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續前緣?
“冷兄，你怎麼會回到二十一世紀？”這才是重點。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許久。
“我也不知道。大婚那天是遇到皇上后，便打算回府，在途中有股很大的引力把我吸住。我一醒來就在醫院，我才發現自己的容貌變了，這副皮囊並不是我的。接着所有人都叫我冷言，我也就變成了現在的冷言。”冷言陷入了回憶。
“也許你是不小心進入了時空遂道的吧，那真正的冷言呢？”
“不知道。也許是死吧，我的靈魂才會進入他的體內，甚至腦海里還殘留着他一些思想。你呢，你為什麼也會來到這裏？”在異世重逢，是老天給他們的機會嗎？
“我和真正的傲雪是互換身份，那天請你幫我找的那隻戒指就是我們聯繫的東西。”不想跟他說她來這裏是因為她的真命天子在這裏，免得冷鈞又想太多。“冷兄，對不起，那日擾亂了你的婚禮，如果不是我，你們也許已經是夫妻了。”
“你今天已經說了兩次對不起了。其實，你沒有對不起我，相反的，我該謝謝你。”
“此話怎解？”
冷言嘆了一口氣：“如果註定我會來到二十一世紀，雲兒沒嫁給我反倒是好事，她也不用受活寡。”連老天都鼓勵他尋找真愛，如果他真的成親，那麼他和雨晴豈不是永遠只能是夢，在街上偶然相遇，也只能輕輕頷首。
“她現在與守活寡無異，冷兄，李雲一直在等你回去。”李雲明明對冷鈞有愛意，大婚之日為何卻要逃開？
“是嗎？”冷鈞說得雲淡風清，彷彿在討論的是別人的事。“她真傻，她該找個好男人嫁了。”
“情之所鍾，豈能說變就變？”傲雪嘆道：“冷兄，如果有機會，你會……回去嗎？”
“我不想回去。”冷鈞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以前，他是千方百計想回去，但當他看到凌傲雪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他是來和傲雪續這一段在古代無法實現的未了情。穿越千年而來就只為等她。
“我不想回去。”冷鈞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念李雲？”
“因為……在這裏我遇到了一個更為重要的人。”冷言弦外有音地看着傲雪。
“是……因為小柔？”白天小柔才向她坦露心事。難道兩人已經兩情相悅了？那李雲怎麼辦？
“小柔？不，不是曾柔，是……”是時候了，冷鈞打算全盤托出。
“冷兄，你看，流星雨耶，快點許願啊。”傲雪興奮不已，雙手合什，閉上眼睛。
冷鈞看着傲雪的側臉，不由得看呆了。
傲雪還一個勁陶醉在興奮之中：“冷兄，你有沒有看到？好美的流星雨啊。”沒想到今天會有流星雨，早知道就拉君一起出來看。
“是啊，好美。”冷鈞意有所指，流星雨美是美，不及人美。
傲雪覺得冷鈞有些心不在焉，轉過頭一看才發現冷容痴迷地盯着自己看，眼裏的愛慕之情表露無遺。
“雨晴，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一直以來，我就在想什麼時候我可以在人前這樣叫你，而不是只有在夜深人靜之時才可以偷偷畫你的畫像，徒留遺撼。什麼時候我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在你身邊，而不是以好友，更不是以好朋友未婚夫的身份……”冷鈞動情地說著，從後面抱住傲雪。
傲雪流下幾滴清淚，卻無法推開他：“夠了，你是我好友，更是我最好朋友李雲的未婚夫，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傲雪輕聲打斷他，冷鈞對她的愛意，她從來是知道的，但她不能接受，也不可以。
“可李雲已經不存在了。”冷鈞在傲雪耳邊廝磨，話語中儘是悲涼：“李雲已經不存在了，我們之間的障礙已經不存在了，為什麼我還要壓抑自己，為什麼我沒有愛你的權力？”
傲雪推開冷鈞，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流：“因為你是冷鈞，所以你不能，所以你不能，你懂嗎？”他們的身份束死了他們，註定他們的有緣無份。
“我現在不是冷鈞，不是狀元，不是太師之子，不是有婦之夫。我是冷言，一個自由之身的冷言，這樣的我有資格愛你了吧？”所有的障礙都沒有人，他以為她會接受他的。他真的以為！
“冷言也永遠是我的朋友。”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她總算體會到什麼滋味了。
“為什麼要哭？如果你當真這麼不在乎，為什麼又要哭？你哭，代表着你還在乎，你還愛着我，不是嗎？”
“不是。”傲雪大聲說道，越來越小聲：“不是，我只是替李雲感到悲哀，一個曾信誓旦旦說要娶她的人，只是離開她的視線，一轉眼立刻向其他人表白。”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知道我和李雲是從小指腹為婚的，我對她責任多過愛情……”
