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暗潮湧動
“你在說什麼?”被楊尚拉到露天小陽台上,聽到楊尚的話,被他指着往下去看,蘇凌清冷的眉頭微皺着,可惜,酒店下方本來停着的藍色跑車‘咻——’一聲開走了。
還有藍色跑車內飛揚着馬尾的清秀淡淡的佳人。
唯有一張一閃而過的側臉,微揚的唇角。
對蘇凌來說陌生又熟悉的側臉,熟悉的是一瞬間莫明跳動的心,陌生了是那不容錯辨的淡然。
不會是她!搖去這份感覺,他掙開楊尚的手,便要轉身。
“凌子,是那個錢夾.....”身後,楊尚的聲音落下,蘇凌陡然一頓。
“......”蘇凌頓住的表情轉換,他在說什麼?他知道他在說什麼?
蘇凌手按在放着錢夾的地方。
“我說你那個錢夾的小照,我上次無意當中看到過,裏面有一張女人的小照是不是?雖然有些不太一樣了,但是剛剛的女人如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就是你錢夾里的女人。”楊尚眼晴緊揪着越來越遠的跑車,看蘇凌還是沒有反應的樣子,就那樣冷清清的背着,深吸口氣,把激動的情緒慢慢沉澱下來,人家都不急,自己在急什麼,真是的。
一句一頓。
然後,楊尚便沒再出聲,轉過身來背靠着陽台,眯起了眼睛,注視着蘇凌。
好半晌
“什麼?”蘇凌才像是反應過來了,神情流轉間迷惘過來,緊張,或還有隱隱淡淡的期待,不知明的情緒,他錢夾里的那張小照,還是去T大時得到的.....“你說是誰?”
他緊盯着楊尚。
“是她!”楊尚眸閃了閃,給他肯定的答案。
蘇凌眼神一緊,倏的一滯下,便沖了上來,直接抓着楊尚的兩臂,清清冷冷的雙眸直視他,神色在激烈間轉換換為淡淡的薄冰色“你說她在哪裏?在哪裏?現在在哪?”
眼晴沒有往其這方向看,緊縮着。
“已經走了。”楊尚拍了拍蘇凌抓住他肩的手,拿開他的手,理了理有些皺的襯衣,手做勢指了指,指向陽台外,酒店門口“喏,就是那輛寶藍色的跑車,你該也注意到了,我拉你出來時就離開了。”
“走了?”念着這兩個字,蘇凌的情緒慢慢一點點平伏過來,激動轉換的表情像被凍住,停在嘴邊“寶藍色的跑車,是它?”他是親眼看着那輛跑車離去的。
那側面的倩影真的是她?
他緩緩轉身,看着楊尚,再緩緩看着空空如也,被新的驕車佔據的位置......
“對!”楊尚發出一聲平靜的聲音,只里語氣里含着的東西“走了......就在剛剛!”
“.......”
說完
見到蘇凌一下清冷空掉的表情,楊尚一下撇了撇嘴角,像是無奈,又像是嘆氣,看不過去,服了的味道,起身走上前就拍了蘇凌的肩“哎!凌子......算了,別發獃了,要想見她,馬上找人去找,在法國,找個人還是容易的,何況,”
拍過他的肩,楊尚直接進房間打開了視訊,他口中的話一頓,眼睛盯着蘇凌“我是不是沒告訴你,我還在一個地方見到過她,而且就在昨晚,不只一次,還見了她兩次。”
方才在他想起陳柔止就是昨天見到的女子也是令莫遠,蘇凌瘋狂的女人時,同時也想起了他昨天不只見過她一次,除了在電梯門口外,在最早在巴黎時裝周展會上還見過。
她就是那個‘歸來’的神秘設計師。
至於剛剛那個寶藍色車主正是上台為她獻花,傳言他們關係曖昧的美國華爾街金融大亨!
這個女人真是不安份,離了男人,又勾上了新的男人。
一下子,楊尚對陳柔止的感覺降到極點。
他突然厭惡起這個女人,把他的朋友,認識的人弄得人仰馬翻,自己倒是好,又跑別外去了。
真是禍害!
