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兩敗俱傷,生死未卜
顧流景頓時明白,這是六皇子和顧流年故布的疑陣。打傷了祝掌柜,讓長醉和清笛離了身,現在長醉和清笛也不知道什麼狀況。引開了平郡王世子,為的就是現在。
“救命,有刺客!”西涼三公主慌張地驚呼,顧流景看你今天還怎麼逃。敢侮辱本公主,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昏暗中,顧流景的眼底閃過憤怒。他不同旁人有功夫,中了毒藥還能夠控制住逃開。現在人已經快到了,他難道還讓六皇子等人陷害不成?
腳想外面挪動,卻有千斤重一般,讓他無法動彈。在絕望之際,平郡王世子卻忽然落在顧流景的身邊。“果然是有陰謀,我們快走!”顧流景鬆了一口氣,扶住平郡王世子往快速離開。
“快來人,刺客要逃走了!”西涼三公主想要衝出去,連忙的大聲呼叫。怎麼偏偏這時候居然會有人回來救他!不是將顧流景身邊的人都引開了嗎?現在被他逃走了,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那邊聽到西涼三公主呼聲的六皇子和西涼太子走得更急了,看到有人從屋頂上飛走,連忙大喊。“來人,抓住此刻!”只可惜,今天並沒有帶多少人出來。在這裏都是尋常武將,也不喜歡六皇子和這西涼三公主,個個都懶懶憊憊不想動。西涼三公主被人刺殺,關他們什麼事,還要他們幫忙抓刺客?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而平南王身體剛剛恢復,自然是有理由的不去的。而且剛剛他出來的時候並不見景兒等人,便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六皇子說什麼,他裝作不知道得了。
“豈有此理,本宮和西涼太子親自去抓住這個刺客!”六皇子氣結,但此刻卻不能發作一眾人。也發作不得,只好和西涼太子對視一眼,兩人親自行動。等到時候抓到人回來,就再回來好好跟他們算賬。
說著,兩人都運氣從房樑上跳躍追了出去。這時候,平南王才朝着旁邊的小廝示意,讓他們暗中追出去。今天這事情,一定不簡單。而剛剛還在慌叫的西涼三公主現在卻暗暗氣恨,居然給顧流景逃走了。
平郡王世子和顧流景跑出了郊外,顧流景就覺得身體發虛的很,還有點神智上的不清醒。真是可惡,若是他再留下來久一點,就是他想辯解,他也沒能力辯解,自然就讓六皇子和顧流年給成功了。
“你怎麼會回來了?”若不是平郡王世子回來,這後果不堪設想。
“我追出去,發現陳寒只是逃,而且逃的方向也沒有目的,然後我就發現不妥的的地方。長醉清笛走了,福郡王世子也剛剛離開,陳寒就出現,顯然針對的是你。所以我一回來,就看到你身體虛軟。那西涼三公主在那裏大喊刺客,顯然我們都被設計了。”平郡王世子答道。六皇子和顧流年還真是好計謀,居然一環環的讓先騙走了長醉和清笛,知道顧流景離不開他們兩人,然後久久不回一定會擔心,一個個將周圍的人給支開。
“幸好今日我們的都沒帶多少人出來,他們調兵追出來也不可能。就算到後面懷疑,我們就說都走了,他也沒有辦法!我們這就回軍營,先找海玉解毒!”平郡王世子接着又道。
“不行,恐怕回不得。而且長醉他們情況不明,說不定很嚴重,我們先去地窖那裏看看!”顧流景剛剛說完,就聽到遠處的腳步聲。“不好,居然是六皇子和西涼太子追出來!”
平郡王世子一看,臉色也極為的不好。他的輕功雖然不弱,但是帶着顧流景走總是落了下風的。而且是六皇子和西涼太子一起追來,就更難甩掉。
“先去地窖看個究竟,我倒要看看到時候顧流年他們能夠玩什麼花樣!”回去軍營,但長醉他們不在身邊也會少了幾分可信,倒不如他們去看看顧流年現在在做什麼!平郡王世子點點頭,便運氣朝着地窖方向奔去。
六皇子和西涼太子本想着他們會朝軍營的方向去的,突然見到兩個人影,便使足了勁追上去。本來想着今晚一邊解決顧流景,一邊解決了長醉他們,現在卻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那個陳寒居然連個人都困不住,真真是沒用!
