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仇殺

“天殺一式，天殺二式，天殺三式……天殺十六式”師父朝着雪無恨大聲的喊着，無恨手握木劍，順着師父的口揮着，最後一式他終於用木劍刺穿一顆老樹。訪問本站

師父微笑着點了點頭，彷彿對他的表現極為滿意。

“師父，我終於練成了天殺劍法。”他興奮的對師父說。

“練成了！”

師父搖了搖頭，滿臉堆積着笑容。他不明白師父是什麼意思，師父笑着，那麼一定是高興的。師父每天都很高興，至少我從沒見過他生氣過。

自從無恨來到這裏，這個世界就只有師父和他，師父很喜歡他，當他不能理解他授他的劍法時，他總是說已經很不錯了；他還告訴他，他當年在劍法上有他這種造詣已是二十年的苦練了，而他只發了兩年的時間，這似乎標誌着八年後二十四歲的他可以超出八十多歲的他，這是他最喜歡聽的話，而且他相信這是真的。

要說師父的劍術有多高，他不知道，他從沒用過劍，也許是沒有用劍的機會，也可能是沒有用的劍吧，還是沒有用劍的必要，總而言之，他從沒有展示過他的劍術。而無恨見到的，那是他彈指間的真氣可以打死天空中的大雁，有多高，無恨不知道，只要能看見大雁的影子，他准能打落。每次無恨要他教他如何打落天空中的獵物時，他總是說別著急，只要他認真的從頭練習，很快他可以打下天空中的獵物，只是這個很快已經是兩年了，不知道何時可以實現他的這一願望，讓師父吃上他為他老人家打下的獵物。

師父姓甚名誰他也不知道，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而他作為他的徒弟又怎麼可以問長輩的姓名。

師父的一切，就是一個謎。

“無恨，今天師父還要教你如何對付敵人，我們回去吧。”

“沒有敵人啊，怎麼教我？”

“有，他已經等了好久了，我們該去會會他了。”

“在那？”

“在家。”

師父依然笑着，這讓他覺得就像是開玩笑，但是師父從來沒有騙過他，那麼一定是師父勝券在握，於是他也沒有絲毫的恐懼，因為師父在他心中就像一個不可戰勝的神。

像每次回家一樣，師父用一隻手攬着他的肩，緩緩的向前行着。

“你就躲在這裏觀戰，無論我輸贏，你都不許出來。“不，師父。”

師父走了過去，無恨雖然不甘心，但是也無奈的站着。

“趙子成！可曾記得我？”說話者是一位年輕俊美的男子，手持一把青銅寶劍。身穿白衣，背對趙子成站着。

此時，無恨才知道師父姓趙名子成。

“閣下功夫了得，可數世界一流，老夫乃山中之人，實屬不知。”

“十八年前，你滅我全家，今日找到了你，我要為全家報血海深仇。”

“原來是你，你父親罪有應得，他咎由自取……”

“廢話少說，拔劍吧，雖然你是我的仇人，但我從不殺手中無兵器之人。”

趙子成笑了，那笑聲很平靜——沒有恐驚，也沒有仇恨。有的只是能容納百川的一顆心。

年輕人拔出寶劍，剎那間世界競變了顏色，太陽光被劍所吸取，世界混沌一片，只有劍就像一輪太陽，發出奪目的亮光，光在不斷的變化中，最後成形——一條火龍頓時誕生了。

“龍劍？”（註釋：相傳此劍乃神農氏曾用劍，可以吸收萬物靈氣變形為龍，便可人劍合二為一。）

“怕了吧，拿出你的軒轅劍﹙註釋：軒轅劍，相傳軒轅帝曾用此劍取了蚩尤的人頭，此劍屬龍族之物，可吸收水中的能量，只要有一滴水，便可發揮其無窮威力。

﹚與我生死一戰。”

趙子成一陣驚奇之後又變得平靜了，他笑着，一把氣劍剎時出現手中，在他的手中不斷的增大。一陣子后，氣劍高三丈之餘，寬三尺左右，握在趙子成手中。

“黃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用軒轅劍照樣取你人頭。”

這下激怒了年輕人，年輕人騰空而起，在空中倒轉身體向趙子成當頭刺去。就在火龍將要吞滅趙子成時。

趙子成護體真氣頓時出現，將火龍拒之真氣之外。年輕人驚慌了，原來趙子成已經進入無劍勝有劍，人亦是劍，劍亦是人的境界，更不說真氣競能隨心所欲的出現，此種功力實屬在他之上，想要戰勝他，絕非易事。就那樣他們用真氣對抗着。由於龍劍吸收了萬物之靈氣，再加上年輕人身上的真氣，相持中不分高低。

年輕人撇了一眼陽光，太陽即將落下西山，龍劍將要失去這最大的一個能量來源，這樣下去對他不益，他改變了戰術，採用八方飛旋之術，時而騰空，時而落地，又時而入土，時而爆土而出。

