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
不一會兒,韓雲烈從外面走了進來,似乎在凝眉想着什麼。“怎……怎麼了嗎?”我試探地向他問道。“……”韓雲烈回過神看向我,朝我微微一笑,“沒什麼,只是在想你中午該用什麼午膳……”黑線……我朝天翻了翻白眼。
我在營帳里坐着,沒有人聊天,沒人吵架,啊啊啊~簡直無聊透頂啊!!!外面有人看守,根本就不可能讓我出去……唉……我雙手托腮,嘆了口氣。掀開窗帘,外面的天已經快黑了,還是陰沉沉的,好像一場暴雨就要到來。看着外面提着劍走來走去的巡邏兵,我思慮着,到底怎麼樣才可以逃出去呢?這時,有一個背着『葯』箱的人從營帳外走過,一看那身行頭就是個大夫。……有了!
“哎喲……哎喲……”我坐在床上大聲叫喚起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一會兒,一個士兵掀開帳簾望向裏面,“姑……姑娘,你……你怎麼了?”他看着在床上打滾的我問道。姑娘?我皺了皺眉,他難道不知道我是裕王妃嗎?還是韓雲烈跟他們說過什麼了?……不管了!我繼續賣力地在床上打着滾,這次還加上了叫喚,“哎喲~我的肚子好疼啊~~疼死我啦!!”“姑……姑娘……?”那士兵有些怯生生地叫道。“叫什麼呀!我還沒死!還不快去叫大夫!?”我朝這個木訥的士兵叫道。“哎哎哎!”他一聽,連忙點頭。
嘿嘿,我坐在床上笑道,是他太好騙了,還是我演技太好了?……在現代,我這精湛的演技說不定還能得個金馬金象,或者連奧斯卡都給包了~見簾帳一動,我立馬進入角『色』,捂着肚子在床上打起滾來。“姑娘……”簾帳被掀開,進來的正是剛才那個從營帳旁走過的大夫。“姑娘可是肚子疼?”他看着我問道。“嗯嗯!”我連忙點頭,但同時也不忘打滾,“哎喲,疼死我啦~”“麻煩姑娘伸出手來,在下替你把脈。”我點點頭,向他伸出手。他雙指搭在我的脈搏上,片刻后,大夫皺了皺眉,“姑娘脈搏平穩且有力,按道理說不該會肚子疼呀……”他低着頭疑『惑』道。“姑娘……啊……”一聲慘叫。對不起了~我看着他撇了撇嘴,放下手裏的茶杯。
我麻利地扒下他身上的衣服,然後迅速穿了起來。將帽子帶好,我拍了拍衣服,嗯,還不錯,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來!低頭看見大夫頭上的血,我心裏那個罪惡感啊~不過……不會一砸就被我砸死了吧?我幫他把了把脈,脈象平穩,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剛準備走,我又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妥。我回頭看向那個只穿着裏衣的可憐大夫,他怎麼躺在地上會着涼的……於是,我又哼哧哼哧將他搬到了床上,然後蓋上被子。把他的臉也蓋上吧,這樣就算韓雲烈回來以為我在睡覺,也許還能拖上一陣子。嘿嘿~我怎麼這麼聰明呢~
我低頭走了出去,來回巡邏的士兵並沒有注意到我。“賈大夫!”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叫聲。“……”呃……是在叫我嗎?我停了下來,不敢動彈。“賈大夫。”那人走到我面前。我微微一瞟,原來是剛才那個木訥的小兵……“那將軍營帳里的那姑娘怎麼樣了?”
“呃……咳咳……”差點忘了,我現在可是男人啊!我壓低了聲音,“啊,她她沒事了,只是吃壞了肚子,我開些『葯』讓她服下,沒什麼大礙。”“哦。”他點點頭,“這樣我也放心了,將軍走之前再三叮囑要好好照顧那姑娘,可不能讓那姑娘又算閃失。”“嗯嗯,是是是。請放心。”我連忙道。“請問,還有什麼事嗎?”我低頭朝他問道。“沒什麼了。”那小兵搖搖頭道。“……”沒什麼事我就可以走了!向前看去,不遠處就是軍營大門。
我朝大門方向剛抬起腿,只聽見他問了一句,“賈大夫是要出營嗎?天快黑了,這是要去哪?”
“呃……”丫的,一小兵管得還真多啊!“我我……我去……采『葯』!對對,采『葯』……”“采『葯』?”聽他的聲音有些奇怪,“軍營里的『葯』都用完了嗎?”完了……就快『露』餡了……我怎麼就忘了這茬兒?這北越可不像青凡,青凡是因為傷兵太多了,『葯』完全不夠用,我才會和五兒去采『葯』的,而在這裏根本不需要啊!“……這個……啊!這不是剛才那姑娘嘛!她說她怕苦,不肯吃軍營里的『葯』,所以呀,我這就幫她去采些不那麼苦的『葯』來。”那小兵看着我笑了笑,“賈大夫還真是醫者仁心啊!”“嘿嘿,過獎過獎~”我朝他抱拳。“好吧,賈大夫,我就不耽誤你了,天快黑了,早去早回!”“哎哎!是是是!”我連忙道。丫的,那麼多廢話,耽誤我時間,你快滾吧!
我剛準備抬腿,看見門口進來*了好些人。我心裏猛然一沉,在最前面的不是韓雲烈是誰!黑夜昂首挺胸地抬着腳踢,一副王者的風範。真是冤家路窄……我心裏紛紛地想着,頭上卻滲出些許汗來。見他向我這邊走了過來,我連忙低頭加快了腳步。
就在快要擦肩而過之際,“等等。”身後的人突然說道。我的腿像被釘子釘住一般,不得動彈。丫的……也太tm倒霉了……
我低着頭,看着黑夜的四個腳蹄站在了我面前。“將……將軍……”我低聲叫道。“賈大夫?”頭上傳來韓雲烈的聲音,“怎麼晚要出去做什麼?”“替……替帳里的那個姑娘采『葯』……”“帳里的姑娘怎麼了?”“她……她只是吃壞了肚子,並無大礙。只是她吃不得苦『葯』,所以,我去采些不苦的『葯』給她……”
“哦~”聽着他的聲音,我心裏那個緊張啊……“賈大夫今天的聲音好不對勁啊……”韓雲烈似乎有些懷疑地問着。“啊啊……近日喉頭有些不舒服,將軍不必掛心……”“那賈大夫為何不抬起頭來?”“……近近日臉上長瘡,怕……怕嚇着將軍……”“呵呵……”韓雲烈突然笑了兩聲,“本帥征戰沙場多年,見死屍無數,又何會被這小小的瘡給嚇着?”忽然覺得頭上有些癢,我下意識地去扶帽子,但已經來不及了。一頭長發傾瀉而下,黑夜嘴裏咬着我的帽子。
我抬眼看向韓雲烈,苦笑着,“……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