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泰祥宮內，凌正天板正地跪着，他實在不明白向來深居簡出的太后，怎麼會突然召見自己。
“小姑娘，太后召見老夫所為何事啊？”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凝清，疑惑道。
凝清淡笑，眼中流露出一絲高深：“凌帥不必驚慌，太后說這不過是老友相聚罷了。”
“老友？難道太后是老夫的故人？”
對於他的疑問，凝清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到太后的聲音冷冷在耳邊響起：“看來凌帥早就把哀家忘了！”
“雨柔？！”凌正天震驚，他沒想到昊煜國的太后竟會是自己青梅竹馬的師妹！
“怎麼？很意外嗎？”太后在陳安的攙扶下，緩緩來到了凌正天面前，她的神情冰冷，卻帶着淡淡的嘲諷：“也對。自從師兄娶了凈初姐姐之後，又怎麼會記得曾經的青梅竹馬呢？”
“雨柔，為什麼你會成為昊煜國的太后？！”凌正天的臉色有些凝重，心中滿是疑惑。
“雨柔？”太后緩緩坐下，冷笑道：“雨柔早就死了。哀家名為鳳熙，是當今聖上的母后！”
……
聞言，凌正天頓覺自己失儀，立刻抱拳致歉：“太后恕罪，老夫認錯人了！”
“哈哈……”太后大笑，眼神轉為冰冷，道：“認錯人？師兄覺得這是認錯嗎？”
“太后，往事已去，還望您不要執着。”他低頭，神情顯得無奈。他從來不知道先帝的皇后就是自己的師妹，因為就算是封后大典那天，他還在邊關駐守。
“不執着？哀家能不執着嗎？”太后的臉色稍顯憂傷，示意着一旁的陳安和凝清退下后，起身蹲到凌正天身邊，道：
“曾經，有人要哀家等他回來。可是等到的卻是，他帶着別的女人回來，告訴哀家，他要成親了！”
“師妹，老夫確實有負於你。可是，兒時的感情確實只是兄妹之情！”他看着她，眼中有着抱歉。
“兄妹之情？”太后挑眉，冰冷的嘴角勾起一絲淡笑，她湊在凌正天耳邊小聲道：“那你可還記得自己身中陰陽合歡散時，是誰為你解毒的？”
他驚愣，瞪着眼問道：“不是凈初嗎？”
“凈初那時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太后邪魅一笑，道：“而合歡散的毒必須與處子交合，方可解除！”
“處子？難道是……”他幾乎不敢想像，愣愣的看着太后，但化為說完，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沒錯，就是哀家！”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當年，他第二天醒來時，躺在自己身邊的明明是妻子凈初，而眼前的太后也一點沒提起這件事！
“因為哀家要報復！”太後起身，漆黑的鳳眸中閃過一絲陰毒：“你和她如此相愛，可是你的身體卻背叛了她，這不是很諷刺嗎？！”
“雨柔！你瘋了！”
“凌帥，注意你的說詞！哀家叫鳳熙，是昊煜國的太后！”看到他那驚訝的神情，太后似乎很享受，緩緩坐下后，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道：“還有，你知道嗎？就那一次，哀家懷孕了！”
……
就她對自己的仇恨來看，凌正天不禁皺眉道：“你把孩子生下來了？！”
“是啊。而且是以昊煜國太子的身份，生下來的！”她點頭，高貴的臉上滿是復仇的快感！
“太子？！皇上！？”聽到這個，他的臉色煞白，雙拳緊握：“為什麼，為什麼先皇沒有懷疑你？！”
見狀，太后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輕描淡寫道：“他早就被哀家迷得神魂顛倒了，又怎麼會懷疑？略施小計，哀家就把足月出生的孩子，說成是早產的太子！”
“這麼說，皇上是……”
“沒錯，他是你的骨肉！”太后順着他的話，肯定道。
“我有個兒子……”凌正天似乎有些欣喜，臉色不禁顯出慈愛。
看出他的心思，太后冷嘲道：“有這麼出色的兒子，很開心吧？”
……
她無情地提醒道：“可是，你別忘了，你的女兒，是你兒子的妃子！”
“……他們已經！？”他驚呼，完全不敢想像這有悖倫常的事情！
“哦，這個你可以放心，他們還沒有行房。”太后搖頭，卻好似無關痛癢道：“不過，似乎已經愛得很深了。這行房之事，想必很快就順理成章了！”
“你早就知道的！為什麼當初我將小珏送進宮時，你不阻止？！”
“因為哀家也沒想到他們會相愛呢！”她呵呵一笑，言辭毫無說服力。
“不是！你是故意的！”他冷冷地望着她，眼神流露出篤定之色！
“那又怎麼樣？當時，哀家不過是想借擎蒼的手，賜死凌小珏的。誰知，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呢？”她冷冷地盯着凌正天，用力扣住了他的肩膀道：“都是你！一切都是鑄成的！”
“呃……”凌正天微微皺眉，他知道自己的肩骨已被她捏碎，卻並未橫加抵抗，只是大聲指責道：“你瘋了！他是你兒子！”