趙子成知道年輕人想要速戰速決，於是加大了防範能力，想見識一下這個年輕人的功力到底有多深，於是他一直在防守，沒有主動出擊一招。

雪無恨傻傻的站在樹林中觀戰，師父的功力遠遠在他的想像之上，而他以自己的武功常引以驕傲，比起師父，猶如雞蛋和地球，其懸殊是不能言語的。他的心開始失落，原來師父常誇他的那些話，只是在哄他開心的。一會兒，他又想通了。師父幾十年的功力而他只練了幾年而已。怎麼可能相提並論，只要他能堅持，也許有一天會有師父的造詣。

太陽的臉已經慢慢的向西山背上縮了下去，龍劍來自太陽的靈氣即將失去，年輕人依舊沒有能力攻破趙子成的防衛，他慌了，終於使出了動天地，泣鬼神的人劍合一式。趙子成正在思索着如何一招取勝，由於自己的年齡已大，長期支持下去必敗無疑，卻不料年輕人已出絕殺式，殺了個他冷不堤防，一條火龍攻破護體真氣直撲心胸，慌亂中他使用氣劍擋住火龍，再一次進入相持階段，此時，趙子成真氣在不斷的下降，而龍劍隨着太陽的消失威力減弱了許多，他們依舊難分高低。

血無恨慌了因為他看到師父的氣劍在不斷的收縮，護體真氣光環被攻破。年輕人的火龍也暗淡了許多，只是無恨沒有注意到罷了。他終於忍不住了，從樹林飛了起來使出天殺十六式，用木劍直刺火龍脊柱。想着本可以一劍像穿大樹一般刺穿火龍，卻不料劍還不到火龍身上時，只聽一聲，“滾一邊去。”火龍一腳踢來，他已像一顆仍出去的石子一樣飛了。

無恨落在十米開外的地上，經脈受到震動，全身酸痛無力，木劍已震碎。

趙子成見徒弟受傷，連忙向徒弟大喊；“無恨，快走，別過來。”就在趙子成說話分神之時，火龍一分為二，一條繼續抗衡，一條從後方再次衝破護體真氣，直撞趙子成之身。趙子成身子一顫，氣劍消失，正面火龍直撞心窩。趙子成倒了下去，無恨忍痛再次殺了過來，此時他發揮了全身最大的潛力，用身體內不多的真氣，化為氣劍刺向火龍之背，火龍雖然取勝但也受到重創，一時無法恢復元氣，氣劍刺進了火龍肩膀，火龍頓時落地，人劍分離，年輕人拾起了掉到地上的龍劍，攜劍而逃。

無恨抱着躺在血泊中的師父，不停的叫着師父，師父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笑容依然掛在嘴邊。師父視死如歸的態度，讓無恨終於靜了下來。[愛書者-首發-]

“好徒兒，師父今天給你上最後一課，以後一切就要靠你自己領悟了。”說話間坐了起來，讓無恨對坐在他的面前。他們開始旋轉，越來越快，最終只能看到無數個影子圍成的圓環了。

“好徒兒，我已油干燈枯，將要離你而去了。現在就把我二百多年的功力傳給你，這是我們軒轅劍祖師爺獨創的迷術傳功**，你得到的是師父及祖師父和祖師爺三代的全部功夫。你得到將會昏迷三個時辰。以前我只教你如何用劍、教你的只是技能，而其氣並未多少，你竟自悟出如何用氣劍，師父很高興、。師父今天將要完成最後的任務而去。

恨兒，你得到功夫后務必自重。能力越強，責任越大。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世間將要經受一場前所未有的戰亂之災，而你不成佛則成魔，機會擺在你的面前。就看你如何把握。你所肩負的任務重大，憑你之力結束永無止境的戰亂，救人民於水火之中。你去吧！未來的秦國將要發起統一戰爭，而你助秦滅六國，將會名垂青史。切記！不要為私仇而失大志。

趙子成邊用內力叮囑無恨邊傳功於他，當話說完之時，真氣也全部傳入無恨體內，趙子成倒了下去。無恨感到全身發熱，流出的淚變成了水蒸氣。體內有幾股真氣四處亂撞，終於也倒了下去。

當無恨醒過來時，天空一片漆黑，他連忙找自己的師父，師父就躺在他的身旁，他抱住了師父，不停的喊、不停的叫、不停的哭，可是師父怎麼也不回答他，師父死了，這是個事實，但他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他抱着僵硬的師父，走進屋去。

這夜的床和師父的屍體一樣冰涼，他無法入睡，只好走出院子，四周依然漆黑，靜靜的夜沒有蟲叫，也沒有鳥鳴。世界彷彿就在此終結。他的心很寒，寒的將要凍結全身的血液。他在院子中的木凳上坐了下來。靜靜的聽着自己的心跳，不知不覺中，淚水打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第二天，雪無恨葬了仙逝的師父，對着墳墓磕了三個響頭之後說：“師父，你安心的去吧，徒兒謹記你的教誨，一定不會辜負您老人家的期望。”

說完之後邁着大步而去。雖然不知該去何方，但步伐卻絲毫不慢，來到他昔日練功之地，他停下了腳步，望着昔日的天堂，而今已成為傷心之地。他心中是說不出的難過，總感覺少了一樣東西，空虛的想要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