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盔甲

第十九章 盔甲

黑紅色的披風在獵獵飛揚,恰如其分的體現出穿戴它的人的激蕩起伏的心情。瓦蒙鐵青着臉,望着眼前那名面白如紙,雙腿索索發抖的保安部主任——在這個魂不附體的白胖中年人的四周,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具殘缺不全,傷口處還冒出溫熱血液的屍體——這是盛怒下的瓦蒙的傑作。

被殺掉的都是經過基因強化,武裝到了牙齒的特級保安員,他們的任務是守護聯盟中最新研發出來的高科技成品。瓦蒙按耐下如沸油般翻騰的怒氣,厲聲問道:“是誰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能從這個地方將為我量身製作的生化鎧甲盜走!”

那中年人顫抖着回答道:“大人的盔甲不是被人偷走的”

瓦蒙聽到這裏幾乎怒斥起來,不是被偷走?難道是它自己長腳跑了不成,正待發怒,卻又聽得那中年人惶恐道:

“那盔甲不是早就被大人派人取去試穿了嗎?”

瓦蒙怒極反笑,自己何時派人來取過這件耗資上億,歷時三年,在近千人共同攻關下方才製作而成的智能化鎧甲,這東西實在關係到那個性命攸關的秘密計劃的成功與否,一定要找尋回來!他**及此處,頓時冷靜下來,吸了一口氣,閉目緩緩道:

“好,你說我派人前來取走了盔甲,有何證據?”

那中年人也漸漸平靜下來,恭謹欠聲答道:“屬下記得很清楚,大人當時是派研發者之一的巴可博士前來拿走的,為防萬一,我當時還特意打電話詢問了您的副手龜三四郎先生,經驗證無誤后才將盔甲交給巴可帶走的。有電話錄音為證”

瓦蒙皺起眉頭,這件事中竟然還牽涉到了龜三四郎,此人名為自己的副手,其實卻是聯盟高層派遣而來監視自己的,其野心,城府也不容小窺。他沉聲道:

“請龜三四郎過來一下。”

不久,這個佝僂着背的矮小老者便出現在這裏,他對滿地的屍體和空氣中飄蕩的血腥似乎很感興趣,甚至非自覺地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當他聽完了保安部主任講完了那個對他很不利的的指認以後——只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

四個斬釘截鐵的字!

“絕無此事!”

瓦蒙冷冷的看着他,龜三四郎恍若不覺,饒有興趣的注視着室中那些屍體傷處冒出的鮮血。一時間,場中陷入了一個微妙尷尬的局面中。瓦蒙突然縱聲長笑,待得他笑聲歇止,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對身邊女秘書麥卓~森冷道:

“去請調查局的副局長泰森來,叫他帶上聲紋辯識器和幾名專家。”

錄音帶的內容很短,保安部主任在電話中詢問以後,電話那方沉默了一會兒,僅僅回答了一個“恩”字就將電話掛斷。數名專家經過一番忙碌,得出一個結論:

那的確是龜三四郎的聲音!

瓦蒙面上表情平靜自若,雙拳卻業已捏緊,背後黑紅披風更是無風自動。龜三四郎後退了幾步,佝僂起背,低下頭,偶爾咳嗽幾聲,右手更緩緩伸進了褲袋中。兩人間的情勢,已然緊張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等一等,我在辦公室里的電信交換機上找到了這個!”突然,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打破了這局面,一名專家高舉起一個盒子般的機械裝置喘息着跑進會議室。頓時,這個盒子成為了眾人目光的焦點。他急忙說道:

“這個東西是一個可以定時啟動,之後十分鐘后又會再度關閉的錄音裝置,大家請看,這裏設置的號碼正是龜三四郎先生辦公室的,當它被啟動后,使用這條電信線路的人只要撥通上述號碼就會被它攔截,並按照預先設置好的程序,隔一分鐘后播放這盤磁帶——他按下了那機器上的一個按鈕,果然,眾人又再一次聽到了那個短短卻引起了巨大風波的“恩”字。

“製作這東西的人真是個天才。”最後這位專家欽佩地說道。

保安部主任的臉色業已死灰,他忽然間像是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喊叫起來:

“是比利,管理電信交換機的是比利!快把他抓起來!”

他的命令很快的得到了忠實執行。全身**,只着一條花色褲衩的比利在不到十分鐘之內,就被帶到了這裏——他是在夜巴黎的一名妓女的床上被拉起來的——有着現場那些殘缺不全的屍體作為最有說服力的證據,沒費什麼力氣那些調查局專家就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大人。”當中官階最高的人沉重地向瓦蒙報告道:“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得出一個結論:

“賄賂比利的和拿走您的盔甲的乃是一人所為。他的名字叫做——”

“芬理斯.巴可。”

蠻荒,喬丹與鄧肯伏屍處。

石平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無力感,

在巴可拿出那個彷彿正在蠕動着的盒子,並按下了上面的一個紅色大按鈕以後,

那裏面的東西突然噴,或者說是撲了出來,因為石平感覺到,裏面那粘稠墨綠色東西,好象有着生命一般——將巴可瘦小的身軀裹的密密實實。然後,依照巴可的體態,迅速成型!並在空氣中,轉化成銀白的顏色!

