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最後的微笑

第38章 最後的微笑

第38章最後的微笑

小菲君主抬手撫上夜闌的臉,夜闌低頭看着她,“我的夜闌真漂亮……可不可以親我一次?”小菲君主顫抖的聲音乞求着,夜闌凝視着小菲君主,終於低頭吻了她,這個吻很冷很冷……沒有一絲溫度。

小菲郡主哭了,她緊緊的抱住夜闌,“夜闌,我真的捨不得你,好捨不得……”

“捨不得就好好活下去!”

小菲郡主搖頭,疲憊的靠在夜闌的懷裏,“夜闌,給我講個故事吧,講一個很美很美的故事……”

“嗯,從前在海邊住着一個老人,老人每天都靠打漁為生,有一天她撈到了一個很大的蚌殼,這個蚌很漂亮,於是老人決定把它養在水缸里,後來有一天,這個蚌里傳出孩子的哭聲,老人就打開蚌,發現着裏面有一個漂亮的女嬰……從此老人又一個女兒……”

小菲君主聽着夜闌講故事的聲音越來越飄渺、越來越遙遠,慢慢閉上眼睛,疲憊的靠在夜闌的懷裏,我好累,我睡一會兒……她在心裏這樣說著。

夜闌緊緊的抱着小菲君主,眼淚湧出來,他眼睛感覺到了,她身體在冷卻,“這個女孩長大以後更加漂亮了,直到有一天被一個王子看上了,王子向女孩求婚了……”

夜闌講到這裏的時候,小菲郡主的手垂下來了,夜闌再也講不下去了,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他還是不能接受,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伸手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小菲君主的手一直緊握着,夜闌有些好奇,他慢慢掰開她的手指,掌心裏赫然呈現的是一塊紅色的石頭,是他那次送給她的石頭,也是唯一的一次送禮物……

夜闌撿起那塊紅色的石頭,握在手心裏,看着小菲郡主沉睡的面容,是那麼安詳……這個還很年輕的生命,才十四歲,就這樣死了嗎?

夜闌,我走了,對不起,我耽誤了你這麼久,如果早知道我會死,我絕對不會自私的把你扣在我身邊……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你心裏始終都愛着邀月,我曾經以為總有一天我可以把她從你心裏趕出去,只是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不過我仍然很開心,因為你在乎我,有你陪我走完最後的日子,也心滿意足了……

這塊石頭我一直珍藏這,它是你送我的禮物,能夠故事很美很美,我也想做那個仙女,用淚水感動你,可惜滴水穿石需要的是時間,而我……眼睛沒時間了,對不起,夜闌,我其實真的是很喜歡你,所以才想要不顧一切的和你在一起,哪怕你對我只是同情而已。

夜闌緊緊的抱着小菲郡主哭着,“對不起……對不起,我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惜他不管說什麼小菲郡主都眼睛聽不見了,她永遠沉睡了,不會在醒來了,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邀月站在窗戶邊,看着滿天飄雪,“容之,你看,下雪了……”

“恩,是啊!”容之微笑着點頭,伸手將邀月輕輕摟在懷裏,“下雪很漂亮……”

“你知道,玉王死的那天,天也在下雪,鵝毛那麼大的雪花,他一頭銀髮站在雪地里,很漂亮呢……”

邀月苦笑,“她死了……”

容之一頓,“死了?”

“對,死了……”

小菲郡主死了,就像秋天的一片楓葉靜靜的飄落,最後隨着冬季的來臨被掩埋,別院裏冷冷清清的一片,在小菲君主死後的一個月,夜闌都是以個人守在那個院子裏,除了每天有人把飯菜送過來,其他就沒有一個人了。

夜闌平靜的坐在院子裏,看着手心裏的紅色石頭,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小菲君主來說是唯一的依賴,只是他到底是沒來得及給他愛,她就這樣走了,留下的只有這一個紅色石頭。

