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蟬
“爹,這挾天子以令天下可不是鬧着玩的,沒有一定的把握切不可魯莽行事的。”蘇凱業一直都知道蘇葛祉的野心,卻沒想到蘇葛祉竟然會大膽到這一步。
“凱業,你莫不是這個時候怕了?”蘇葛祉眼『露』凶光,威懾之力不可小覷。
“爹,我……”蘇凱業被蘇葛祉從靈魂深處散發出的強勢嚇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凱業,你要知道,爹老了,那個皇位爹也不想了,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蘇家能夠稱霸天下,你可別辜負了爹的一番苦心。若是你現在說你對那皇位沒興趣,爹立馬可以讓你三弟來坐那個位置。如果真的讓你三弟坐上了那個位置,你會甘心?你以為他會放你一條生路?”
“一切遵從爹您的安排,孩兒不敢違背爹的意思。”
“哼,這還差不多。”蘇葛祉滿意的看了看蘇凱業,他蘇家的男兒才是真正的天子,一個辰家算什麼?若是沒有了他蘇家的力量,他辰家憑什麼能夠坐擁江山?
“爹,不是孩兒說的,辰楚軒那小子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本事,暗地裏卻也做過不少手腳,我們要明着要挾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
“這我倒是不擔心,只要他辰楚軒現在還想坐那個皇位,他就必須聽我的安排,否則,哼哼,他必被辰氏一族殺之而後快。”陰狠的笑容在蘇葛祉的嘴邊浮起,令人不寒而慄。
蘇凱業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奉承道,“這也仰仗爹您的高明,若不是您二十年前那一招偷龍轉鳳,二妹也不會穩居後宮之首,我們蘇家也不會有這麼好的一個籌碼。”
“老夫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幾十年了,縱然老夫無緣那皇位,我也定要讓我的子孫一統天下,辰楚軒那小子應該知足了,若不是老夫當年撿了他回來,他現在不過就是一個殺豬的。”
昭王府
辰楚昭臉『色』難看的站在院中,仔細看去,神『色』中竟然帶着些許哀傷,整個身影顯得那麼落寞與孤寂。
近日來,不知為何,夢中總是出現一個女子的身影,每每都是女子在前面嬉戲,他在後面追逐,可是沒有一次能夠追到,最後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遠到他再也看不見她了。
俏麗的容顏就在他的手邊,只要他伸出手去就可以撫|『摸』到她的臉,但是他不敢,他怕他伸出手后這幻象就會破滅。
清新秀麗的容顏,奪人心魄的笑顏,這一切看起來又是那般的真實。*
終於——
伸出手去,戰戰兢兢的撫上那絕美的容貌。
“靜兒,如果當初我接近你並不是為了你身後的顧家的勢力,你會給我一個機會么?”溫柔如玉的聲音不帶有一絲的雜碎,柔情激『盪』的雙目中只有那飄渺一般的身影。
冰涼的指尖觸碰到那絕美的容顏時,眼神已經痴了。
臉頰是熱的,有着溫度,那麼他眼前的人是真實的,不再是他的幻覺了,他的靜兒,真的是他的靜兒。
“靜兒——”
忍不住歡呼一聲,心中的喜悅之情已經無法用言語去描繪,只有緊緊的把她摟在懷中,真實的去感受這個溫度。
終於擁抱到她了,真好。
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這個女子着『迷』,第一次見她時被她的歌聲與琴聲所傾倒。不過僅僅只是傾倒而已,他還沒有衝動到將她納為己有,他要的是足夠強的實力,而她只是一個名不經轉的小女子,他不會為了她而『亂』了自己的計劃;第二次見她時又被她的才華所傾倒,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她便是相國的女兒,只是不知為何她不被世人所知曉,想來理由也不會如她所說的一般那樣簡單。不過,這一次他便決定了,他要將她納為己有,他有預感,她一定不會平凡,而她身後所代表的相府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接下來,他們總是有很多見面的機會,而她卻刻意的與他保持着距離,對他永遠沒有對別人那麼上心。他知道,辰楚蕭與辰楚揚在她心中已經是不同的了。如果說她看向辰楚蕭的眼中是愛意與心痛,那麼她看向辰楚揚的眼中就是自責與愧疚,而對他,她的眼中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色』彩,如果一定要找到一點的話,那麼便是陌生與厭惡。
對的,是陌生與厭惡。
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哪裏得罪了她,會讓她的眼中流『露』出厭惡的神『色』,還有那可怕的陌生。
思緒飄忽了好遠,全部都是與她有關的,而他於她來說,,也許什麼都不是。
“王……爺——”
有些顫抖的聲音從他的懷中傳來,惹得他心疼。
他的靜兒是在害怕嗎?