有機會他一定要替蘇凌凌教訓教訓這個女人,陳柔止是吧,他聽蘇凌說過,他記住她了。
她很幸運,能讓他記住.......
他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招數!
楊尚的眸中深處滑過一絲惡意,面上卻叫着蘇凌“你要見她就趕快!要是晚了,她不在巴黎了,我可不保證還能找得到她!”
等找到她,他一定......
這時候的楊尚自以為是的以為,他站在了他單一所見到的角度,朋友的立場,排斥着陳柔止,內心為昨日裏為她升起的那一絲好感,排斥。
現在的他不會知道有一天,他也會為其跟蘇凌他們一樣。
甚至為他做下的後悔,為他的獨斷後悔!
這是后話。
此刻話落
視訊打開。
蘇凌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剛剛一瞬間的劃過眼帘的失落失望後悔各種各樣的情緒盡數斂盡,轉眼間,又恢復成了那個清冷淡漠,萬事皆不在心的蘇凌,當然眼中那一絲很淡的急切依然掩飾不了,或許他已經來不及,不願去掩飾。
走到楊尚的身邊,見他點頭,蘇凌直接對着視訊里出現的人吩咐。
並且拿出錢夾,取出其中的那張放了五年的小照。
雖然他並不想把陳柔止的照片放出來,但這樣能利於如今他找她!
照着視訊里的人吩咐完后。
蘇凌才接口楊尚剛才的話“你剛剛說你昨天就見過她,還不只一次是什麼意思?”他見過,昨天?他為什麼不知道沒見到?
他的眼神深黑沉靜,盡歸冷靜,連那一絲的急切也沉下,鎖着眉心問着楊尚,陳柔止會出現在巴黎......或者她一直在巴黎?
但五年前他來這裏找過,可惜沒有......
還有.....那個男人是誰?
蘇凌這會想起了開着寶藍跑車的男人,雖只是一眼,但已足夠他看清。
那是一個不會簡單,野性如黑豹的王者,那一身與生俱來的氣勢,天生的掠奪力就是隔着老遠,不經意的一睥也會震憾人心!
蘇凌的眼閃了閃。
像是能讀懂蘇凌的想法一樣,楊尚下一秒開口的話一一解答了他心中的疑問“我就知道你要問,我也是在昨天晚上的時裝周展上,我那時不僅看到了你那個假妹妹,還看到了她,當時她出現在時裝展的T台上,聽說是這一季主流設計的總設計,來歷神秘,沒想到確實神秘。”
說到這,楊尚睥了蘇凌一眼“那個場面很盛大,可以看出是那女人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至於那個寶藍色跑車的車主,你可能想不到,那是一個橫行美國金融華爾街的大人物,墓子寒,相信凌子你一定聽說過,說句實話,看他們的態度,你所謂這個天真嬌弱的少女還真是厲害啊,周圍無一不是響噹噹的人物!”
楊尚的嘴角有些嘲諷的勾了勾。
觸到蘇凌一變的神情,馬上咧開嘴角笑笑,大大咧咧的“好了,不說了還不成嗎,就不能容人說一句實話嗎?”陪笑着,擺了擺手,被蘇凌清冷如冰的氣場壓的挪一步,嘴裏扼自還嘀嘀咕咕的。
然後在蘇凌更皺的眉前,收回笑“不說了,不說了,說正事。”
“後來也就是你昨晚來酒店的前一分鐘,我和她又見到,差點撞上......”
這次,楊尚正了正神色,沒再扯別的,簡單的把昨晚接蘇凌之前如何見到陳柔止的經過說了一遍。
而蘇凌聽罷,久久不語。
神情很沉寂!
楊尚看不懂了,覺得這樣的蘇凌忽然陌生。
同樣清冷的面容,淡漠的表情,卻沒有他以為會有的情緒,或遺憾,或激動,或追悔......
沒有情緒波動。
先前聽到那女人走時還有一點表情變化,他清楚的看到了急切,失落失望,此時為何反而沒有了?