“如果我死了,你就回到邀約的身邊……”小菲君主的聲音還回蕩在他的耳邊,他何嘗不想,但是……既然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其實,我真的是很滿足了,在最後的日子裏能有你陪着我,照顧我,我真的是眼睛很滿足了……我其實很愛很愛你……”

“如果我早知道我會死,我絕對不會耽誤你了……”

想起小菲君主臨死前說的這些話,夜闌忽然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來,手裏握着石頭跪在地上,寒風吹散他的長發,“其實……我已經有點喜歡你了,你只要再努力以點點,你只要繼續活下去,我真的會愛上你的……”

可惜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小菲君主走了,她沒能堅持下去,她能沒等到到那一天,夜闌的心變成了天平,搖擺不定。

他是愛邀月的,那種刻骨銘心的愛,因為從冷宮走出來的那一天,他就愛了,只是她們之前被一個血緣束縛着,她們不能在一起……

如今,他對小菲君主,是喜歡的,更多是歉疚,雖然她走了,他也不想因為就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他覺得這樣對不起小菲君主……

夜闌就這樣把自己陷入掙扎和自責當中,每一天都過得很痛苦,重新找一個人成親……他不想了,他寧願以個人過一輩子,因為他愛的人,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靜靜的看着夜闌痛苦的背影,看到他痛苦,她比他更痛苦,邀月走到夜闌的身後,蹲下身,“夜闌……”

夜闌低着頭,沒有說話,邀月看見一滴淚水落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了,從後面緊緊的擁住夜闌,着一個月來,她一直選擇沉默,她以為她和夜闌都需要靜下來好好想想,而且小菲君主也才剛死。

“夜闌……我知道你很難過,小菲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如果你真的很難過,就哭出來,如果你有怨恨,就對我發泄吧!”

夜闌猛然轉身,一把抓住邀月的手臂,雙目通紅,“你真的想要安慰我嗎?那很簡單啊……那就滿足我的要求,你很清楚我想要什麼不是嗎?”

夜闌拽着邀月就往屋子裏走,邀月愣了一下,掙扎着甩開了夜闌,甩了他一個耳光,“你瘋了嗎?你有這麼迫不及待嗎?”

夜闌低着頭,“這個耳光一點都不痛,一點都不,你為什麼不下手再重一點……”

“夜闌……”邀月有些傷心的看着夜闌,他這是在折磨自己嗎?

夜闌看着邀月的眼睛,忽然伸手將邀月拉入懷中,緊緊的抱着,“我好累,我好累……我真的很累……我害怕,我從來沒有一天像現在這樣害怕過……”

“夜闌……”邀月伸手抱緊夜闌,你在害怕什麼?到底你在害怕什麼?

“大皇姐,夜闌求求你,求你不要遺棄夜闌了……夜闌不想被遺棄……”夜闌說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話,他一直都是害怕的。

“怎麼會?我……不會不要你的……”邀月安撫着他的情緒。

夜闌講頭埋入邀月的脖子裏,低聲哭着,“我真的不想離開你,我從來都不想,成親的那天,我其實真的想要留下來……只不過我沒辦法,我沒的選擇……小菲走了,我怕我的身份再也不能回去了,我不想被拋棄……”

“我知道,我都知道……”邀月緊緊的抱住夜闌,“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的,我今天就是想來看你,願意跟我回宮嗎?”

夜闌一頓,忽然離開邀月的懷抱,他看着邀月,忽然搖頭,“對不起!”

邀月很震驚,“為什麼,為什麼不回去?”

“你愛我嗎?我回去又是什麼身份?九皇子?一個死了妻主的寡夫嗎?如果是同情……我寧願以個人在這裏老死,也或許……我可以離開這裏……”

“我……”邀月忽然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她想說喜歡他,但是這說出口后,她們要面臨一個什麼後果呢?

夜闌期待的看着邀月,“你愛我嗎?”