這邊你追我趕,等到走到快到的時候,顧流景便看到遠處一片的火光,心下駭然。他們果然在那裏,“顧流景,你逃不掉了!”
後面一直沒追上來的六皇子大怒地喊着,事情險些就功虧一簣了!但想着,既然到了這裏,不如就直接……
想着,六皇子的速度便慢了下來。
這時,在盛家分部的這個存放炸藥的地窖前,長醉和清笛都被打傷,本來是死守這裏,在看到福郡王世子來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不對勁了。而福郡王世子也站在他們兩人的跟前,和顧流年對峙。
他們都中計了!但願顧流景沒事,而且現在顧流年居然起了殺機,想要連長醉和清笛都殺掉!若不是他來得及時,他們兩人恐怕就要冤死了。
“顧流年,沒想到你居然做起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福郡王世子不屑地看着顧流年,真為自己有這樣的兄弟感到羞恥。身為顧家的子孫,居然做出殘害手足的事情來。“今天的事情,我不會這樣算的!”
福郡王世子和顧流年對望着,兩人臉上都露出不屑對方的神色。
“哼,今天的事情是偷雞摸狗還是奉命行事,不是你福郡王世子說了算!”顧流年不以為然地道。現在顧流景已經被人抓住了,他也更不用擔心。“福郡王世子,本來今日的事情和你無關,我也念着你我好歹是顧家子弟,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居然找上門來,那麼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既然他要幫着顧流景,就註定成為他的對手,那麼他就沒道理留着他。而且今晚的事情也被他發現了,為了保險起見,讓他成為不能說出真相的死人了。
“顧流年,沒想到你居然變得如此的喪心病狂,你簡直是無藥可救了!”福郡王世子憤怒地道。“你以為憑你,就能夠殺得了我們,你也太小瞧本世子了!”
雖然如此說,但是他還是心下沒底。長醉和清笛武功高強居然都被傷了,可見這顧流年是下了狠手。現在他要是逃出去,也不那麼容易。最可恨的是,根本不知道盛華閣那裏發生什麼事情。
“福郡王世子,你快點走!”長醉和清笛咬咬牙,他們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顧流年奸計得逞!所以他們上前一步,將福郡王世子攔在身後。只要他能夠逃走,他們就算是死了,也有報仇的那一天。
“不行,本世子就不信,他顧流年真能殺了我們!”福郡王世子拒絕,他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怎麼能眼睜睜看着長醉和清笛為了救他而犧牲?說著,恨恨地望着顧流年。“顧流年,今天若是本世子死了,你也活不了!你別想回去跟六皇子同流合污!”
“世子爺,顧流年他手中有我們的炸藥!”顧流年站得遠,是因為手中有炸藥,他們受傷了,是因為顧流年居然卑鄙地拿炸藥投向他們。聽了長醉說的,福郡王世子才發現周圍冒着黑煙,地上有晚上不易看到的黑色燒焦痕迹。顧流年居然如此狠毒,如此的卑鄙!
“顧流年,你太卑鄙了!”
“哼,現在知道,你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吧?”顧流年露出一抹冷森森的笑容,在月光照耀下顯得更加的陰冷。他以為自己只是跟他單打獨鬥,哼,簡直是笑話!他顧流年從前就是不夠狠辣,才讓自己被顧流景給算計了幾回。這一次他只是算計他一回而已,已經是他心慈手軟了。
“誰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現在還是未知之數!”顧流景緩緩地走出來,冰冷的聲音從顧流年的身後響起,頓時讓顧流年臉色一變。他居然沒有被抓住?隨即看到旁邊的平郡王世子,還有虛弱的顧流景便明白。居然又被顧流景給僥倖逃出來了!只是他這樣子,想必是已經中計了的。
“是嗎?顧二爺怎麼從西涼三公主的懷裏走來這裏呢?溫香軟玉不是很好嗎?就算你輕薄了西涼三公主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娶一個美人回家而已!”顧流年嘲諷着道,好,既然如此,就讓他們一起都死在這裏。
這個地窖只有他們知道,祝掌柜已經被滅口了。所以世人只會認為是他們來這裏,不慎擦槍走火炸死了自己而已。
“顧流年,你們真是下流無恥!”顧流景大怒,今天他一定不會放過顧流年。“你以為,單憑西涼三公主一言,誰能夠相信?是躲在暗處的六皇子或是西涼太子能夠證明,還是不知廉恥和我有過不快的西涼三公主自己能夠證明?”
