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節
我居然做了一個夢,夢境中有一個長發披肩的男子在台上歌唱。台下,是我,小雯還有蓮姐在喝酒。恍惚之中。又換了一個場景。這次到了9度空間。小雯喝的酩酊大醉。我和蓮姐把她攙扶着向外走去。外面大雪紛飛。我們又冷又急。。。。。。睜開眼,原來只是一個夢。想起以前跟小雯還有蓮姐在一起互相慰藉的日子。真的很感動。如果沒有她們一路陪我走來,我的人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如今,我們都找到了幸福,只有蓮姐還在婚姻外游『盪』。每每看着她,心裏還是覺得很酸。
蓮姐醒后,我說,蓮姐,咱們去都市夜歸人吧。好久沒去了。叫上小雯。
她說:“好。”
我給小雯打電話,她說:“可是我要帶琳琳呢。”
我說:“你跟你家劉醫生請半個晚上的假行不行啊。12點準時回家。”
在我的死纏硬磨下,小雯終於答應跟我們去都市夜歸人了。
然後,我又打電話給榮進請假。他笑着說:“姐幾個又想聚會了?去吧。孩子你就不要擔心了,晚上我帶他們出去吃”。
我就知道他是個體貼又豁達的老公。呵呵。
地點依舊,表演的人依舊,我們坐的那個檯子也依舊。只是,所有的一切似乎跟以前又都不一樣了。物是人非的感覺。我們抱着酒瓶喝酒。小雯總是心不在焉的看錶。我在四周尋找楊留下的足跡。往事歷歷在目,但心裏卻還在牽挂榮進和孩子。那種空曠的荒蕪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斥在內心的滿滿的牽挂和對往事的追憶。心態確實回不去了。再也找不回曾經的感覺了。
我說:“感覺好奇怪,突然覺得我不屬於這裏了。這裏的一切都在排斥我。”
蓮姐已經喝醉,她爬在桌子上說:“那是因為我們老了。”
小雯心不在焉的說:“不知道琳琳睡著了沒。嘉益能不能把她哄好。。。。。。”
我突然哈哈大笑。
她倆被我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盯着我看。
我笑:“你們看,時光它溜走了,一切都變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來乾杯,我舉起手中的酒杯。
她們聽我豪邁的朗誦李白的將進酒。有『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菲,你沒發燒吧?”蓮姐來『摸』我的額頭。
“我沒有。”我把她的手打開。“我只是感慨時間流逝的太快。還記得我們幾個那次在這裏喝酒嗎?我的第二家店開張的那天?”
她們倆點點頭。
“小雯,那時你心裏想的是什麼?”
“我?我當時只是一心想去找童夜雨。覺得自己的生活在一片黑暗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那如果他現在出現在你面前呢?你還會義無反顧的跟他走嗎?
“當然不會了。我的琳琳和嘉益需要我。”
“你現在呢,心裏只有你的琳琳和劉醫生。難道,一切還沒有改變嗎?
蓮姐,你呢?你那時在想什麼?
“那時,我在想,我為什麼不能遇見一個我愛的也愛我的優秀男人呢?怎麼老是那種雞肋讓我選擇。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好無奈。還有很悔恨我的過去。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借酒澆愁。”
“你們知道我那時在想什麼嗎?
我覺得生活對我太不公平。我對生活徹底失去信心了。心裏一片荒蕪。很凄涼。所有的堅強只是表象。只是想在夜晚盡情發泄。但那天我遇到了楊。你們還記得嗎?他就坐在那裏。”我用手指指向楊做的位置。
“菲,你喝醉了。”蓮姐說。
“我沒有喝醉,我也並不是留戀什麼。我只是感慨時光流逝。榮進他對我很好。楊只是我的一個夢。我不該再去想他。所以我並沒有想。一切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我哈哈大笑:“小雯,蓮姐,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來這裏了吧。這裏已經不屬於我們了。
我們站起來。在喧囂的音樂中看着這個混沌的世界。周圍的人們都在盡情的發泄。台上的表演的演員竭斯底里。但好像都跟我們不在同一個世界。
我們拿着外套往外走。到門口,我回頭。再見了,我所經歷的過往。再見了我記憶中的都市夜歸人。再見了。我記憶中的楊。
蓮姐來拉我,我跟着她們走出去。外面夜風習習。我緊了緊外套的領子。“我們回家吧。”
蓮姐和小雯異口同聲:“回家吧。”
剛想伸手擋車,卻看見榮進的車開了過來,停在我們面前。車窗搖下
“幾位美女,你們要去哪兒,能否賞個臉讓我送送你們?”
我們相視一笑。上了他的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我說:“從幻想中跌落。在現實中還原。還是現實更讓人覺得踏實。”
榮進說:“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說:“從現在開始,我不再留戀過去。我要好好的踏踏實實的跟你過日子。聽懂了嗎?”
他說:“好像是懂了。我們三個都笑。”
蓮姐說:“其實榮進是最務實的。我們都應該跟他學習。這樣的話,幸福會簡單許多。”
榮進轉過頭說:“原來你們是變着法兒罵我笨那。”
我趕快把他的頭扳過來。“好好開車。我們可沒說你笨。是你自己說的。”
他呵呵的笑了笑:“說我笨就笨,我反正也不在乎。誰讓我娶了個聰明的老婆呢。”
我說:“你還好意思大言不慚。”
“你們倆別在車裏打情罵俏了。這不是存心刺激我呢嗎?”蓮姐酸溜溜的說。
我趕快一隻手捂住榮進的嘴,一隻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