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浪漫的背後(一更)
從最早開始他就想給他的寶貝最完美最好的婚禮,當然也會給她最美好和浪漫的求婚,沒有去美國之前他就開始籌備了。
在他的grace點頭答應他的時候,在她願意接受他時。
她是他心中最美好的人。
是他墓子寒最愛最想給予的女子。
他希望她得到這個世上所有最好的東西,只要他有的,只要她要的,他都會竭盡全力不擇手段得到,再捧到她的面前。
他愛的女子值得最好的!
看着被自己弄得怔住的淡然女子,墓子寒勾着唇,等着。
等着她回神,等着她接過他手中的東西。
“grace......”
而這只是開始——
陳柔止確實怔怔的,怔怔的望着窗外已經又一次湮滅的煙花,再看向向著自己虛跪着捧着紅色小盒的男人,還有他面上的深情和灼灼的微笑,高貴優雅的面容。
他說他在向她求婚。
欠她的求婚!
欠她的最正式的求婚。
陳柔止說不出內心的涌動,反應過來后,心中那一波波襲向自己的東西.......女人,不管是淡漠的,清冷的,理智的,無情的,還是小鳥依人的,或是高貴優雅的形形色色,不管差別有多大。
身份也好,背景也好,經歷也罷,幾乎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骨子裏的浪漫。
那種浪漫是與生懼來的,是刻在女人們的心裏骨子裏的,就算嘴上說著不喜歡,說著無所謂,內心裏也是愛的,也是喜歡浪漫的,只是有的深些,有的淺點,有的被理智和現實壓在了最底層。
沒有哪個女人是討厭浪漫的。
尤其是自己有好感的,自己心上的人——
愛着的男人給自己的浪漫!
還有認真!
像此時此刻認真而慎重的求婚,像此時浪漫的求婚!
燦爛的煙火,最愛的花,悠揚的鋼琴琴音,還有眼前深情如斯的男人!
陳柔止壓下心裏一波波的悸動,淡淡的笑着,對着他,對着面前叫墓子寒的優雅男人點頭,很輕的點頭,含笑,看着他,手指也接過了他手上的小盒。
不重亦不輕。
裏面會是什麼不言而喻!
“給我吧。”而一直專註認真凝視着陳柔止的墓子寒在見到她點頭的一瞬,就像是當初見到她答應他接受他的時候一樣,深情的眸中綻放出如外邊煙花一樣的光華,俊美的面容也是燦爛,薄唇的唇角更是高高的勾起。
笑容外露,再不是那個高貴優雅的墓子寒,而是傻兮兮的他。
不過,好像,貌似每一次墓子寒面對陳柔止,慣常就會傻笑.......
所以,習慣。
陳柔止也習慣了——
反而喜歡這個時候的墓子寒,讓她覺得真實。
讓她覺得墓子寒是真的在乎她,愛她。
那些其它的猶疑,對情愛的留下的陰影,還有面對太過美好的東西的不安,在墓子寒的深情下好像什麼也不再重要,也不需要多想,那深情太純粹,太深,深得她逃不了。
不想逃,也漸漸的沉入。
他一點點的打開她早痛苦而封閉的心。
慢慢的牽着她走出過往,走出.......
“砰——”一聲,頭頂又一次炸開的煙花,光華璀璨,五色迷離。
伴隨着輕輕的‘啪——’一聲,小小的紅色小盒在墓子寒修長的大手間打開,紅色小盒裏,一顆小小的紅寶石戒子映入陳柔止的眼帘,紅色的寶石,戒身則是華美精緻的花紋。
在紅色小盒裏,斂起了寶石的艷麗,留下低調的奢華!
只看一眼,就算是對珠寶不甚了解的陳柔止也知道這個戒子的來歷。
紅色的寶石,低調的華美!
只因它太過出名,尤其是在國外,這一回,陳柔止不止是怔住了,是震驚。
棒在墓子寒手中的看似低調華美的紅寶石戒子竟是中世紀某國皇室的傳家珍藏,是中世紀非常有名的,在珠寶界,在那時期的皇室之間還有上流社會的‘流光之心’。
那不大的紅色寶石是采自最完美的紅寶石,由最頂級的技術鑲嵌在古銅色古樸厚重的戒身上。
“喜歡嗎?認出來了?”此時,墓子寒的聲音低沉的彌在耳邊,含着笑意。
“是它!”她當然認出來了,那一抹紅色隱約的有紅色的絲絲流轉,陳柔止抬頭看墓子寒。
對着他含笑點頭的目光,低沉的聲音再問“知道叫什麼嗎?寶貝?”