顧流景朝着後面看了一言,六皇子和西涼太子勾結,這已經是世人不容的死罪!
六皇子和西涼太子飛身出現,站在顧流年的旁邊,看着顧流景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不管是哪一種,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今晚之後,你已經不需要人來證明了!”現在的事情是他們說了算。就算是有人在他們也抵擋不住這叫炸藥的東西。
“死在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不知道滋味會是怎麼樣的呢?這就只有天知道了。”六皇子笑着,對看着顧流景。
“兩位世子,麻煩帶少爺走!”長醉和清笛齊聲說,現在這樣的情況,只能逃走。若是大家都留在這裏的話,那隻會是大家一起死!
“想走,不可能!”說著,顧流年點燃了一個炸藥,使勁了力氣往長醉那邊扔過去!炸藥易燃,也快速。剛剛長醉和清笛便是沒料到顧流年還真是如此的喪心病狂,真的對他們動手,所以失算受傷。這一次又來一個,三人只能往旁邊逃開。福郡王世子並沒有受傷,而且知道顧流年的行徑,還能逃到了一邊。
“顧流年,你該死!”顧流景和平郡王世子爺也被震傷。他們處在中間的位置,加上顧流景根本逃不了,自然是被震傷。“少爺!流景!”
眾人大駭,只見顧流景捂住胸膛唇邊已經溢出鮮血。顧流景雖然身體大有改善,但卻還是沒有尋常人這般強健。而且身體已經中毒,一時間傷勢比長醉他們還要嚴重。
“嘖嘖,顧流景,這樣你就不行了?那麼我也沒辦法了!”顧流年的手慢悠悠地拿出一個炸藥,然後想了想,又將火把遞給六皇子。“六皇子,不如你幫忙送他們一程吧!”
六皇子會意,和西涼太子一樣,臉上都犯上計劃成功的笑容。“這樣一來,恐怕會血肉模糊!”三人的眼底迸射出嗜血的光芒,顧流年拿着兩個炸藥,估量着他們能夠逃開的距離,他們估計會受傷,但是卻不會像顧流景這般,被炸得血肉模糊。
“六皇子,今日若是我們都出事,你們也脫不了干係的!”顧流景吸了口氣,忽然大聲地道。他在努力地試圖讓自己身體恢復一些力氣,然後朝着旁邊福郡王世子和平郡王世子使者暗示。他們能夠逃,就應該逃走。
兩人雙眼赤紅地對視一眼,他知道,他們不逃走的話,真是只會讓他們一起都冤死在這裏。但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卻又做不到。
“聽我說,我不會讓自己死的,你們一定要逃,我只能爭取一點點!”顧流景又緊接着道。“六皇子,你以為我父王是笨蛋,他想必已經知道事情是怎麼樣的!”
六皇子一愣,隨即想到他的確被平南王他們給戲耍了。但也是因此,才有辦法解決顧流景!“哼,是嗎?可惜你父王就算知道,也來不及了。而且你剛剛不是說過嗎?就算知道又如何?凡事要講究證據的!”只是六皇子話沒說話,就聽到顧流年驚呼,“他們想逃,快點火!”
見到福郡王世子和平郡王世子準備逃走,顧流年忙對六皇子喊道。只是在炸藥還沒有點燃之時就聽到了嘭的一聲。顧流景從懷中拿出那支還沒有用過的手槍,朝着顧流年開了一槍,射中的是他拿着炸藥的手。顧流年的手劇痛地抽搐鬆開,兩個被他連在一起的炸藥忽然掉在了地上。
六皇子和西涼太子的臉色都立刻發白炸藥的威力剛剛他們已經見識到了,一下子,三人的臉色都慘白起來,拔腿就想往後面跑。可是剛剛走了不到一米,遠處就有數十枚暗器朝着他們襲來。六皇子大駭,這裏居然還有第三者在場!而且這時候出現,分明是想置他於死。
只是,六皇子還沒有來得及想是什麼人,就聽到轟地一聲,兩顆炸藥炸開,慘叫聲立刻響起。福郡王世子拉着顧流景往前面跑去,五人在炸藥爆炸開來的時候都紛紛倒在地上。
顧流景最後清醒的那一刻,想的是到底是誰襲來的暗器,想要殺的人,是顧流景,西涼太子,還是六皇子?