他看不清蘇凌,不滿足了,便就這樣直直的盯着蘇凌看。
似要研究清楚他內心的想法。
楊尚當不了解蘇凌心中的波動,那掀起的浪太大,反而表現得平靜了,異常的平靜。
巴黎時裝展‘歸來’的神秘設計師?
美國華爾街的墓子寒?
他當然聽說過——
這是他認識的陳柔止?
為何他覺得陌生,那還是她嗎?
她什麼時候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小的女孩子,需要人保護,讓人憐惜的少女?
原來五年的時間改變很多,不只是他們,連那個少女也改變了.......
失落?
說不上好還是不好,只是,知道那個少女過得好好的,他就放心。
而一想到他就在昨夜,他要找的人就他的對面。
那種心情,起止是複雜能言?
若早一分鐘,或許他便能見到她.....
.這樣的想法在他內心裏翻攪,再開口,蘇凌清冷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像是抑着什麼“楊尚,請幫我盡量多找點人去幫忙找,我現在要去聯絡......”
蘇凌忽爾低沉的聲音一動,他話未完,就伸手直取過楊尚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機,皺着清淡的眉,手指劃過“那個鏡頭.....”
“在這裏。”
看着蘇凌的動作,楊尚也像是想起了什麼,湊上前去,在手機上按了幾下,之前他給蘇凌看過的那個有些微模糊的鏡頭又出現在兩人的眼中,這一次,兩個人都不是看上面濃妝艷抹的女人。
而是透着那畫得噁心的女人的視線,在鏡頭中模糊的背景,有一個容易被人忽視的小點。
那一點,仔細的看,就會發現是一抹嬌小的纖影。
楊尚與蘇凌對視。
彼此的想法一眼即明,他們都同時想到一點。
那就是——
“你繼續派人幫我找,我去一躺巴黎時裝周舉辦的總部,那裏應該能得到一些消息,如果找到了,有什麼事,我們電話聯繫。”對視一眼后,蘇凌幾乎是立刻,朝門口去。
他要馬上找到陳柔止......
他要見到她!
那個鏡頭,那女人的視線代表了一個信息,季曼也見到了陳柔止。
季曼,蘇凌了解,她對陳柔止莫明奇妙的恨意,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會如何......
清冷的聲音頭次急急的落下,人已不見。
留下楊尚無奈翻個白眼,攤着手,真是的,有那麼急嗎?
剛才還給我裝!
假裝不着急,這不......只不過,看到一慣清清冷冷像個謫仙一樣的蘇凌打破那張清冷的面具,還挺有趣,挺有成就感的。
不過,看着眼前的空氣,似乎他忘了告訴蘇凌,他根本不需要親自跑一趟......
算了,那張清冷的面具臉也該透透氣。
況且他還不想那麼快讓蘇凌找到那女人,要找也是先他——
楊尚拿起手機,拔了一個號。
“我要你去找一個人——對,女人.....”
蘇凌和楊尚猜得不錯,在他們行動的時候,在遠離法國地球的一端,時針走過下午15點,A市,繁華的商業地段,一棟高樓,屬於近年來莫氏新建的總集團公司的大樓,最高層最低調豪華的辦公室。
正陰冷着臉簽字的男人收到了一個短訊——彩信。
無屬名,似乎是從國外發來。
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男人皺眉,抬眸,邪妄俊美的面容有些疲憊,多一份滄桑,還有一些別的,分不明......本來想刪掉的手指,突然按了接收,下一刻。
一張用手機拍下的照片映入。
男人一眼下,陡的站起身,陰冷的臉豁然大變,冷妄,陰鷙的黑瞳縮緊,震驚,搖頭,不敢相信的直直的盯着手機屏幕,本來讓他握在手中的鋼筆‘砰——’一聲在白色的合同上一點再滴滴的滾落到地板上。
墨水濺了一滴,糊亂了白色的合同——
他卻毫不在意,也沒有注意到,只顧緊盯着手機,那眼中各色的神色劃過,沉進深黑的眸色里,唯一絲失而復得的光......
目光一時又隱晦不明,似閃過狠厲,這個給他發彩信的人......
會是誰?
有什麼目的?
他怎麼會知道他在找人,他又怎麼認識陳柔止,知道他要找她?
