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顯才藝
“你這是在質問我？”尹少風瞧也不瞧她一眼，聲音低沉，似乎沒有怒氣，卻聽得李晨心驚膽戰。
“少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別誤會。”越描越黑，李晨急得快滴出眼淚，那群自認為是她好姐妹的連大氣也不敢出。大概富家子女都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本着各家自掃家門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態。人情涼薄啊！
傲雪於心不忍：“言，算了，我想李晨同學只是想與我玩玩罷了，相信她不會再做這種惡作劇了。”轉過頭對李晨含笑道：“對嗎？”這抹笑帶着深深的警告。她可不是那種被人欺負還替別人說好話的爛好人。
既然受害人都給她找台階下，她要是不識相那就太不識好歹了。李晨順着她的話：“是，冷言。我再也不敢了。”她算是看明白了，冷言一心想替凌傲雪出氣，而尹少風也擺明了偏袒於她。尹少風撇下那麼狠話，那些誘餌，根本就是兩口子在耍花槍嘛。而不管是冷言還是尹少風，哪個她都得罪不起。
“自己說，想要什麼處罰？”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冷言想了一下，這樣把她踢出學校也過嚴厲，但當作什麼事沒發生也不可能。要是學生們不以此為戒，依樣畫葫蘆，傲雪這般柔弱如何受得了？
“我……”李晨嚅囁道，拽着自己的手指，許久才用細如蚊聲的聲音說道：“我自請打掃教室一周。”她雖不及冷言家世顯赫，好歹也是千金小姐一位，讓她打掃教室，簡直顏面盡失。
“很好。李晨你最好說到做到。”冷言滿意地說道，這次只不過是小懲大戒罷了。
李晨羞愧得奪門而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仇她早晚會報的。
“咦，今天大家都來得這麼早，嗯，這就對了嘛。哇，連尹少風都來了，一定是老師昨天做了好事。”美術老師自認為幽默，卻惹得眾人一臉黑線。“咦，今天大家都來得這麼早，嗯，這就對了嘛。哇，連尹少風都來了，一定是老師昨天做了好事了，對不對？”美術老師自認幽默，卻惹得眾人一臉黑線。
“差點忘了，今天我們轉來一位同學，空手道社長冷言，大家都應該見過了吧？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冷言同學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大家似乎忘記了不久前他大發神威，一來就‘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小地懲治了李晨，不知是冷言的忠實Fans太多，還是李晨不得人心？
“好好好，看來大家很歡迎冷言同學。”以前這些學生最喜歡欺負新生了。“冷言，你自己找個位置吧？”不管是少爺公子，還是千金小姐，進了她的課堂就是她的學生，一概一視同仁。
冷言輕輕頷首，優雅地邁着腳步，所到之處，如同皇帝駕臨，女生總是充滿期待，隨着而來的卻失望，只能用憤恨的目光射向冷言停下腳步停下的那個人。
幾乎的，他的腳步沒有任何遲疑。
凌傲雪站起來，與他對視，她有好多問題想問他。
“我可以坐這裏嗎？”冷言指着凌傲雪身邊空着的位置，那是屬於曾柔的位置。
可以！傲雪想回答，卻被什麼哽住喉嚨，什麼都說不出口了，而且小柔怎麼辦？小柔是她在現代唯一的朋友。
“不可以。”尹少風以為凌傲雪想拒絕只是說不出口，便替她回答。甚至為她編製一個理由：“因為那是我要坐的。”
傲雪詫異看向他，尹少風不是有他專屬的寶座，幹嘛還跟冷言搶什麼位子。他發的是什麼瘋？
“風，反正你也不常來學樣，坐哪裏有什麼關係？”他就不一樣了，不早退不曠課，乖乖好學生來着。
“也許我突然迷途知返，想好好讀書也不一定啊。”言下之意就是他會天天來學校，不管目的到底是什麼。
“是嗎？如果老爺子知道，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啊，突然想當孝子。”他從來都是，從小他就知道爸爸對他的愛有多深。
兩人狀似好聲好氣地說著，誰又明白其中的波濤洶湧呢？
為了一個座位也有好吵的？枉他們還是七尺男兒，全校女生追捧的偶像。凌傲雪看不下去，出言道：“你們兩位別爭了，這個位置有人坐，是曾柔的。”
“我管他‘真柔’‘假柔’。”尹少風吼道。
罪魁禍首的老師及時站出主持公道：“我看這樣好了，冷言和尹少風坐在一起，就在……就在凌傲雪後面那兩個空位。”老師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這種爭風吃醋的事，她見多了。想當年，自己也是個中女主角。
這樣也是。兩人各讓一步，接受了老師的建議。
坐在座位上，兩兄弟相視而笑。
“風，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兩個太幼稚了？”想不到他冷言有一天也會做出這幼稚的事，不過卻有一種暢快的感覺，以前真是把自己壓抑得太緊了。
“有點。”英雄所見略同。“言，喜歡她吧？”
“怎麼突然這麼問？”在世人的眼中，冷言喜歡的應該是楊若詩。
“你對她好得太過份了。”是過份，過份得連他都看不順眼。