直到很久,最先醒來的是福郡王世子和平郡王世子,他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灰白色的營帳帳頂。他們回到了軍營了?咻地,福郡王世子跳了起來,全身上下卻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
“醒了醒了,父親,清峯醒了。”平南王最先看到醒來的顧清峯(福郡王世子),這都一天一夜了終於是醒過來了。“清峯,你覺得怎麼樣,身體哪裏不舒服?”
平南王想起之前看到他們一個個重傷回來的時候,他簡直是要三魂沒了七魄。六皇子如何他管不了,關鍵是景兒……
“王爺,我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微的內傷而已。”顧清峯朝着周圍看了看,沒有看大他那幾張熟悉的臉龐,心情一下子沉了下來。難道他們幾個都出事了?“祖父,王爺,流景他們呢?”
顧清峯臉上帶着憂慮,見到老王爺和平南王臉色都一下子悲戚起來,心情更是糟糕。“我沒事,流景他們也沒事才對……”語氣中,透着顫抖,顫抖中夾着惶恐和害怕。六皇子他們,他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清峯,你且不用激動,天昊他也跟你一樣受了內傷,但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還沒醒來而已。而長醉和清笛傷勢最重,但因為練武的底子好,總算撿回一條性命。至於景兒,雖然不是最重傷,但五臟六腑都震傷了,加上身體才調養好沒多久,現在是舊疾加重傷……”老王爺越說,聲音就越小,最後直接是說不下去了。
回來看到幾人的傷勢的時候,他差點也支持不住了。活了大半輩子,什麼風浪沒見過,也沒有試過像那一刻一樣,一下子人就像是蒼老了十多歲一樣,久久都緩不過來。好端端的人,怎麼才幾個時辰的時間,卻發生了這麼大的災難。那個地窖雖然不遠,但卻是偏的,怎麼都走去了那裏!
“什麼!”顧清峯一下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王爺,舊疾加重傷,這是什麼樣的情況?
“連海玉都說,這要聽天由命。”最後,還是平南王哽咽着道。
“顧、流、年!”顧清峯咬牙切齒,他一定要殺了他!“顧流年在哪裏,他死了沒有!”
沒死的話,他要去殺了他,將他凌遲處死!
“清峯,你這是做什麼?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樣的,年兒,六皇子,西涼太子都受了很重的傷。”平南王和老王爺對視一眼,不解地看着顧清峯,不明白他為什麼一下子這麼激動。當時是六皇子和西涼太子追出去,難不成這件事還和他們有關?
“受了重傷?他們沒死?”顧清峯撩開被子就要下床,他這本子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這般的恨一個人過。“一切都是六皇子和顧流年設計的,你們知道他們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嗎?居然偷了流景的炸藥,殺了祝掌柜,然後拿炸藥攻擊長醉和清笛,最後想要殺了我們。因為流景及時的拿出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東西的暗器,打中了顧流年的手,炸藥掉在了他們的地方。不然現在,我們都不是重傷,而是死了。”
顧清峯將事情的經過大概地講述了一遍,顧流年和六皇子同流合污,現在只是重傷都已經便宜了他們了。等他們醒來,都不知道又怎麼害他們。
“清峯,六皇子重傷,雙腿被震斷了。”老王爺聽完事情的經過,終於是能夠平靜地面對六皇子的傷勢了。震斷了雙腿,都還沒死呢!現在景兒這樣傷重,好不容易的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本已經非久壽的人,大夫說了,就算能夠救回來,也活不了多少年。
“雙腿斷了?哈哈,雙腿斷了!”顧清峯聽了,恍惚了幾下,才明白老王爺說的。六皇子雙腿斷了,就是以後都得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哈哈哈,這的確是報應,報應啊!這比不死還要更讓人大快人心。如果流景能夠沒事,那就更加的高興了。“那麼顧流年這個喪心病狂的人呢?”
