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啟程
王翦從少女口中得知,原來自己是在河邊被他們爺孫兩救回的。並且照顧他直到康復,這份恩情,他銘記在心。而今他漸漸的可以下床了,慢慢的還可以走幾步路,只是手腳無力,走路遲緩。聽趙爺爺說,自己很快便會恢復走路,可是要完全康復就必須去齊國求醫,而後再找一世外高人救助,高人將會傳授自己功力,他才能為家族復仇。只是有一點自己覺得很奇怪,那便是自己竟然在一夜之間由一個黃毛小子長成了一個成人的摸樣。他問過趙爺爺,趙爺爺只是說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等病康復后便會全部想起。只是自己那些年是怎麼度過的,自己一概不知。遇狼之夜猶如昨天,那驚恐的一幕永遠回蕩在自己的記憶中。現在他一心想着如何早日康復,早日拜見高人,早日回鄉,為家族復仇。他時常會回憶起自己童年的那些生活-那是一個快樂的天堂,父母深愛着他,遇事總是為他撐起一把傘阻擋風雨。記得小時候他喜愛兵書,孫子兵法中三十六計熟記於腦,甚至能倒背如流。曾經的夢便是做一位將軍,可是一場噩夢結束了這一切。
讓他更加想不通的是,自己既然有一把劍,聽趙爺爺言,乃是一把絕世寶劍。想知道這些,他就必須得早日恢復記憶。自己也經常做一些怪夢,夢中經常出現一個女人的影子。他到底是何人,那也得恢復記憶方能知道。日子一復一日過去了,漸漸的他可以慢跑了。他又一次請求趙爺爺自己要去找神醫治病,這一次的結果,讓他興奮不已,他彷彿看到了神醫就在眼前,因為趙爺爺同意了他的請求,並且願意帶着孫女陪他一起去齊國。並且趙爺爺說齊國的神醫淳于意是他的舊相識,有他出面神醫會同意救治他。只是讓他不解的是,趙爺爺好像不打喜歡自己陪小丫玩,雖然他在此地已有三十多日,卻一直和小丫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不管怎麼說,是他爺孫救了自己的命。他對他二人尊重有佳,言聽計從。趙爺爺也對他像他爺爺一樣照顧他,關心他。只是最近以來小丫老覺得怪怪的,她對他說話時總是不敢抬頭,做事時總是三心二意。他覺得自己和她之間彷彿有一張捅不破的隔膜,這使得他很不舒服。
這天是他們即要去齊國求醫的一天,那天的前一天夜裏他失眠了,第二天起的很早,也許是因為心情好吧,他不覺得他有任何的疲憊之意。當他起床後走出屋子時,卻發覺趙爺爺一直站在院子中觀望着四方,王翦覺得很好奇,便走過去問道:“爺爺,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孩子,你不懂,爺爺在這裏生活了二十餘年,從爺爺到這兒開闢新天地,到今日的繁華,爺爺幾乎忙了半輩子,看着爺爺自己一手建造起來的世外桃源,難免會捨不得,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有爺爺的腳印啊。”
王翦聽的似懂非懂,他不同意趙爺爺的說法,但是卻也不說出口。因為他覺得外面的世界是充滿刺激的,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出去闖蕩一番事業。而這裏卻像一座牢獄鎖住了每一個人的手腳。趙爺爺彷彿看懂了他的心思,於是又說道:“孩子外面如今是戰亂連年,農民不能安心的種田養家,甚至還要受到軍隊和強盜的壓迫。農民生活的苦啊!比起外面這裏是一片樂土,爺爺老了,喜歡這裏平靜的生活。”
不僅是趙爺爺如此想,這裏村民亦是如此想的,他們曾經跟着趙爺爺逃亡至此,開闢了這片樂土,再也沒有人願意出去了。這裏以趙爺爺為尊,但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多勞多得,少勞少得,日子過的猶如神仙般自在。
