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無奈又幸福
就是那一次,衛立軒吃了半年素,開葷那日,自己沒來得及做防護措施,就有了。
雖然孩子來得早,完全在自己的計劃之外,但有了也就有了,她還是很高興。
“哈哈——我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衛立軒立即跳了起來,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然後又一把抱住染卿塵,在原地轉起圈來。
而衛忠在一旁不敢置信地喃喃地道,“主母居然懷了身子?”
若被綁時不算,這一路回來,他跟在主母身邊都十多天了,居然不知道!
他望着喜極忘形的衛立軒,糟了,待主子冷靜下來,定會責問他為何知情不報?他能不能回答不知道啊?!
他唉聲嘆氣,不過,眉眼裏儘是笑意。
衛立軒抱着染卿塵,染卿塵則緊緊地摟住衛立軒的脖子,臉埋進他的胸膛,山風吹過,輕拂着相擁的兩人,寒風立即變得溫暖柔和。
四目相對,相擁良久,直到四婢催她們上馬車。
“哎呀——這裏冷嗖嗖的,要抱上車去抱,小心別凍壞了身子。”春婢看着那都快成化石的兩人,便笑道。
風國民風開放,對這種行為很看得開。
衛立軒立即反應過來,可別凍着了,於是他趕緊抱着染卿塵上了馬車,馬車便一路向沐陽駛去。
衛忠衛誠眼裏都帶着淡笑,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拍馬跟上。
衛立軒將染卿塵抱坐在他的身上,從剛才得知有喜的激動中緩過勁來,他輕輕地捧起她的臉,雙眼直直地盯着,眨也不眨。
染卿塵眉角眼梢都帶着笑意,溫柔地看着他,似水的清眸里,是濃濃的思念與深情,毫無保留地傾泄而出。
他撫着她的細眉,指尖輕柔地在那殷紅的雙唇上撫過,然後,他一低頭,狠命地親吻了上去。
染卿塵雙手勾住他的頸脖,緊緊地摟着,激動地回吻着。
一別將近四個月,思念已經匯成海。
一別一百一十八個日日夜夜,相思已入了骨髓。
兩人緊緊地抱着,激烈地吻着,好像要把對方揉入自己的身體,揉入自己的骨血,兩人要融為一體般。
車廂內溫度驟起,揚起一片火熱的激情。
指尖移動,探入衣底,驟然的冰冷令染卿塵清醒過來,她抬頭隨意掃了一眼四周,才記起自己二人尚在馬車上,而車外,還有着四婢與雙衛。
他們差點在這馬車裏失控。
她撲哧地笑出聲來。
衛立軒不甘心地再次低頭吻了一下她嘴角的笑容,然後才貼着她的臉,聲音嘶啞地輕道:“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一句簡簡單單,樸實無華的句子,道盡了心中的千言萬語。
雙手摟住衛立軒抱着她的手臂,頭埋進他的頸窩,染卿塵感受到衛立軒的情緒,她揚起臉,雙眼炙熱地看着他深情的黑眸,微笑地道,“我也是。”
——我也是。
千言萬語也只匯聚成了簡單的三個字。
衛立軒心頭暖暖,動情地以臉摩擦着她的臉,眼微閉,低喃道,“好想好想你。”
染卿塵笑眯眯地把頭靠在衛立軒的肩頭,輕聲道,“想到心都疼了。”
“再也不讓你離開我。”驀地,衛立軒又緊緊地抱住染卿塵,好似想起她曾經的消失,令他心顫。
“我不離……呀——不行!”染卿塵突然想到,“女皇給我的封地在空空大草原,我還要親自去接管呢!”
“空空草原一片荒蕪,什麼都沒有,你要那草原幹什麼?”衛立軒皺眉,“不過——你真要去,我陪你!”
染卿塵嫣然笑道:“那片草原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但用不了幾年,我保證那裏的草肥水美。”衛立軒臉上微有驚訝,“治沙?你居然連治沙也會?”