“王爺……奴婢……是……來……傳……話的……”
懷中的嬌人兒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只是她的身子為何抖的這般厲害了?
她叫他王爺?她還自稱奴婢?
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了,他的靜兒已經死了,又怎麼還會有靜兒?
辰楚昭慌『亂』的放開懷中的人,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臉『色』又陰沉了下去。
“是你?未經本王召喚,誰允許你來的?”辰楚昭掃了一眼來人,是一個前幾天被他寵幸過的丫鬟,連一個**丫鬟都算不上,竟然也敢私自闖入他的院子。
“奴婢是替管家來傳話的,管家說皇上差人宣您火速入宮。”看見了辰楚昭眼中的那一抹殺機,來人知道已經免不了一死了,既然註定要死,倒不如鎮靜些,些許能有個好一點的死法。
“本王知道了,你擅自破壞本王的規矩,自己去領死吧!看在你替管家做了個替死鬼的份上,本王允許你自己選擇一種死法。”辰楚昭雲淡風輕的說著,彷彿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條人命,就連死對她來說似乎都是一種恩賜。
“多謝王爺恩典。”
磕頭謝恩,淡定的離開,死亡好像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辰楚軒,這個時候讓我進宮,終於是忍不住了要挑明了么?好,本王就陪他玩玩,皇宮裏那些垃圾本王還不放在眼裏。”輕浮的笑容在辰楚昭的嘴角漾開,他從來就沒有把辰楚軒當作過是他的敵手。
龍烈帶着龍『吟』閣一批二十人隊伍的高手埋伏在天極門京城分舵的不遠處,只等辰楚昭進宮后便行動。
辰楚昭武功深不可測,辰楚蕭交代過龍烈不可貿然行動,一定要瞅准辰楚昭不在的時候行動才能有萬全的把握,否則,他們去了再多的高手也只有死路一條。
據可靠消息報,天極門有一種極為詭異的武功,能夠將別人的武功化為己用,無論對手的武功有多高,最終都只會死在自己的招式下。
而辰楚昭極有可能已經練就了這一種武功。
於是,在木雲三寸不爛之舌的說動下,武曌帝毫無理由的召見了辰楚昭進宮,從而給了龍烈他們一個極為有利的環境。
皇宮御花園的涼亭上,辰楚軒美酒佳肴早已備好,獨自一人斟酌。
不大一會,辰楚昭在宮人的帶領下來到了辰楚軒面前。
“臣弟參見吾皇萬歲。”辰楚昭語氣沉穩,並沒有生出什麼反感來。
“二弟來了,快快請起,早就說了,你我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番客氣。”辰楚軒嘴上這麼說著,神『色』卻並非如此,行動上也沒有讓辰楚昭起身的樣子。
“臣與聖上先君臣后兄弟,禮數不可『亂』。”辰楚昭一句話說的不卑不謙,斟詞酌句,說的是恰到好處。
“那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罷了,現在就你我兄弟二人,我們自己人不用講究那麼多了。”辰楚軒見辰楚昭仍然跪在地上,心中竊喜,也不再為難他,親自扶了辰楚昭起身。
“謝皇兄。”辰楚昭掃了一眼桌上的酒菜,故作驚奇的道,“不想皇兄竟如此雅興在這飲酒,真是羨煞臣弟了。”
“二弟這話又見外了不是?”辰楚軒佯裝生氣,“如今三弟與四弟都去了遠處,這近的就你我兄弟二人了,一個人飲酒難免無趣,這不差人把二弟給叫來了,與朕同飲,不知可否耽誤了二弟事宜?”
“不曾,能與皇兄共飲,臣弟榮幸之至。”
“好,爽快,那便坐下,我們兄弟二人不醉不歸。”辰楚軒拉着辰楚昭坐到了涼亭之中。
二人相對而坐,面前放着白銀雕刻的酒杯,不明其中原委的人真的會當這裏是倆好兄弟在暢飲。
純銀酒杯什麼意思辰楚昭又怎會不知?
辰楚軒無非是用一種無形的方式告訴他這酒菜沒下毒。
既然都做到了如此份上,那這酒又飲的有何意思?白白糟蹋了罷了。
只是辰楚軒不言,辰楚昭便也不點破。
二人就這樣笑裏藏刀對坐而飲。
“全憑皇兄心意。”
辰楚昭這句話說的極為巧妙,若是皇上你有心與我在這裏共飲,那我辰楚昭便陪你同飲,若是你無心,這個共飲也只是個幌子,那莫要怪我辰楚昭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