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來了...

第一百零二章 你來了...

“把關於莫氏,蘇氏的資料拿過來。”似乎還有一個楊氏,嗯......“加上法國楊氏,都鐸世家本部的資料......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她有沒有說她為什麼突然決定離開加拿大,是因為什麼事?”

寒着臉沉呤過後,墓子寒手指彈動,眉目間狂野盡現,帶着一股迫力,直逼向向他報告的手下。

“主人,那邊沒有說。”

“嗯?沒有說?”墓子寒聞言不滿的皺眉,猛的站起身,一步踱到下面“那你還在幹什麼,還不快點去查!”冰冷帶着壓迫和強勢的威嚴的聲音壓下。

“是!主人。”一直伏身在他下首籠在陰影里的黑衣人連忙恭敬的答道,一閃之間,竟然消失無蹤。

若有人在此看到,會驚得瞪大眼,這是什麼功夫?

墓子寒卻不甚滿意,起身,踱步,伏在他熟悉的黑暗世界裏。

親愛的grace,這次,我不再等待,等待你告訴要太久。

就讓我來走進你過往的世界。

那裏,將被我佔據!

只能是我——

沒有等多久,很快的,那個消失的黑衣人又回來,憑空的出現在房裏,手中帶着的是調查出來的所有資料,一盡詳細,還有關於陳柔止為什麼突然離開加拿大的原因。

“拿過來。”背負雙手佇立,墓子寒轉身,伸手接過來手中一疊的資料。

“說——”他隨手翻着,閃着淺藍眸色的眼射向黑衣人。

”主人,剛剛查到的是,grace小姐接到國內莫氏總裁將與一個女人結婚的消息,才馬上趕回去的......”聽罷,黑衣人更是低着頭,身體伏得很,以示對他主人的恭敬。

或還有害怕吧。

自已主人的手段在道上都是聞名的厲害,何況他這個主人近身的。

“把查到的一起給我。”

“是的,主人。”

從黑衣人手中又接過查到的關於陳柔止離開的原因,展開,該知道,該清楚,抓住重點,一眼掃過。

“原來如此!”

這個莫遠夠狠,知道什麼是自己要的。

也夠是個人物!

他倒有些欣賞了!

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主,他喜歡——

當然,在不久后,守在門外的黑衣人突然聽到‘砰——’一聲巨響從門內發出,伴隨着滔天的怒氣一起,連門外的他都感到一陣膽寒。

不知道他的主人為什麼生氣。

應該是他送上去的資料,而這怒火會燒盡一切的......

而在裏面的墓子寒,手握着那一頁頁的資料,關於陳柔止過去的資料,臉上的神情陰寒得可怕,雙眸里藍得徹底——

很好!這個莫遠——

越看,他眸越藍,神情越是可怕......

原先的欣賞和喜歡化為了怒火,他就是用那樣的手段得到grace,那些掠奪,威脅,傷害......

不敢想像那時的她是如何渡過的,那時她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

越想越怒!

而那份淡定竟是這樣來的,資料上五年前的grace那麼天真,清澈,卻蒼白......蒼白的......

至於墓子寒欣賞和喜歡過,恨上正為其發怒的莫遠,正因為收到陳柔止出現在機場的消息,心情很複雜,他在做下那個決定的時候,就知道,她會回來,而且很快。

在法國被耍弄讓他太過憤怒,這憤怒讓他心裏埋了五年的東西一起爆發。

很快!

五年了......

他已經整整五年沒有見過她,她離開了五年!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很長也似乎很短。

長到他知道他的心原也會痛,而且一想起,就是一番揪緊的痛,用盡了一切,依然刻下,抹不去。

短到五年的時光,那些臉似乎依舊鮮活如昨。

他該去告訴她的好朋友‘樂樂’她已經回來了,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婚禮’.......

她們該見見面了。

她們不是也五年沒有見面了嗎。

他也想見見她了——

***

A市的夜一如從前的燦爛,糜糜......