而且還有他私人的手機號碼——
一路,從踏進最高層,總集團高層總裁辦公室,一路是冷冽的氣壓。
生生的讓人像置身於冷凍室里一樣。
莫氏的員工一個個都戰戰磕磕,小心的,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盯着自己工作的眼晴時不時的往製造着這冷氣的地方看去,那是莫氏的總裁辦公室。
這幾年來,他們都習慣了,只是不知道為何,今天的冷氣好像特別的冷?
都快冷到脖子裏了。
“叫馬副總馬上進來。”
砰——總裁辦公室的門猛然打開,一個冷冽陰沉的欣長身影佇在門邊,開口,是同樣冷冽陰沉又帶着一絲激動,說完,門又一聲‘砰——’關上。
外面人員工都舒一口,一致用同情的目光望向得到通知后趕來的集團負外的馬副總,這個人是莫遠這幾年培養的,專門暗裏替他找人!
收到同情的目光,這馬副總倒是面無表情的。
所有人都在祈禱,千萬別輪到自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自五年前,他們的總裁越來越陰陽怪氣,動則發怒咆哮,靜則冷氣襲身。
看他們總裁剛才的臉色,怕是有什麼事?
真替和他們總裁對上的人擔心。
總裁的無情冷酷,陰鷙這兩年發揮得可是淋漓盡致!
做了幾年總裁秘書的張曉雅則蹙起了眉,望向又緊閉的總裁辦公室,對自己總裁的改變,她看在眼裏,也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此時,她內心和其它人想的不一樣,剛剛或許別人沒注意,但她注意到那人眼神,慣冷語氣中的不同!
是什麼?
***
關上的總裁辦公室內
結束手中的通話,冷冽的男人,五年後的莫遠,變了又沒有變的莫遠,變了是冷冽轉成了陰鷙,沒變是那雙眼依然無情冷酷深黑,那神情依舊邪妄。
“你現在出去后,馬上集中人手去法國,不論翻天覆地,都要給我找出來。”
又一次拔通電話,莫遠邊對電話里說著,邊對着立在他身後的馬副總道“主要是巴黎,還有這屆時裝周的現場,你都派人去找找,問問,如果遇到阻撓,你知道該怎麼做?”
莫遠一臉陰沉。
“是,總裁。”
而一直從進門到現在都微低着頭的馬副總,恭敬的點頭“我馬上去辦。”
“還有,派個人去給我找出這個手機號的主人,把他帶過來,我要馬上見他!”莫遠又把從手機上抄下來的號碼遞出去,遞到馬副總手上“出去吧,等等,叫張秘書訂一張飛去巴黎的飛機票,你先去,去給我看着,我遲一點就來。”
莫遠決定親自去一趟,法國,巴黎......那個逃跑的女人,竟敢明目張胆的出現,那照片上似乎是巴黎時裝展附近,他要親自去抓回來,親自懲罰她,懲罰她敢不聽他話,大膽的逃離......
還有她旁邊那個男人的側臉——
他用冰冷封印着一些在看到照片時衝突的悸動。
“是。”
退後幾步,轉身的馬副總抬起頭,一張臉是平實而普通,那種一落入普通人里便尋不到,讓人懷疑他竟是一個集團的副總,不過,出門后,本來平凡普通毫不惹眼的人倏的似搖身一變,身上竟散發出很強的氣勢,和在門內的他截然不同。
沒有人會再懷疑!
門外,張曉雅的目光跟隨着馬副總,再穿過他,又落到開合的門內。
“她呢?”一連結束了幾通電話,莫遠眸閃了閃,他又拔出一個號。
電話一通,他蹙眉問。
這個‘她’是誰?
......
“騰小姐來找寧...小姐,然後,不知道說了什麼,後來兩個人一起出去了,說是騰少幾天沒出現,有些擔心就一起出去找騰少爺了。”電話里一個聲音回答,而這個聲音赫然是許媽。
“去找騰馳去了?”聞言,莫遠眉皺得更深,深黑的眸滑過一抹光,他臉色黑沉“那這幾天騰馳沒有過來?”