染卿塵抬頭看着衛立軒,然後在他耳邊低語道,“到時你再看看那裏能不能成為天道在風國的一個據點。”
低頭對上染卿塵笑意盈盈的目光,衛立軒心中盈滿了幸福,暖暖的,還有感動。
他的小妻子真的懂他,天道如今之勢,已經強大到令人眼紅,為了不被人掠奪,只有發展得比現在更強大,強大到沒有人感窺覷才行。
他沒有退路,只能前行,這是他肩上的責任,為了天道幾百年的基業。
他想讓天道避到仙島,亦是想為天道尋一條退路,守好天道,保存實力。
緊緊地抱住染卿塵,衛立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別跟我說什麼有的沒的,我們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染卿塵能感覺到衛立軒的情緒,便淡淡地道。
衛立軒聞言,嘴角向上彎翹,迷人的笑容勾起,“對,我們是夫妻。”
——夫妻。
多麼令人溫暖的一個詞。
“還有,若要收服空空草原十二城,那可是一個大挑戰。”染卿塵輕笑。
“等你身子方便了,我陪你去。”隨即想到什麼,衛立軒唇角勾起燦爛的一笑,“過陣子,將有一份大禮送給你。”
染卿塵瞧衛立軒的樣子,不禁好奇地問,“什麼樣的大禮?”
“到時你就知道了。”衛立軒神秘地輕笑。
染卿塵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也沒放在心上。
這後來當她收到這份大禮時,足令她目瞪口呆加天大的狂喜。
車內,小夫妻兩情綿綿,車外,四婢雙衛眉眼帶笑,情緒都被這對小夫妻的幸福所感染。
衛忠與衛誠是早見慣不怪。
四婢卻是第一次見識這車內二人的深情。
秋婢羨慕地嘆了一口氣,“我都想要嫁人了。”
其他三婢抿嘴偷笑,只是眼裏亦有着同樣的羨慕。
一路南行,馬車很快就駛出了山道,轉入了通往沐陽城南門的官道。
駛進了城門,看着來人,等在城門的國公府奴役一臉的吃驚,這衛誠身邊的是衛忠?揉揉眼睛再看向下了帘子的馬車。
驀地,他大叫一聲,“哎呀——是少夫人回來了!”他可記得沒有少夫人在府里,府里的人過得是如何凄慘,都被五少爺的壞脾氣給嚇着了。
他後知後覺地跟在馬車後面跑,想要回府報信去,卻忘了,馬車比他的腳程快多了,根本就用不着他再去報信。
馬車一路駛進了府大門,一直到了主院前方才停了下來。
衛老太太與衛夫人正站在主廳外焦急地等邪醫的消息,這一看到有馬車駛來,便急急地迎了上來。
先是見着了衛立軒從車裏出來,接着是一個女人的纖纖玉手,搭在了衛立軒的手上。
衛老太太與衛夫人驚訝地對看了一眼,邪醫——是女人?還是年輕的女人?
再待車內之人現身,她倆驚得是兩眼睜得大大的,“塵……塵兒?!”心一下激動起來。
衛立軒小心地將染卿塵從車上抱了下來,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如同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染卿塵不由得一頭黑線。
這懷孕頭三個月最容易流產,偏偏這頭三個月是她最奔波最累休息最不好的,頭兩個月時,她也沒注意,到了第三個月時,她某天驚覺自己的食量超大時,才想起她的小日子已有兩個月沒來,然後自己把了脈,便知自己的身體狀況了。
可這一路的馬車奔波,根本就沒得選擇,不過這肚裏的孩子卻穩得很,一點麻煩都沒帶給她,包括一些什麼孕吐之類的反應,一絲都沒有。
這從風國再往沐國趕,雖然是有四婢怪異功夫護住,但何嘗不是孩子也很堅強的緣故。
所以這會兒被衛立軒這樣小心翼翼地對待,真覺得有些無奈,但眼裏卻盈滿了幸福。
而那廂衛老太太與衛夫人看着衛立軒奇怪的舉止,眼睛就睜得更大了。
衛夫人已搶前一步,扶住染卿塵的手,眼睛盯着染卿塵的肚子,緊張地問道,“塵兒……你……有了身子了?”