“我……”邀月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答案,忽然想起一個人,對她說過,一切順其自然吧,如果愛,就不要藏起來,那樣只會失去更多,她不就是這樣失去皇后的嗎?想到這裏,邀月決定了,她要接納夜闌,不管天下人怎麼說,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我……”

“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夜闌苦笑,背過身,“你走吧!我想……在這裏陪着夜闌,我不想她一個人太孤單!”夜闌低頭看着手心的紅色石頭,原來滴水穿石置是傳說,他與她……

邀月看着夜闌,他忽然說要陪小菲,說怕她一個人孤單,這句話讓邀月把原本要說的話堵住了,她靜靜的看着夜闌,“我再來看你……”

邀月落寞的走出大門,夜闌扭頭看着邀月離開的背影,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說你愛我……”夜闌慢慢的跪在地上,咬着唇,任由邀月的身影模糊在視線里。

夜闌低頭看着手心裏的石頭中間的那個洞眼,忽然想起什麼,衝到大街上,到處尋找着邀月的身影,可惜她的身影早眼睛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

“你在找她?”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夜闌猛然回頭,就看到軒鄰站在眼前,狂傲不羈的眼神,輕蔑冰冷的看着自己。

“軒鄰……”夜闌皺眉,狠狠的擦去眼淚,換上了自己的那個偽裝的面具,“哼,怎麼?你也在找她?”

“她是我的女人,我何須要找她?”

夜闌對尋找的軒鄰印象並不好,比起五年前,他有些霸道的可怕,“你的女人?你尋找是在向我炫耀嗎?”

“炫耀是沒必要,我只是告訴你,既然你眼睛選擇了小菲郡主,你就乖乖的守在這個院子裏,她只是我一個人的,你如果一定要和她在一起,最後的下場只有死!”

夜闌一驚,死?如今的軒鄰是在是暴怒的可怕,沒有人能猜出他的心思是什麼,“軒鄰,你的武功的確是很高,但是……”

“沒有但是!”軒鄰手中的劍忽然指着夜闌,“我不喜歡別人和我討價還價,你,冷夜闌,更是沒有資格!”

冷夜闌,好陌生的名字,從來沒有人把他的姓氏叫出來,軒鄰是第一個,“如果我一定要呢?你那麼聰明,早在五年前,我剛走出冷宮的時候,你就該看出來了!”

“的確,那時候心軟就是我最大的錯誤,我不該讓邀月看見你,我應該讓你五年前就徹底消失。”軒鄰陰狠的看着夜闌。

夜闌看着眼前的這把劍,渾身散發著殺氣,軒鄰嘴角上揚,殺氣也散發出來,兩個用劍高手對峙着,夜闌掌心發出劍氣,一把劍從不遠處的院子裏飛出來落到他手中,軒鄰看了一眼,“不錯啊,你大有進步。”

“過獎了,對付你綽綽有餘吧!”夜闌揮劍刺向軒鄰,軒鄰立刻用劍擋住了他的攻擊,兩把劍摩擦出了火花。

夜闌看着軒鄰的研究,再次揮劍,街道上一陣刀光劍影,火花四射,夜闌覺得越來越吃力,而軒鄰看起來卻很輕鬆,他始終都是一隻手揮劍,眉頭不皺一下,除了眼睛裏的殺氣。

夜闌雙手握住劍柄,將全身的功力凝聚在劍刃上,夜闌怒吼一聲,手中的劍砍下去,強大的劍氣襲向軒鄰,軒鄰的眼神一證,後退兩步,軒鄰全身散發出強大的功力講自己包圍住,阻擋了夜闌的劍氣,再一次爆發,強大的力量將夜闌震飛出去。

夜闌倒在地上,手中的劍落在不遠處,腥腥味充滿口腔,接着就嘔出了一口鮮血,他憤怒的瞪着軒鄰,軒鄰陰冷的看着他,“劍眼睛沒了,我現在殺了你易如反掌,所有要破壞我計劃的人,都必須死。”

“計劃?什麼計劃?你到底是什麼目的?”夜闌喊着。

“但是我暫時不會殺你,現在殺了你,才會真的破壞了我的計劃。”

軒鄰手中的劍指着夜闌,“你不需要知道!”說完就走了,夜闌趴在地上瞪着軒鄰,“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邀月的……軒鄰……”

軒鄰聽到這句話,頓了一下,繼續走着,他怎麼可能傷害最心愛的女人呢?