“沒有,先生。”
“已經幾天了?”
“五天.....”頓了頓,許媽的聲音微遲疑,又像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說——”莫過聽出來了,皺着眉冷問。
“......先生,其實騰少一直都很少來,最近更是.....”遲疑的,許媽還是說了出來,而且每次來......
“是嗎?那為什麼現在才說?不是說過有什麼情況需要給我回報?況且,我怎麼沒聽她說過?”眸中閃過光,有怒火在跳,莫遠抿直了唇。
他好不容易佈下的局......
他告訴‘她’十七年前,那一個血夜是騰馳,不是他莫遠......他相信‘寧兒’會做些什麼,他要他們相互折磨,還沒看到結果就要毀了。
他們不是相愛嗎?
“寧小姐不讓我說的。”許媽說下這句話就沉默了。
“......”
莫遠正要發火,突然想到什麼。
他直接掛斷電話,拔出騰馳公司的電話。
得到的結果是:騰馳不在國內,前幾天就不在。
說是去了國外!
那——
莫遠沉下臉深思——
冷靜的光在流轉。
他覺得他似乎忽略了什麼?
最初,這五年來都忽略了什麼?
是什麼?
***
法國
巴黎一時之間暗裏明裡,幾方勢力突然出現在巴黎各處,這幾方勢力奇異的都一起指向一個目標,翻遍巴黎找到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引得幾方勢力雲動。
其中三方勢力非常明確,就是為了找人,還有另兩方,便有些複雜了。
一方勢力頗大,來歷不明,深藏不露,若說幾方勢力里最神秘的非它莫屬,目的你是在阻止什麼,又像是在保護?
處在隱秘的一角。
剩下的最後一方似乎和找人的其中一方一樣出自法國本地,但目的又有些不同。
後來,又有一方勢力加入,卻沒有多少行動,一直跟在那方像是保護和阻止的勢力後面,神出鬼沒,沒有人猜得到他們的行蹤。
只是
這幾方勢力行動很快,就是挖遍了巴黎也沒找到目標!
幾方勢力各自碰頭,聯絡,傳遞消息。
當然這些消息都一一傳回各方勢力的主人手裏。
莫遠是陰鷙橫生。
蘇凌是清冷如寒冰。
只是,莫遠一方多了一個小小的命令,這個命令倒是很容易就完成了。
不用如何去找,或者人家本來就是等着。
輕易的就找到了那個發彩信手機號的主人。
沒料到是一個女人,風騷放浪,塗指抹粉,濃妝的女人,風塵味十足。
還有更沒料到的在後面......
見到莫遠派去的人,人家季曼甚是滿意,一臉不耐煩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她就知道莫遠會叫人來找她,只要見到面,她也就可以提要求了!她忘了她的身份,莫遠是誰?她憑什麼提要求?莫遠又是好糊弄的?會任她?或者她刻意不去想。
只想着,終於可以擺脫這裏,回到國內,到時,只要可以,誰也不會知道她在這裏的過去,可以重新開始。
就像那個陳柔止一樣!
想起她用盡了手段才能陪着那個老色鬼去看一下世面,沒想到竟讓她在那裏看到了陳柔止。
光鮮亮麗,高貴優雅!
尤其是那一個更優秀的男人,更有錢,更帥的男人——墓子寒的金融大亨。
當時她嫉妒了,羨慕極了,也恨極。
憑什麼她就可以,自己就不行,為什麼不是自己,她和她都是一樣的,別以為她真是什麼高貴優雅,陳柔止以前是什麼樣,有過什麼齷齪事她不知道?
她也要!
對比之下,她如今簡直天地之外,而今她成這樣都是拜陳柔止所賜。
要不是她......
季曼忘了她根本怪不了誰,是她自已,她的不滿足,她的貪念害了她自己!
此時的她不會去想,她只會把一切都推到別人身上!
待跟着莫遠的人走後,知道都在尋找陳柔止,還有其它幾方時,她更嫉妒了。
當不平不甘,怨恨,憤怒,生活的對比,嫉妒下,有一根引線點燃。
這個女人下了一個決定。
會徹毀掉一個人的瘋狂決定。
......