一旁衛老太太亦是屏住氣在等答案。
染卿塵輕輕點頭。
衛夫人與衛老太太立即一陣驚喜,然後,現場又多了兩個把她當瓷娃娃的人物。
令染卿塵直想翻白眼。
進了國公爺的卧房,染卿塵看着床上那曾經如山一樣強壯的男人,如今卻如野草般隨時枯萎。
心頭立即一緊。
她朝衛立軒看了一眼,衛立軒立即明白,“我給他服了你給的藥丸。”
染卿塵這才鬆了一口氣,有那葯,國公爺的命還可以吊上個幾天,足以等到邪醫到來。
不過,這刺傷的傷口在發炎,若不進行傷口消炎,這命遲早被奪走。
可惜,這裏沒有現代的消炎藥。
而她對葯有研究,卻缺乏臨床的經驗。
她同衛立軒初見國公爺一樣,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病情拖得越久就複雜,國公爺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在衰竭,已是外干中空,得把體內的五臟六腹激活起來。
染卿塵與衛立軒對看了一眼,便出了卧房,坐在了花廳上。
“一切只能看邪醫的了。”染卿塵嘆了一口氣,這事真有些棘手,邪醫要快點才行了。
衛立軒黯然地點點頭。
“這邪醫要什麼時候才能到呀?”衛老太太一旁焦急地道。
衛老太太的話音方落,院外響起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邪醫來了,快讓開。”
廳里的眾人俱都霍——地起身,迎出廳去,就見一個童顏鶴髮的老頭被侍衛們抬着進了院子,一旁跟着提着藥箱的清風與明月,二人亦是快步如飛。
眾人立即閃出一條道,讓邪醫入內。
邪醫裴成待被侍衛放下來,二話沒話,立刻地快速來到國公爺的床前,快速地動起手來,身後緊跟着的清風與明月,已配合默契地打開藥箱,拿葯取針。
“都出去。”裴成接過針,頭也不回地說了一聲。
衛立軒與染卿塵等人便退出了房內,在廳上等着,其他各院的主子們也都聞聲趕來了。
約摸半個時辰后,裴成滿頭大汗地從屋裏出來,這大冷天的,居然出了這麼多汗,可見剛才救治地艱辛。
他看了屏氣等着他的眾人一眼,才緩緩地道,“靜養個一年半載就好。”
眾人一聽,齊齊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這二十多天來輕鬆的笑容。
“好累,小子,我的院子在哪?我要去睡覺,一身骨頭都要散架了。”裴成打了一個呵欠,這幾日坐馬車,日夜連續趕路,有點吃不消了。
“哎呀——神醫,等等,給塵兒也看看,她這身子有沒有不妥?”衛老太太連忙叫住他。
“神醫?誰是神醫?”裴成聽到有人這樣叫,立即生氣起來,“我是邪醫,邪與神誓不兩立。”
這裴成的突然生氣,令衛老太太怔了一下,居然有這樣的怪人?!
裴成未待衛老太太再說什麼,便又轉頭打量了一眼染卿塵,唇紅齒白,膚若凝脂,氣色紅潤,哪裏有什麼不妥。
再看一眼喜上眉梢的衛立軒一眼,“你媳婦身子不妥?”
衛立軒笑容大大地道,“沒有不妥,但還是要裴叔診治看看有何不妥?”