“如果天下歸一,便不再有殺戮,農民的日子會好起來。”王翦突然拿出了父親的這句話去說服趙爺爺,說罷連自己都覺得好奇,因為這是父親為將時的理論,亦是秦王的理論,記得小時候聽父親說時,他總是發笑,好像是事不關己的樣子。
“孩子,天下歸一,談何容易,如今之世,七國雄立。每個國家都想吞併對方,因此戰亂不斷,可是真要統一七國,那卻不是一件易事。爺爺聽說‘縱則楚,橫則秦。’可是楚君昏庸,只知道貪圖享樂,憑藉自己以往所有的實力,七國中無人敢輕易的招惹他;秦則為統一七國而多年策劃,若秦能出一賢君,統領天下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戰事一起,受苦的卻是百姓啊孩子。”
“我曾聽父親說過,要想天下真正的太平,就必須統一,只有一個帝王,使其不在有戰亂。”說話間王翦展望自己的未來—騎着高頭大馬,飛梭於萬箭之中。這是他兒時的夢,今日又憶起便覺得滿懷壯志,熱血沸騰,忘了自己還是一個病人。
“孩子,那也得流多少血,我們不說這些了,收拾東西準備行動吧。天快亮了,我去叫醒小丫。”
說罷趙爺爺進屋去了,王翦也去了自己的小屋。對王翦而言其實也不需要收拾任何東西,因為行李不多,而且三日前已經收拾好了,現在進屋只需要提出來便可。
當趙爺爺亦收拾好行李時,此時天已大白。村民紛紛前來為他們三人送行,有好多人還送來了雞蛋等乾糧,讓他們三人在路上吃。他們的行李已經夠多,而今只怕無法帶動,可是村民們的東西都是他們的心意,於是趙爺爺把絕大部分食物又分發給了村民。村民們依依不捨得送他們三人到了河邊,問的最多的問題便是何時回來。此情此景讓王翦亦感動的流下淚來。雖然他對這裏感情不深,可是對村民們的感情很深,因為村民們在他養傷期間曾經多次拿東西來給他吃,說是他需要補身體。聽趙爺爺說,送給王翦的均是村民們過年才能吃上的美食。因此,讓王翦很是感動。這與王翦故鄉的人比起來乃是天壤之別。他的故鄉已被城市文明所同化,人人視錢如命,見利忘義。這使得他從心底里承認此地的確是一片樂土。
村民們幫他們將行李送上船后,老人們都以淚送別,趙爺爺亦是如此。小丫望着昔日的同伴,更是哭個不停,樂土上經歷了一場生死離別的悲曲。起初,他們三人站在船頭觀望,任由風吹帆行,漸漸前方視線被雲霧遮擋,雲霧越來越濃。原來此島被雲霧阻擾,外界看不到雲霞裏面的島,這便是雲霞島名字的來歷。是海洋,是雲霞給了這兒一座安詳的樂土。
看不見雲霞島后,趙爺爺開始調整船的方向,向東邊的齊國方向行駛,途中會經過燕國。記得幾年前王翦流浪經過燕國,燕國有一江湖俠士卻是坑蒙拐騙的道士,他騙走了王翦所有的財物,回想起來讓他很是生氣,他發誓如果再見到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夜深了,船進入了海洋中。趙爺爺坐在船頭控制着船的方向,王翦與小丫在船中熟睡。突然,東方傳來驚天動地的吼聲,剎那間,海洋中大風起浪,帆船在海洋中左搖右擺,前晃后搖。王翦與小丫在熟睡中驚醒,慌忙中抱着對方以保持平衡。
趙爺爺大驚,坐在船頭使出了千斤**,將帆船壓穩。王翦與小丫見帆船穩住,連忙到船頭去看趙爺爺,可是他們與趙爺爺一起看到了更加恐懼的東西。只見東方海洋中奇光一閃,一黑影迅速朝帆船飛來,一會兒便到船頭,王翦與小丫被嚇到在船上,小丫緊緊的抱住了王翦。趙爺爺連忙上前阻擋,原來此物乃是九頭水妖,九張大嘴流出了讓人嘔吐的口水,每張臉上均長有癩蛤蟆般的綠色皮膚,頭光禿禿的,身披龜甲,十八隻眼睛直盯着他們三人,那眼神是說不出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