和加拿大的夜不一樣,也和巴黎的夜不同,加拿大的夜生活以浪漫、多彩而又富有詩意著稱,數目眾多的酒屋,迪斯科舞廳,隨着夜幕的慢慢降臨,紛紛亮起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得大街燈火輝煌。

巴黎的夜那是種陌生而又浪漫的氣息,朦朧中的艾菲爾......

此時,在楊家大宅二樓露天的陽台上陳柔止一個人站着,頭頂星羅奇步的星子在閃閃發光,樓下是點點的人間煙火,在她身後是楊柳的房間,伸開手,仰頭。

繁星密佈的黑幕上,一個皎潔的月盤在其上。

特別的明亮。

預示着明天將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天氣!

勾着唇,她低斂着眉笑,髮絲在夜風裏飛揚,淡白衣角在紛飛。

“楊少,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她突然對着身後一點開口,側過的頭又轉了回去,目光微迷,等待身後的人現身。

“你怎麼知道的。”一個聲音帶着一個英俊的男人,楊尚從一邊的陰影里出來,那下面便是通往低樓的樓梯,淺藍色的襯衣在他的身上,領口微開,長袖捲起,另有一番懶懶的味道。

修長的指間一杯駝色的酒,酒液的酒香在揮發。

迷人的酒盪出一圈圈漣漪......

陳柔止沒有回答,怎麼會知道?

她笑,笑淡得透明。

她不僅知道他來了,而且還知道他在那裏已經站了有五分鐘左右,從他上來的時候起,那雙眼一直盯着她,似乎是在觀察他。

若不是實在被盯得太久,她真不想開口。

好不容易想一個人靜靜的呆一會,也被破壞了。

陳柔止雖然有些惱,但對這個楊柳的大哥,楊尚,她並不動氣。

只是他來此的目的......

回A市的第一天,第一夜就不那麼平靜。

到底該說好還是不好呢?

太平靜就太無聊了,但不平靜又怕麻煩太多!

楊尚也立到陳柔止身邊,站着,側眼,眼中含着深深的意味看着她,抿着酒,晃着“要喝一杯嗎?”另一隻手提着的洋酒酒瓶露了出來,他嘴角咧着笑,白生生的牙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晚上睡前喝一杯對女人很好。”

聲音不知為何也靠得她很近很近,近着那氣息也離得極近。

就像是情人間令人耳熱的囈語。

吹入的是蠱惑的溫熱。

“謝謝,不用了,楊少似乎很了解女人。”陳柔止就着他靠近的呼吸,揚着唇搖頭拒絕,她沒有晚上喝酒的習慣,何況......睥一眼他,二人離得極近,卻並不被他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吹過的氣改變什麼。

這個男人想幹什麼?

在用他男性的魅力誘惑她?

拔弄她?

挑逗?

那似有似無的姿態讓她不這樣都難,尤其是凝着她的眼深,弄得很深,那吹過來的氣體......

若是她猜的對的話,恐怕他得要失望了。

他的手法太稚嫩了,如果是以前,或許,會有,慌亂?現在,她只覺好笑!

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是不是她高估他了?手法這麼幼稚?

經過墓子寒散發出來的醇酒一樣迷人男性魅力的她,看他,終覺得差了一點什麼,如果是莫遠,騰馳來還差不多。

“不算,女人嘛......真的不喝一杯,那可真是可惜。”當著她的面,楊尚可惜搖頭,一飲而盡,抿着,端着酒杯,抵在唇邊,迷人的笑。

像是真替她感到遺憾“如此美酒——”

“楊柳呢?”眸淡淡轉過,陳柔止嘴角抽了抽,轉開了話題,剛剛她為了留下空間讓他們兩兄妹敘舊,不讓楊柳拉着她,才出來的,現在人呢?

“那丫頭,去找王嬸去了。”說到楊柳,楊尚那臉上的笑倒是真誠而寵溺。

王嬸是他們兩兄妹從小照顧他們的人。

看着這樣的楊尚,陳柔止覺得他似乎也不是那麼差了。

“陳小姐......”