夜闌抓着劍慢慢站起來,軒鄰到底在進行什麼計劃?不行,他那個樣子太可怕了,他不能讓邀月出事,他要進宮,他要去找容之……對,找容之和意之,告訴邀月,商量怎麼做,無論如何要讓邀月相信軒鄰是有陰謀的。

夜闌很清楚,邀月對軒鄰是完全依賴的,光憑他說,邀月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如果要邀月相信,那麼邀月就不是獨寵軒鄰了,夜闌如今擔心的,會不會軒鄰已經控制了整個皇宮,他知道,兵馬大全如今在軒鄰的手裏,如果軒鄰這個時候……

夜闌已經不敢再想了,他想要找意之和容之,但是他擔心找這兩個人出來太明顯了,會引起軒鄰注意,思前想後,終於想到了兩個人,這個人出來絕對不會引起別人懷疑,誰讓他是最愛闖禍,也是最沒大腦的那一個……

邀月回到宮裏剛坐下來,就看見軒鄰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走過御花園,有些疑惑,“軒鄰……”邀月喚了一聲,軒鄰也正好是來找她的。

“軒鄰……你剛出宮了?”邀月狐疑的問。

軒鄰看着邀月,眼神有些複雜,良家伸手寵溺的撫摸邀月的頭髮,“不放心你一個人,所以一直跟着你,看你平安無事,就好了!”

邀月笑了,“現在國泰民安,我所有的敵人都死了,哪會有什麼危險,你太杞人憂天了……”邀月撒嬌着依偎在軒鄰的懷裏,“不過,謝謝你,你總是默默的保護我,我剛才去看夜闌的,他……不太好……”

軒鄰沒有說話,邀月是敏銳的,她能察覺到軒鄰身上的殺氣,為什麼會有這麼濃郁的殺氣?軒鄰,你說你在我身後保護我,卻不告訴我,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跟蹤我……邀月在心裏想着。

軒鄰抬起邀月的臉,“如果有一天,你只剩下我,你是不是不會再喜歡別的男人了?”

“什麼……你為什麼這麼說?”邀月有些迷糊了。

“沒事,我只是問問!”軒鄰撫摸着邀月的頭髮,低頭親吻了邀月的額頭。

如果愛在背叛的時候,那麼這個愛最後盛開的只怕會是毒死人的罌粟……

楚風一個人坐在庭院裏彈琴,今日的琴聲妖嬈,透出一種詭異,意之被這琴聲吸引而來,“你今日的琴聲是在講什麼故事嗎?”

“琴聲又怎麼會講故事?”楚風淡淡的笑了,“只是希望這琴聲能被希望聽到的人聽到而已。”

“是嗎?”意之皺眉,“邀月不是對你百般呵護了嗎?你這琴聲實在是詭異。”

“是不是詭異,靜靜聽下去便是,意之,我今日這琴聲就是為你而彈的,你要記住這裏面的每一個調子。”

意之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聽着。

這日止之正在庭院裏喝茶,這時候一個宮人走進來,”奴才參見止之公子。“

“平身,你有事?”止之看了一眼這個宮人。

宮人從懷裏拿出一個玉佩放在桌子上,“這個……”止之狐疑的拿起玉佩,眼神一頓,這個玉佩是當初他還是一個男妓的時候,用的玉佩,後來這個玉佩到了小菲郡主的手裏,他才會進了玉王的別院。

但是因為小菲郡主的狠心,將他獻給女皇,從此他和小菲郡主的關係就徹底決裂了,現在小菲郡主死了,把這個拿出來給他的人只有一個人,就是夜闌,可是夜闌為什麼忽然要拿這個出來?