“流光之心是嗎?”眸光閃了閃,陳柔止凝着他道。
她幾乎肯定是它。
果然——
“寶貝,你真聰明,對,它就是叫流光之心,是古世紀最出名最神秘的幾件頂級流傳下來的古傳珠寶之一,是家傳之戒,也是身份的象徵,和你手上的祖母綠手鐲是一起的,一起送給你的,現在,寶貝可以讓我替你戴上嗎?”仍然保持着跪的姿勢,墓子寒眼中閃過讚賞,輕牽過陳柔止的手,看着那白玉無瑕的纖細柔胰,還有流轉綠光的祖母綠手鐲,騎士的詢問。
“......嗯......”頓了頓,陳柔止看着她,她知道他的意思。
知道那代表了什麼。
知道裏面的含義。
也更了解墓子寒,了解他所代表的身份,神秘的身份。
從那個古堡,到祖母綠的手鐲,再到現在的‘流光之心’
如果說手鐲代表的是她得到承認,是訂婚,那麼如今手中的‘流光之心’便是相許,是結婚之禮!
皇家家傳之戒——
在墓子寒的手中,現在在她的手裏。
良久,她低斂眉目,輕輕的頷首。
看着墓子寒牽着她的手,修長的大手取過小盒中紅光流動的‘流光之心’深深的凝視過她,慢慢的攤開她的五指,再一點點的替她戴上,戴在她的指間。
白玉無瑕,紅色的寶石低調又相得溢彰。
襯在陳柔止的指間,非常的相配。
非常合適,也非常美麗。
陳柔止只覺手指似乎一陣沉重,那是這個神秘的戒子帶來的重量,背負的東西,或許從今天起,從她答應他開始,她就要和他並肩的往前,肩負起這個戒子背負的身份。
“很美麗,和你很配,就像天生就是為你一樣,grace,我愛你,你真美!”在她的目光中,墓子寒就着牽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充滿真正的讚美和驚艷就勢一吻。
吻落在陳柔止的指間,落在那紅寶石的戒子上。
“它以後就是你的了,喜歡嗎?”又是灼灼的一吻,他問着她。
喜歡嗎?
她與他隔得很近。
墓子寒虛跪的動作讓他們彼此看着彼此。
眉目相對。
“我很喜歡——”陳柔止在墓子寒看到自己,看到屬於她陳柔止小小的剪影,只有她,獨獨的她,手指撫過指間那一抹紅色,感受到他給她的承諾還有指間微微的涼意。
她很喜歡!
喜歡他送給她的。
何況裏面有他所有的誠意與承諾!
“寶貝,我愛你!”一個大大的擁抱,墓子寒騎士的起身,再騎士一樣的抱住了陳柔止,然後,是纏綿的熱吻,吻在她的眉心,停駐,輕輕的停住。
再到鼻間,停住,唇間,停住。
熱吻,纏綿!
兩人相依兩擁而吻。
在璀璨不斷綻放的煙花下,在迷離的鋼琴聲中。
在風信子隨着風聲吹響的花香里。
在悸動的情,火熱的呼吸里。
唇邊,唇中,再到火熱的舌尖的相纏,勾動。
勾動天雷地火——
甜美,纏綿如絲——
就像是江南連綿的小雨,溫柔婉約,又時而如狂風艱驟雨,絲絲縷縷的糾纏,纏纏綿綿的入唇,入夢,狂風卷襲,熱烈吮吸,吮吸口中的甘甜!
相擁中他們也慢慢五指相扣。
微麥色修長的手指一根根伸入陳柔止白皙纖細的五指。
一根根的牽住,相扣。
扣在兩人的身旁。
十指連心,有人說十指是連通人的心臟部份的,十指相牽便是相許一世,便是牽住了對方的心,對方的情,所以,十指相扣,在古代,便有了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陳柔止心悸然一動。
而驀然
整個餐廳暈黃的光線猛然之間熄滅,在陳柔止為光線的黑暗而顫動眼睫時,那一聲低沉暗啞磁魅的聲音離開她的唇吹在她的耳邊“是我吩咐的。”
“呃?”
陳柔止不解的抬頭,在黑暗中,感受到墓子寒的火熱氣息,腰間兩人相扣的溫度,對着他深幽含着光華的眸子。
是他還有什麼安排?
“來了......”又是一聲墓子寒的聲音。
陳柔止仍是疑惑。
不過,下一刻,她不需要再疑惑了。
黑暗中
陡然一股光微弱的亮起。
真的很微弱,只有微弱的一點,但是一瞬間后,一點變成二點四點,這光越來越亮,越來越清淅,但依然帶着淺色的暈黃,比燈光要暗,要迷離,朦朧.......
不是燈光,是燭火。
紅色的蠟燭圍着一圈的點亮,在陳柔止和墓子寒相擁的幾步遠,在那一架三角鋼琴的旁邊,圍成了一圈,一個淡淡暈黃和紅色組成的心,一個桃心。
不止一圈。
在桃心的中間是又一圈的桃心。
還有一朵火紅的玖瑰。
很紅,很艷,很火,很灼烈。
也很迷離,很美!
在乍然綻開的煙花里相映成輝。
折射在陳柔止的眼中。
這也是他準備的吧?
側頭望着擁着自己的男人,她的唇邊笑溢出“謝謝——”
“不是說了不要再說謝謝?不乖!”彈了彈她的發,抱着她的男人更擁緊了她“別急,還有呢?這就感動了?嗯?看來寶貝很容易滿足嘛——”
與此同時
在墓子寒話落的時候。
他指間的一個響指。
清脆的聲音響過。
只有煙花聲音的二樓里,忽然揚起了慢慢清新的音樂,也是一首鋼琴曲,是和墓子寒方才才彈過的曲一產,不過,這次不是墓子寒,悠悠的瀰漫!