忽然,楊尚看着她。

“跟楊柳一樣叫我柔止吧,你是她大哥。”陳柔止淡淡開口。

“好,柔止。”聽罷,楊尚非常合作的點點頭,笑得更深,賦有深意,眸中也有光閃過“你不告訴他們知道你回來了?”眼專註的疑視着她的表情變化。

“不用。”不用她告訴,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

陳柔止的表情一點變化也無。

“為什麼,你在怕什麼嗎?柔止!”更專註的注意她,失望的發現自己對她沒有一點的影響,不僅是他的話,就是他特意展露的男性魅力也沒有,她就那樣淡淡然的神情,注視着你。

而讓你覺得挫敗!

那些無往不利的魅力在她身上根本毫無用處。

楊尚挫敗的同時不甘,緊揪着眼前的女人,他就不相信這女人真的不在意!

想着,他又再度靠得更近,就差一抱上去了,地下印下的兩團黑影本就快融為一體的徹底融合。

遠看,真的很曖昧。

所以,遠遠回到二樓的楊柳,望着這一幕笑了,賊亮亮的眼睛掀開一角的窗帘,彎着身子,挨着玻璃窗,清湯掛麵披散的黑油油的發鋪着,印在窗上。

然後,一團黑影又遮在了楊柳的頭上......

.....

“怕?我該怕什麼?你的話未免可笑了。”

“沒有嗎?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說不說都是一樣。”

“你是怕他們都出現吧。”

這邊,陳柔止楊尚兩人呼吸各自吹撫。

陳柔止沒有笑,淡淡的笑也沒有,側過身來,盯着楊尚,就這麼盯着,盯得他直到覺得哪裏不對時,片刻,她撤開了視線,白玉一樣光潔的頸在風吹過的黑髮下閃現。

在些閃怔了楊尚的眼。

黑色的髮絲也在風下飄到他的面上,絲綢的順滑,輕撓的癢,還有餘下的發香。

一如她本人一樣的淡淡。

一眼時,不驚艷,卻不經易勾魂!

“楊少如果要告訴他們請——,太晚了,我還是先進去了,你一個人慢慢吹吧——”話落,沒有再看他一眼,陳柔止起身。

有的只有飄然遠去的那一抹淡白的身影。

還有那留下的香——

楊尚的表情變得難言,還有一些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緒。

看着陳柔止的背影。

“三天後,這裏將會舉力一場宴會,是為楊柳歸國所辦,他們都會受到邀請,都會來......”

每個門名千金在學成歸來的時候,家族都會為她舉辦,是為了介紹她正式進入上流社會的社交圈。

可以婚嫁!

楊尚對着那一抹淡白說著。

說著聲音漸漸低落。

當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望天,望着陳柔止曾望過的地方,站在她站過的地方,余香繚繞.......他也不知道他剛才是怎麼了,怎麼會那樣說?

她那裏是怕。

他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她話中的意思。

她不告訴根本不是怕,而是那幾個人是什麼人?或許在她踏上A市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她回來了。

竟因為她始終的淡然,漠視,忍不住沖而出。

那時,他在想,她是否,就不會仍舊那樣淡然,淡然得讓他惱怒!

這個夜很長.....

***

推開門,燈光里,一眼,望見楊柳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陳柔止踏入房間,突然合上門的手一頓,再慢慢合上,轉過了身。

“你來了.....”轉過身後的她,對着房間裏窗檯邊一笑。

那一笑,帶着一些什麼。

然後,她緩緩走了過去。

那裏有什麼呢?

一個單人的布偶類可愛型的沙發,而沙發上此時一雙微藍的雙眸狂野的盯着她,雙眸的主人一身的黑色,裹着他高大的身體,高貴優雅帶着野性的俊美淡淡的融在夜色里,有的是看着她時半勾的唇色。

一如在伺機等待獵物送上門的獵豹。

看似懶懶的,卻蘊滿了力量,一旦出擊,就是勢在必得。

那布偶可愛的水沙太小,裝上他那高大的身體,顯得怪異,而不倫不類。

“真沒有想到,我一到就看到那麼精彩的一幕。”

他對着陳柔止開口。

低低磁性的嗓音在夜裏,在他們之間流轉。

看着陳柔止向他走來,他臉上帶着微怒又像是隨意的說出,眸光不經易的又如電掃一般,睥向沒有拉一窗帘的那片玻璃窗,由那裏望出去,正正的對上的是那個露天的陽台。

陽台上,楊尚的身影還沒有消失。

似是仍盯着陳柔止方才離開時的地方,不知是在看什麼.......“真的是很精彩,我的grace為什麼就那麼有魅力呢,才幾天不見,又有一個男人被迷倒了,真是不放心呀.......”