而各方勢力的主人在得知彼此都沒有找到目標的消息后,緩了緩臉色,再度佈置下去。
再後來
各方勢力的主人在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內,都出現在了巴黎。
開始親自尋找!
當然,蘇凌,楊尚本就在巴黎。
而莫遠一到巴黎,消息便散發了出去。
莫遠一到,馬副總就帶了一個披頭散髮瀰漫著濃列的香水味的女人進來。
“抬頭。”
莫遠一見之下厭惡的皺眉。
眼神示意,見馬副總點頭,他方才收回目光,冷冷坐着開口,目光鎖在女人身上,眼中一閃,就是這個噁心邋遢的女人發的彩信?莫遠的視線掃過。
冷冷的聲音落下
聽罷,披頭散髮的女人猛的抬頭。
對上莫遠冰冷無情的眼眸,不由自主一顫,這雙冰冷的眼睛久違的。
季曼打了顫,這是一種骨子裏的害怕。
當然還有一絲難言的情絲,她對莫遠是曾真的有過心動的!
只是她自知人家不會看上她,不可否認,對陳柔止產生怨,這就是起因,誰叫他竟然瞧上陳柔止而不是她!
不過,她懂的取捨,替自己爭取。
“是你!季....曼?”季曼抬頭瞬間,莫遠也看清楚了散發下的那張厚厚脂粉,不忍慘睹的臉,更加厭惡的撇開眼,如果,不是那雙充滿貪念和野性的雙眼和五年前的季曼一模一樣,連莫遠都認不出現在這樣的人會是五年前精緻的她!
簡直是兩個概念,就像一個是妓女,一個是高級交際花,雖然難點,但適合她!
開口后,莫遠看到季曼眼中的激動,他確實了。
且五年前,他把號碼給過她。
就是面前這個女人——季曼“把那串號碼給她看。”
莫遠轉開頭看的是馬副總。
“是你的是吧?”待寫着號碼的紙展在季曼眼前,莫遠冷冰冰開口。
“是!......”季曼眼揪着莫遠,快速回答。
“為什麼要發那張照片給我?你親眼見到了陳柔止?”
“是!”你需要不是嗎?接着來,接着來.....眼巴巴望着,季曼激動。
“帶她下去扔了——”
誰知,接下來,莫遠很沉靜,冷冽。
冷冷揮手。
完全出乎了季曼的預料,她以為蘇凌夠清冷無情,沒想到莫遠更甚!
“不,你不可以,我.....我.....是我....是我告訴你的........不.....我還知道陳柔止在哪..你只要送我回國..我告訴你.....那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季曼被馬副總帶來的一大漢拖着出去,她掙脫着,叫得很歡,那張臉更不能看了。
“不可以?你還真是很傻很天真,你——也敢和我談條件...我莫遠有什麼要你來告訴我?”輕鄙,輕視的,輕飄飄的話砸在季曼的神經上。
想當然,這話壓死了季曼最後一根稻。
——
***
這時,莫遠的到來,幾方勢力都同一時刻得到消息。
蘇凌和楊尚對視一眼。
“我馬上去安排一下,看他是為什麼來?而且既然他來了......”楊尚挑了一邊的眉,意味深長,便要出去。
蘇凌叫住了他,清淡的目中閃過同樣的深意“你先叫人去看看,如果是為了.....先看他來這裏的目的,再做決定。.”
“知道。“楊尚明白蘇凌的意思,對蘇凌點了點頭“不管他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那個合約還是為了那個女人,好,陳柔止,是吧?現在暫時先看着,一時還不宜起衝突,靜觀奇變,只要找人盯着就是。”
蘇凌忽然討厭有人用女人來稱陳柔止。
他覺得難聽和不舒服還有輕視不尊重,清冷的神色更冷幾分,見楊尚已經改口,便也不再看他。
“我去了,等我的最新消息。”
楊尚說完徑直朝着前面去——
蘇凌則背負雙手站在酒店的頂樓,他俯瞰着地上的一切,或許,下一秒,那個他尋找的人兒會出現在那裏?