“我的寶貝未婚妻大人,能請你陪你未來的老公我跳一支舞嗎?”
騎士的禮,含笑的深藍色的眸,墓子寒鬆開懷抱,紳士的彎腰行禮,獻上那一支火紅的玖瑰。
陳柔止看着這樣的墓子寒。
看着他為她所做的”我很榮幸!”
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也接過那一支玖瑰,咬在紅唇間,憑添一分嬌艷。
未來的老公嗎?
似乎真的不錯——
兩人相視含笑,滑入那蠟燭圍起的桃心裏。
有一份纏繞的粉色瀰漫在他們之間,燭火浪漫而迷離,紅色的燭相映,鋼琴曲悠揚而清新,窗外不時映入的煙花燦爛湮滅,風信子在風中的搖擺,馨香——
曲聲很輕,燭光很柔。
窗外五彩綻放,繁花似錦。
室內,溫暖柔和,一室如春!
舞,曲,相視的目光,隨着曲聲慢慢移動的兩人,他低頭,她仰首,對視一笑。
笑中化開什麼。
在這一夜化成一段難忘的記憶!
浪漫感動的背後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
而這一份浪漫甜美又入了誰的眼,傷了誰的心?
入的是:一路追隨而來的男人的眼。
傷的亦是:一直昂望,一直坐在黑色驕車裏的臉色不明的冷冽男人的心!
同樣的聽着悠揚的曲。
同樣看了那一場繁花似錦。
同樣驚艷在那一片黑色的魅惑里,那淡然高雅精緻如畫的美麗里。
只是把那份美麗掬入懷中的男人不是他。
不是他。
是另一個男人。
聽着曲聲再次的響起,看着那一室的燈光熄滅又點亮,他知道他輸得徹底,輸得徹底的可笑。
他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不只有他沒有的耐心,溫柔,柔情,包容,理解,寵溺。
還有無比的深情!
不得不承認,他的愛不比他少。
冷冽的男人閉上眼。
不是放手嗎?
為何還會在這裏?
為什麼在看到她那一刻,跳快了心跳,痛苦於她的漠然漠視,來到了這裏?
為什麼一遇上她,他的所有決定,所有堅持,都潰不成軍?
為什麼一遇上她,他便不能再假裝忘記,放手,不能再自欺欺人?
煙花綻放——
在有的人心裏盛開如花,燦爛美麗。
在有的人心裏湮滅成傷,鮮淋淋,血滴滴而落!
同樣的美麗,不一樣的結果!
那個男人是在求婚嗎?
她真的要嫁給別人,成為別人的女人了嗎?
她即將真正的屬於別人。
別人,不是他。
冷冽的男人久久的閉眼,久久的睜開,望着湮滅的煙火,踩下油門,打過方向盤,在那柔軟如綿的曲聲里,獨自一人駕車離開,駛向未知的夜——
他該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
怎麼樣才可以忘記,不再痛,不再悔恨?
可是想忘?談何容易。
不忘,痛極。
放手,越放越痛。
握緊握住方向盤的手,他怕他不握緊,不死死的握住,他會讓怒意嫉妒還有悔恨還有瘋狂內心深沉悔恨的痛苦衝出,失去理智,他怕他會忍不住,會不擇手段,再一次的強取,再一次的豪奪,再一次的禁錮,會再一次傷害她。
他怕他的瘋狂會毀了她。
他對自己太了解。
得不到即是毀滅......
就像當年對任寧,毀滅......
他不想這樣對她,不想讓她傷——
***
雜亂的地上,頹廢的男人坐着,髮絲凌亂,面目不清,昂頭,酒不停的灌下,不停的朝着喉間而去,男人莫遠手狠狠的握住手中的洋酒瓶,沒有用玻璃酒杯,而是直接的灌,就這樣朝着口中倒下。
生生的灌酒。
醇色的酒液絲質的滑入他的口裏,他也不停歇,像是不要命一樣。
“咳咳咳——”突然一聲聲的咳嗽響起,在酒穿腸而過之時,莫遠抬頭間,任酒液衝過的臉上,深黑的眸黯淡無光,冷冽的面容再不復俊美,而是頹然得全是一臉的鬍渣,滿佈於整個明明該是俊美的面容之上,還有紅色滿是血絲的眸子。
一下子蒼老的神情。
五天,五天裏,莫遠不停的灌酒,他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睡了喝,醒了也喝。
他的眼中他什麼也看不到。
只有解救他的東西——酒。
它能讓他忘記,讓他得到一剎那的解脫,能讓他夢到她,能在夢裏抱到她,他可以幻想她還是愛他的,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他們在一起.......
她會對他笑——
是夢是真?
只是何謂是夢?
喧囂有話說:這是一更,馬上要出去,等一小時回來后再碼,不好意思,請親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