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當皇甫景宏踏入端木府邸時,所有人等皆跪地行禮。
皇甫景宏甩袖大步向前,毫不理會眼下所跪之人,彷彿他們卑微如螻蟻,不值得自己回禮,甚至不值得在他們身上浪費一個字。
端木元,也就是端木鈅之父,攜手長夫人長魚氏前來行禮。
“哼。”皇甫景宏悶哼一聲,心中大有不悅。依然沒有回禮,徑直走向端木鈅所在的廂房。
“皇上!”長魚氏帶着哭腔。
皇甫景宏僅僅停頓了一秒,繼續逼近端木鈅。
長魚氏顧不及許多,上前拉住皇上衣袖,祈求道:“皇上,小女剛剛睡下,奴家肯請皇上暫時不要將其喚醒,好嗎?這次,小女小鈅是九死一生,奴家再不敢讓她有個閃失啊。”
“你這是什麼話?”皇甫景宏轉頭冷冷的看着長魚氏,目光之中竟自含刀光,令人不寒而慄。
長魚氏只想保全自己的女兒不受傷害,竟迎上這冷冽的目光,死死祈求:“皇上,就算奴家求你了,好嗎?”
皇甫景宏掀開長魚氏,端木元趕忙上前扶起自己的夫人,為她求情:“皇上,賤內之言乃婦人之辭,不必放在心上。皇上宅心仁厚,微臣知道,皇上是不會為難我端木一家的。”
“哼。”皇甫景宏輕輕冷笑了下,拍了拍衣衫,似乎長魚氏弄髒了他的衣服似的。
“宅心仁厚?這得看對誰了。對你們,還需得着嗎?”皇甫景宏面容冷俊。
端木元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皇上真會說笑。”
皇甫景宏一拂袖,命令道:“快,叫你們家小鈅大小姐前來見朕!”
端木元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您是知道的,小女前些日子身染瘴氣,現在還卧病在床。皇上要召見小女,不如等小女的病痊癒了,微臣帶小女進宮面聖。”
“你們家的人還真嬌氣啊,嗯?到我宮中才住了幾日便身染瘴氣。說來也怪了,我皇宮之內,上至本皇寢宮,下至宮女蜷縮之地,難道都不幹凈,害得你家千金染上了瘴氣?”
“不不不,是小女自己身虛體弱,也是小女命該卑賤,無福享受宮中榮華。”
“既然朕來了,朕就去看看你家大小姐,看她到底有多嬌貴。”說著轉身踏進端木鈅的廂房。
“皇上。”端木元無力迴轉皇帝心意,老淚縱橫。
皇上駕到,一律人等皆跪地行禮。一女奴的裙擺沒有收好,橫搭了兩尺在地板上。皇甫景宏一腳將其踹開:“敢擋朕的路!”
女奴何曾見過這般場面?哭着告饒,皇甫景宏再踹一腳:“笨手笨腳的,給朕滾出去!”
女奴誠惶誠恐,捲起裙擺便逃開。
夏夜,也是端木鈅,被這嘈雜之聲驚醒。睜開眼,只見一玉樹臨風,身着古裝的帥哥站立在自己的床前。難道這人是端木鈅的丈夫?
為何他的眼裏竟是怒意和憤恨?難道他不是端木鈅的丈夫?他的臉怎麼這麼熟悉?哦,對了,這不就是皇上嗎?
在宮中的幾日,皇上對端木鈅不冷不熱,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他看她時的眼神總讓她覺得害怕,似乎他要洞視她的一切。
皇甫景宏冷言道:“這不是醒着嗎?誰說身染瘴氣了?這像是身染瘴氣嗎?”
他放大了聲音,像是故意說給門外之人聽。
端木元和長魚氏聽他如此說,既憂心他對女兒做出什麼傷害之事,又開心女兒身體恢復。
端木元攜手長魚氏走至廂房中,皇甫景宏微微轉了下頭,看向他們這邊,怒道:“誰叫你們進來的?嗯?欺君之罪在先,這又要來打擾於朕?你們究竟有何居心?”
“微臣該死!”“奴家該死!”端木元兩人只好退出門檻。
“通通都滾下去!”
一切奴僕皆一臉驚恐的跑出廂房,就像逃命一般。
端木鈅(夏夜)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了,竟發這麼大火,怪不得古人言,伴君如伴虎。
“給朕起來!”皇甫景宏命令道。
端木鈅不理會,閉上眼,裝睡。
皇甫景宏沒料到她會這樣,以前,他叫她怎樣,她就怎樣,從不知反抗半分,今日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自以為在自家的地盤,可以肆無忌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我皇甫景宏的,更何況你這端木府邸!
“給朕起來!聽到沒有!”皇甫景宏拽住端木鈅纖細瘦小的手腕往外拖。
門外,端木元和夫人聽到房內動靜,淚流不止。
長魚氏更是哭咽難忍:“他這是要折磨死我家小鈅啊,我那可憐的孩子,可怎麼辦啊。”
皇甫景宏察覺到房門之外的動靜,怒吼:“滾開!給朕滾遠遠的!”
端木元只好忍痛拉着夫人離開。
休息了一整夜,夏夜覺得身子好了很多,和平時一樣有活力,有精神。就算被皇甫景宏拉扯着,也並不覺得身體有任何異樣。
“你這是做什麼?”夏夜忍無可忍,就算他是皇上,也不用這麼暴虐吧!?
“哼,你不是身染瘴氣嗎?說話竟這樣有力!就不怕本皇判你端木家欺君之罪,誅滅九族?”
“你是皇上?”夏夜斜着腦袋看着一臉煞氣的皇甫景宏。
皇甫景宏愣住了,難道床上這女子不但心地不善,攪入黨權之爭,連腦子也有毛病。
夏夜見他不說話,只發愣,便伸出手去,“初次見面,請多照顧。”
“有病!”皇甫景宏不知道端木鈅怎麼了,她的表情,她眉宇間的氣質完全不同以往。
他以前從未認真看過這個女子,因為她總是低垂着頭,一副謙卑恭順的樣子。他皇甫景宏最厭惡如此,他不畏懼明坦坦的戰爭,卻噁心這種低眉順受,玩弄陰招的人。在他眼裏,太后的人都是隱藏至深,心機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