“是什麼人讓你把這個給我的?”止之警惕的問。

宮人跪在地上,“是以前和奴才在一個宮裏當差的富貴,他差人人約奴才出去辦事,然後他就交給奴才這個……”

“你說的那個富貴現在在幹什麼?”

“在郡主府里當差,當初九皇子和郡主成親,他是隨行的一個奴才。”

止之握着這塊玉佩,“那麼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宮人小心的看看周圍,確定沒人後,很低聲的說,“九皇子受傷了,請您和沐煙公子出宮一下!”

“受傷了?”止之看着這個宮人如此小心的樣子,更覺得事情有蹊蹺,受傷了,不找夜闌,不找御醫,不找邀月,卻要他和沐煙,而且似乎很秘密的樣子。

“公子,九皇子說,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軒鄰少爺。”宮人站起來,“奴才告退。”

止之看着手裏的玉佩,更加疑惑了,尤其不能讓軒鄰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止之和軒鄰並不熟悉,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軒鄰這個人是那種強勢霸道的,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其實,也許就是這種氣勢才讓邀月那麼依賴他。

止之陷入了沉思,猛然想起邀月曾經把帥印交給了軒鄰,如今千禧國是邀月做女皇,但是真正的朝政……已經落入了軒鄰的手中,莫非……不可能,邀月和軒鄰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邀月對軒鄰可以這麼信任,軒鄰比應該會這樣做的……

止之決定不多想了,事情要自己去看了才知道真相,他起身走出園子,走向沐煙的寢宮,沐煙一看止之來看,就樂呵呵的走過去,“止之,你來了,陪我一起……”

“沐煙,我們出宮走走吧!”

“出宮?”沐煙一臉的疑惑,他是不反對出宮,而且每天都待在宮裏那麼無聊,不如出宮玩玩,可是止之忽然說要出宮,實在是很奇怪。

“就我們兩個人出宮嗎?”沐煙有些不確定的問。

止之點頭,“只是走走,聽說今天趕集,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我忍不住想去湊熱鬧,走吧!”

“趕集,那不是很有趣?我去叫邀月他們一起……”

“不可以!”止之拉住沐煙,想了想,很認真的說,“出事了,需要你幫忙。”沐煙看着止之嚴肅的表情,沉默了。

宮門口,沐煙和止之穿着便裝,大搖大擺的走出去,沐煙一邊走一邊開心的喊着,“止之,今天我要好好的玩個痛快,天天在宮裏都悶死了!”

“恩,今天我會陪着你好好玩,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早點回來。”

“放心,本少爺是那種貪玩的人嗎?本少爺是在微服私訪……”

兩人邊走邊演戲,侍衛們跪在地上,無奈的看着這個刁蠻的未來准皇後走出宮門。

兩人走在街道上,止之的眼角餘光牟利的掃視着人群,希望能找到夜闌的身影,什麼時候他們見面要搞的這麼隱秘,過去對付女皇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困難過。

“止之,你說夜闌那個傢伙到底找我幹什麼啊?搞的跟細作一樣,雖然刺激,但是還是很不舒服。”沐煙抱怨着。

“九皇子不是一個亂來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正走着,忽然有幾個小乞丐圍上來,“公子,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你們躲開,臟死了……”沐煙厭惡的驅趕着他們,可是他們還是不停的乞求着,止之從袖子裏掏出幾塊碎銀子,“給你們……”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小乞丐們拿到錢后都散開,沐煙不滿的拍拍身上的塵土,低頭聞聞袖子上的味道,“搞什麼東西,大街上就這樣上來要錢……回宮后我要派人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不盡然。”止之淡淡的說。

“什麼?”沐煙困惑的看着止之,發現止之的手心裏印着幾個字,丁宅,“是剛才那個乞丐……”止之立刻示意他閉嘴,原來剛才的乞丐上來要錢的時候,抓之了止之的手,將自己手心裏的字印到了止之的手心裏。

止之和沐煙捻轉反側,買了一大堆東西,才到了丁宅,確定沒有人跟着他們的時候才進了門,這是一個佈置很壓制的人家,小小的庭院裏曬着各種藥材,應該是個開醫館的。

“你們來了!”夜闌出現在門口,他臉色蒼白。

止之走過去,扶住他,“你受傷了?是內傷,誰傷你的,以你的功夫,不可能這麼輕易受傷的啊……難道是……”

“對,是軒鄰打傷我的!”夜闌的眼裏全是怒火。

沐煙一愣,一臉不相信,“軒鄰打傷你的?怎麼可能?是不是你說什麼話得罪人家了?”