現在,矗立在石平面前的,不再是那個瘦小的黑人少年巴可了,而是一隻高達三米的類人形銀白色生物,其體表如刀砍斧削的肌肉線條流暢優美,在頭部,手肘,膝部各生出了三條銀白的長角——卻不給人以突兀的感覺——反而體現出了一種自然而然的威嚴與壓迫力。它緩緩走動了數步,在石平這等行家的眼中,這一舉一動間,都顯示出了其潛在的巨大的爆發性力量。

風,又起了,吹過石平緊抿的唇,他的臉上,毅然顯現出一種岩石般堅強,固執的表情。他毫不畏懼的迎着合體后的強大巴可直直的走了過去。

以他這業已惡鬥兩場,殫精聚智的傷疲之身!

人生中,有些事情,是必須去做的。

有些戰鬥,是必須去面對的!——

哪怕是明知必輸的戰鬥。

只要,你去拼搏過,為之奮鬥過!那便已足夠!!

巴可那遮蓋在毫無表情的銀色面具下的眼中,不由得起了幾分敬意。面前的這個對手,實在有值得他尊重的地方。他很不死心的作了最後一次嘗試:

“你若現在說出那秘密,並以你兒子的名義發誓效忠於我,我便與你一起對抗聯盟,如何?”

他與那不知名的物體合體后聲音也大幅改變,如金鐵交鳴一般,卻無其刺耳與突兀,清亮至極。

石平卻沒有回答,他正望着合體后的巴可的胸前的一個奇特的圖案出神,突然,他腦中靈光閃現,想起了以前偷偷調閱的一份絕密資料,大聲道:

“原來,你也背叛了聯盟!這東西是瓦蒙苦心研究,期待了三年的生化鎧甲!”

巴可聞言大吃一驚!這個秘密他掩飾得極好,只怕現在聯盟中還不知道這東西已經失竊,如今卻被石平在短短時間中一口道破,他心中起了一陣寒意,絕不能再容一個這樣可怕的對手存在於世上。他暗暗下了決心,即使石平答應了開始提出的條件,最後也要食言將其殺死。

一山,

不可容兩虎!

既然有了我巴可,便絕不容許你石平活着!

心中雖是這樣想,好奇心卻驅使他問道:

“你怎麼知道?”

手中卻提聚勁力,待他一開口說話便將其一舉擊殺!大不了取了其頭部,冒險再回聯盟去,以腦波解析器分析即可。那雖然風險頗高,但起碼再也不用擔心世界上還存在着這樣一個大/勁敵!

在巴可的目下的心中,石平的威脅業已上升到了第一位。誠然,他與石平的爭鬥中,目下確實佔了絕對優勢,可這是在以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而在此之前石平還與兩名強敵鏖戰並將他們一一擊敗!此後他還見招拆招,直逼得自己施用極不願使用的合體這才完全控制住局面。這樣一名可怕的敵人,多活在世上一秒,就多給自己一分威脅!

自幼便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石平,如何會感覺不到巴可心中的殺機。望着巴可線條優美的肘部生出的那條銀白色的角質骨劍,他業已看出,也許就在下一秒,這根銳利的武器就會貫穿自己的頭部——並且他知道,即使自己的狀態處在最完美的時候,也難以逃過面前合體后的巴可的攻擊。

為今之計,就只有——

拖。

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就惟有——

拖!

於是石平猛然——

倒在了地上,大聲呻吟,他知道,當前的一切動作,都必須做得出乎巴可的意料之外,這才有可能引起他的好奇心,才會有機會慢慢用語言引誘起他的貪**,借人性的**來掩蓋住他騰起的殺心。想到此處,石平隱約的在心底苦笑了一下,每個人都認為他那天知道了什麼了不起的秘密,這才遭聯盟追殺。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大清楚,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件連當事人都搞不明白的事情,又怎麼能指望他用語言清晰的表達出來,更還要令人信服呢?

巴可又吃了一驚,面前的石平突然面色蒼白的倒了下去(心理作用),痛苦的呻吟起來。在他的記憶中,本來獵食隊員就要經過一系列關於對痛苦耐受力的訓練,石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坎坷的命運早就把他的神經鍛煉得和鋼鐵一般。要怎樣的痛苦才能讓石平呻吟出聲!巴可立即戒備的觀望着四周,卻見到石平在地上劇烈的翻滾着,口齒不清的說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其實是石平沒想到說什麼,只好含混發出些聲音),右手更伸出,直直的指着自己的身後(看什麼看,指的就是你!)。陡然,巴可頭上那根最粗大的銀白尖角微微顫動起來,他眼中頓時有光芒閃過。右足輕輕在地上一蹬,竟然直撲向石平!

一個透明窟窿瞬間被澎湃的鮮紅血液所掩蓋,隨後暴裂開來,血肉四下飛濺。這個人剩下來的部分為余勁所波及,震飛出丈余,接連撞斷了數株樹木,最後“啪”的一聲打在一塊巨岩上,停留了幾秒種,緩緩滑下。在岩石上留下一條驚心動魄的血印!

巴可此時已經傲然站在了石平倒地軀體的背後,他的右肘上的骨劍上,幾滴血珠正滑落。他看了看遠處被他殺掉的傢伙的衣着,用那金鐵交鳴般的清冷聲音,朗聲說道:

“原來是731部隊——你們這些龜三四郎的狗腿子,變態的矮鬼,給我統統滾出來!”

昨天晚上停電,未能及時更新,憾甚!

故今日特發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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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腦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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