見他對傷勢置之不理，太后更為惱火，冷酷道：“一個不聽話的兒子，不要也罷！”
“什麼意思？”
“他不能殺你，還因為這場戰爭，而重新信任你。那哀家只能由着他愛上自己的親妹妹了。”看出他的疑問，她緩緩解釋道：“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你萬劫不復！”
“雨柔！負你的人是我，你要報復找我就可以！為什麼要牽扯到下一代！？”他高吼着，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哀家也不想的。起初，哀家真的只是想讓兒子賜死父親。”她搖着頭，樣子有些無辜，卻又極為陰毒道：“誰讓，小珏和凈初姐姐一樣討人喜歡呢？她們母女，一個勾引了你，一個迷惑了擎蒼。所以，哀家覺得，這不僅是對你的報復，也是對她們的懲罰！”
“你不會得逞的！我會把真相告訴他們的！”
“那他們會恨你的！”她幾乎扭曲地笑道：“真相一經公開，他們不能相愛不說，擎蒼還無法繼續做昊煜的皇帝，你覺得這樣好嗎？”
“……”凌正天低頭，低聲懇求道：“雨柔，放過他們，我求你！”
“呵，求我？”太後放聲大笑，眼神輕蔑道：“我當時，求師兄娶我，不要拋棄我的時候，你答應了嗎？”
……
見他不語，太后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道：“凌正天，哀家告訴你，你真的為了擎蒼和小珏好，那麼就咬緊這個秘密，讓他們快活地過下去！這樣受煎熬的，只是你一人而已！”
“不！不可以，他們是親兄妹！”凌正天搖頭否決，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可他們並不知道！你若告知真相，那麼受煎熬的就是三個人！”太后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眼神充滿了BT的光芒：“當然，哀家很樂意見到你們三個人痛苦！”
……
見他陷入兩難，太后再次提醒道：“好好考慮清楚，哀家不過是想你痛苦。但你若決定錯了，可會讓兒女痛苦！來人，送凌帥出宮！”
“是！”聞言，凝清推門而入，躬身對着凌正天道：“凌帥，請！”
……
凌正天看了眼凝清，復又看向太后，只見她頭也不回地往寢室走去。此刻，自己則是進退兩難，幾乎崩潰！
他緩緩起身向外走去，心裏卻為是否說出真相而矛盾。但最終，他還是做了個決定，那就是必須阻止兒女相愛，終止這個錯誤！
可就在這時，凌玉宮內，凌小珏正焦急地陪伴着尉遲擎蒼，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中滿是焦慮^H小說。
“劉太醫，皇上怎麼樣了？”
“蕭妃娘娘放心，皇上只是失血過多，休息一下便無大礙了。”劉益良微微送了口氣，簡單地做着解釋。
“那司徒少主呢？”凌小珏又看向一邊的司徒炎彬，問道。
劉益良看了眼司徒，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為難道：“他就嚴重多了，內傷堪憂啊！”
聞言，沒等凌小珏發問，心梅緊張地搶先道：“那怎麼辦，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姑娘放心，老夫已用金針為他調理過內息，暫時並無生命危險。”劉益良先行寬慰，卻再露難色道：“只是三日後，便難說了。”
“不！不會的，少主不會有事的！”心梅驚呼，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見狀，凌小珏立刻道：“你先別哭，劉太醫應該還有辦法！”
“正是！”劉益良點頭，緩緩道：“若想治癒，就必須有邪醫谷特製的七彩還丹。”
“原來要找大哥！”凌小珏恍然大悟，立刻對着屋外道：“小豆子，你立刻去凌帥府把尹哲瀚先生請來！”
“是！”應聲后，小豆子立刻出宮趕往凌帥府！
聽了凌小珏的命令，心梅心中頓生感激，握起她的手道：“蕭妃娘娘，謝謝你！”
“沒什麼，我也不希望少主有事。”凌小珏搖了搖頭，淡淡回答。
“……以前是心梅不對，請你受我一拜！”心梅誠心道歉，正要下跪，卻被凌小珏拉住道：
“算了，都過去了。你有你的苦衷，我明白的。”
凌小珏以德報怨，讓心梅心生感動，模糊着雙眼道：“謝謝！你果然與眾不同，難怪少主……”
“好了。以前的事情，別再說了，好好照顧少主。”凌小珏阻止了她的言語，微笑着說道。
“嗯！”她點頭，在凌小珏的攙扶下，來到了司徒床邊坐下。此時，尉遲擎蒼卻輕哼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聞聲，凌小珏趕忙走回了他的身邊。看着他稍微恢復了些的臉色，不禁鬆了口氣，伏到了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