夜闌陰冷的掃了沐煙一眼,沐煙不說話了,止之搖頭,“不可能,就算夜闌說錯了什麼,軒鄰不應該下這麼重的手,夜闌,我先幫你運功療傷……”

夜闌擺手,“我沒事,這點傷不會死人,我現在不能進宮,本來大皇姐是要接我進宮的,我決絕了,現在我要進宮,也難了,所以……除非你利用准皇后的身份讓我進宮。”

“切,搞了半天就是想進宮,你直接說就是了,還說什麼軒鄰打傷你……”沐煙很鄙視的看着夜闌。

夜闌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很尖銳的點破:“如果我真的只是想要進宮,我何必找你出來,我直接找容之不是更方便,我自小和容之的關係好,他又是掌管後宮的,他一定會幫我的。”言下之意就是,你這個未來的准皇后只是一個擺設。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相信九皇子不是會亂開玩笑的人,這件事非同小可……”止之開口勸解着,看着沐煙,沐煙想了想,就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了他們聽。

兩人聽完以後都沉默了,止之也隱隱覺得事情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了,軒鄰的確是很霸氣的,但是不至於專橫到這個地步,而且……他說的計劃是什麼計劃,所有人都會死,到底是什麼意思?

“軒鄰的武功真的有你形容的這麼厲害嗎?”沐煙弱弱的問了一個白痴的問題。

“有!”止之很肯定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我雖然沒有和軒鄰交過手,但是從上次聯手殺了那個二皇女身邊的高手,我就肯定了,軒鄰的武功甚至在我之上。”

“在你之上?”沐煙傻眼了,驚叫出來,止之的武功他是見過的,也是唯一一個見過止之魔化的樣子,如果軒鄰的武功比止之還要厲害,那得是多可怕。

“他的計劃難道是要做皇帝?”沐煙哪壺不開提哪壺,氣氛頓時壓抑了,夜闌和止之看着沐煙,看的他全身毛毛的,“你們看着我幹什麼……”

“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可怕了!”

夜闌嘴角上揚,戲謔而又嘲諷的笑了,“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我……絕對不會讓他傷害邀月的。”

“對,我也不會!”沐煙也跟着喊出來。

“哼,你能保護好你自己就差不多了!”

“你還不是一樣也受傷了?”沐煙很不客氣的反駁。

眼看兩人又要吵架了,止之連忙出手制止,“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這樣貿然告訴邀月,邀月一定不會相信的,到時候反而會打草驚蛇,被反咬一口的。”

“軒鄰是一個做事很謹慎小心的人,今天我們所能想到的他一定也想到了,我甚至感覺他在佈置一個陷阱等我們跳進去。”夜闌很認真的說,“但是我還是決定進宮,由我正面對付他,你們私下查他到底是什麼計劃。”

止之嘆氣,“原本以為我們的後宮會是歷代以來最和睦的後宮,想不到會有一場生死之斗。”

“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就去意之和容之啊!”沐煙拉着止之就要走。

“有什麼刺激的?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寧可是平靜的。”止之沒好氣的說。

沐煙吃了一個憋,沒話說了,兩人把買回來的東西直接拿到了意之的宮裏,“意之,我們給你帶禮物來了……”

“禮物?”意之有些納悶,看着兩個人拿回來的大盒子小盒子,“你們出宮了?”

“是啊,我們出去逛街了……”

“這些東西直接讓宮人拿過來就是了,怎麼好你們親自送來呢?”沐煙也有些無奈沐煙的這種性子,止之今天怎麼也跟着這麼沒規矩了?