“但終究還是有啊，不是嗎？”冷鈞始終是有愛李雲的，否則以他的個性，他不可能會娶一個半點沒感覺的人。
“可我更愛的是你。”如果可以選擇，他希望與他執子相守的人是她。
“愛情不是買東西，可以論斤賣，不是看誰多一點，誰少一點。你這樣只會讓我們三個人都痛苦。”
“現在沒有三個人，老天讓我們來到這裏，是上天的安排，你不懂嗎？”一切都可以順理成章，他們甚至在現代安居落戶，相守到老。真不懂她在固執什麼？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抗拒？是過不了自己那關？是因為李雲、小柔？還是心裏已經有了別人的影子？腦海里驀然跳出一張俊秀不凡的臉，時而溫柔，時而霸氣，時而邪惡……
冷鈞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帶到自己的懷中。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明明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連雲兒都知道我喜歡你，我不信你感覺不出來？”
傲雪掙扎着推開他。她似乎開始明白李云為什麼深愛着冷鈞卻要離開，是因為她！她一直想避免破壞他們的婚姻，可她終究還是傷害了李雲，一切都是她的錯。
“你對雲兒說了什麼？你對雲兒說了什麼？”傲雪緊張地抓住冷鈞的手臂。
“成婚前一天，我向雲兒坦言，我愛的一直是你，我才知道其實雲兒早就感覺得出來了，只是她不說，她以為只要不說，一切就可以回到原本的軌跡。”想到李雲當時凄美的笑容，他的心隱隱作痛。他負了一個好女子。
“那你為什麼不讓她實現，一切回到最初的完美，不好嗎？”傲雪掩面低泣。
“不好，從我遇到你那一刻，我的世界就已經變了。我和李雲回不到過去。”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成婚前夕，你對自己的準新娘說你愛上別的女子，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李雲一定恨死她了。
“我知道是我負了她，可是我沒辦法再欺騙自己的心。即便成了親，我也只會是不忠的丈夫，這樣對她不是更殘忍。以你的冰雪聰明，難道不明白雲兒為何要離去？她是為了成全我們。”冷鈞反手握住傲雪的手。
“成全不能成為你離棄她的借口。”傲雪推開冷鈞的手，“如果有機會回到古代，希望你好好珍惜李雲。她是個好女子，也一直等你。”傲雪轉身欲走。
“為什麼不肯接受我？雨晴，你喜歡過我嗎？”這點他以前從不懷疑，但此時他不確定。昔日雨晴偶爾還會流露出些愛慕之意，但現在找不到了，是誰抹殺了這一切？
“有。曾經。”傲雪誠實回答。
“曾經？你愛上別人了？是……尹少風？”冷鈞像一個捉姦的丈夫質問道。
“我只希望你和李雲幸福在一起，也希望我們可以當永遠的知己好友。”傲雪避而不答，施展輕功飛下去。
“雨晴……”冷鈞站在屋頂呼喚，卻也只能目送她的離去。他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以為這本該是相聚的時刻，他以為他們可以續那一段未了情，沒想到第一次告白會是這樣不歡而散，他更沒想到只是短短几天美人已投他人懷抱。誰來告訴他，姻緣路上，他到底走錯了哪一步？本該是執手畫眉的妻子如今卻只能是知己好友。
這幾天傲雪儘力地避着冷鈞。或許他們都需要一些時間彼此冷靜一下。故友重逢應該是件開心的事，他為何要向他表白，為何要他們之間搞得這麼尷尬？傲雪心煩地踢着路旁的小石頭，忽聽得前面一聲慘叫。
“啊哎，是哪個不長眼的，敢用石頭丟我。”楊若詩捂着被打到的額頭大叫道。她的姐妹團立即衝上來保護她。
“對不起，這位姑娘……同學，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凌傲雪？”見到凌傲雪，楊若詩怒氣更甚。因為凌傲雪害得她只能屈居亞校花之位，近日又傳出她是尹少風女朋友這一消息。新仇加上舊恨，這會沒完了。
“同學，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傲雪擔憂地問道。
“凌傲雪，你最近很囂張嘛，我沒去找你，你反倒來惹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硬闖，你想死，難道我攔着你不成？”
傲雪被她說得莫名其妙：“同學，你什麼意思？”
“我說，的確是該去醫務室，只是該去的人是你。”凌傲雪會跆拳道又怎麼樣？她們如今人多勢眾，難道還怕她一個不成？
“既然你沒事，我先走了。”楊若詩這句擺明就是針對她的，她還沒傻到聽不出來，不想惹無謂的麻煩。還是早些走人的好，也是為了她們好。
“想走，沒那麼容易。姐妹們，把她拉進去。”楊若詩一聲令下，她的姐妹團一擁而上。裏面不乏尹少風的愛慕者，動起手來更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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