“年、年兒……”老王爺嘆氣,不知道怎麼說,這好歹是自己一直看着長大,也頗為賞識的嫡出孫子。雖然和顧流景有些不同,但是疼愛之心是不差的。現在因為種種嫉妒,怨恨報仇變成如今這樣,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得不到老王爺的回答,顧清峯看着平南王。平南王也嘆了口氣,才道。“撿回了一條性命,一隻手據說中了子彈,筋脈受損,算是廢了。還有兩條腿也被炸毀了,傷勢是最嚴重的。”可能是因為手中拿着炸藥的原因,所以顧流年的傷勢是最為嚴重,今後成了這樣。一向高傲過人的顧流年,怕也是難以接受的。
“這樣居然也讓他撿回了性命,他那隻手,大概是被流景廢的!”顧清峯冷冷地笑着,廢的好,廢的好啊!顧流年這一次,看他還能夠囂張什麼。這就叫做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不到。
顧清峯和平南王他們去看了看受傷的幾人,平郡王世子顧天宇也在不久后醒來,出了傷勢較重的,他們兩個到是算輕的了。而西涼太子也受了重傷,但身體倒是沒有六皇子和顧流年傷的那麼嚴重。
“你們這些都是什麼庸醫,居然一天一夜了人還沒有醒來,你們會不會診治,來人,將這些混賬拖下去砍了!”在西涼太子的營帳裏面,西涼三公主一會大罵這個,一會發落這個,儼然地方已經成了自己的了。而周圍的人都是看在半死不活的西涼太子是在大周受傷的,才多給了幾分臉面。
“嘖嘖,這裏是我們大周的營帳,三公主是想砍了誰?”顧清峯和顧天宇隨着平南王走進去,嘴裏嘲諷味十足。還真當這裏是他們西涼嗎?居然敢在這裏撒潑?若不是這些西涼人,也沒有這麼多事情,他顧清峯現在是恨不得上去踹兩腳那個西涼太子的。
“哼,你們來得正好,我皇兄重傷已經通知了我父皇,你們大周還是想想怎麼給我們一個交待吧!我們西涼誠心和你們大周議和,已經以你們大周為尊了。沒想到你們都是些卑鄙無恥之人,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拒絕和本公主聯姻,卻在本公主更衣之時偷偷闖入,欲對本公主不軌!本公主的皇兄追獲顧流景,卻沒想到你們為保全自己,居然殺人滅口!你們不要以為,你們大周有種厲害的武器,我們就怕了。這一次,就算是賠上整個西涼,我們也要你們大周剛給我們一個交待!”西涼公主殺氣騰騰,一字一句說的彷彿是真的一般理直氣壯。
“你……”顧天宇氣憤極了,明明顧流景是中了計,而且中了她的毒,居然敢說顧流景想對她不軌?“哼,你沒有鏡子,我們軍營裏面有的是水,可以給你照一照你的樣子。就憑你這副尊容,居然幻想這男人對你不軌?三公主是在西涼沒有男人吧!”
“你住嘴!”三公主怒喝,從來都是男人巴着她。不單是因為她是西涼尊貴的嫡公主,而且還有讓男人都無法抗拒的美貌和曲線。卻沒想到,在大周接二連三的被人侮辱,她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你們說的再多,不過是想掩飾而已。現在事情已經一清二楚了,你們休想抵賴!”
“休想抵賴?一清二楚?請問事情除了西涼三公主你的無恥臆想之外,還有什麼人證,物證?說我們休想抵賴?我們倒是要說三公主你休想污衊,我們大周的人不是這麼容易被人污衊的!要說西涼願意賠上整個西涼,那麼我們的大周也會拿上整個大周,和你們西涼拼個你死,我活!”