“你們……”

“等一下再說!”沐煙掃視周圍,“你們都下去。”宮人們互相看看,意之點頭,他們紛紛離開。

而於此同時,容之也接到了宮人們的通報,讓他立刻趕往意之那邊。

容之來到意之的寢宮后,發現這裏很安靜,一個宮人都沒有,只見沐煙、止之、意之三個人坐在大殿裏。

“容之,我把你叫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的。”沐煙神秘兮兮的把容之拉過去,光上門。

容之一臉疑惑的看着意之,意之微笑着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沐煙到底想要告訴我們什麼事?”

“是一件關於軒鄰的事!”沐煙很嚴肅的開口了。

“軒鄰?軒鄰怎麼了?”容之皺眉。

止之搖頭,“軒鄰在想什麼,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今天我們出宮偷偷見了夜闌,他受傷了,是被軒鄰打的。”

“夜闌受傷了?”容之皺眉,“怎麼會這樣?軒鄰為什麼要打傷夜闌?”

止之想了想,將夜闌告訴他的事情原位再次重複了一遍,最後看着容之,“夜闌讓我來找你和意之商量一下對策,希望你能幫他進宮。”

“進宮並不難,只是如果真的如夜闌所說的那樣,那麼要讓夜闌進宮,必須由邀月再次主動開口,不然我們開口也一樣是打草驚蛇,只是軒鄰他真的會對邀月不利嗎?”

“會不會對邀月不利我們不知道,但是一定會對我們不利!”沐煙很激動的說。

意之在沉默了片刻后,開口了:“我也覺得軒鄰這次回來以後變了很多,如果夜闌沒有撒謊,那麼軒鄰是真的有問題,我們不得不防。”

“可我們要怎麼防?”

“讓夜闌進宮,既然軒鄰與已經夜闌撕破了臉皮,那就誰都不會在乎誰了,讓他們兩個明爭是最好的,我們必須趁機調查清楚。”

容之點頭,“只能這樣了,我現在去辦這事……”

“不急,夜闌的傷沒好,何不讓夜闌演齣戲,讓邀月主動接夜闌進宮,你也說了,只要邀月主動開口,才是最妥善的,否則我們只會打草驚蛇。”

“明白了!”

夜闌因為積鬱成疾,吐血了!這個消息傳到了邀月的耳里,邀月的心一驚,立刻就擺架去了別院,一進屋就看見夜闌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夜闌……”邀月走到夜闌的床邊坐下,手指輕輕撫過他蒼白的臉。

夜闌慢慢睜開眼睛,一眼就對上邀月的眼睛,兩人這樣靜靜對望了片刻,“你……來看我了?是不是我也要死了?”

邀月搖頭,“不會,你別亂說,你不會死……你只是生病了,御醫說,你需要好好調理,很快就好了……”

夜闌凄苦的笑了,“我很累,真的很累……一個人守在這裏很辛苦,我想要離開……永遠的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邀月想了想,“你想去哪裏?”

“去哪裏都好,總之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裏!”夜闌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窗外,“大皇姐……我與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算我愛的人,你相信嗎?”邀月看着夜闌,“跟我回宮吧,所有的一切,我們一起面對,我再也……不會弄丟你了……”

夜闌一頓,瞳孔放大,不相信的看着邀月,他本來只是想演戲,讓邀月再次開口讓他回宮,他必須要回去,他要保護她,就算是死,也要保護她,只是沒想到,邀月會承認了愛,這樣的愛,他期盼了很久,如今總算是得到了,就算是死,也沒有遺憾了。

夜闌慢慢坐起身,看着邀月,“你說的是真的嗎?”