那個男人竟然敢窺視他的東西,該怎麼懲罰他呢?

真是,他可不想那麼快出手的!

“你來得很快。”陳柔止的腳步微一頓,笑了,笑得很燦爛。

走到墓子寒的面前,看着他“我以為最少是明天。”

“明天?明天又怎麼看到這樣的好戲呢?看到有人想追求親愛的grace,我生氣了,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墓子寒靠着沙發,慵懶的望着那張淡然清秀的臉,並不是絕美,也不是絕色,除了那份淡定和從容,帶着的優雅和不經易的高貴。

嬌小的身體並不具備蠱惑人心的力量。

為什麼一個一個的人卻陷了進去呢。

也包括他自己!

真是值得研究的問題。

“我一接到你送來的消息,可是馬上就趕來了,果然,我不放心是對的。”

“我很高興,寒。”

她確實很高興,在她進來看到他的一瞬間,這份高興突然跳了出來。

沒有緣頭,就這麼溢在她的心裏。

讓她這兩天有些躁動茫然的情緒一下子消失不見,看着他,他來了,她一下子就覺得放鬆,在他在,不管遇上什麼,她都相信她能化解,有他在,她覺得心安。

陳柔止也是一驚。

何時開始,在墓子寒的身上,在他那雙關注着她,似藏着寵溺的眸下,她會覺得心安?

因為有他在嗎?

還是因為她知道的只要他在,她就會心安?

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是他!

“grace,在想什麼?想我?”墓子寒無疑是聰明的,也是懂得人心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尤其是對着自己的那份欣喜,是不加掩飾的高興,雖然還是淡淡的,已足夠化掉他對她不告訴他就回國的努氣。

這個女人真是他墓子寒的涿。

“嗯,我想你!”陳柔止點頭。

“我知道!”墓子寒也是點頭“你是不是從離開那天就開始想我?”

“你知道?”

“嗯。”

是的,他知道,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呢?

莫子寒起身拉起陳柔止的手,把她拉坐到那座布偶沙發上,拉上了窗帘,頂燈也熄掉,只留下一盞床頭的壁燈,而同時,房門外,一道腳步聲響起,似停在了門外。

是楊尚。

陽台上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卻沒有敲門聲。

陳柔止看向墓子寒,觸到的是他深得帶藍的眸,還有掛着一絲笑,危險的笑的他。

半晌,那腳步聲才又響起,漸漸遠去。

“他走了。”陳柔止只是陳述。

連表情也沒變,墓子寒卻有些不高興了,發著藍光的眸眯起,俊美野性的面容綳起“你想他進來?”高大身影邁到她的面前,低皺眉頭緊盯着她,危險橫生。

話落

陳柔止抬眸看着他皺着眉頭的表情,有些想笑。

手抬起,細細的劃過他的眉間,幫他撫過那皺起的眉“你想太多了,寒!”

那手就像是帶了魔力,皺起的眉在她的手下,一點點展開,卻在一雙大手握上來時提前收回,走開幾步,望着他。

“你知道的,遇上你,你總是輕易挑起我的情緒。”

握住空空的手,墓子寒臉上一瞬間閃過什麼,餘下的是無奈。

這女人啊!

“說吧,你回來準備怎麼做?”墓子不再看她,背過了身。

“還沒想好,我不知道樂樂在哪裏。”陳柔止嘆一口氣起身走向床邊,看着似在熟睡的楊柳,現在她知道了,她不是睡著了,多半是那男人進來時,才讓她睡着的。

替她拉了拉被子,陳柔止的眸光深思。

雖然回來了,但她還沒想到到底是去找那個男人,還是等他上門。

沒有想好!

“只是想找到那個樂樂?”墓子寒的聲音有些低。

“嗯,我要問她,她是怎麼想的。”到底是不是自願,如果不是,她會帶她走,如果是呢?

