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什麼
石桌上，酒罈子擺了好多個，七倒八歪的，一看就是空的。
桌子旁邊，一人喝得爛醉如泥，還不斷地把酒往自己的嘴裏送。
“不要喝了！”來人在石桌旁站定，痛心地大喊着。
他抬起頭，看了一下來人，依舊自顧自地喝酒。
“石浩中，你怎麼這麼沒出息，石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來人走了過來，一把扯下他手中的酒罈子，“你還想着那女人！那女人有什麼好的，人人都知道她是皇上的人了，你說，你還想着她幹嘛！”
“走開，不要管我！”他想去搶她手中的酒，卻沒有搶到。
“你說你，為了她把逍遙庄弄得天翻地覆，還把祖傳的毒藥都給封了！她……她現在都不貞了，你還要她？我告訴你，即使她肯，我也不肯，她那樣的女人怎麼配進石家！”
來人一說起她，就一臉厭惡，他低頭不語。
“浩中啊，祖母給你找個好女人，你娶了，早早地給石家開枝散葉，要不然，我們怎麼對得起石家的列祖列宗！”
他忽然往桌子上一掃，所有的酒罈子都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石家石家，你就知道石家！我告訴你，我不是石家的子孫，你要傳宗接代，你找別人去！”
來人捂着胸口，不斷地發抖：“你……你這個不孝子……你瘋了……你怎麼……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老夫人！”離原從天而降，“老夫人消消氣，讓離原來勸勸少主吧！”
老夫人指着十五，半天沒有說話，在離原的勸說下，才哭喪着離去：“蒼天啊，你是想讓我石家絕後嗎？”
老夫人一走，十五踉蹌着拍拍離原的肩膀：“你來拉，是不是小姐有消息了？”
離原扶住他：“少主，離原見到少夫人了！”
十五的身子一震，離原繼續說下去：“少主，不是少夫人不想走，而是那個可惡的皇帝一直攔着不讓她走，還把她關進了冷宮！”
十五似乎有些清醒了：“你怎麼知道不是她的自願呢？”他了解她，她向來自得其樂，如果她不願意，沒人能夠奈何得了她。
“少主，你猜，離原在少夫人那裏看到什麼了？”
十五疑惑地抬頭，離原接著說道：“是夫人的畫像，少夫人對夫人的畫像很寶貝，一直藏在衣櫃深處！”
“你沒看錯？”十五一把扯住離原。
離原肯定地點點頭：“少主，這是不是說明，少夫人的心裏是有少主的！”
宮裏藏男人的畫像不容易，藏女人的畫像就容易多了，即使被發現，也不會有麻煩。
十五突然高興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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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兒，你又要去拿飯嗎？”清心叫住了正要出門的蘭兒。
“是的，姑娘，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清心在蘭兒耳邊嘀咕幾句，嚇得蘭兒連連擺手：“姑娘，萬萬不可啊！”
清心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不會有人認出來的。哎呀，我只是悶壞了，想出去走走嘛，況且御花園離這裏又不遠，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可是，上次姑娘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姑娘還不是瞞着青河青山跑到晨曦宮去了！”
“蘭兒……”清心搖搖她的手，“我保證，這次會乖乖去御膳房，然後再乖乖回來的！”
蘭兒被纏得沒法了，暈頭轉向間就同意了，直到清心出了門，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卻只能焦急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期望她能早點平安歸來。
沿着蘭兒給她指的路，她小心地往前走，不一會兒，御膳房到了。
在門口往裏瞧了一圈，確信沒人認識她后，她才慢慢地走進去：“請問冷宮的飯菜呢？”
冷宮多了去了，蘭兒說過，他們一般都懶得問是那個冷宮。因為進了冷宮的人，都是失寵的人，他們犯不着花心思去討好。
裏面沒人理她，她又高聲問了一遍，這時候，裏面才有人不耐煩地回答：“在最裏面的桌子上！”
清心聞言，連忙朝裏面望去，果真在發現了幾盤菜。跟往常一樣，照例是三菜一湯，她跟蘭兒兩人足夠吃了。
在走過一個賊眉鼠眼的人身邊時，她不小心滑了一下，一盤精緻的豆沙糕馬上散落在地。
“該死，這可是皇上最喜歡的點心！”那人低低地嘟囔一聲，埋怨地看着清心，“你走路不長眼啊！”
“對不起，對不起！”豆沙糕明明是她的最愛，怎麼成皇上最喜歡吃的了，她記得他對吃食不是很挑剔的。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要是皇上怪罪下來，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那人繼續埋怨着。
“不要緊的，皇上寬宏大量，對我們下人很體恤的！”清心安慰他。
“你在冷宮待傻了吧，難道你沒有聽到傳言，皇上現在整天冷着一張臉，處處看誰都不順眼！”那人看看四周，小心地說著。
“哦，怪不得！”清心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皇上這麼兇殘啊，怪不得他會把自己的親娘葬在郊外，而不是皇陵里！”
那人唬了一跳：“你小聲點！”然後看看四周，湊了上去，“你說榮妃葬在郊外？”
“你不知道嗎？”清心故作驚訝，“還說我呢，這大家都知道的事啊，榮妃葬在京城郊外四十里的山頭！”
“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知道了，去，豆沙糕的事情我會解決的，拿着你的飯菜回你的冷宮主子那裏去！”
“是是！”清心端起盤子，急急地出了御膳房，嘴角隱隱地扯出一個不小的弧度。而背後的那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憋着臉，一臉地興奮。
嘎，題目想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