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望
“這是什麼？”清心看着眼前米潢色的衣服驚叫起來。
“你的衣服。我可不想我的侍女穿成這樣出去嚇人！”十五挑挑眉，嫌惡地看了一眼清心身上灰灰的衣服。
“可是少主……是，清心遵命！”唉，既然有了協議，就要好好遵守。她現在是他的丫環，丫環怎麼能違背主人的命令呢！
於是，當十五他們在客棧里喝到第三壺茶的時候，清心依舊還在房間裏對着衣服出神。
該怎麼穿呢？清心拿起衣服，東瞅瞅西看看，就是看不透衣服該如何轉移到自己身上去。
差不多過了半天的時間，清心終於結束煩惱，穿着米潢色的絲衣款款而出。
客棧里的人紛紛側目，他們很不明白，這個女子長得並不傾國傾城，可是為什麼他們根本不能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世子，她是女人？”藍袍少年驚愕地看着清心，一瞬間竟然回不過神來。
錦衣少年微微一笑，眼神也聚集在清心身上。
清心感覺自己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被這麼多人看着，換誰也不會自在。
“少主！”清心走到十五面前，恭敬地叫了一聲微微有些失神的十五。
“好！”十五轉身往門口走去。清心不明白，他這一聲“好”字到底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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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裏的氣氛有點沉悶，清心中規中矩地坐在車子一角，心思卻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等到手腕被我得生疼，清心才白了一眼眼前的人：“你幹嘛，很痛的！”
“對！就是這樣！”這樣才像真正的清心嘛，她對他恭恭敬敬的，他倒不習慣了，“清心，我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樣對我！”
被虐狂，這是清心腦海中首先想到的詞。既然他要這樣，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少主，你說我們要不要溜出去玩一會兒！”又一個傍晚，在客棧坐定后，清心輕輕地在十五耳邊說著。
溫熱的氣息吹在十五耳朵上，弄得十五燥熱起來：“去哪裏？”
“妓院如何？”
“噗哧”一聲，十五的一口茶全噴在桌子上：“你說哪裏？”
“妓院唄！”清心沒好氣地重複着。
既然找不到來時帶來的針筒和麻藥，那就去妓院看看。誰讓自己醒來后就在妓院呢，說不定回家和妓院也有很大的關係。
“你確定？”十五在看到清心正經的點頭后，才相信她說的話不是玩笑。
片刻，兩個主僕模樣的人一起從客棧出來，直奔該地所在的妓院。
濃濃地胭脂味撲鼻而來，清心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少主，您慢慢享用！”
還未等十五答話，清心已經腳底抹油了。
十五冷哼一聲，看着簇擁着自己的紅紅綠綠，彈指一揮間，所有的人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懨懨地毫無精神。
一把推開這些女人，十五的目光搜尋着，終於在花園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這女人在幹什麼，自己說要來妓院，來了卻跑得比誰都快。
他輕輕地走過去，看到清心在對着花園苦思冥想，並不時地抿下嘴。那動作，看在十五眼中，竟是那樣的嫵媚。十五不禁吞了吞口水，轉身朝樓上走去。在見到一個長得還算清秀的女子后，拉着她進了房間。
“爺！”懷中傳來糯糯的聲音，十五不自然地想到了她。她在花園做什麼呢？
扣子被一個一個地解下來，等到衣服開了，十五才發覺。他突然惱怒起來，一個巴掌過去，然後狠狠地把那個女子摔到床上去。
女子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還沒反應過來，男子已經覆在她身上，一隻手扯開衣領，並狠狠地揉搓着她的渾圓。
女子被捏得生疼，卻不敢叫出聲。就在她以為男子會有下一步行動的時候，男子卻起身穿好衣服，然後看也不看一眼就轉身離去。
當他跨下樓梯口的時候，清心一臉高深莫測地迎了過來：“少主，好玩不？”
十五看着一臉奸笑的清心，突然一把扯過她，兩張臉相對着，不到五厘米的距離。清心被嚇傻了，腦海里一片空白，竟只能瞪大眼睛瞧着他。
兩個男的就這樣在妓院裏眉目傳情，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我們走！”十五把手一放，清心連忙跳到一丈以外。這小動作卻惹得十五不高興起來。他快速地走到清心旁邊，摟住她的腰，然後旁若無人地從妓院裏走了出去。
“你……”清心想提出抗議，卻在見到一臉陰霾的十五后噤了聲。
什麼嘛，不是剛剛才從房裏出來嘛，怎麼還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大街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十五一點兒都沒有放手的意思。
