了門外,費振宇想單獨和水心綾說會兒話,如果可能,他要帶走水心綾。
石屋裏很暗,傢具應有盡有,因為窗帘都是拉上的,顯得光線十分陰暗。
地面上,一張輪椅上,一個披着長發的女人,背對着門口低垂着頭……
費振宇的心是抽搐的,他看到了輪椅里的女人,萬分懊悔和自責,他都做了什麼?既然不愛她,為何要去招惹她。
“心綾……”
熟悉的聲音鑽入了水心綾的耳膜,她的頭慢慢地抬了起來,良久地脊背僵直,這個聲音觸動了她一直麻木的神經,那是誰?是做夢嗎?曾經無數次在夢中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