“你們!這就是你們大周的男子,居然敢做不敢當,簡直是孬種!”西涼三公主找不到話說,便開始破口大罵。
“三公主這話就錯了,我們大周的男子不是敢做不敢當,而是別人潑的髒水,是怎麼也不會忍着。在三公主您更衣那個屋子,可是搜出了迷香,而這個迷香是你們西涼所產。請問三公主你在自己的屋中點上這些讓人神志不清的迷香,是為了什麼?”久久不出聲平南王終於是不想忍耐。當日容忍這西涼三公主是因為他還不知道事情是怎麼樣的。現在已經知道了,自然是不會再容忍這西涼三公主在這裏胡說八道,冤枉自己的兒子。
“而既然三公主這般的仇視我們,那麼我們也不會給你機會認為我們是在害你們。所以還請三公主收拾收拾,送西涼太子回西涼吧!”平南王下着逐客令,聽得西涼公主一下子眼睛睜大,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西涼軍營和這裏都有一段距離,而西涼軍營現在已經沒有了藥材。要他們回去豈不是要讓皇兄他沒藥可治?
而且這裏的軍醫也說了,不能夠挪動身體,不然留下後患。這平南王居然如此說,分明是想趕盡殺絕。“你們別欺人太甚!”西涼三公主指着平南王,憤怒地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的可不是我們,而是你們。我們救了西涼太子,卻還遭到你西涼三公主的污衊?而且三公主也說了,西涼和大周又要開戰,那麼我們幹嘛要救一個敵國太子呢?”顧清峯扯了扯唇角,譏誚着道,居然還有臉說他們。而且就算西涼三公主不說這些,他們也覺得這西涼太子沒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們救的。死了就更好了!
跟六皇子串謀害他們,這樣的人目的動機都不單純,不死也遲早是他們大周的威脅。
“來人,幫西涼三公主好好收拾一下,送西涼太子和三公主回去,免得我們的庸醫耽誤了西涼太子的治療。”平南王負手冷冷地說完,然後轉身離開。顧清峯和顧天宇左看看右看看,平南王說這話,真是……要氣死這西涼三公主的。
她要是強留在這裏的話,必然要推翻自己先前侮辱人的話。但是她若是不留下來,那西涼太子就算沒有生命危險,也要將養個三年兩載,這對西涼太子可不是件好事。
“哼,西涼三公主好走啊!”顧清峯和顧天宇也轉身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冷嘲了西涼三公主一句。
接着兩人又到旁邊看了一看六皇子和顧流年,看到顧流年的一條胳膊沒了,臉上頭上都包着傷口,一下子兩人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顧流年該死,但怎麼也是十多二十年的兄弟。就算再恨,現在也只是不知道悲喜。
不過六皇子……看到床鋪下空蕩蕩的小了一節,兩人都扯動了一下唇角。這六皇子想要爭,怕是爭不了。他落得這般下場,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本來爭太子之位他就沒有資格,現在更是不可能了。
“這事,王爺通知皇上了嗎?”通知皇上后,不知道又會掀起怎麼的一場風波了。頓時,平南王也沉默了,這件事他已經在發生的時候就讓人急報給了皇上。
“嗯,本來猶豫着的是擔心老太君知道這件事能不能接受的了。但可惜六皇子也受傷了,這事不能不能將消息傳回京的。就怕到時候,王府也亂成一團了。”平南王憂心忡忡地說著。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老太君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兩人也都面露凝重,六皇子怎麼都是天潢貴胄,這一次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他們是有理說不清。皇上若要遷怒,會怎麼樣,這可是光想,就能夠想到了。
“王爺,我們先行回京穩住王府的情況,我們現在快馬加鞭,定能趕在急報回去之前讓他們做好準備的!”顧清峯和顧天宇同時說道。他們現在回去雖然不能改變什麼情況,但是好歹能夠先讓王府有所準備。
“只是你們的傷勢還沒有好,這樣回去會……”平南王不贊成,但看到兩人那堅定的神色,平南王也不能再多說什麼。
所以整頓了一下之後,顧清峯和顧天宇兩人便出發。急報已經送回去一天一夜了,他們得抄近道才能快一點的回到華京。
好幾天的時間,長醉清笛他們都先後醒來,兩人雖然傷重,但體質很好,倒是沒有那麼病怏怏。只是六皇子和顧流年醒來后,整個軍營就鬧得快要給翻了。六皇子堂堂天潢貴胄,看到自己一隻不見了的腿,一下子整個人都懵了。
顧流景,這是顧流景害他的!而且他們逃走的時候,明明就可以逃的,居然有人向他投來暗器,這樣才讓他們來不起逃開。顧流景,沒想到他居然這般的狠毒。現在他的雙腿沒了,他還如何有臉面回京!