邀月手指撫過夜闌的額頭,“是真的,夜闌,我……不會再拋棄你了,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夜闌聽到這句話后,眼淚差點掉出來,他伸手將邀月擁入懷中,貪婪的嗅着她的發香。

軒鄰沒想到,夜闌還是進宮了,看來自己還真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本事,他到底是讓邀月開口親自接他回來了,如今他還住在原本的園子裏靜養,邀月對他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

這日,夜闌正在院子裏練功,他的傷已經完全恢復了,手中的劍驟然停止了,他嘴角上揚,露齣戲謔的笑,“出來吧,軒鄰少爺!”

軒鄰雙臂交抱走出來,“看來你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夜闌幽幽的轉過身,冷笑,“怎麼?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當時沒殺了我?”

“殺你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我不用急於一時,讓你活着興許還有利用價值。”

夜闌一頓,警惕的看着軒鄰,為什麼他有一種感覺,總覺得自己是軒鄰手裏的一顆妻子,每一步都在他意料之中,“利用價值?軒鄰,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邀月的。”

“我說過要傷害她嗎?就憑你,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夜闌冷笑,不可一世道:“是不是不自量力,我們走着瞧,如今我已經進宮,也會成為她最愛的男人,而你,我會把你從她心裏趕出去。”

軒鄰鄙夷,“把我從她心裏趕出去?我和她的感情,你以為是你可以取代的嗎?”

“你……”夜闌皺眉,咬牙切齒的看着軒鄰,軒鄰傲慢的看着夜闌,“既然你要送死,我也就不阻攔了,我……可是給過你活下去的機會的。”

“誰要你給的機會,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夜闌憤怒的喊道,軒鄰也不理會夜闌,轉身離開。

夜闌手握劍柄,再次揮劍,枝頭的梅花漫天飛舞,宣洩着他的憤怒,“夜闌!”容之走過來,夜闌停下手中的舞劍,扭頭看着容之,“剛才軒鄰來找我了!”

“我知道!”容之一臉的憂心,剛才我就站在園子外面,“我想他這話不是說給你一個人聽的,也是說給我聽的。”

夜闌一頓,“為什麼這麼說?”

容之輕笑,側過臉看着天空,“以軒鄰的武功不可能不知道我站在外面,何況他既然和你攤牌了,應該就猜到你進宮以後會把這件事告訴我們,而他還這麼肆無忌憚,真是讓我越來越擔心了。”

“該死的是,我們還不能告訴邀月,難道我們就這樣看着嗎?”夜闌咬着牙,眼中全是怒火。

容之沉思了片刻,“至少我們現在不能說,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我和意之已經在私下裏尋找軒鄰的罪證了,但是……”

“但是什麼?”夜闌看到容之眉頭微皺,立刻緊張的問。

“似乎總有人從中作梗,不讓我們調查軒鄰,每當我們接近一件事的事實時,所有的證據都會銷毀,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是軒鄰手段高明,不留任何痕迹。”

“你們都調查什麼了?”

“第一劍庄!”容之淡淡的回答,以他和意之的閱歷,對這個武林第一劍庄還是很了解的,但是第一劍庄早在十幾年前被滅門,是什麼人幹得,至今無人知曉,軒家所有人都死了,唯獨留下了山上學醫的軒鄰,所以對軒鄰的身份,他們有了懷疑。

“調查第一劍庄做什麼?”夜闌不解。

“第一劍庄就是軒家莊,在它沒有遭遇滅門之前,軒鄰就軒家的少爺,可是誰能證明他就是真正的軒鄰?若不然他為什麼要對付我們?”

夜闌搖頭否定了,“不可能,他是女皇親自帶胡來的,自然就是軒鄰,我想他就是利欲熏心,想做皇帝了。”

容之沒有說話,也不否認這種可能,但是這樣看來是不是太單純了點,他總感覺沒這麼簡單,軒鄰的背後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在兩人沉思的時候,意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意之?”夜闌最先看見意之,“你也來了?”

意之點頭,看着容之,“你可還記得十皇女?”

“十皇女?”容之皺眉,猛然想起十皇女在死之前用手在地上寫了一股鮮紅的“車”字,只是沒能寫完就斷氣了,“那個車……難道是……”容之驚恐的看着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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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臨門:娘子,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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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最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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