或許......
***
“什麼?他也來了?”另一間黑屋子裏,蒙蒙的燈光,一道紫色的紗幔遮住了人的視線,紗幔後面,若隱若現的一個高挑碧綠的漂亮法國女人得體優雅,流利的法語開口。
聲音有些拔高,她也剛得到莫遠來法國的消息。
“是的,Danae小姐。”
“什麼時候到的?”
“一個小時前。”
“嗯......他還真是無情呀,五年了還沒有忘了那個低下的小女孩,一得到消息就親自跑來找,他不是說這段時間很忙沒時間來法國嗎?現在,竟為找那個小丫頭,不,現在不是了,是女人,就不忙了?連她這個多年的未婚妻也不來看一下,呵呵......”女人低低的笑在紗幔後面響着,那隱約的嘴角是如此譏誚,諷刺,還有僅餘下維持着的多年的高雅高貴。
未婚妻。
多美好的字,在她身上卻那麼難堪。
她曾經得意。
尤其是在機場知道那個陳柔止和騰馳走一起后......
但是,五年前,那場她所有的夢,期待成就的婚禮......碎了.......五年後,以後,她都要戴着這三個字。
不是妻子,他沒有讓她成為妻子。
那這三個字也不錯。
想要甩了她?去找別的女人?
永遠,永遠,那個男人別想她放過他!
做不了妻子,她就佔了這三個字。
她得不到的,寧可毀掉!“那個女人找到了嗎?有沒有消息?”
微微扭曲憤恨,怨恨的眼神在碧綠的眼中流轉。
Danae的優雅,得體,高貴尤盛當年,那份憤恨與怨念也同樣盛過當年。
“沒有。”
“沒有?還沒有找到?一點消息也沒有?”
“是。”
“那其它幾方呢?”那個小女孩真厲害,讓這麼多人挂念着——
“也沒有!”
......“下去吧,繼續跟着那幾方去找,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你們的真實身份,那會與家族不利,一旦有了消息馬上想辦法阻止,再回給我.....”她要是那個女人落到她的手裏。
不論是為了什麼......
她的家族在法國,在歐洲,在這五年裏突然被一股莫明的力量蠶食,越縮越小,查了很久,了無收穫,讓她的行動都不敢大張。
當然,弱死的駱駝比馬大,都鐸世家既然在法國商界屹立這麼多年,不是那麼容易倒的。
但也不容有失,尤其是在家族受到打擊的時候。
這次的行動是她私自的,如果被對方知道什麼,利用了什麼......
“是,Danae小姐。”
***
而此時,幾大勢力要找的目標,一力尋找的人——陳柔止正和墓子寒愜意的坐在機場附近的咖啡廳里,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人一杯咖啡,摩卡,黑純。
凌空的高度可以讓人清淅看見底下的人群黑點。
兩人在此等着上機的時間,外面的尋找不會影響到正享受的兩人。
寧靜的環境裏輕幽的音樂回揚,一個揚着淡淡的笑容靜靜的靠在椅曬着秋後巴黎的太陽,瓷勺輕輕的划動,敲響清脆的聲音。
一個優雅的看着商報,眉間淡展,姿態放鬆又獨具魅力,兩人同樣的高貴優雅秋日午後的太陽暖暖的,具是懶洋洋。
透過陽光的玻璃窗,陳柔止的目光眯起,像是承受不住太陽的溫暖,又像是在默默的計量着什麼......
直到
墓子寒的人到來,附在墓子寒的耳邊說了什麼,他嘴角上揚,在那人走後,他對陳柔止笑了笑,唇輕微勾起,狂野的氣息奪目“果然和你猜的一樣,聽說現在整個巴黎市都快被翻過來一翻了,風雲齊聚呀。”
“呃?”陳柔止漫不經心應一聲。
嘴角微微勾起。
“如你猜的,有人在找你,且不只一方,現在這裏,街上到處是找你的人,你馬上走出去,就是一個目標人物,grace你的魅力真大。”墓子寒手放下商報,深深的看着陳柔止,開口。
她只讓他幫她查是不是有人在找她,卻並沒有告訴他詳情為何?