他這樣,豈不是讓太子以後都不用忌憚他了嗎?而且,他看了看顧流年,居然被顧流景這樣一擊,就被擊敗了!他恨,簡直是恨之入骨了。現在他成了這樣一個什麼都不行的廢人,顧家絕對不會再照顧他,顧流年,是徹底廢了。
而顧流年躺在床上,這一定是在做夢,他醒來了就會看到,死了的是顧流景,死了的是顧流景。而不是他,不是他這樣的慘狀。雙腿沒了,手也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樣。為什麼顧流景卻完好無損,現在卻生死不定而已!
“陳寒,你去告訴六皇子,這件事要一口咬定是顧流景做的!”他要顧流景不死,也得死。謀害皇子,顧流景就夠死一千次了!
“三爺,現在我們都被人看管着,屬下出去也成問題。”陳寒小聲地說著,三爺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他也是萬萬沒想到。今後三爺恐怕連日常起居都不能自己照料,而且又沒有了王府幫襯着,二老爺也被除名了,現在還能怎麼辦?不如好好的討好一下老王爺他們。“三爺,現在的情況,幫忙六皇子,六皇子也不一定會……還不如王府好好的,三爺也有點退路,畢竟爺您都是王府的嫡孫。”
陳寒覺得,現在已經是敗了,繼續幫助六皇子,將來六皇子也不會再重用三爺。有時候退一步,或者能夠海闊天空。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要我幫助顧流景,然後可以有遮頭之地?哼那是不可能的!”顧流年咬着牙,他就算是死,也不能讓顧家好過。上天太過過分,處處都幫着顧流景,居然在那個緊要關頭,讓顧流景廢了他手,害他成了現在這般的人模鬼樣。
“三爺,這樣的話……”後面的話,陳寒也不知道怎麼說,三爺這樣固執,最後只會害了自己。
“不用這樣,你給我想辦法去通知六皇子,如果你不願意,那你也可以走了!”顧流年冷冷地說,直接將陳寒給打發了。
這樣幾天過去,顧清峯和顧天宇兩人回到華京的時候,已經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兩人的衣衫都已經接近襤褸,幾乎是辨認不出原來風度翩翩的樣子。兩人一進入華京就直奔着平南王府,走到門口便被當乞丐攔着,若不是手中的令牌,根本沒人相信他們兩個。
老太君聽到兩人這樣回來,心頓時就怯了怯,從正門走出來。本來王府正在準備着顧流雲的喜事,一幫人聚在一起,眾人也都忙着走出來。看到顧清峯兩人時,都嚇了一大跳。他們兩個這麼匆忙的回來,但是顧流景卻不見,這麼說來,難道出事了?
瀾意臉色白了白,感覺的眼前有點暈眩。
“老太君,發生大事了,你要挺住。”顧清峯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才事情的始末從頭到尾給說了一遍。“流景現在是生死未卜,海玉也說束手無策。”
老太君聽了,直接眼前一黑,往後面倒下。王妃也暈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瀾意神色獃滯,愣住了很久,很久都沒回過身來。
“少奶奶,少奶奶!”
“意兒,意兒?”
眾人都在旁邊叫着,良久之後,瀾意才抬眸看着顧清峯他們。“你帶我去,帶我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瀾意清醒過來,便抓住顧清峯他們不放,讓他們帶自己到邊城。六皇子和顧流年這個該殺千刀的,他們就是手腳全部斷了,也抵不上顧流景半根頭髮!
他們兩個,她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這,這……”兩人也知道瀾意焦急,但看到王府這樣亂七八糟,就是料到這樣的情況。“二嫂,你先冷靜下來,王爺會照顧流景的。他們都是擔心王府的情況,才讓我們趕路回來,我們要小心應對皇上,不能讓平南王府也出亂子啊!”
只是,顧清峯話音剛落,大總管就從外面跑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大批的侍衛。
“少奶奶少奶奶,皇上來了聖旨,要封鎖着平南王府,讓兩位世子進宮面生啊!”大總管剛剛說完,就看到侍衛統領黃統領一身殺氣的走進來,見到顧清峯兩人就使了使手勢,扣住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