“那你呢？你對她不也很好。”冷言選擇避而不答。喜歡？或許吧，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冥冥之中註定，是上天將她送到他身邊，延續曾經那一份情。
“我？好笑！你哪隻眼睛看到的？”他對她惡劣到令人髮指好嗎？
“有些事不需要用眼看，用心感受來得更真實。”冷言深情地看向前面凝神靜思的凌傲雪。
“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討厭女人。”自從‘她’之後，對女人他除了厭惡再也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女人全都是禍水，世界要是沒有女人就太平。
“人會變，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你深愛的女子，你會為她而改觀。”冷言依舊注視着傲雪，片刻捨不得離開。
會嗎？會有這樣一個女子嗎？尹少風若有所思望向凌傲雪。
傲雪絲毫沒有注意後面傳來兩道灼熱的視線，腦海里不斷徘徊着兩張面孔。分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張臉，卻為何會如此相像？給她的感覺似熟悉似陌生。為什麼看着冷言的面孔她總看到‘他’的影子。可是他不可能會在這裏的啊。
“凌傲雪……”美術老師的獅子吼震醒了沉思中的她。
“是。”傲雪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低着頭站起來。
“你剛才在幹什麼？”老師質問道。
“我……沒幹什麼。”難道她能說她在想冷言嗎？
“還說沒什麼，敢在我的課堂上神遊太虛，看樣子，你是胸有成竹，覺得這節課沒必要上了，是吧？”不認真上她的課，就是不尊重她的專業，不尊重她的專業就是死路一條。
“老師，我沒那個意思。”這節是美術課，主要是畫山水畫，說實在的，她的確沒必要上。
“凌同學，不用過謙，就讓老師和同學們欣賞一下你的水平吧。”身為美術老師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凌傲雪有幾斤幾兩，凌傲雪的畫功要多爛就有多爛，尤其是用墨水畫的山水畫根本就是一塌糊塗。凌傲雪曾經把一條霸氣十足、威風凜凜的龍畫成一隻病懨懨的蟲子的輝煌記錄，她至今記憶猶新。
好吧。畫就畫，她又不是惜墨如金的人，當年也有許多王親貴族向她求畫，凌傲雪沒有推辭，瀟洒走向講台。將宣紙一鋪，毛筆一揮，如行雲流水般地揮灑，儼然一副大師風範。
眾人只道她在裝模作樣，老師則站在台下，不屑地等着看好戲。凌傲雪能畫出什麼來，能把巍峨的山畫成小沙堆就是已經是萬幸。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傲雪收住最後一筆，輕輕地把毛筆放在硯上，一幅不朽之作橫空出世。
“老師，我畫好了。”傲雪恭敬站在一旁，等待老師來驗收。
“好啊，就讓為師好好欣賞傲雪同學的大作。”有這樣爛的學生是作為的恥辱。
老師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幅畫，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將眼睛揉了又揉，簡直不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就是現代大師級的畫家畫出這樣一幅畫至少也得用個幾天，凌傲雪怎麼可能不到半個小時就畫出來？老師怒睜美目，板着一張臉呵斥道：“凌傲雪，我上的是美術課，不是讓你表演Magic的。”無法解釋凌傲雪為什麼會一夜之間畫功大進，她想來想去也只有‘魔術’這個解釋。比起凌傲雪的轉變，她覺得讓她相信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梅什麼？”她知道老師說的是英語，但聽不聽懂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能認全過程24個字母對她來說已經是不錯的成就了。
“Magic就是魔術。”老師按捺住怒炎解釋道。凌傲雪居然不敢給她裝傻，魔術這和簡單的英文，從美國回來的凌傲雪怎麼可能聽不懂？
“魔術？”魔術又是什麼？有魔力的法術嗎？
“凌……”老師幾欲發火。
“老師，可否容我說一句。”冷言站起來為傲雪解圍。
“說吧。”她可不是強權主義者。現在的學生動不動就講人權，講言論自由。唉，老師難做啊。
“老師，傲雪同學作畫時我們全班五十隻眼睛看着，我想她根本就沒機會偷龍轉鳳，不是嗎？”別人或許不相信，但他絕對相信。
這……也是。只是……怎麼可能？凌傲雪怎麼可能畫出這麼……這麼高造詣的畫，連她都望塵莫及。但又確確實實是她親眼所見，還是一班學生作證，如何造得了假？
“傲雪，真是你畫的？”老師試探着問，連她自己也沒發現語氣中多了幾分欽佩。
傲雪鄭重地點點頭。
老師再度往那幅畫望去，她想她明天是否該自動遞上辭呈？傲雪的造詣不知道比她要高上多少倍？哪還需要她來教？不，她不能走，她要留下來拜凌傲雪為師。
“畫美是美，可惜美中不足。”冷言不知何時來到講台上。而老師早就自動退位讓賢。
“請冷兄賜教。”傲雪指向桌上的畫。好懷念當初在一起吟詩作畫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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