這個結果,她現在不願去想,不敢想。

“好很好辦,我叫人去查一下,很快就會知道在哪裏,到時你去見她,或帶她出來,很容易。”墓子寒說的確實很容易,對他來說,什麼都很輕易就可以辦到。

當然除了對陳柔止。

“嗯,謝謝。”

陳柔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除了謝謝,她好像越來越依靠這個男人。

“不用,只是就這樣,那你本來準備回來的目的呢?”

他不需要她說謝謝。

他要的是她對他的交心,不過,她自己的目的呢。

“你調查了。”陳柔止沒有驚訝,早知道有一天,他或許會不等她開口,去調查,那過往,很好查,對他來說,很容易就知道。

但她卻有些澀。

就好像將要把那些過往結了疤的地方,再次掀開,就算再小心,也會鮮血淋漓——

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

那些過往是陰暗的。

甚至沒有陽光!

“是的,那些事我全部都知道了。”像是一眼就看穿了陳柔止此時的內心“我說過的,不管你想怎麼做,我都在你身後,只要你說一聲,我會幫你!”

說到這裏,墓子寒的表情因為背對着,沒人知道他的表情。

只能從他的聲音里,那壓着危險,越加冷靜,越加輕的聲音里知道他的怒火,還有痛,越平靜,就越將爆發。

痛她在遇上他之前竟受到那樣的傷。

當他拿起那些資料,仔細的看完后,那翻天的怒意,他的女人曾經被那樣對待,被踐踏,如今這份淡定和優雅,又是經過怎麼的痛才重生才有的?

莫氏,莫氏——

敢傷害他墓子寒的女人,竟敢——

他會要他千百倍的後悔——

像是預料中,又或是其實早就知道,陳柔止那一絲澀意消失,卻沒有笑,臉上的表情難測而複雜,還有冷意,還有一絲藏了太久太久,像是已經忘記的恨意,轉瞬又隱去。

“嗯......”只輕輕一個嗯字。

墓子寒手握得很緊。

又握得很松。

終在她的一個嗯字裏鬆開來。

“你現在還愛那個男人嗎?”這是他看完那些過往後,最想問的,她還愛不愛,她是怎麼想的?是一切揭過,還是其它,因為既然一早就打算回來,是為了什麼?

“不,愛,怎麼可能。”陳柔止像聽到笑話一般,想笑,愛?恨還差不多。

愛早在五年前已消磨。

“那就好,那我做些什麼也沒有關係了。”不愛嗎,墓子松下一口氣,不愛就好,如果還愛,那麼莫遠......他會讓她愛不了,只是那樣......

“有。”誰知,陳柔止開口的說出的話令墓子寒臉色一變。

“什麼?”本來一松的臉色,立馬一緊,她什麼意思?雙眸緊鎖着她,裏面有黑色的波濤在翻湧......

“讓我自己一個人來。”

對上墓子寒眼中的黑色,她說。

“.......好!如果有需要找我。”這樣嗎......

“嗯。”

“上次還記得嗎,親愛的grace在巴黎時,我就說過我會幫你,有我,你不能拒絕,我給你時間,如果你不能,那麼......還有那個遊戲,我說過,我們會續繼,這次我們換一種,就在這裏,這裏再次開始。”

“遊戲......”

“對!”

陳柔止想到上次在法國的混亂,他那時......

“別亂猜,我也是你今天一早傳消息過來時,才查的,本來我就是準備去找你,你居然不提前通知我。”

“.......”

“好了,夜深了,親愛的grace你該休息了,我也該走了......晚安,好夢!”一個吻落在陳柔止的額頭,摩擦着兩人相接的肌膚,黑色的獵豹躍開,融入夜。

躺在床上,陳柔止側過身子,看着這回真正睡着的楊柳,毫無防備的臉映在她的眼中。

她眸光轉換。

這樣無邪的一張臉,讓她羨慕。

而她已經再也不會擁有。

明天,明天,會是怎樣的呢?

