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節
那一天的家長會我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然後牽着軍軍的手去的學校。軍軍仰着頭,很驕傲的向小朋友宣佈:“這是我媽媽。”看着他的樣子我感覺很好笑。心裏的幸福感也跟着蔓延開來。
家長們在教師開會,孩子們都在外面玩。軍軍有時候會爬在窗戶上看,我沖他揮揮手。他扮個鬼臉又跳下去玩。開完家長會我牽着軍軍的手往回走的時候,他一路上都是蹦蹦跳跳。很開心的樣子。從那一刻起,我覺得我所付出的所有和所經歷的苦難都是值得的。幸福滿溢。
小雯有時候會帶軍軍來我家玩。琳琳已經一歲多了。會叫爸爸,媽媽,和阿姨姐姐。還會步履瞞珊的走路,只是還是很讓人『操』心。看着他們在客廳里無憂無慮的玩鬧。我和小雯都感慨時間過的真快。
“菲,你後悔過嗎?”
小雯問我。
“有時候會有埋怨,但從來沒有後悔過。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回報。不是嗎?軍軍現在把我當做他最親的人,還有什麼比白得一個兒子讓我高興的呢?”
“可是你所受的苦難讓我們都覺得太多了。苦不堪言。”
“是的,的確是,有時候有撐不下去的感覺,那個時候總是告誡自己,必須撐下去。因為,我還有明天。還有兩個孩子和榮進需要我。我不能就這樣倒下。其實,到現在卻感覺樂在其中了。”
“菲,你最近有沒有照過鏡子?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
自從帶了孩子,我還真沒有仔細照過鏡子。我在抽屜里找出一面小鏡子來看,眼角有了明顯的眼紋,皮膚也粗糙了不少。看起來憔悴不堪。唉,不看了。我笑。“歲月不饒人啊。”
“可是你以前是我心目中的偶像,總覺的歲月在你臉上沒有寫上半點滄桑。似乎你一直都是原來的那個樣子。”
我說:“我是做美容的,那個時候時間多,當然總是保養啊。可是自從帶了孩子,哪兒有心情弄那些。還有現在3個店。弄的我是焦頭爛額。早就把自己給忘了。呵呵。”
“你呀。”
小雯一臉的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說:“小雯,一個人,一條路,一個選擇,一種生活,誰也替代不了誰。我這輩子,愛過,恨過,痛苦過,也快樂過,大起大落過,生死許諾過。有誰能比我經歷的多。其實,這些也是我的財富。我想,等榮進回來,我就放下所有的事情,好好的把我的經歷寫出來。也許會是一本很不錯的書。”
“我支持你。”小雯說:“你的文筆那麼好,一定會寫出一部好的作品的。”
我笑:“我只是覺得感悟太多,要從心裏蹦出來一樣。所以應該有所記錄。”
“嗯,那你好好寫,我一定是你第一個觀眾。”
我說:“好。”
那一年的冬天,我跟蓮姐,還有小雯,在白天又一次相約9度空間。銘笑容款款的接待我們。我們在他的酒吧里架起火爐吃火鍋。外面天寒地凍。白雪皚皚。屋內的幾個人卻歡歌笑語。
那時,突然記起楊的那句話。沒有憂傷,快樂不會這麼彌足珍貴。
我們幾個人,每一個人的經歷都是那麼的坎坷,但每一個都是那麼的堅強。雖然,在愛情的這條路上走的磕磕絆絆,但依舊從容面對。
我們珍惜友誼更甚於那些生活一帆風順的人。因為我們更加懂得了感恩。
那一天是榮進回來的前一天。他因為表現良好,被減刑半年。我感謝她們在這兩年半以來對我的幫助和關懷。點點滴滴,我都銘記在心。如果沒有他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支撐到現在。如今,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有個人能跟我共同分擔生活中的風風雨雨了。所以我以這種方式感謝他們。
我端起酒杯。朋友們,我就不說謝謝了。因為大恩不言謝。這3年裏,是你們給了我希望,是你們無私的幫助才讓我支撐到了現在。我的內心真的很感激你們。來,就讓這杯酒表達吧。我一仰頭幹了杯子的酒。他們也一舉杯,一口飲盡。我們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着淚光。。。。。。
第二天,我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帶着軍軍和桃兒來接榮進。我們站在門口,看着榮進從裏面出來。他把手放在額頭上遮着陽光,雖然陽光並不刺眼。這時他看到了我們。大踏步的向我們走來。
“菲兒。”一聲輕喚。承載了這幾年的心酸。我們擁抱在一起,凄然淚下。為這幾年的等待和盼望。為了兩個孩子能有一個完整的家。還有我們為對方所付出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化為淚水落下。
“讓你受苦了菲兒。”他動容的說。
“你也一樣。榮進。”
“我們互相為對方擦眼淚。”
這時,我想起孩子。拉過軍軍。
“榮進,你看,軍軍長高了,也懂事多了。他現在管我叫媽媽。我笑着流淚。軍軍,你快叫爸爸。”
“爸爸。”孩子乖巧的叫。
“哎。”榮進答應一聲。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他蹲下,把軍軍拉進懷裏在他的臉頰上猛親了幾下。嘴裏喃喃的說:“我的孩子,軍軍,軍軍,爸爸對不起你呀。他把孩子抱的緊緊的哭。”
此時我的淚水也忍不住的流淌。
我說:“榮進,這下好了,你天天可以看見孩子了。”
他:“嗯”了一聲。有濃重的鼻音。
我又拉過桃兒,我說,桃兒,以後你也管榮叔叔叫爸爸好嗎?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好,爸爸。”桃兒清脆的叫了一聲爸爸。
“哎-----”榮進拖長了聲音答應。
我說:“快回去吧。站在街上冷。我拉着他上了事先雇好的車。。。。。。”
回到家,我先讓榮進去浴室洗了澡,換上了一套我為他準備的新羽絨服和牛仔褲。然後去飯店裏慶祝。
生活,從此拉來了新的一幕。我漂浮的心終於有了依靠。似乎一切都開始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