染卿塵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不過,為了讓他們別把她當瓷娃娃,的確是需要給大夫診治一番。
最後結果可想而知,她的身體壯如牛,孩子也穩妥得很。
裴成瞪了衛立軒一眼,就去睡覺了。
染卿塵眼睛笑眯眯的,不用被人限制手腳的感覺真好。
她抬腳就要回清風閣,而衛立軒卻毫不猶豫一把將她抱起朝前走去。
染卿塵一把將他抓住,拿眼瞪着他,衛立軒卻絲毫不妥協。
染卿塵一掙扎,衛立軒反將她抱得更緊了。
染卿塵不滿地嘟起嘴,衛立軒已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不是不放心,是我想抱着你。”
一句話,令染卿塵的心柔軟了下來,她主動地向衛立軒的懷裏偎得更近了,她也好喜歡被他抱着,好幸福。
染卿塵臉上緩緩露出一絲甜美的笑容,一絲從心底散發的笑容。
寒風凜冽,這個冬日太冷也太熱。
國公府就象經歷了冰火兩重天,離與聚,死與生。
國公爺府內養傷,爵位由衛立軒承襲。
衛立軒上書皇帝,自貶才疏學淺,為不致於耽擱了皇上大事,自請不再參與國家大事的參議,也就是隱隱將先皇祖皇帝的那道遺詔取消。
夙沙顯新登帝位未至半年,各方局勢尚未穩定,大權也正在想方設法的一點一點收回,對國公府的這道請求,正合他意,在他走過場的幾次拒絕之後,最後還是御筆一揮,同意了。
因為他曾見到過父皇對國公府的忌憚,以為原因就在這。
夙沙瑞並未來得及將天道的秘密傳與他,就疲於逃命去了。
如今一路被人追殺,氣都未得喘一口。
寒風席捲,飛雪飄舞,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怎麼樣?”看到衛立軒拿着剛傳來的訊息深思良久,染卿塵便問。
如今,她的身子才滿六個月,進入第七個月,卻已是上大腹便便,不過,行動倒也還靈活,並沒有別人那人笨重的感覺,她的身材,除了腰部及肚子長肉外,其他地方都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衛立軒將手上的訊息遞給她看。
染卿塵低頭一看,“水鯨完工。衛立奇現身東海濱城。大批不明人物進入東海。”
她念完,然後立即抬起頭看向衛立軒,她知道衛立軒剛才在想什麼了,“我也要去。”
他肯定是在顧慮她的身子,如今雙身子,她並不適合往外跑。
衛立軒早知染卿塵會這麼說,所以他才猶豫,他不想與她分開,看船在其次,但衛立奇一定要除。
還有他身邊的夙沙瑞,也必須除掉,這才能保證天道日後的安寧。
這也是他為何要下特級追殺令的原因。
而夙沙瑞與衛立奇被逼到濱城,成了瓮中之鱉。
還有那大批的不明人物,若他沒猜錯,該也是衝著他來的,所以這次去,有一定的危險。
“我不想與你再分開。”染卿塵堅決地道。
“可是,你的身子……”衛立軒還是擔心染卿塵的身體受不了。
“我的身體好得很,而且春夏秋冬四婢也還在,有她們護着,不會有事。”染卿塵立即道。
春夏秋冬四婢本來染卿塵是想讓她們迴風國,但衛立軒在知道這四婢怪異功夫,居然能一路護住染卿塵沒有一點閃失,便讓她們留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這下,竟被染卿塵找到理由了。
“好。”衛立軒沒再猶豫,東海十城都是他的勢力,若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護得周全,那這十城不如棄掉,“父親這邊只要靜養也就沒事,我們把邪醫也一起帶上。”
染卿塵用力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放心,我也會小心。”
鼎鼎大名的邪醫都成了她的專職婦產科大夫了。
春夏秋冬四婢跟去,青黛等四婢留守。
衛立軒身邊依然只帶了衛忠。
一行人很低調地朝東海出發。
抵達東海濱城,已是四日之後。
濱城東北角,有一間破廟,因為殘破,因此很少有人到這兒來。
而此時,在這夜色濃重的夜晚,卻有兩個髒兮兮的乞丐,住進了這間破廟裏。
蓬頭垢面,看不出本來的真面目。
此刻他倆正坐在用枯枝點着的火堆旁,翻撥着火堆中的紅薯,陣陣薯香飄於空氣中,令人饞蟲大動。
“爹,就沒有辦法收拾他們?”年輕一些的乞丐道。
“有,就是把天道的情況告訴老四。”年長的乞丐道,“把國公府就是天道的秘密全部說給他聽,這天道可是他一大威脅,他想帝位坐得穩,就必須除掉天道,否則定會得一個與我一樣的下場。”
天道在沐國的勢力,能操縱着沐國由誰做皇帝,這真是皇家的一個禍害,必須要除去的禍害,否則江山總有一天會易主。
原來這廟裏的兩人正是夙沙瑞與衛立奇,而衛立奇竟然把夙沙瑞稱為“爹”?