“少主，男女授受不親。”清心提醒着他，她可不想承受這麼多路人奇怪的眼光。這樣的姿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背背山呢！她可不認為這個時代的人會有多麼開放。
“我知道！”十五終於放開了她，卻依舊讓她緊跟在身後。
“那你為什麼……”清心疑惑地問道。
“好玩唄！”十五丟下一句話后，往前疾走幾步，差點讓清心跟不上他的腳步。
暈，清心要吐血了！這個變態，竟然這樣耍弄她。
“你去不去，你到底去不去！”前面突然傳來吵鬧聲，勾起了清心的好奇心。於是，她興緻勃勃地越過十五往前沖了過去，十五連拉都來不及拉住她。
一群人圍着的地方，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男子正在用力抽打着縮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的樣子，卻坐在那邊一動也不動，任由那人用木條抽着。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天哪，這是什麼世道，光天化日之下，一個男子竟然會當街毒打毫無還手之力的弱女子。那還只是個孩子呢！
“你不去也得去！”男子抽打得更用力了，可憐那女孩子身上的衣服被抽得破破碎碎的，裏面的肌膚隱約可見。
“住手！”清心看不下去了，跑過去一把奪過男子手中的木棍，“還有沒有王法了，大白天的，竟然欺負一個弱女子！”
那人一見有人來奪木棍，看也不看，一抽就往清心身上抽去，一邊還罵道：“讓你多管閑事！”
清心閉上眼，默默地承受着將要落下來的木棍，一邊在心底罵著：“可惡的十五，為什麼還不出手？”
過去好長時間了，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身上，清心慢慢睜開眼，發現男子手中的木棍已經被十五握住了。
“敢打我的人，你沒這個資格！”十五微微用力，木棍頓時在他手中變成了碎屑。那高強的內力看得清心目瞪口呆。
看來以後對十五要小心一點，要不然，他一捏就能把自己給捏碎了。
周圍的人和那男子早已嚇得說不出話，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現場竟然變得非常寂靜，恐怕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大……大俠，我……我只是在管教我女兒！”那男子戰戰兢兢的，卻依然以為自己是有理的。
清心聽后卻氣炸了，既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下手還要這麼狠：“你這臭老頭，女兒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虐待的。就算是你女兒，她也不是你的私有財產，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女兒是賠錢貨！”那男子嘴快，一溜兒就說出來了。要是他知道清心也是女兒身，打死他也不會這樣說。
“賠錢貨？你竟然敢說女人是賠錢貨？你這良心被狗吃的，你是從哪裏來的，是不是從石頭縫裏出來的？對，你肯定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你竟然敢打你女兒，你再打試試，我報公安局去，讓你吃一輩子牢飯……”
清心正說得激動，卻見十五一把扯住她：“夠了，這是人家家事，我們管不着！”
被他一說，清心才反應過來。她抬眼看看四周，周圍的人正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着她，像是看着怪物一樣。她怎麼忘記了，這是在另一個世界，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看看十五，連他都不幫忙，更何況別人了。
“算了，我們終歸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小姑娘，你好自為之吧。下一次，去我那個世界吧，不要再投胎到這樣的世界。”
清心默默地轉身離去，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路讓她走。她突然絕望起來，難道真的要在這裏度過自己的一輩子。
不，不行，一想到那些古怪而保守的思想，她就覺得毛骨悚然，她不能呆在這兒，一定要回去。
十五驚愕地發現，清心眼中竟然帶着淚。那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落寞，讓他覺得心疼。她的一切，真的非常與眾不同。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思想會這麼與周圍格格不入。
她的世界，為什麼她經常說她的世界？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是她的家嗎？
“世子，這女人好奇怪。”藍袍少年站在錦衣男子身後，覷着眉頭問道。
“呵呵！”沒想到錦衣少年只是呵呵一笑，然後揚長而去。藍袍少年發現錦衣少年的眼裏竟滿是興奮和雀躍。
這是怎麼回事呢，他越來越看不懂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