在同一棟老宅里

楊尚的夢中,一夜,他睡得甚不安寧。

有什麼東西一直擾着他。

***

清晨

不是陽光,是小雨。

原來老天也有騙人的時候,明明是繁星密佈的夜,第二天卻是秋後的小雨連綿。

淅淅瀝瀝的小道上。

泥濘的道路,白色的小花,黑色的墓地,一片片豎立的墓碑,陰冷的空氣中,越往裏氣息陰寒壓抑窒息。

秋後的雨陰沉的天,砸在一地的泥濘里。

在一個獨立於林墓深處的新建墓碑前,一個單薄嬌小的女人撐着一把藍色的雨傘,站着,迷離的雨瀝瀝的遮着人的視線,在女人的發上有點點濕潤的水珠。

她的手在挨近墓上已經不再陳新的字時。

半道又縮了回來。

淡定從容的表情不再。

陳柔止表情是迷離的,一如這秋後的雨。

纏在人的身上,迷離愛思。

“奇——”

我來看你了。

不知道你在下面好嗎?

是不是恨我?

恨她那罪孽的一切......

五年了,自從莫奇的離開,她再沒有來看過他。

那後來的日日夜夜裏,在她和那個男人糾纏在黑夜裏時......那份罪孽讓她無顏再見他。

墓上,莫奇的笑依然帶着陽光,還有那一絲憂鬱,雖然淡得已有些褪色!

這一份陽光的笑,讓陳柔止突然覺得她很臟,似乎真的臟。

他怪她的吧。

雖然不是直接的,但不可否認的,她間接害了他。

對不起,奇。

一直不敢來看你。

一直不敢面對你。

一直怕對着你的笑。

那讓我覺得一切是那麼難堪,難堪得比面對其它人一百倍。

“知道嗎,樂樂醒了。”

“我好高興,好高興,她是我這一生最好的朋友,親人,你知道了也一定很高興吧......”

“奇——”

“為什麼,你的爸爸為什麼要那樣做呢?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本來我還在猶豫,還在猶豫該不該回來,該不該回到這個地方,該不該還給他曾給予的一切的,痛,傷害,還在猶豫的......”

“為什麼他又要用樂樂,用樂樂啊,逼我回來?”

“逼我更恨他?其實我不想恨的,因為你曾給過我的陽光。”

“可是,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奇,你會怪我嗎,你以後會怪我將做的一切嗎?會吧,會的吧,必竟他是你唯一的父親,唯一的親人,不,你還有母親......我知道你是多麼的崇拜他......”

雨中的墓,一個女人幽幽的聲音在飄蕩。

一如放在墓前那一束白色的菊,開得那麼美麗,卻充滿悲哀——

“我該走了,奇——”

“再見......”

再見,再見,她不知道下一次,下一回,她是否還有勇氣來到這裏——

在這時的陳柔止是脆弱的。

面對的是最真實的自己。

面對的是她無法隱藏,無法改變的過去。

沒有坐車,陳柔止打着傘,一個人走着,沿着墓,一步步的離去,雨中的身影,薄得像是一層淡淡的白霧,似乎只要一陣風來,就會消失無蹤。

吹散開來!

驀然

迎面一輛黑色的驕車,開來,陳柔止低着頭退到路邊,讓開,背過身,那車同時迅速很快的直直的越過陳柔止,開向了墓碑的最深處。

陳柔止沒有注意。

黑色的驕車也沒有注意。

***

直到——

“先生,你看——”

老周推開車門下車,一眼見到的是墓碑前,新鮮的一束鮮花,驚了一下,要知道這裏,每年也只有他的總裁會來。

在每年今天這個時候。

莫奇的生日,不是祭日。

這束鮮花的主人是誰?看得出那人才剛走,鮮花上沾上的雨還並不太多。

“看什麼?”揉着眉頭,冷冽邪妄的男人自後座下來,從聽到陳柔止回來的消息后,一夜醉酒的他,疲倦和帶着頭痛的表情在看到墓前的鮮花時,一下子清明起來,盯着那束鮮花,黑沉的眸中光一閃。

會是誰?

這個答案.......

“追上去——”

喧囂有話說:親們不好意思,因昨天停電,打雷,所以更遲了,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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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替身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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