他不問,他希望她主動告訴他一切!
“還有呢?”可惜,陳柔止沒有聽到墓子寒的心裏話,什麼也沒說,只反問。
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有一個女人.....”墓子寒看着她,忍不住還是有些失望,哪怕做好了準備,等她慢慢來。
“季曼?”
“對!你知道?”墓子寒眼閃了閃,陳柔止一次就猜中,是猜中嗎“那還讓我查?”
陳柔止沒有回答,只是笑笑,笑極淡。
到底有沒有認出來沒有關係,只是那個女人似乎很恨她,嫉妒她,不是一個可以安份的人,放着是對她的威脅,雖然現在算不上。
不過,不代她會放過她!
敢污衊她......
“聽說她被人丟了出來。”觸着陳柔止的笑,墓子寒眸滑過一抹光。
“哦?”
“說是傻傻的送上門去。”
“......哦?”
“是莫...遠。”
話畢
陳柔止眼睫抖動了一下,臉上依然是淡淡的笑“是他嗎?”
黑眸揪着她,揪着她的表情,卻沒有得到想像中的效果,墓子寒突的不甘心,又像在確認什麼“還有一個叫蘇凌的。”
“然後呢?”這次,陳柔止更沒有動靜了,連眼也不眨一下。
一向在外強勢優雅高貴野性的男人有些怒了“好了,我們該走了,既然你也不在意,我們還是去侯機廳吧。”說著就站起來,作勢就走,還作勢看了看手腕上的名貴手錶。
“走吧。”
沒有想到,陳柔止也起身點點頭。
她心裏笑,這個男人......有時候也挺幼稚的。
見狀,墓子寒反而怔了一秒,他很深的側頭凝視陳柔止,半晌,笑了,笑得很深“grace,我發現你真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人,一個讓人非常心動的女人,怎麼辦,你讓我一日比一日愛你。”
陳柔止淡睥他一眼,直接轉身。
其實在最早,她就發現季曼,也見到蘇凌了。
季曼——是她在時裝展那晚上,墓子寒等在時裝展門外的寶藍色跑里感覺到的,那直盯着她後背怨恨,嫉妒的視線,強得她至今還能感到,讓人不發現也難!
那時,她便知道有一個人掩在樹后。
眸眯了眯,她不動聲色,也想到一個名字,記起那個掩在樹后的人是誰!
不過,希望她不要再招惹她——
而蘇凌——
是在今天的凌晨,6點30時。
夢中醒來后,她睡不着,想推開門出去走走的她,剛扭開門,對面的套房卻在那時打開,而一個男人走了出來,那個男人就是蘇凌,去敲他旁邊的門。
她呆了呆,選擇了不見。
不相見。
至於另一個冷冽的男人......
陳柔止剛想到這個男人,搖了搖頭,搖去那個男人,只是,突然,她走到咖啡廳門口的身體一滯,目光游移出去,在太陽下,大片的透明玻璃下,印着玻璃反出的光,一輛黑色的驕車搖下車窗。
“grace,你怎麼了?怎麼不走?”此刻,墓子寒已走了過來,疑惑看着她,正要跟着她看去。
“走吧。”
陳柔止眼一閃,嘴角淡淡,轉身,兩人相揩走開。
大道上
黑色的驕車穿棱而過巴黎的街頭,莫遠打着方向盤,見過季曼后,他不知為什麼就這樣出了門,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做什麼。
就這麼在街頭亂逛!
巴黎白天,國際的都市,看得人繁亂....
冷冽的雙眸尋找每一個相似的身影,追逐,只是每一個相似的身影都不是。
再相似也不是!
驕車穿過人潮,最後,停在了路邊。
香煙在燃燒,黑色的車窗搖了下來,莫遠半眯着眼,前方一對男女相揩走遠,他眸微恍惚。
沒有想到,只一個小小的女人而已,幾個小時,幾方勢力下來,竟然還找不到。
當然,其它各方也不可思議,尤其是楊尚,他可是對蘇凌誇了大口的,惱怒的同時也都算是明白了也許並不像他們想的簡單,水似乎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