“對,一定要想辦法將衛家的事說出來,要讓他知道衛家就是一個大毒瘤,不除就不會有好日子過。”衛立奇道。
“衛立軒把我害得這麼慘,這筆債我們一定要血債血償,一定不能放過他,一定要他全家死無葬身之地,死無葬身之地。”夙沙瑞激動的語氣帶起一連串劇烈咳嗽聲。
“爹,你不能激動,你身上有傷。”
“激動,我能不激動嘛,把我的皇位給搶了不說,還一直派人追殺我們,他們這是以下犯上,該死,我恨不得剝了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卻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衛立奇也激動起來,只聽他道,“對,他們衛家,害得爹你失去了皇位,也害得我失去認祖歸宗的機會,失去繼續皇位的機會,白費了幾年故意讓那窩囊廢當太子。一定要想辦法殺掉他們。”
沒注意到夙沙瑞眼裏的不屑,他是越說越怒,眼看他就他離皇位也越來越近,誰想竟然全部讓衛立軒給破壞了,白費他這幾年裝好人,“還好刺殺了那老頭,不然如今更令我是氣難平。”
“好,我們以後的目標就是殺完衛家所有的人,我們不行,還有廷禮,廷禮不行還有先廷禮下一代,下下一代,一定要把他們滅門,一個也不留在世上。”邊說邊又咳嗽了兩聲
“是,爹,你放心,兒子記下了,一定不會要他們好過。”他早讓容靜如帶着他的兒子廷禮回娘家住,相信國公府不會為難他們母親。
“他們的人都到了?”夙沙瑞突然問道。
“是,神騎衛已一路跟來。”衛立奇裂嘴一笑。
“好,哈哈哈……”夙沙瑞忘形地大笑起來。
“爹,爹,你小聲點兒,你不要命了,小心被發現了。”衛立奇立即低喝道,同時伸手捂住夙沙瑞的嘴。
夙沙瑞正笑着氣順,被這一捂,氣一岔,便又是一串劇烈的咳嗽。
這次夙沙瑞是咳得差點把肺把胃都要咳出來了。
就在夙沙瑞咳得天翻地覆的時候,在破廟一角,一個小乞丐的身影迅速地離開。
夜色瀰漫,月華緩緩淡去,天空漸漸發藍,沉藍的天幕好似大海的深邃,東海的黎明來得特別早。
空氣中除了絲絲的冷氣,還有濕濕的水氣,給乾燥的空氣,加上了濕潤的感覺,卻比沐陽凍人,是那種浸骨的冷。
四婢一早就將染卿塵打扮好,衛立軒還將一件貂裘袍子給她披上,染卿塵看了一下鏡子,直筒筒的,象一個高大的圓木桶。
抗議無效的結果,就是在四婢偷笑的目光中,無奈又幸福地被衛立軒牽手出了門。
------題外話------
感謝lilianql投來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